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武漢公布《武漢市政府性債務風險應急處置預案》並從9月1日開始啟動追責，突顯地方債危急。圖為去年7月6日武漢大水圍城。（Getty Images）

8月9日，《武漢市政府性債務風險應急處置預案》公布，外界猜測中共面臨地方債危急。專家指，大陸地方政府債務規模過大且增長過快，可能引起經濟波動、引發系統性財政金融風險。

文 _ 高紫檀

債務風險應急預案 對官員終身追責

由於江澤民時代以來的經濟亂象，致使目前大陸各地方政府債務非常嚴重。8月9日，中共武漢市政府網站公布《武漢市政府性債務風險應急處置預案》（以下簡稱「預案」），將債務風險分為一般、較大、重大三個等級。中共官方稱，預案從9月1日開始實施，其中明確，發生一般級以上債務風險事件即啟動追責，在終止應急措施前，政府主要負責人不得重用或者提拔，屬於已離任的政府負責人責任的，應當依法依紀追究其責任。

此前7月14日至15日，習近平在第五次金融工作會議上，特別提到地方政府的問題，包括地方政府債務，以及地方責權問題，尤其是在地方政府債務方面首次定調「終身問責制」。

業界分析，這意味著部分官員個人即使離職，也將被追責，主要是針對過去地方官員任職時大搞借貸投資，追求政績，積累了大量債務的情況，也突顯出中共地方債的危機，及當前中國存在金融高風險的問題。

財新網在7月16日的報導中特別提到地方政府隱形債務風險，這種債務的主要資金來源是銀行表外理財產品，來自數億普通居民的財富。

此外，今年3月6日，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版也報導，中共財政部在人大年度會議上發布預算報告時承認，大陸一些地方政府遭遇財政困難，甚至難以滿足日常運行開支；並警告說，中國各級政府面臨的債務風險正在增加，東北資源能源型地區政府財務危機最嚴重。

報導說，財政部的預算報告為地方政府設定的債務上限為11.55萬億元人民幣。去年，地方政府共舉債10.7萬億元人民幣。由於煤炭和石油價格連續4年下跌，重創了中國東北工業銹帶區。

專家警告：大陸部分省市債務率超警戒

大陸經濟學教授、人大財經委副主任委員辜勝阻8月16日發文稱，地方政府債務風險是當前重點領域的金融風險和財政風險，主要問題包括增長過快，債務率高、部分省市超過或逼近100％警戒線，地方債主體下移等問題。

該篇登在中共黨媒喉舌《人民日報》上題為〈把地方債風險關進籠子〉的文章稱，現在地方政府債務主要的問題是，一些地區過度依賴負債投資的衝動非常強烈，地方債增長的速度過快，每年高達20％以上，大大超過了GDP和財政增長的速度，有些區縣和西部地區債務餘額增長甚至超過一倍。地方政府債務率高，一部分省市超過或逼近100％警戒線，償債壓力大。

此外，地方舉債主體下移，基層市、縣、鄉負債比例普遍偏高。地方政府債務與土地財政、影子銀行等其他風險點交織在一起，容易互相傳導，相互感染；違法舉債、變相舉債仍有發生，「隱性債務」野蠻生長。

該文認為，地方政府債務規模過大且增長過快，可能引起經濟波動、引發系統性財政金融風險。

中國地方債危機

就中國地方債務問題，北京出版的《京華時報》在2016年11月5日的有關報導說，財政部有關負責人就地方政府債務問題表示，截至2015年末，地方政府債務16萬億元，2015年地方政府債務率為89.2％，仍然低於國際通行的警戒標準。

但中共官方未公布的是，對一些地方政府來說，債務率已經遠超紅線。

據2016年新浪財經頭條的一篇深度報導，貴州省的負債率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超過「紅線」。2013年6月底，貴州的負債率為67.45％，而到2015年底已上升到86.98％，高居中國各省之首。此外，雲南、寧夏、遼寧等地的負債率也位居前列。

而在絕對數據方面，貴州省的負債金額也是引人注目：貴州在2013年6月底的地方政府債務為4622億元。而到2015年底，這一數字已高達9135億元，一年半時間幾乎翻番。

該文稱，過去幾年，中共地方政府負債的增加速度遠超中央政府。根據官方數據計算：地方政府債務從2012年底的9.62萬億增加到了2015年末的16萬億，3年時間增加了約6.38萬億，同期中央政府債務只增加了約1.23萬億。

不過，這還是一個保守數據。翻查中共財政部與審計署公布的相關信息，上述所謂「政府債務」其實指的只是「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這一數據中並不包含「政府負有擔保責任的債務」和「政府可能承擔一定救助責任的債務」——這兩項被稱為政府或有負債，也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據。

多數經濟學者認為，中國不是一個真正的市場經濟，中共中央政府是不會讓地方政府破產的，哪怕這些地方政府的財政處於多麼可怕的地步，中央政府都會為地方政府兜底，這也是此前地方政府敢於舉債，金融機構敢於借債的底氣。而中央政府兜底的辦法就是印鈔，以通脹將債務轉嫁給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