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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頭路 三中全會加快備戰備荒


2024年6月28日,中共通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法》,牢牢控制農村所有資源。圖為2023年8月6日,山東平原縣一名農村婦女在收集地震後的碎磚塊。(Pedro Pardo/AFP via Getty Images)

三中全會號稱要搞中國式的現代化改革,實質是在回到毛時代的「備戰備荒」、「以糧為綱」、「戰爭不可避免」的老調上。時評表示,中共對農村的新法規,是要使整個農村處在戰爭狀態下,有法律對農村進行更加嚴密的控制。

文•方天亮

為管農民立法走回頭路

儘管中共當局從2023年底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開始唱起改革的調子,到2024年2月掀起一波改革文宣小高潮,官媒也一再高舉改革旗號要推行「中國式的現代化」,但滿心期待改革的人們再次失望了。

7月初中共就利用海外媒體如路透社等放風三中全會的內容,給人們打預防針。據知情人透露,這次全會有兩大主要議題,一是財稅改革,讓地方獲得更多稅收收入,以延緩地方債的爆雷,二是加強黨對農村集體經濟的管理。

2024年6月28日習近平宣布自明年5月1日實施《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法》,該法強調用大集體經濟的方式取代個體小農經濟,明確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資產屬於公有不可分割買賣。更重要的是,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生產生活統一由黨管控。

回顧歷史,中國最高層只要實現權力高度集中,就必然拿農村開刀,來實現最高領導人的個人宏偉願景。毛澤東「大躍進」人民公社化,鄧小平打破人民公社堡壘,推動個體化,現在歷史又回到了起點。過去幾十年,農民工成了中國城市建設的主力,如今農民工在城裡找不到工作,成了最大的潛在風險,目前農村土地的大規模棄耕、荒蕪,很多農民到超市去買糧食和蔬菜,這給規模化集中經營提供了藉口。

官方出台這個新法,就是要逼迫超過2.9億的農民工,重新回到農村,重新開始種地,但這次不同的是,農村土地將以公司化規模經營方式進行大規模兼併重組,在不動搖土地所有權的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進行經營權的改革,成片土地將實現集中統一規劃耕種。

由此連帶的變革就是,鄧小平時代的自耕農身分將再次逆轉,重回僱農時代。被兼併土地後的農民,將以公司員工的身分,開啟僱農新時代,擁有大規模土地的農業公司,就是新時代的地主。隨之,中國農村的社會結構、經濟結構、治理結構,將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財稅制度幾次變來變去

由於地方債是北京的心頭之患,7月21日公布的中共20屆三中全會《決定》中涉及財稅改革,或將提高地方政府在消費稅等稅種上對中央的分成比例。

若把地方的發展生產比喻為「做蛋糕」,賣出拿回錢後如何分配則是「分蛋糕」,即中央與地方之間的博弈,中央拿百分之幾,地方拿多少。綜觀過去70多年,中共在分蛋糕上來來回回已經變過多次。

毛澤東時代一切歸中央;鄧小平時代開始讓農民自己承包土地,搞私人經濟,城市也搞了股份制,一部分人開始富裕起來。與此相對應的是,中央沒錢,稅收大多被地方政府拿走了。

朱鎔基當總理後,從1994年開始搞財稅體制改革,中央和地方討價還價,目的是讓財權重新歸回到中央,重新加強中央集權。於是各地「國稅局」和「地稅局」重新分配,大型國企的很多稅都直接交到中央,地方越來越窮。


中共1994年財稅體制改革後,地方政府靠賣地活著。2023年房地產崩潰時,地方政府已債台高築。圖為2023年3月31日瀋陽郊區大片廢棄的別墅。(Jade Gao / AFP via Getty Images)

然而地方政府不但要養活地方各種事業單位,還要負責當地民眾的教育、醫療、養老金、防洪抗災等公共事務,包括方方面面。當時正值房地產業興起,於是地方政府開始大量賣地,搞三通一平等基建,借了不少錢。到後來,很多地方的土地財政占了地方政府收入的70%以上,地方政府就靠賣地活著。

這樣經過20多年,2023年房地產泡沫開始崩潰時,地方政府已債台高築。

據初步統計,如今中國地方債務是40萬億元人民幣,加上地方政府成立的各類「城市投資建設公司」(簡稱城投)的債務60多萬億,兩者相加,地方政府需要承擔的債務大約是100萬億元。這100多萬億人民幣,別說地方政府還不起,中央也無力解決,於是,地方債成了懸在北京頭上、隨時可能落下的灰犀牛和大災難。

