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666-667期 20200115

百度捲入中南海政變李彥宏利己或害己

by 蔡樂

2019年10月初，百度創始人李彥宏卸任執行董事。圖為李彥宏2018年資料照。（AFP）

16大前夕，江綿恆去信息產業部502所視察，用谷歌搜索「江澤民」，頭三條的結果都是歷數江澤民的邪惡。從此江系就決定扶持百度。而薄熙來為其政治野心，指使重慶的四家企業向百度進獻逾2億人民幣，並與周永康實施驅逐谷歌計畫。

文：蔡樂

李彥宏卸職百度走下坡路

2019年10月初，天眼查資料顯示，百度雲計算技術（北京）有限公司發生變更，百度創始人李彥宏卸任執行董事，同時，劉輝卸任總經理一職，新增崔珊珊為總經理、執行董事。

崔珊珊是百度創業「七劍客」之一。2017年12月回歸百度，任百度文化委員會祕書長。3月，百度宣布了新的人才梯隊建設計畫，加速幹部年輕化的進程，選拔更多的80、90後年輕人進入管理層。與此同時，百度還正式推出了「高管退休計畫」。

2019年10月10日胡潤大陸富豪榜出爐，馬雲雖已退休，但仍以2750億元人民幣位列富豪榜第一，而馬化騰以2600億元重返第二，許家印則以2100億元位列第三。

而昔日以BAT與阿里騰訊平起平坐的百度，卻從2018年以1150億的富豪榜第九，2019年以650億的身價跌到大陸富豪榜第34名。

有人說百度走下坡路是因為搜索業務走到了頂板，其實不然，搜索業務可以衍生出很多產品，但是這些衍生的產品，百度過於急功近利，各種產品推出不注重用戶體驗，一心只想著賺錢，使得用戶對百度的意見越來越大，2019年7月3日李彥宏就遭到了被潑水的事件。

再加上這幾年來各種百度搜尋引擎醜聞的爆出，如貼吧門、魏則西事件讓百度的形象大打折扣。本來平起平坐的BAT互聯網三巨頭，如今電商領域被阿里掐斷，社交遊戲被騰訊占領，視頻則被優酷騰訊等各個視頻網站占據，就連問答領域都被知乎等網站分流。百度最重要的搜尋引擎業務也被各大平臺自己的站內搜索所分流，流向百度搜索的水越來越少。

失去手機互聯網優勢的百度，如今的業務往小了說就是廣告生意，這也使得搜尋引擎結果魚龍混雜，產品體驗越來越差。對百度自身來說，它的固步自封，貪圖安逸，才是拖垮自己的最大元凶。

每周一次的谷歌罪行匯報

1968年11月17日，李彥宏出生在山西陽泉。父母都是工人，家中五個孩子，他排行第四，是唯一的男孩。從李彥宏上學起，其母親就對他說：「我們家沒有後門，你今後要有好工作，就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結果李家五孩子都上了大學，李彥宏還考上過陽泉晉劇團。

李彥宏19歲來到夢想中的北大讀書，23歲遠渡重洋赴美國布法羅紐約州立大學主攻計算機，31歲創建中國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百度網絡技術有限公司。

美國8年人生歷程，讓李彥宏親身感受到硅谷的騰起。1999年李彥宏寫的〈硅谷商戰〉這樣寫道：每天看到商戰無數，李彥宏問自己：再去加入這場商戰是不是已經太晚了？可是按照信息經濟現在的發展速度，誰又能夠負得起不參戰的責任呢？於是他選擇了回國創業。

大陸官方把李彥宏的成功，歸功於他的睿智和獨到的商業眼光，但真相並非如此。從給江綿恆告御狀到與薄熙來、周永康的勾結，李彥宏給外界留下了「人品不好」的評價。

nusong在twitter上爆料說：「2001年，百度為了和Google谷歌和雅虎3721作抗衡。李彥宏使出的損招早已臭名昭著——給中南海遞報告，給江綿恆告御狀。我在百度工作過，對這份歷史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份每周一報的『Google罪行匯報』，百度至今還是個小作坊。」

