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海綿城市 「地下宮殿」 救了東京

東京坐落於平原上，有5個湍急的河系經過，還有數十條單支河流一到雨季就會暴漲，一旦河流決堤，就會造成重大洪災。（Behrouz Mehri/AFP）

鄭州遭遇的洪災，全球矚目，也讓人們質疑鄭州耗費鉅資打造「海綿城市」的防汛抗澇功能，為何一點作用都沒起？什麼是真正的海綿城市？日本東京的「地下宮殿」能發揮排水成效，確實達到減洪排洪的目的。

文：陳思雨

鄭州遭遇的洪災，全球矚目，也讓人們質疑，鄭州耗費鉅資打造「海綿城市」的防汛抗澇功能，怎麼一點作用都沒起呢？其實不只是中原腹地的鄭州，在大陸從南到北的城市，只要遭遇暴雨襲擊，幾乎都會陷入「看海」模式。中共水利部的數據顯示，在2010年到2016年期間，中國平均每年有超過180座城市進水受淹或發生內澇。

為解決內澇，中共在2012年提出了「海綿城市」的設想，選了30個城市作為試點，鄭州就是試點城市之一，並為此花費了500多億。但這場洪災證明，500多億可能打水漂了。雖然中共御用專家一直宣稱，這次由於降雨量超乎想像，所以海綿城市的功能沒能發揮作用。

但有事實證明，真正的海綿城市還是存在的，例如中國的鄰國——日本。

「地下宮殿」救了東京

日本是一個多颱風、地震的國家，經常受到暴雨、洪水的襲擊。不過，在東京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卻很少看到它因暴雨淪為水鄉的畫面。

其實東京的先天地理條件並不好，城市坐落在平原上，有5個湍急的河系經過，還有數十條單支河流一到雨季就會暴漲。東京海拔較低，一旦河流決堤，就會造成重大洪災。

1947年，颱風凱瑟琳襲擊東京，摧毀了大約3萬1000座房屋，造成1100人死亡。10年後，颱風狩野川來襲，一周內的降水多達400毫米，街道、房屋和商鋪都被淹沒。

不過，從70年代以來，日本通過改善防洪設施和防災系統，日本的洪災損失已經大大減少。

2019年10月12日，第十九號颱風「海貝思」登陸日本，根據日本氣象廳的數據，多個地區的日平均降雨量都刷新了觀測史上的最高紀錄，東京都檜原村的日降雨量達602.5毫米，超過今年鄭州7月20日的降雨量552.5毫米，另外降雨量最高的地區——神奈川縣的箱根町，日降雨量達到了922.5毫米。

「海貝思」颱風侵襲前，日本曾經有非主流媒體預測「東京會死亡8000人」，但最終東京的死亡人數只有1人，這要歸功於東京及其周邊地區的防洪系統。

颱風「海貝思」來襲時，東京的「首都圈外圍排水系統」大大減輕了地區內一些河流下游的負擔。據日本媒體報導，從12日到15日的4天中，通過這個排水系統排出的水量達到了1200萬噸。

首都圈外圍排水系統

而位於和東京都臨近的埼玉縣的「首都圈外圍排水系統」（Metropolitan Area Outer Underground Discharge Channel），是全世界規模最大的地下排水系統。自1992年開始建設，2006年完工，耗資約2300億日元，約135億人民幣，只占鄭州海綿城市530多億建設費用的四分之一。

這個排水系統的主要作用是在河流氾濫時，將溢出的河水引入河道較寬的江戶川。

排水系統主要由四大部分組成，一是「引流裝置」和「竪井」，作用是把從河流中溢出的河水引入到排水道；二是「隧道」，可以讓水流入地下、發揮地下河道作用；三是「調壓水槽」，目的是在地下形成一定的空間，以減弱水勢、確保水流暢通；四是「排水泵站」和「排水暗渠」，幫助從地下排出洪水。

假設暴雨來襲，當河流水位上升到超過河堤的高度時，溢出的河水就會被引入「引流裝置」。這個「引流裝置」的入口處裝有過濾網，可以過濾水中的垃圾。過濾網上還配備了除塵器，能連續清理過濾出垃圾，避免較大垃圾進入設施內部。

然後「引流裝置」會將水引入一個高70米，內部直徑為30米的巨型排水「竪井」中，「竪井」的容積，巨大到足以容納一架航天飛機或者是自由女神像，整個排水系統共有5個這樣的「竪井」。

「竪井」可以引導河水沿著竪井牆壁流入到井中。這不僅可防止流入口變形，還可以有效減緩水流從60米高的地方流下時，衝擊到豎井底盤。

「竪井」可以引導河水沿著竪井牆壁流入到井中。圖為第五豎井（Ebiebi2╱維基百科）

5座「竪井」中，有一個專門用來引流用的豎井，會把幾個「豎井」的河水引入「調壓水槽」。「調壓水槽」是一座巨型蓄水池，目的是減弱河水從地下隧道流入時的衝擊力，使水流更加順暢地排入江戶川。

