房地產與債務危機 2020年中共的兩大地雷
房地產是中國經濟最大的危機來源，2019年以來房地產相關企業已有近9萬家停業。（AFP）
在辭舊迎新的日子，盤點過去歲月留給中共2020年經濟的兩大地雷：房地產泡沫破滅、地方債和企業債的債務危機，無論踩到哪個地雷，2020年的經濟就會急速下跌；若同時踩爆兩個地雷，中共經濟就會被徹底炸癱。
文：何仁慧
近9萬家房地產公司停業
房地產是中國經濟最大的危機來源。2019年12月16日，中共國家統計局公布數據顯示，11月分70個大、中城市，新建商品住宅價格下跌的城市增至21個，是2019年數量最多的月分；二手商品住宅價格下降的城市有33個，連續第五個月超過20個城市，連續兩個月超過30個城市。
商品住宅方面，北京和廣州價格分別下降0.4％和0.2％，北京二手住宅價格是連續第五個月下降；上海持平，深圳上漲1.4％。北京10月分有91.6％的二手房業主降價售房，有業主表示已經降價200多萬仍無人問津。
房屋代理機構第一太平戴維斯的報告顯示，2019年第三季度，深圳甲級寫字樓空置率高達22.4％，部分地區空置率超過50％。租賃下滑導致租金下跌，降價幅度接近35％。
北京和上海的寫字樓空置率也創下新高。新浪財經12月5日引述世邦魏理仕（CBRE）的報告顯示，北京優質寫字樓2019年前三季度的空置率上升至10.9％，是近八年來新高；上海寫字樓空置率上半年高達18.5％，創近十年最高。
戴德梁行（DTZ）發布的報告顯示，相比一線城市，中國二線城市的寫字樓平均空置率更高，在28％左右，天津、長沙、重慶、廈門等二線城市的平均空置率超過30％。
截至12月10日，2019年中國房地產相關企業有8萬9921家因註銷、吊銷等停業，這一數字相比2018年全年增加39.27％。
中國指數研究院數據顯示，2019年前三季度，A股上市房企的淨負債率均值為113.0％，同比增加3.0個百分點。
進入2019年末，房企大規模進行海外發債，且利率較高，部分超過5％甚至10％。截至11月分，2019年房企的美元融資總額超過650億美元，相比2018年同期增加了近50％。
但隨之而來的是債務激增，各房企2019年至2021年集中到期的各主要渠道有息負債餘額為20.3萬億元。11月分40家典型上市房企的融資總額為904.36億元，環比增加283.49％。
房地產泡沫恐破裂
在2019年12月6日的政治局會議公告中，中共絕口不提房地產。這種姿態與1月分中共將房市危機提升為「國家安全」的做派相比，反差極大。《大紀元》記者何堅撰文分析說，考慮到中共素有諱疾忌醫的慣例，房市泡沫應是中共目前最大的心病之一。
過去20年中國各地房價上漲了10倍到數十倍不等，房價之高遠遠超出了中國人的負擔能力。根據央行數據，中國人的個人住房貸款餘額在過去10年中增長了八倍多，而同期的可支配收入總額僅增長了兩倍，房貸負擔（房貸收入比）從2008年的23％增長至2018年的66％，房子已成為多數中國人最沉重的負擔。
過去20年中國各地房價上漲了10倍到數十倍不等，房價之高遠超出中國人的負擔能力。（AFP）
但房子也是多數中國家庭最值錢的財富。據瑞信研究院數據，中國家庭的財富中，非金融資產（主要是房產）占比約為62％。房價漲跌，直接影響著中國人的身家財富，決定了無數中國家庭是富翁、還是負翁。而如今，中國的房市泡沫要破了。
一方面，截至2019年10月，全國新房價格依然上漲中。11月分，主流50家房企銷售額同比激增37％。另一方面，2019 年10月分70個大中城市中，多數二手房價格出現環比下跌。
新房和二手房市場的背向波動，並不代表中國房市走向不確定，而恰恰說明即便中共手段百出，也無法阻擋房市步入下滑的拐點。
因為中共的房市調控措施，從來都不是為了抑制房價；即便是限價限購政策，也是為了維持房價穩定的飆升、避免失控，而從未真的阻止房價上漲。各地一旦出現房價下跌的趨勢，政府調控立刻轉變為開放限購和限制價格下調。所以中國房市是越調控越漲價。
在中國房市中，新房價格被中共把持（主要取決於政府的土地定價和各種稅費），並不代表市場的走向，真正反映市場風向的，是二手房價格。所以，70個大、中城市中，多數二手房價格環比下跌，就是房市下行的標誌。
然而，中共無法承受房市轉冷、房價大跌的後果。一方面，中共需要維持高房價，從火熱的房市中收割各種稅費來維持政權（土地財政），同時用房地產投資來刺激經濟增長。
一旦房市轉冷，甚至房價大跌，不但中共的土地財政會破產，家庭、房企、銀行的資產都會暴露在風險中，甚至會引爆明斯基時刻：房價（資產價格）大跌，資金掙扎外逃，引發系統性金融風險，最終經濟崩盤。
事實上，中共的土地財政已出現危機徵兆。2019年前三季度，土地出讓收入同比增長5.8％，相較於2018年同期25％的增速，和前年40.7％的增幅，已是斷崖式下跌。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中國房市已經開始下行。
