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666-667期 20200115

國企巧轉型柳傳志抗癌有力抗共「融通」

by 王東東

2019年12月18日，聯想控股發出通告稱，集團董事長、「聯想王國」創辦人柳傳志已提交書面辭呈，將在12月31日結束後生效。（余鋼／大紀元）

聯想創辦人柳傳志趕在2019年底辭職了。從阿里巴巴馬雲、騰訊馬化騰、百度李彥宏、京東劉強東、順豐王衛的退位，柳傳志到底是自願退場，還是被迫配合中共「國進民退」政策，江湖眾說紛紜。

文：王東東

柳傳志退休並不是因為年齡

2019年12月18日，聯想控股發出通告稱，集團董事長、「聯想王國」創辦人柳傳志已提交書面辭呈，將在12月31日結束後生效。董事會授予柳傳志名譽董事長，並聘任他為公司資深顧問；董事會選舉執行董事寧旻，接任公司第二屆董事會董事長及提名委員會主席職務，自2020年1月1日起生效。

柳傳志，江蘇鎮江人，1944年4月29日出生。他創辦的聯想集團，是中國工業最具代表性的。雖然年屆75歲，不過他是大陸今年第六名退位的重量級民營企業家。

繼馬雲、馬化騰、李彥宏、劉強東、王衛的退位之後，柳傳志退場的原因眾說紛紜。香港時事評論員劉銳紹對媒體表示，中國經濟下行令政治張力膨脹，向民營企業家颳起「新共產風」，這才是民企大佬退位主因。

大陸企業家教父：敢說真話

柳傳志在大陸民營企業家中是「教父級」人物。這不光因為他發跡早，1980年代馬雲、馬化騰等人還是幾歲孩子時，柳傳志就創辦了聯想。更因為他時常為中國企業集體發聲，無形中成了中國企業家的代言人。

2013年全國工商聯發起對100位民營企業家表彰活動，柳傳志獲「對民族產業貢獻卓著的民營功勛企業家」；2018年12月，柳傳志被譽為「科技產業化的先行者」。

有人推測柳傳志的身家只是馬雲的千分之一，約4億元人民幣，但他被馬雲稱為「中國企業界的財富」，在私下聚會中，馬雲還會在柳傳志面前撒嬌。

大陸私人企業家，普遍私生活驕奢，婚姻、男女關係複雜，受到外界側目。而柳傳志卻從未傳出緋聞。不過，國外調查發現，聯想受中共情報部門的壓力，也在計算機裡面安裝了後門。

而柳傳志最受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直言不諱。2015年7月，柳傳志接受《財新網》的訪問時說：「中共官場腐敗不遏止的話，中國經濟肯定崩盤！」他還說出了民企最怕的三件事：第一是「不安全」，中共官員腐敗，沒有真正的法制，說你好你就好，說你有罪就有罪，讓人覺得極度不安全，這是第一怕。第二是政府不作為，而且會有一堆的理由，嚴重影響效率之餘，也會使民企喪失信心，「這也做不成，那也做不成，那就乾脆甭做」。第三是怕（政府）說的跟做的不一樣，此舉影響經濟，混亂人心，對於後邊的孩子（較年輕的民營企業家）更是。

柳傳志接受《財新網》的訪問時說：「中共官場腐敗不遏止的話，中國經濟肯定崩盤！」並說出了民企最怕的三件事。（AFP）

2019年8月，柳傳志在天津企業家論壇上，直指中美貿易戰，「吃大虧的肯定還是中國」。

中共嚴厲控管社會言論，可預見柳傳志的這些話觸動了中共的敏感神經。香港時事評論員劉銳紹亦篤信，年齡並非柳傳志選擇退下的真正原因。他指中國經濟低迷，加上憂慮民企大力發展下，形成難以控制民間經濟力量，影響政權勢力，才會颳「新共產風」，透過安插官員進駐民企董事局的方式收緊控制，改變江澤民時代靠收編資本家加入中共駕馭民營企業家的政策。「中共擔心富豪財大氣粗，富可敵國，甚或尋求政治上的角色，威脅到中共管治。企業家見勢頭不對，現在都知所進退，寧願先取回一部分（利益），實行戰略性退卻。」

中共近年提倡國企混改布局，計畫用民間資本強化國企競爭力，參與市場競爭，但宣稱這不是公私合營，更非國進民退。但國進民退論自2018年10月流傳後不久，阿里巴巴創辦人馬雲就宣布卸任董事局主席一職，有指他此舉是為了「止蝕」。

國營股份從100％降到10％

提起柳傳志的創業，大陸流傳最廣的說法是，40歲的柳傳志以20萬資金、11員工，在一間面積20平米的破傳達室辦起了聯想。

據說，當年的柳傳志根本不知道為何要成立公司，隨大流下海創業。為了發工資，他帶領所有員工當過「倒爺」、拉過板車、在中關村擺過地攤，賣過的商品琳瑯滿目，包括運動服、電子錶、旱冰鞋、電冰箱。被認定投機倒把罰款100萬，被認定走私罰款300萬，40多歲的他，仍舊還沒有找到人生的方向……

不過真實情況是，柳傳志的父親柳谷書，是中國最早從事專利事務的律師之一。他在1984年3月創辦中國專利代理（香港）有限公司，這對柳傳志從香港進口計算機，無疑起到了很大作用。假如他父親不在香港辦律師所，柳傳志也不會到香港，到了香港也可能發展不起來。