增加地方消費稅的提成比例,成為延緩地方債爆雷的應急措施。不過2023年中國消費稅大約1.6萬億元,即使一半分給地方是8000億,31個省自治區也就各自分得200多億。而一個省之下有幾十上百個縣,中國很多縣每年的財政支出都上億,全省瓜分這點消費稅是不夠的。

那怎麼辦?於是中央在拖延近一年後決定,部分放權給地方政府,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從地方企業或從老百姓那裡徵收稅收,甚至可以開設新的稅收徵集名目。

警稅中心保護地方搶錢

事實上,不少地方政府由於缺錢,已經開始對當地民營企業嚴格查稅,甚至違背稅收法,倒查30年。

獨立電視製片人李軍在新唐人《菁英論壇》節目中表示,倒查30年追罰稅款,比如中國「豆奶大王」維維食品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一個控股子公司「枝江酒業」,被核定補交8500萬元稅款;湖南岳陽一個地產開發公司被倒查了25年,追罰稅款9億元;上市公司藏格礦業被倒查20年,追罰稅款1.88億元;廣州泰基集團被倒查20年,追罰稅款5300多萬元;杭州的伊裳服飾有限公司被倒查10年,追罰稅款3.6億元等。

但是嚴查民營企業稅收這個辦法其實是飲鴆止渴,慢性自殺,這種做法就是把經濟拖入一個惡性循環當中,因為企業稅務負擔太重就做不下去了,只能關門。關門之後,地方財政就更困難,要收更多的稅來養自己,結果是更多的企業關門停業,惡性循環至毀滅。

《大紀元時報》總編輯郭君在《菁英論壇》中表示,現在中國的問題是一個引擎,一個人拖著全國31個省市2000萬的官員,權力是集中掌控了,但一定會出現「一管就死、一反就亂」的局面。現在各級政府官員躺平懶政惰政,沒有錢,又沒有利益,官員就一定沒有積極性和主動性。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能是給地方放權,但是這個實質的權力又不能放,只能放從老百姓那裡搶錢的權力。這就是中共三中全會的思路,會把一些稅收的徵收範圍、徵收比例、徵收手段都下放給地方。

但這個做法很可能造成反效果,中國很可能出現一個雞飛狗跳的局面,首先是消費稅的稅率是否變動,二是地方政府絕對不會放過農貿市場、街邊小販等各種灰色經濟活動,這個時候城管、農管都會被派出去,壓力下會刺激更多的社會矛盾,甚至發生大問題。世界上很多國家出現大混亂都和小商小販有關係,比如中東的茉莉花革命等,中國正在往這個方面走。

從2020年11月4日的深圳開始,大陸20多個省分掛出了「警稅合成作戰中心」的牌子,如河北石家莊市(2020年8月)、貴州貴陽市(2021年11月)、河北保定市(2023年1月)等地都陸續成立了警稅中心。2021年5月中共還在江西宜春市成立了第一個「全國警稅合成作戰示範基地」。

前北京律師、民陣加拿大主席賴建平表示,中共成立「警稅合成作戰中心」,突出了一種強制性、無條件性、單方面命令性,若不繳稅,就用警察強制執行。這說明中共現在的財政極其困難,稅源已經枯竭。

時事評論員、加拿大華裔作家盛雪也表示,中共此種做法是相當於再一次「打土豪」,「這已經不是割韭菜了,因為它現在完全是用暴力的手段。可以說沒有人會僥倖地躲過。」

官方突然轉向的危害

旅居歐洲的中國法律學者杜文在新唐人《菁英論壇》表示,進行分稅制改革一直是中共體制內持續熱議的話題,分稅制是中共國家機密,具體要怎麼分稅,各個省的分稅比例都不盡相同,地區差異也非常大。

以前各個發達地區比如珠三角、長三角、江蘇、浙江、山東等地,都是特別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財政自主權,而新疆、西藏、甘肅、青海等欠發達地區,往往是希望保持現在的這種中央統一轉移支付的狀態。說到底,分稅是一個事關國體的大事。

另外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地區發展高度不平衡,中央政府要以此方式來實現和平衡地區發展不平衡的問題,實際上就是擔心地方勢力做大,要「強幹弱枝」,這是中共政治安全策略的一部分。分稅這個事討論了很多年,也改革了很多年,結果是越改越集中,現在就是連養老金、醫保基金等也正在搞全國統籌。

