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利誘更多高風險間諜

2002年至2017年間，中國赴美旅客人數激增16倍，達到近400萬人。對如此大量湧入的人群，如何有效和持續的採取反間諜行動是一大挑戰。圖為紐約唐人街。（Getty Images）

美中兩國在亞太地區競爭日益激烈， 中共為了更好了解美國軍事能力和決策，加強高風險情報收集， 利誘招募更多美國特務竊取有價值的軍事和情報。

美國在人員和信息的自由流動下， 如何有效和持續的採取反間諜行動是一大挑戰。

編譯 _ 李清怡

1月15日，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工逮捕了前CIA官員李振成（Jerry Chun Shing Lee），並指控他非法持有機密信息。過去兩年中，李是涉嫌中共間諜罪名而被司法部起訴的第六人。相比之下，2015年z之前，每年平均只有一至兩人因此類罪名被捕。中共間諜被捕頻率增加與2016年3月中共政府所稱「情報工作的資源將更為充足」的情況相符，中共可能正在擴大針對美國政府的以人為主的間諜情報工作。

根據報導，2012年8月，李返回美國時，被特工發現了兩本帶有手寫筆記的小冊子，裡面隱藏機密信息，包括中情局線人的真實姓名和電話號碼。中情局懷疑李導致2010至2012年間約20位線民被中共殺死、監禁，或被迫成為雙重間諜。

中共利誘招募更多美國特務

Phil Caruso是哈佛大學法學博士學位候選人，他在Lawfareblog.com 發表文章說，李可能是中共近數十年來最有價值的間諜之一，但還有許多中共招募美國人作間諜的例子。2017年6月，司法部指控前國務院官員馬洛瑞（Kevin Mallory）向中共提供機密信息以換取現金。2017年3月，司法部指控國務院女外交官克萊本（Candace Marie Claiborne）涉嫌收受中共價值數萬美元的現金和禮物，並且對調查人員作出不實陳述。2016年6月，曾在IBM工作的徐家強（JiaQiang Xu，音譯）被控中共經濟間諜罪。2016年4月核能工程師何則雄（Szuhsiung Ho，音譯）被控在美國充當中共政府的間諜。2016年3月司法部指控聯邦調查局（FBI）華裔雇員秦坤山（Kun Shan Chun，音譯）向中共情報官員傳遞機密信息以換取現金。

近期案例的增加似乎違背以往中共收集情報的手法。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在利用越來越多出國旅遊的中國公民或移民海外的中國人，部分原因是風險較低。通過龐大的個人網路收集各種信息，被起訴的風險就會減少。但是，竊取有價值的軍事和情報信息需要招募美國特務，這對中共來說是一個風險較高的手段，可能導致尷尬和國際事件。這種高風險使得其他間諜工具（如網路入侵）的匿名性更加有利於竊取政府機密。

中共加強高風險的情報收集

那麼，為什麼中共近來似乎加強了這種高風險的情報收集？

最近的案例增加恰逢美中兩國在亞太地區競爭日益激烈，其特點是雙方在貿易、北韓、南海、臺灣等問題上發生對抗性言論。中共在南海建立軍事基地、美國海軍的航行自由、中共的防空識別區武斷宣告、美國向臺灣的軍售以及美國在北韓的潛在軍事行動等，都在該地區增加了風險，無論是美國還是中國。這反過來又促使中共加強軍事戰略，更好地了解美國在未來危機中的軍事能力、準備、意圖和決策。中共為了評估意圖和決策，以金錢利誘招募更多美國政府官員。

因此，最近十年來，中共強烈希望增加針對美國政府雇員的情報收集，另外可能還有以下幾個因素。

首先，在全球化的浪潮下，人員和信息的自由流動促進了針對美國人的情報收集。在冷戰期間，美國人和中國人在各自國家之間旅行的人很少，居住在美國的中共情報部門特工很難往返美中兩國。

在2002年至2017年間，中國赴美旅客人數激增了16倍，達到近400萬人。此外，從中國到美國的移民從20世紀80年代末的每年不到4萬人，增加到2015年的近7萬5000人。當然，絕大多數旅客和移民都是良性的。但是，對如此大量湧入的人群，如何有效和持續的採取反間諜行動是一大挑戰。

其次，美中經濟關係使中共間諜的情報收集與合法的商業活動混雜在一起，這種複雜性會增加美國決策者考慮反間諜措施的成本。例如，由於美中經濟往來和北韓問題等外交原因，美國政府不太可能驅逐在美國進行可疑間諜活動的中國公民。

第三，技術和通訊的進步已使情報收集更加容易。現代技術使得外國情報機構從遠方與美國的線人聯絡變得更加容易。例如，馬洛瑞使用加密通信設備將機密文件傳送給中共人員，直到調查人員搜查到設備本身，才發現傳遞信息的證據。

恐怖主義安全威脅致美疏於防諜

最後，還有其他因素阻礙了對抗中共間諜的反間諜活動。1985年，前蘇聯是美國最有能力的對手。今天，美國基本上同時面對俄羅斯和中共的挑戰，中共情報能力已經與俄羅斯相提並論。與此同時，中共情報部門採取了有效的俄羅斯戰術，同時發展了自己的其他戰略。美國忙於恐怖主義等國家安全威脅已經分散了美國對間諜活動的防範、資源和關注。

面對中共擴大情報行動，美國應如何做出反應？與間諜活動有關的複雜雙邊貿易，使美國執法人員難以收集足夠的間諜證據。然而除了間諜相關法律外，司法部門可以以不同原因起訴可疑間諜，例如充當外國政府的未註冊代理人、披露機密信息、假造官方文件和妨礙司法等等。另外，電腦欺詐、盜竊、經濟間諜等對起訴網路間諜特別有用，正如司法部在2014年指控中共解放軍駭客的行動所展現的。

美國政府也面臨著教育美國大眾和美國企業有關外國情報機構竊取信息和招募線人的困難，以往反間諜意識計畫的重點是報導和調查而不是預防，現在美國政府可能會擴大宣傳，積極主動地教育美國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