也就是說，柳傳志的父親對聯想的發展起到了巨大作用。

柳傳志1966年畢業於西安軍事電訊工程學院，後曾在國防科工委十院四所和中科院計算所從事科學研究工作。

柳傳志曾在國防科工委十院四所和中科院計算所從事科學研究工作，聯想初創的十年，中科院是聯想的單一股東。（大紀元資料室）

1984年柳傳志下海經商，當時由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投資20萬元人民幣、11名科技人員創辦，取名叫「中國科學院計算所新技術發展公司」，一個典型的國營企業，1989年，更名為「北京聯想計算機集團公司」。

1988年，電腦業剛興起，柳傳志發現香港的進口電腦遠低於大陸售價，於是創立香港聯想，力取美國AST電腦總代理權。當時柳傳志剛到香港時，蝸居在一個80平方米的舊單位。2年後，聯想獲一批到香港考察的大陸官員頒發生產許可證，令聯想第一部自家品牌電腦誕生。

在香港聯想，為了激勵員工，柳傳志開始進行股份制改革，聯想職工委員會的股份持續上升，但中科院依舊是聯想的單一股東。

到了1995年，聯想在香港上市，根據當日香港股市紀錄，公司售出1.68億股，每股1.33港元，市盈率為13.8倍，超額認購數量達到409倍，香港聯想的市值達8.28億港元。

那時中科院依舊是大股東，但這時的聯想已經不是國營企業了。據說，中科院只占聯想控股36％的股份，而聯想控股只占聯想30％的股份，這就是說，中科院這個國家股份，只占聯想10.8％的股份。

聯想的國營股份從100％降到10.8％，這中間柳傳志是如何擺平各方關係的？那就是聯想的祕密了。在中共的大環境下，送禮、給官員送隱形股份，可能都是少不了的黑幕。

1997年，北京聯想與香港聯想合併，柳傳志出任聯想集團主席。2000年1月，柳傳志被《財富》雜誌評選為「亞洲最佳商業人士」。2000年6月，被《商業周刊》評選為「亞洲之星」。

2004年12月，聯想宣布以6.5億美元現金、6億美元的公司股票收購IBM在全球的個人電腦業務，並將IBM個人計算機的5億美元債務轉到自己名下，一夜間成為世界第三大個人計算機廠商，擁有至少130億美元的年銷售收入及7.6％的全球個人計算機市場占有率。

2004年12月8日聯想收購IBM在全球的個人電腦業務，一夜間成為世界第三大個人計算機廠商。（AFP）

2012年聯想超越惠普（HP），成為全球第一大個人電腦廠商，也是首間登上寶座的非美國企業。

美少將：中科院和聯想受控於中共

從柳傳志的背景以及中共科學院投資下創辦聯想來看，聯想的發展與中共扶植息息相關，尤其科技產業是竊取西方技術的最佳媒介，中共會就此放棄控制嗎？聯想國營股份從100％降到10％，中共真的願意讓它成為民營化？還是為了掩人耳目，在國際間淡化其中共色彩？

美國陸軍退役少將詹姆斯．馬克斯（James Marks）曾駐亞洲擔任外交官員，並專注於中國問題，在情報部門工作數年。2019年7月12日，他在美國保守派新聞和評論網站thebulwark.com撰文說，中國（中共）故意模糊公共和私營企業之間的界限，以確保中共軍事、間諜和商業利益能交織在一起，並通過對國有企業、國家批准的黑客攻擊和網路戰的大量投資達到目的。他特別點出中科院和聯想和中共間諜、軍方的密切關係。

他寫道，中國（中共）的一切，包括外交、經濟、軍事發展和信息收集，都是用來共同實現共產黨的目標。例如，中共2017年《國家情報法》要求「私營」企業和情報機構之間信息共享，對在其他國家經營的中國企業也是如此。

馬克斯寫道，中科院不僅是一個研究組織或學術機構，還「與中國（中共）的軍事、核工業和網路間諜計畫有聯繫」。與中科院合作的中國公司被美國安全審查委員會視為對美國公司供應鏈造成潛在威脅，以及美國公司的設計和產品規格被盜風險。

而在中科院旗下的所有企業中，聯想是獲得最大成功的例子。中科院仍然是聯想的最大股東。在美國，沒有任何製造商的銷售增長速度超過聯想，該公司在美國州和地方政府機構擁有超過900個服務，沒有中科院和中共政府的支持，聯想不會迅速擴大到目前規模。

中科院和聯想受益於中共國家主導的高技術研究與發展計畫，也稱為「863」計畫，該計畫在三十多年來一直資助IT、航空和自動化領域的技術開發。中共政府機構、研究實驗室和國有企業在該計畫下獲得資金。

馬克斯寫道聯想產品多次安全漏洞：聯想智能手錶Watch X在用戶不知情情況下，將用戶位置發送到中國的服務器；安裝在數十萬臺計算機上的Superfish廣告軟件，允許第三方監視瀏覽器流量，最後聯想不得不因此與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達成和解協議；安全研究人員還發現聯想手機上的Adups數據挖掘軟件在未經同意前提下，就可以收集個人數據。最終敏感信息落入中共政府手中並利用自如。

馬克斯表示，因聯想電腦廉價，消費者、企業和政府機構仍以驚人的速度購買聯想電腦。然而中共的目的不在於中國公司與美國競爭對手之間縮小差距，而是為了「中國製造2025」計畫，實現中共在技術上的霸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