這次三中全會提到的分稅改革,與中共既往的思路是完全不同的,180度的大轉彎,直觀感覺這樣做的可能性不大。假設分稅的思路被確定了,會有四個問題繞不過去。

第一個問題是時過境遷,如果這項工作放在10年前或5年前就推進改革的話還有意義。目前地方債危機重重,雷聲陣陣,此時推動分稅制改革,這不是作死嗎?這麼做對中央來說似乎有利,可以甩包袱,但對於地方來說實則是至死至極,如果地方債爆雷了,金融系統崩潰了,中央會好過嗎?恐怕會適得其反。

第二個繞不開的問題是,2018年的時候,全國人大剛剛授權國務院完成了新一輪的統一稅收徵管、合併國地稅的問題,把原來隸屬於各地方政府的地稅局給合併到國稅去了,幾年剛過去現在就談分開,是要再恢復過去嗎?這是不是太隨意了?

第三個繞不開的問題是,現在分稅,那些鉅大的維穩經費、外交援助、國防開支如何解決?中央的錢從哪來呢?而那些等著轉移支付開工資、維持政府運作、各項社會事業運行的省分地區怎麼辦?這會導致「壯大小部分、餓死大多數」的情況出現。

第四個繞不開的問題,就是習近平的改革思路完全是加強黨的領導,說白了就是加強習近平的領導權力,此時進行分稅性改革,就是要從習近平手裡奪財權,這無疑是虎口拔牙,與他的改革路線是完全相反的一個新思路,習近平會同意嗎?可能性不大。

杜文還說,中共搶錢無底線,稅制改革可能成為中共垮台的催化劑。他說:「縱觀歷代王朝昏君們一個統一的標誌性動作,就是不斷加稅橫徵暴斂,歷史上苛捐雜稅激起民憤的案例是不勝枚舉的。」

他說:「共產黨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從老百姓手裡搞錢,將有產階級變成無產階級,在全體人民中搞無產階級革命,那是它的看家本事,你的銀行存款,你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他們的目標,他們是有本事隨時取走。

眼下隨著經濟下行,老百姓的苦日子越來越難了,目前恢復農業稅的呼聲很高,而且中共推出了新一輪的所謂『掃黑除惡』運動,這應該是一個新的搶錢運動。我感覺現在還沒有逃出去的,估計就只能在中國等著任人宰割了。」

然而,三中全會不顧這些問題,卻強行通過分稅改革,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呢?什麼東西能讓中南海這樣奮不顧身地允許地方政府去搶百姓的錢呢?

分家後推進戰時體制

郭君在《菁英論壇》表示,三中全會中共所出的所謂大招,都是要進一步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包括私營企業、送貨的小哥群體都要建立黨支部,這就是死路了。過去幾十年中共經濟能發展,靠的就是民營科技企業沒有黨支部。

如今地方債總額約100萬億元,中央根本承擔不了,最後只能走回李克強的套路,「誰的孩子誰抱走」的方法,地方自己搞定自己的債務,這就需要向地方放權了。如今中央對地方經濟的統籌已經失靈了,財政崩潰讓中央已經沒有實力影響調整地方經濟的發展,中央只能逐步把權力放給地方,就是分家,這是政府內部從下到上層層博弈的結果。北京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是中央對地方被迫做出的重大讓步。

如今解決地方債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下放權力,而且這次下放恐怕就很難再收回去了。這個趨勢只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中共再想收回這個權力,那就只有一招,就是強制性進入戰爭體制,變成一個戰爭經濟,這是唯一的一招。

其實習近平早在2012年上台時就搞軍改,就是為所謂「統一台灣」做準備的,如今中共備戰的勢態越來越明顯。

比如2024年6月13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了《全國黨政領導班子建設規劃綱要(2024-2028年)》,在要求將來被提拔的幹部政治上必須絕對忠誠之外,還要「加強鬥爭精神和鬥爭本領養成」。這裡說的鬥爭對象,主要就是台灣和西方民主社會。


中共欲推進戰爭體制,可在國內把資源高度統一,並在全世界以「黑老大」進行脅迫。圖為2024年7月22日,台灣啟動為期一周的漢光軍事演習,因應中共武攻威脅。(Justin Chan / AFP via Getty Images)

郭君表示,中共當局看起來好像很愚蠢,不可思議,但因為它要將整個體制變成戰爭體制,只有達到戰爭體制以後,它才能在全世界以「黑老大」進行脅迫,也可以在國內把資源高度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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