谷歌未進中國大陸前也不對內容做過濾。16大前夕，江綿恆去信息產業部502所視察，用谷歌搜索江澤民，頭三條的結果都是歷數江澤民的邪惡。從此江系就決定扶持百度。

甚至2002年一度搞域名劫持，把中國國內對谷歌的訪問定向到百度那裡。百度的知名度由此飆升。憑此淵源，百度和江系人馬走得近也就不足為奇了。

江系2002年一度搞域名劫持，把中國國內對谷歌的訪問定向到百度那裡。百度的知名度由此飆升。憑此淵源，百度和江系人馬走得近也就不足為奇了。（AFP）

百度的「競價排名」和「危機公關」，其實既是對企業的變相敲詐，也是在幫助不良企業掩蓋罪惡。百度對中國幾百萬「結石寶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為百度收了三鹿300萬的廣告費，就刪除所有有關三鹿奶粉含三聚氰胺的負面新聞。

李彥宏向薄熙來鞠躬以涉黃攻擊谷歌

2009年，薄熙來在兩會期間，通過百度重慶分公司經理姜志在紅樓賓館（前國家副主席曾慶紅的產業）祕密約見李彥宏，提出幫助百度擠壓競爭對手谷歌，壟斷搜索引擎市場的計畫。

姜志在中紀委的調查筆錄中供稱：李彥宏聽罷非常激動，當場向薄熙來鞠躬。薄熙來向李彥宏承諾說，今年就把谷歌攆出中國市場，但百度要配合重慶方面的指示，解禁海外親江媒體對習近平及胡、溫的抹黑報導，主要是習近平的報導。李彥宏表示同意。

2009年，薄熙來在兩會期間祕密約見李彥宏，提出幫助百度擠壓競爭對手谷歌，壟斷搜索引擎市場的計畫。李彥宏激動向薄熙來鞠躬。圖為2010年薄熙來於中共兩會。（Getty Images）

經過周密準備後，2009年6月18日，與百度關係密切的「中國網際網路協會網際網路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中心」突然發表文章，批評谷歌中國存在大量低俗信息，使大量境外網際網路上黃色信息通過該網站傳播到中國大陸境內。

同日下午，周永康指派國保召見谷歌中國負責人，對「谷歌中國」網站大量傳播黃色信息進行執法談話，宣布對「谷歌中國」網站的處罰措施，暫停該網站境外網頁搜索業務和聯想詞搜索業務。

7月，網路流傳上海建南七中一初中女生與四名男生的黃色帖子，國家「有關部門」立即表示這與以谷歌為代表的國外網站使大量低俗內容流入國內有關，並決定進一步投資4170萬元用於綠壩軟體。但隨即網友指出帖子中的「建南七中」根本不存在，照片也是偽造的，故意抹黑谷歌。

微妙的是：6月21日，百度新聞發言人朱光在接受計世網的採訪時，表示谷歌被點名批評與百度無關，同時百度也不會對此事件發表任何評論。

中共中央電視臺播出了報導該事件的相應節目後，立即引發網民強烈反感。各大新聞網站的評論頁中，大多數網民均認為谷歌係被陷害，有人直指其在中國大陸的競爭對手百度，亦有人認為此次事件是在為綠壩軟體製造有利的輿論環境。

網民強大的質疑聲浪驚動中共高層，溫家寶、習近平先後作出批示，要求「妥善處理國際網際網路媒體與中共政府的關係」，此次「谷歌涉黃事件」不了了之。

抹黑習近平薄熙來給百度2億多獻金

第一波攻擊失敗後，李彥宏大為不滿和不安，2009年7月初停止了對習近平抹黑報導的解禁。

10月初，薄熙來在重慶通過百度重慶公司的副總張鳳祺，向李彥宏表示：「我有辦法，谷歌一定會退出中國。」

2009年10月，百度再一次解禁對習近平的抹黑報導。

因為百度過硬的政府背景，每年許多省、市的地方官員都要向百度「進貢」數百萬到數千萬的「獻金」，要求百度屏蔽地方負面消息，避免造成網路熱議，危其官位。這些省市的一、二把手，要求他們的地方企業通過百度搜索推廣服務，向百度帳戶打入大量資金，使這些獻金變成百度的合法資金。這早已是中共官場的「潛規則」。

而薄熙來為了達到目的，指使重慶的四家企業將「打黑」得來的贓款通過「支持百度搜索推廣」的名義打入百度帳戶，截至2009年末，重慶這四家企業向百度共進獻了2億3000萬人民幣。

