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債銀行壞帳惡化 催債公司火爆

中國在已公布地方政府債務限額的10個省（區、市）中，有8個省級政府債務出現大幅增長。（AFP）

隨著中國經濟下行，地方債和銀行壞帳的問題越發嚴峻。在已公布地方政府債務限額的10個省（區、市）中，有8個省級政府債務大幅增長。銀行業不良貸款不斷攀升之餘，催債公司也公開亮相。而當催債業務沸騰時，往往預示著經濟到了十分差的地步。

文 _ 楊佳

多省債務率超風險警戒線

大陸已公布地方政府債務限額的10個省（區、市）中，除重慶、湖北兩省外，其他省（區、市）2015年設定的債務限額相比2013年6月末的政府債務餘額出現大幅增長，其增幅在15％至130％之間，其中增幅最大的寧夏甚至翻了一番，其增幅高達126.78％。

由於每個省（區、市）今年新增的債務規模在200億元左右，因此各省（區、市）2015年年末的債務限額實際和2014年的債務餘額相差不大。換言之，諸多省（區、市）的政府債務規模在2013年6月至2014年年底之間大幅增長。

其中，貴州預計2015年末的債務率為207.73％，寧夏和陝西預計2015年末的債務率在111％左右。其他7個省（區、市）預計債務率低於100％，但是浙江的預計債務率也接近紅線。

根據美國信評公司穆迪早前的預測，2015年中國約有2.8萬億元地方政府債務到期。香港大學經濟系教授許成鋼曾表示，中國經濟正在積累一些重大的危險，而最有可能觸發危機的就是地方債。

中國銀行業壞帳率或達8.1％

實際上，除地方債危機外，銀行業不良貸款也在不斷攀升。中共銀監會數據顯示，今年三季度末，中國商業銀行不良貸款餘額1萬1863億元，較上季末增加944億元；不良貸款率為1.59％，較上季末上升0.09個百分點。其中農行不良率高達2.02％，在維持數年低位運行後，不良率首次突破2％。

同時，三季度中國四大國有銀行淨利潤增速均不足1％，股份制銀行增速多為個位數。

11月下旬，國際評級機構標準普爾發布報告稱，中國經濟放緩使很多行業供過於求的局面惡化，這會導致未來2至3年銀行的信貸損失快速上升。

東方資產近期發布報告稱，商業銀行不良率上升還會持續4至6個季度。並預測在2016年四季度末，不良貸款規模為1萬6154億元，不良率為1.94％。其中，有一半的受訪者認為其所在地區銀行類金融機構不良貸款率最高超過3％，甚至有兩成受訪者認為這一數據超過5％。

法國里昂證券（CLSA）認為，中國銀行業的壞帳率可能高達8.1％，是官方數字1.5％的6倍之多，這意味著7.5萬億元的資本缺口，超過中國GDP的1/10。

CLSA認為，貸款企業連續2年利息償付率（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債務利息）小於100％，或連續2年錄得虧損，對這類企業的貸款可被視作壞帳。按此方法，批發零售以及製造業部門的潛在壞帳率最高，分別達到21.1％及15.8％。

此外，中國房地產部門在新增債務方面最為激進，儘管一線城市的房地產開發商盈利能力較強，幫助提升了整體行業財務狀況，但二三線城市的開發商有著較高的潛在壞帳率。

北京大學中國金融證券研究中心副主任呂隨啟表示，銀行不良貸款率提高和當前宏觀實體經濟整體下滑、企業破產率提高、還本付息能力下降有關。

麥格理銀行此前指，如果利息費用與息稅前利潤之比小於1，說明企業償債可能有難度，企業一年的利潤都還不足以支付利息。該行研究顯示，當前中國過半商品類企業利潤都不夠償還債務利息。

催債業火熱 預示經濟極差

在地方債危機和銀行業壞帳繼續惡化的情況下，此前悄悄進行的催債行業也因此公開亮相在公眾視野，且生意十分火爆。

不久前，在南京舉辦的一個「向人民彙報」的述職評議活動上，南京多家銀行公開承認與協力廠商催債公司合作向市民追債，事成後甚至還會將欠款的90％分給催債公司作為提成，引起社會譁然。

而中國中小企業股份轉讓系統的網站近期公示了一家名為上海一諾銀華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一諾銀華）的公開轉讓說明書。值得留意的是，該公司是大陸首家計畫登陸新三板的催債公司。

一諾銀華的客戶包括：多家國有、股份制商業銀行及汽車金融、小額貸款、融資租賃等機構，中行、農行、建行、中信銀行、招行銀行、浦發銀行及宜信公司等。據知，催債公司一般按單筆壞帳提成收費，佣金比例在10％至20％不等。

數據顯示，一諾銀華於2009年2月成立，主業為銀行信用卡個人信貸產品及其他信貸的催告和投資諮詢服務，目前已在全國開設37家分公司，員工超過500人。2013、2014年度和2015年1至6月，分別實現營業收入516萬、1307萬和1516萬元。截至今年6月末，總資產1920.43萬元。

中國政經分析人士任中道對本周刊表示，催債公司在以前也有，以前是令人看不起的，讓人很討厭的行業，而現在可以進行合法化，這是因為中共的法律本身就存在漏洞，很多公司找法律顧問就是鑽這些漏洞，打法律的擦邊球。就催債公司而言，說它合法卻又有點灰色地帶，說違法吧但不足以立案偵查，這些公司上市有兩種可能，一是上市融資後用來補虧損，二是可能用來賣殼就撤退了。

有分析認為，催債行業的火熱程度與經濟周期有一定關聯，但有一定滯後性，需等經濟下滑一段時間後催債生意才會火爆起來。當催債業務熱到沸騰時，往往預示著經濟已經到了十分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