另一方面，中共即使想要再度炒熱房市，也是難以為繼。因為中國企業和家庭的槓桿率已經被中共推高至崩裂臨界，中共即使重新通過銀行「放水」，太多的負債只會更快地壓垮房市。
這在客觀上，迫使中共的房地產政策只能是「走鋼絲」。中共既不敢「大放水」炒熱房市，更不敢任其下跌。中共的「三穩」（穩地價、穩房價、穩預期）房市政策，以及「一城一策」，主要就是為了穩住房價不大跌。但問題是，2020年中共穩得住房市嗎？
照大陸部分經濟學家的估算，中國房地產總市值在2018年高峰時達到450萬億元人民幣，是2018年中國GDP的五倍。北京市的二手房價，目前比2017年高峰時下跌10％。如果中國房價整體下跌10％，按照中國房地產的規模以及投資炒房的比例來分析，炒房客、房企和銀行的損失，足以激發金融危機。
中國的房市泡沫正在破裂中，系統性金融風險隨時會被引爆。這是2020年經濟業最大的一個地雷，一旦踩爆，中國樓市就會坍塌。
地方債超GDP 很多地方政府破產
第二個地雷是地方政府的債務。據中共財政部數據，至2019年10月末地方政府債務餘額21.38萬億元人民幣，比2018年同期增長16.2％，幾乎占到2018年全國GDP的四分之一，比中央和地方的財政收入總和還要多。
中共地方政府用債務刺激經濟，大規模舉債搞基礎建設，債務越滾越大，至2019年10月末，債務餘額已達21.38萬億元人民幣。（AFP）
但這只是被中共通過准許地方政府發行債券而予以認可的、帳面上的負債，也叫顯性債務。地方政府欠下的更大的負債，是未能通過發行債券「洗白」，只能隱藏在各種融資平臺背後的隱形債務。
中共地方政府透過發行政府債券舉債融資是被中共認可的顯性債務，而未能通過發行債券「洗白」的隱形債務更多。圖為濟南市民購買山東政府債券。（大紀元資料室）
據各國機構及專家保守估算，中共地方隱形債約30到50萬億元。而大陸財經人士依據中共內部統計估測，地方政府隱形債務規模至少是顯性債務的四倍。
實際上，中共絕大多數地方政府，連債務利息都還不起，所以每年只能借新債還舊債，或者乾脆就賴帳。據中共法院消息，2019年前十個月已有831個地方政府債務違約。
表面上，地方債是因為中共自1994年施行分稅制後，各地政府為彌補財政收入不足，而不得不自行籌資，包括開辦地方融資平臺來舉債。深層原因，應歸咎於中共用債務刺激經濟的「中共模式」，以及依賴經營土地獲取財政收入的土地財政。
但地方債的根源卻是中共自身。中共並非現代意義上的政黨，而是附著在中國經濟肌體上的吸血螞蝗，它用腐敗治黨治國，不受任何約束，絕對權力絕對腐敗，必然會催生無限膨脹的地方債泡沫。
正因如此，中國的地方債危機無論有多大，都會被中共隱藏在陰影中，通過城投公司負債、土地市場、銀行壞帳、通貨膨脹等各種形式，轉嫁到民營企業和中國民眾頭上。
地方債與中共的這種共生特性，雖然令其不太可能成為最先被踩爆的金融地雷，但卻點燃了中國金融危機的導火線。
企業債是GDP的152％ 民企難活
據中國社科院和國際清算銀行（BIS）2019年的最新測算，中國非金融企業部門槓桿率（負債/GDP）高達152～157％，比2008年金融危機時期的美國（70％）要高出一倍多。
中共近年為降低債務風險，強行推進「去槓桿」。但在實踐中，國企債務繼續攀升；對GDP貢獻不足30％的國企，近年來負債在企業部門整體債務中的比重，從較低點的57％上升到2018年的67％。
國企債務降不下來，去槓桿的政治任務就只能落在民企身上，結果就是銀行收緊民企信貸，民企資金鏈緊張、甚至斷裂，頻頻出現債務違約，或破產倒閉。
中共央行在2019年的《金融穩定報告》中預警，2019年底中國企業信用債券到期規模約6.3萬億元人民幣，民企還債壓力較大。彭博社統計，2019 年中國境內發生的企業違約事件超過140例，違約金額至少有1204億人民幣，其中80％是民企，20％為國企。
解析企業債這顆炸彈，可以看出，除了經濟下行、市場環境惡化等因素外，信貸緊張是企業債的重要推手。而銀行向國企政策傾斜，必然導致收緊信貸的壓力主要都落在民企頭上。
企業債，成為替國企和中共揹黑鍋的「灰犀牛」。
簡言之，2020年中國經濟是走鋼絲，稍不注意就會跌下深淵，從而踩爆幾個地雷，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而這一切的禍根，就是中共過去幾十年的經濟政策。◇
新紀元月刊第666/66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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