周永康指揮黑客攻擊谷歌

2009年12月中旬，在周永康直接指揮下，Google旗下Gmail受到來自中國「精心策劃且目標明確」的黑客攻擊，導致其知識產權被竊；為模糊攻擊目標，受到來源相同的攻擊的還有至少20家其他的公司，分別從事金融、科網、傳媒、化學等行業（此次攻擊行為被稱為極光行動）；黑客主要竊取中國人權活躍人士的電子郵件。

雖然Google並未明確指出攻擊帳戶是中共官方所為，但入侵的手段十分複雜，據與谷歌關係密切的人士透露，谷歌工程師確實追蹤到中共政府或是其代理人。他們使用Internet Explorer上的一個漏洞來進行攻擊。（參見當時BBC的相關報導：http://news.bbc.co.uk/2/hi/technology/8460819.stm）。

在這樣強大的黑客攻擊和威脅下，谷歌不甘示弱，2010年1月12日，Google公司在其官方博客發表一篇題為〈新的中國策略〉（A new approach to China）的聲明，稱公司將考慮取消Google.cn的內容審查。

北京時間2010年3月23日凌晨，Google總部發表聲明：「Google及另外20餘家美國公司受到了來自中國的、複雜的網路攻擊，在對這些攻擊進行深入調查的過程中，通過我們所收集到的證據表明，幾十個與中國有關的人權人士的Gmail帳號定期受到第三方的侵入，而這大部分侵入是通過安裝在他們電腦上的釣魚軟體或惡意軟體。」

2010年3月23日凌晨谷歌被逼退出中國。圖為當時許多支持言論自由的民眾在谷歌北京總部大樓前致上鮮花。（Getty Images）

於是，谷歌正式退出中國大陸。

編造謠言「谷歌因經濟利益退出」

為進一步打擊谷歌，配合薄熙來、周永康的驅逐谷歌計畫，轉移網民視線，百度首席產品設計師孫雲豐事後在自己博客中發表名為〈關於谷歌退出中國〉的博文，並在文章中就該事件對Google做出負面評價。認為Google是「市儈分子」，「因經濟利益退出」，卻用Gmail信箱被攻擊來「塗脂抹粉」，他對Google「感到噁心」。

在引來熱評後，孫雲豐關閉了此文。其他轉載此文的網站也陸續刪除相應文章，據稱是受到了百度方面的壓力。百度也順利搶到谷歌留下的中國市場大部分份額。

當時周永康、薄熙來編造出「谷歌因經濟利益退出」的理由，指示國內媒體廣泛刊登，並通過周永康、薄熙來收購和滲透的境外中、英文媒體大肆配合造假，欺騙國際，轉移全球視線。

百度抹黑習近平、胡、溫的隱蔽手法

2010年3月，薄熙來、周永康先後接見百度總裁李彥宏，按中共中紀委有關口供筆錄的說法，他們作出了「相當縝密的攻擊胡錦濤、溫家寶和習近平接班的網路宣傳計畫」。

2010年3月，薄熙來、周永康先後接見李彥宏，作出了「相當縝密的攻擊胡錦濤、溫家寶和習近平接班的網路宣傳計畫」。（Getty Images）

百度仍然「保留了屏蔽搜索胡錦濤、溫家寶和習近平的中文名字出現負面消息」（來自中紀委有關口供筆錄）的一貫做法，但當輸入「hujintao」、「wenjiabao」、「xijinping」等名字拼音時，他們的負面消息就會大量出現。北京時間每日凌晨1點後，百度新聞、百度知道、百度貼吧、百度空間就會充斥習近平及胡、溫的大量負面消息，有許多負面消息一問一答，配有醜化圖片，許多網民跟帖。到早上8點左右，所有負面報導全部消失，甚至在輸入習、胡、溫等人的名字時，都會返回「沒有搜索結果」的字樣。

許多不知情的網民和知名人士在新浪等門戶網站的博客、微博上發帖向百度歡呼，但其博文旋即被刪，許多網站陸續刪除這類貼文，周永康、薄熙來的網路特務散發假消息稱，刪除這類帖文是因受到了「有關部門」的壓力。

周永康、薄熙來就用這個隱蔽的手法，將抹黑胡、溫、習的假消息，通過百度貼吧、知道、空間等大肆傳播，並且被中國國內網民熟知。

2010年12月5日，《紐約時報》引述維基解密的美國外交電文指出，Google遭駭客入侵，導致一度退出中國，是由兩名中共高官一手主導，他們分別是李長春和周永康。

這份電文說：「一名身分地位相當高的聯絡人說，中共政府配合進行最近入侵谷歌系統的行動。根據我們的聯絡人，該行動由（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層級所指揮。」