這個水槽位於22米深的地下，長177米，寬78米，高18米。這座巨大的水槽肩負著兩項重要的使命，一是，減弱河水的衝擊力，確保排水泵穩定運轉；二是，在水泵緊急停止時，緩解水流倒灌。

「調壓水槽」內部建有巨大的支柱直通天棚，每根支柱重達500噸，整座水槽共有59根這樣的支柱巍然聳立，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因此也被叫做「地下神殿」。

「首都圈外圍排水系統」的「調壓水槽」內部建有巨大的支柱直通天棚。每根支柱重達500噸，整座水槽共有59根這樣的支柱巍然聳立，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Chris McGrath / Getty Images）

江戶川河川事務所的網站上介紹，建造這麼巨大的支柱是為了對抗地下水巨大的浮力，防止水槽上浮。

水槽裡的水，最後會被4臺大型抽水機，以每秒200立方米的速度抽入江戶川，再排入大海。

「首都圈外圍排水系統」從2002年開始試運行後，順利發揮成效。設立前，2000年7月，排水系統所在的地區遭受了一場颱風侵襲，總雨量160毫米，淹沒面積達137公頃，受災房屋248戶。而在工程試運行之後，2002年7月，颱風侵襲了同一地區，總雨量為164毫米，但是淹沒面積急劇減少到2公頃，受災房屋為零。

對比前後數據，顯示了這個排水系統確實達到了減洪排洪的目的，降低了民眾損失。

根據江戶川河川事務所網站上的介紹，從2002年排水系統試運行，直到2019年，共減少水災損失超過1484億日圓，約合87億人民幣。

下水道及巨型蓄水池

另外，日本應對暴雨、洪災的「法寶」，還包括下水道和地下蓄水池。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容易積水的地點如公園、小學和家庭等，都建有不同大小的地下蓄水池。

當大雨突降，導致下水道的水位急劇上升，雨水將自動流入這些巨型蓄水池，以緩解下水道的壓力，防止內澇。而如果雨量減少，下水道水位下降，蓄水池內積蓄的水又將自動回流到下水道。

根據東京都下水道局的數據，截至2019年底，東京都內總計有56個雨水蓄水設施。2019年10月，造成日本嚴重災情的颱風「海貝思」，降下約60萬噸的降雨量，也只達到東京都蓄水設施總蓄水量的六成左右，由此可見，蓄水設施對緩解水淹災害有一定幫助。

而日本建設下水道的歷史更早，在19世紀末就開始了。1884年，日本第一處近代化的排水設施在東京聖天附近建成。1900年，日本頒布《舊下水道法》，開始鋪設排除生活污水的排水管。1958年，日本又公布新的《下水道法》，一直沿用到現在。

日本首都東京的地下排水標準是「五到十年一遇」，最大的下水道直徑約12米左右。東京下水道的每一個檢查井都有一個8位數編號，可方便維修人員迅速定位。

在蓄水池和排水通道等多種治水工程的作用下，東京的水災已大幅減少。1980年到1989年，東京的受災樓房總數超過12萬幢，而在2000年到2009年之間，受災總數降到了2萬幢。

北京照搬「蘇聯模式」 鄭州遭遇「豆腐渣」工程

和東京相比，北京和上海的地理環境好很多，但仍然抵禦不了一次特大暴雨。

和東京相比，北京的地理環境好很多，但仍然抵禦不了一次特大暴雨。圖為2020年8月9日，北京突然下雨，一名男子看著被洪水淹沒的街道。（Noel Celis/AFP）

衡量一座城市排水能力的標準通常是幾年一遇內澇災害，比如一年一遇，就意味著排水系統可應對每小時36毫米的降水量；兩年一遇，就是可抵禦每小時58毫米的短時強降雨；五年一遇，就是能夠抵禦每小時69毫米的短時暴雨。

中國大多數城市，包括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基本只能達到一年一遇的水準，而紐約、倫敦、巴黎、東京等城市，五年一遇是最低的標準。

網上曾有文章說，北京是一座只有排水管、沒有下水道的城市。因為中共統治之初，北京、廣州、武漢等城市，在進行城市排水系統建設規畫時，原樣照搬了「蘇聯模式」，就是在地下5米左右埋放排水管，管道直徑在1米以內。

這樣的建設，成本低，見效快，能基本承擔常規降水量的排水工作，但只要一遇到特大暴雨，就會直接導致系統超負荷，造成內澇。

如今，中共統治已經超過70年，僅鄭州，5年就花費500多億建造所謂的海綿城市，費用是東京「外圍排水系統」的4倍，但效果如何呢？有媒體報導，在水災過後，鄭州很多路面都出現塌陷，水泥路面下面的浮土已被掏空。讓人不禁憂心，中共治下砸再多錢可能也沒用，因為到處都是豆腐渣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