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占有美國農業資源 美安全機構警惕

從2010年到2020年，中國投資者在美購買農業用地增長了25倍。其中最典型的交易是萬洲國際收購美國最大豬肉生產商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Kerem Yucel / AFP）

俄烏戰爭不僅引發國際能源緊張，全球糧食生產和供應也陷入困局。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C）發出警告，中國企業在中共政府控制下占有美國農業資源的作法正在削弱美國的競爭優勢，並帶來國家安全風險。

文•張宛

俄羅斯和烏克蘭這世界兩大糧倉的開戰，使全球糧食供應體系陷入混亂。烏克蘭因戰爭而農作物減產、穀物無法運出，而俄羅斯的穀物出口受到西方禁運的影響。伊朗因麵粉及相關食品價格飛漲而引發其國內多個城市居民的激烈抗議，印度宣布禁止小麥出口引發七國集團批評；美國冬小麥減產預期引發國際市場價格再度攀升。

糧食甚至成為大國間博弈的籌碼。俄羅斯總統普京5月26日表示，願意配合解決全球糧食供應危機，但西方必須先解除對俄羅斯的制裁。

面對農業資源的緊張，USCC今年5月26日發布《中國在美國農業的利益：通過海外投資加強糧食安全》的報告，警告美國政府，一些與中共政府關係密切的中國企業在美國農業領域收購擴張的行為，正在減少中國對美國農作物的進口；破壞了美國本土的農業供應鏈；削弱了美國對出口農作物施加關稅的影響，並且帶來了國家安全風險。

USCC是美國政府於2000年10月通過國會授權設立的機構，專門負責監督和調查美國與中（共）國之間的國家安全和貿易問題。該機構成員由兩黨國會議員任命，每年發布年度報告，被認為是美國政府決定美中政策的重要參考指南。

USCC報告提醒，美國農業資源是中共投資戰略覬覦的首要目標。報告說，中國僅擁有全世界7%到9%的耕地，卻擁有全球近20%的人口，中國土地數量不足以支持實現其糧食生產目標。而美國擁有超過3.75億英畝（22.7億畝）的耕地和3.295億人口。中共當局計劃擴大在土地、牲畜、種子和基礎設施等方面的投資，而美國在這些領域都是全球領導者，因此成為了中共的重要目標。

中國僅擁有全世界7%到9%的耕地，卻擁有全球近20%的人口，中國土地數量不足以支持實現其糧食生產目標。圖為遼寧省瀋陽市農田。（AFP）

根據美國《農業領域外商投資披露法案》（AFIDA）在2020年公布的數據，美國有2.9%的私人農業用地由外國人持有。其中，加拿大投資者在美擁有土地最多，占到外國人在美持有農業用地的32%；其次是荷蘭、意大利、英國和德國四國投資者持有農地占比31%。相比之下，中國投資人在美持有農業用地僅占比1%。

但USCC的報告警告，雖然中企擁有農地份額很小，但是，通過在美國擁有農業資產，中國生產商節省了資金，提高其國內產能，同時也減少了中國對美國農作物的進口需求，並部分抵消了美國對飼料穀物出口施加關稅的影響力。

萬洲國際收購史密斯菲爾德

數據顯示，從2010年到2020年，中國投資者在美購買農業用地增長了25倍，從13,720英畝激增至35.2萬英畝。其中最典型也最受關注的一筆交易是中國最大的豬肉食品企業萬洲國際集團（WH Group，原雙匯集團）在2013年對美國最大的豬肉生產商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Smithfield Foods）的收購案。

這一交易是中國迄今為止在美國最大的一筆農業資產收購案，收購資金得到了中共政府的支持。中國銀行（Bank of China）為萬洲國際提供了40億美元的貸款支持，幫助萬洲國際在美國獲得了超過14.6萬英畝的農業用地，主要分布在北卡羅來納州、密蘇里州、猶他州、弗吉尼亞州、科羅拉多州和俄克拉荷馬州。

萬洲國際集團2013年對美國最大的豬肉生產商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的收購案，得到中共政府的資助。圖為2014年4月14日雙方宣布在港交所首次公開募股。（Philippe Lopez / AFP）

中國是美國最大的大豆和玉米買家，嚴重依賴從美國進口穀物飼養生豬。而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每年飼養1600萬頭生豬，大約需要1.5億蒲式耳小麥、高粱、玉米和大豆。萬洲收購史密斯菲爾德之後，就可以在美國養豬供應中國需要，這就降低了中國對美國飼料穀物的進口需求，也繞過了美國對飼料穀物出口施加的關稅。

中國在2019年到2020年間年生豬生產和豬肉消費總體超過全球供應量的40%，中共一直在想辦法擴大產能。萬洲國際通過這筆收購，獲得了史密斯菲爾德的400多個養豬場以及2000個獨立的農場，這使得萬洲可以進入美國完善的農業綜合系統，有更多機會獲取高品質的豬肉。