李長春阻撓清理百度

2012年王立軍事件發生後，隨著胡、溫對薄熙來、周永康的內部控制，薄、周與百度密謀的事情逐步敗露，但李長春力挺百度，在2012年4月5日的中共常委會擴大會上，李長春說：「百度是中國網際網路的民族品牌，一定不能動」，得到當時在坐的江派曾慶紅、張德江等人的支持。

2012年王立軍事件發生後，胡、溫與習近平要對百度進行清理，而李長春則藉由抓捕近千名「傳謠分子」，保護了百度。圖為李長春2012年資料照。（AFP）

當時，胡、溫與習近平堅持要對百度進行清理，而李長春則建議先從查清謠言源頭開始，4月上旬連續抓捕了新浪、騰訊微博上近千名「傳謠分子」，通過打擊新浪、騰訊，再一次保護了百度。

李克強曾拒見李彥宏

2016年1月25日，中共總理李克強主持召開座談會，聽取專家學者和企業界人士對《政府工作報告》和《「十三五」規劃綱要（草案）》的意見建議。財新網報導稱，迄今為止，已經有11位互聯網企業家受邀參會，而百度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李彥宏未在報導中列出。BAT（李彥宏的百度、馬雲的阿里巴巴、馬化騰的騰訊）是中國互聯網三巨頭，媒體常將三人常相提並論。此次李彥宏未能現身財新網盤點的名單中，令人關注。

2016年1月，李克強主持座談會，11位互聯網企業家受邀參會，而中國互聯網三巨頭之一百度李彥宏未獲邀請。圖為李彥宏2016年7月1日在巴黎一技術會議上。（AFP）

2016年1月中上旬，有網民爆料百度貼吧的血友病吧被賣。另有消息稱，百度將近40％的熱門疾病吧已經被賣。而1月14日，億友公益等中國36家關注健康疾病類公益組織聯名向北京工商局舉報百度發布大量涉嫌虛假的醫療廣告。

一時間，百度深陷輿論的狂風暴雨之中。中共兩大喉舌《人民日報》和新華社同時發聲，痛批百度為追逐商業利益而不顧道德底線的行為。財新網更是披露百度賣吧風波涉莆田系，並質疑百度缺乏競爭，一家獨大。之後，國信辦約談百度負責人，並責令百度公司進行整改，同時要求北京市網信辦對百度予以處罰。

在百度被圍剿的同時，又傳出谷歌或將重返大陸的消息。不過，江派一直在保李彥宏。2016年李彥宏還參加了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和重慶市委在重慶舉辦了一場對話：全球經濟治理創新，政黨的主張和作為。會上中共政治局常委劉雲山還做了發言。當時與會的還有京東集團創始人劉強東。

落選中國工程院院士

2016年10月17日，李彥宏在中科大演講時，遭到眾觀眾砸場。簽名牆上有學生留名「魏則西」，在演講過程中，有人高喊「李彥宏你個大騙子」，被現場保安控制住，在互動環節中，「魏則西」「賣貼吧」等內容並沒有被展示。

2018年3月26日，李彥宏參加中國發展高層論壇時談及用戶隱私問題時說，「中國人更加開放，對隱私問題沒有那麼敏感。如果說他們願意用隱私交換便捷性，很多情況下他們是願意這麼做的，企業就可以用數據做一些事情。」同時李彥宏也表示，「百度會遵循一系列的原則，如果用這個數據會讓所用者收益，也願意，百度就會去做，這是百度的基本做法」。上述言論引發巨大爭議。

2019年5月，李彥宏入選中國工程院頒布的中國工程院院士增選有效候選人名單，消息傳出，反對聲一片。很多人說，中國工程院院士的身分不僅是對個人學術成果與科研能力的肯定，更是對一個科學家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科技觀以及財富觀等方面的認可。儘管李彥宏的超鏈接分析技術專利比Google的PageRank專利還早，但最後李彥宏在第二輪評審中被淘汰。

