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掌控 中國沒有真正的私有企業

旗下擁有紐約華爾道夫酒店（Waldorf Astoria hotel）的中國企業安邦保險集團的創始人吳小暉現在的處境很不體面。圖為在北京的安邦保險集團辦公大樓。（Getty Images）

中國沒有真正的私有企業。包括統戰部在內的新機構， 正在使用「親情」的口號，加強中共對企業的黨領導， 讓企業家們按照愛黨主義的方式經營企業。私營企業沒得到充分的授權， 也沒有廣泛的道德觀念，依靠政府的庇護，對政府唯命是從。

編譯 _ 李清怡

雖然中國大約40年前進行了經濟改革，但依然保持國有（黨有）經濟制。按照中共自己的說法，近30年來一直都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當私人企業出現，「私有」成為一個正式的商業形式。北京諮詢機構齊納百思（China Policy）研究主管凱利（David Kelly）在《東亞論壇》（East Asia Forum）網站發文指，可將中國私人企業總結為「沒那麼國有」，從政治意義上說，中國幾乎沒有真正的私有企業。

私企在非國有圈 靠官護寡頭壟斷

但是，私營部門被中共媒體渲染成所謂的資本主義「原罪」：自私自利。即使出現了阿里巴巴和騰訊，資本主義「原罪」的污名依然籠罩在企業家身上。

所謂的私營公司如騰訊和阿里巴巴，在「非國有」的圈子裡繼續在官方青睞的保護圈中運營，而這種保護環境其實就是通常所說的「寡頭壟斷」。

對私有企業「基於規則的治理」，首先以法令條文的形式出現，中共稱之為「依法治國」。今年新設立的監管機構是監察委員會，該委員會被定義為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之外的非黨面孔，奇怪的是把「忠誠」而不是「廉潔」作為良好公民的指標，而「不忠」看上去比受賄更難查證，因此，如何避免濫用職權在一開始似乎成了問題。

儘管不是新鮮詞彙，但是，包括統戰部在內的新機構正在使用「親情」（溫暖、純正）的口號，其新的國內職能是微調政府與企業之間的關係。也由此加強了中共對企業的黨領導，讓企業家們按照愛黨主義的方式經營企業。

2010年代中期，中共搞全球化2.0戰略，中國的企業開始了一輪的投資浪潮，優先考慮收購增值的製造業和服務業；但到了2017年初，監管機構叫停了那些在好萊塢、葡萄園和離譜的房地產競標行業的「非理性」高調收購。

中國的私營企業沒有得到充分的授權、沒有充分的積極性，也沒有廣泛的道德觀念，依靠著政府的庇護，這某種程度是腐敗，企業的處境本身就意味著對政府持奉承態度——唯命是從。對北京來說，最大的挑戰是私營企業開始變得不像以前那麼聽話了。

大手大腳收購者陷入逆境

旗下擁有紐約華爾道夫酒店（Waldorf Astoria hotel）的中國企業安邦保險集團的創始人吳小暉，現在的處境很不體面。

《日經亞洲評論》（Nikkei Asian Review）桑曉霓（Henny Sender）報導，評級機構通知他，安邦只可能拿到垃圾債券評級。他們還指出，安邦股東們缺少透明度，因此，投資銀行不願意支持安邦在境外上市，這也引起了美國監管機構出面阻止安邦試圖收購美國信保人壽（Fidelity and Guarantee Life）的計畫。

如今，對吳來說，標準普爾的信用評級已經是最小的問題了。他在中國被拘捕，而安邦也受到中國保監會的直接控制，調查人員正在對吳和安邦展開調查。

安邦並不是唯一一家遭此待遇的中國公司，另外三家中國公司現在也面臨出售資產和清理借款的壓力。最為突出的公司是大連萬達集團、海航集團和復星國際。萬達集團由房地產開發起家，後轉為娛樂行業集團；海航集團原為航空公司，發展成為金融集團；復星國際經營範圍涉及從醫藥至Club Med渡假村等諸多領域。

然而，這些公司及其高管還沒有誰遭遇安邦和吳小暉那樣的命運，因為他們都有關鍵的資金命脈，其背後更大的債權人包括一些中國大銀行，這些銀行通常都依賴政府的支持，即使在艱難的經濟環境下也同樣可以得到政府的支持。

安邦目前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大連萬達、復星和海航，都在忙著出售資產、消減債務。迄今為止，公布出來的最大交易是騰訊和萬達之間達成的一筆：1月29日，由騰訊牽頭的中國投資者「全明星」團隊與萬達達成交易，同意向萬達的旗艦單位注入340億人民幣（54億美元）的資金。

海航已經聘請銀行家出售在西班牙NH酒店集團29.5％的股份，價值6.32億歐元（7.44億美元）。許多觀察人士懷疑，其他主要資產是否可能是下一個將要出售的目標，包括其在希爾頓酒店集團的股份、在德意志銀行10％的股份。據《彭博社》報導，海航已經警告債權人，海航2018年第一季度面臨24億美元潛在的流動資金短缺。

復星表示，已經出售資產、降低槓桿以解決監管機構和投資者的擔憂。在2017年的上半年，復星債權比例從60％下降至47.4％。

既然越來越多的國家在自己的家門口看到中共的政治影響力，那麼，中國私營領域的投資是否應該被看作是與國有企業投資有所不同呢？答案當然是確定無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