但是在完成收購之後，萬洲就開始重組史密斯菲爾德的業務，將多家與史密斯菲爾德長期合作的美國供應商排除出了供應鏈。

在收購史密斯菲爾德之後，萬洲國際又通過該公司繼續在美擴張，試圖在糧食國際供應鏈中掌握很多的環節。

2016年，萬洲國際通過與荷美爾食品公司（Hormel Foods Corp.）的交易獲取了加州的兩個糧食加工廠以及位於加州、懷俄明州和亞利桑那州的三個農場。2017年，該集團又收購了堪薩斯城香腸公司。

在2016年，萬洲國際還通過史密斯菲爾德收購了兩個儲存散裝穀物的穀倉塔（Grain elevator），因此可以將穀物直接從俄亥俄州運送到北卡羅來納州的養豬場。動物飼料占史密斯菲爾德公司成本的一半以上，從農民手裡直接收購穀物以及掌握運送環節，使該公司減少了與美國當地穀物加工商的協作。

另外，有中資企業收購敏感地區農業設施的作法也引發了重要國家安全信息洩漏的擔憂。

美國北達科他州的大福克斯市（Grand Forks）在2021年11月宣布，中國最大的味精生產企業山東阜豐集團在大福克斯農業園區購買了370英畝土地，計劃建設一個新的溼法穀物加工廠。阜豐集團雖然不是中共國有企業，但與中共政府關係緊密。阜豐集團董事長李學純曾擔任山東省第十二屆人大代表。

阜豐在美國的新工廠距離大福克斯空軍基地約12英里，該基地擁有美國的一些頂級情報機構。另外，美國太空部隊第10太空警告中隊（10th Space Warning Squadron）駐紮營地——騎士太空部隊站（Cavalier Space Force Station）也在附近。軍方人士警告，這可能帶來國家安全風險。因為在基地附近，特別便於監測進出基地的空中交通流量，以及獲取其他國家安全相關的信息。

中國企業在美國還有一些規模較小的投資，包括中共國有食品加工企業中糧集團2017年獲取了美國穀物物流公司Growmark的聯合經營權，掌握了該公司在伊利諾伊州擁有的密西西比駁船、卡車和鐵路終端等設施，這一交易使得中糧集團進入了美國出口糧食的關鍵地區。

另外，在2015年，主要從事動物飼料製造和肉類加工的中國新希望六和公司向糧食貿易公司藍星貿易集團投資了1.27億美元，獲得了該公司20%的所有權，從而可以利用該公司的多個穀倉塔。

竊取美國種子

轉基因種子為減輕乾旱、害蟲和疾病的風險以及提高產量帶來了新的機會。報告說，多年來，中共一直有計劃地通過各種手段獲取外國公司的先進研究成果，外國企業因此而蒙受的損失難以估計。僅僅是創造一個雜交種子新品種的實驗室成本、田間工作和反覆試驗成本就可能高達3000萬至4000萬美元，更不用提完成研究所花費的時間了。

孟山都等美國種子公司每年創造上百億美元的收入。2020年，美國出口了價值16.2億美元的種子，主要是蔬菜、玉米、大豆和草類種子。2021年，美國向中國出口了1.74億美元的種子，占到其種子出口總額的15%。

2016年，中國農業科技公司大北農集團（DBN）的員工羅伯特．莫（Robert Mo）因在美國愛荷華州的玉米地裡竊取轉基因種子並寄回中國而被判有罪。大北農集團與中共政府關係密切，該公司高管同時在中共農業農村部管轄的中國農業科學院（CAAS）擔任要職。莫在大北農工作了幾年後，莫的老闆建議他「找一條捷徑」來幫助緩解中國的糧食供應問題。然後，莫就被他的老闆以研究生身分送到了美國愛荷華州。在那裡，莫從孟山都和先鋒公司的試驗場收集了數千個種子樣本，並將它們運回中國進行研究、並製成新的雜交種子。

2016年大北農集團員工在美國愛荷華州的玉米地裡竊取轉基因種子並寄回中國而被判有罪。圖為棒球電影《夢幻成真》在愛荷華州一處玉米田中蓋的棒球場。（Jonathan Daniel / Getty Images）

除了派人盜竊，中共還通過收買外國企業員工以獲取有價值技術。

今年4月，中國公民向海濤因經濟間諜罪而被美國法院判處29個月監禁並被罰款15萬美元。

向海濤於2008年至2017年間在孟山都及其子公司任職。他向美國當局承認，他從孟山都竊取了一套有價值的算法，並試圖通過存儲卡將該技術帶往中國，提供給中共政府。被盜取的算法是孟山都非常有價值的知識產權，將有助於加速中共政府及關聯公司實現技術進步。

另外，USCC的報告也提醒農業基因技術潛在武器化的風險。報告說，正如中國科學院的一位專家指出的那樣，轉基因技術的一個重要特徵是逆向工程非常容易完成。如果破解了美國種子的DNA，中共也可能製造出破壞美國農作物的枯萎病來進行生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