儘管李彥宏的超鏈接分析技術專利比Google的PageRank專利還早，但最後李彥宏在第二輪評審中被淘汰，落選中國工程院院士。（AFP）

科技才俊或網路流氓

在大陸富豪中，有人說李彥宏是長得最帥的，同時他還是高考狀元、北大高材生、世界級的技術權威，李彥宏所持有的「超鏈分析」技術專利，是奠定整個現代搜尋引擎發展趨勢和方向的基礎發明之一，李彥宏還創辦了世界級的企業（百度是世界十大網際網路公司第六名）。而且他感情專一，每周至少五天與家人共進晚餐，沒有桃色新聞。

李彥宏的妻子馬東敏，畢業於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19歲出國，當時被譽為紐約留學生圈裡的「公主」。1995年李彥宏在中國留學生聚會上認識了馬東敏，兩人相識半年後閃婚。

李彥宏曾經說「一般出國的女孩子都更喜歡國外的環境。但為了我的事業，她毅然回國支持我，這是很不容易的」。

2005年在紐約舉行的百度上市成功慶祝晚會上，當無數閃光燈和話筒對準李彥宏時，李彥宏溫情的把妻子攬到前排，他舉起酒杯，深情地說：「百度精神裡有一種勇氣，而我的妻子馬東敏博士，則是這勇氣的來源。她總能在關鍵時刻，冷靜的提出最勇敢的建議。事實證明，她的那些充滿東方智慧的建議，將我引上了正確的道路」。請記住這兩個詞「勇氣」、「東方智慧」。

不過網上文章〈青年才俊or網路流氓，我們一起還原李彥宏〉這樣寫道，「百度這樣一家以技術為驅動的公司，需要什麼樣『勇敢的建議』，以及『東方智慧』呢？我能看到的是百度商業模式的貪婪，各種創收的瘋狂，以及zf（政府）的大力支持。」

在CEO中，李彥宏相對來說很寬容，工作上更希望員工自覺，不自覺的，頂多給你甩個臉，實在逼急了爆發一下。在百度，上班不用打卡，等級觀念比較淡，互相之間稱同學，公司像個學校，會議特別多，每個人都可以做決定，技術很牛。

但是百度做過很多惡，比如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全國累計報告因食用問題奶粉導致泌尿系統出現異常的患兒共29.40萬人，在事件已經曝光的情況下，百度可以搜索到的相關網頁卻寥寥無幾，這就是當時的百度屏蔽門事件，百度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2008年11月百度競價排名被央視曝光允許沒有資質的醫療機構購買關鍵詞；2010年百度因為為假藥網站提供競價排名再次被央視曝光；2011年百度文庫侵權事件。

2016年1月10日，出售血友病吧事件。單方面撤換網民組成的吧務組，而新空降的官方吧務組醫療團隊，卻是來自某私立醫療機構，其中一個「專家」聲名狼藉；2016年5月，魏則西因受百度搜索誤導，耽誤最佳治療時間，不幸離世，引起公憤。

作者老張分析說：毫無疑問，李彥宏從學生時代就是精英，他個人是成功的，他帶領的百度是成功的，但百度做過很多惡，李彥宏的道歉也從未真誠過……李彥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按照彩色性格學來分析，我覺得他是典型的黃色性格——非常直接且嚴謹，有很強的自我管理能力，他們自覺完成工作並給自己新的任務。和別人交往時，黃色性格的人表現冷漠，以產出和目標為導向。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錢理群曾提出了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概念，並對他們進行了詳細地描述：他一切的行為，都從利益出發，而且是精心設計……他們高智商，世俗，老到，善於表演，懂得配合，更善於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問題的要害，就在於沒有信仰，沒有超越一己私利的大關懷，大悲憐、責任感和承擔意識，就必然將個人的私欲作為唯一的追求，目標。

財經媒體人秦朔曾寫給李彥宏一段話：「你低不下頭，不徹底反省，你的精神世界不會重生；你不重生，百度不會重生，百度不重生，就到此為止，沒有新希望。」沒想到，這篇2016的文章在2019年就兌現了，李彥宏大陸排名降到了34名。

2019年7月3日上午，李彥宏在百度AI開發者大會演講時，一名男子突然手拿純淨水衝上臺，朝李彥宏的頭頂上澆水。

2019年7月3日上午，李彥宏在百度AI開發者大會演講時，一名男子突然手拿純淨水衝上臺，朝李彥宏的頭頂上澆水。（A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