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結束後 中俄的武器交易

在俄羅斯向中共出售蘇-27（Su-27，左圖）戰鬥機幾年後，中共標榜生產出殲-11（J-11，右圖）戰鬥機為中國本土產品，但事實上，J-11幾乎是蘇-27的翻版。（Getty Images）

中共從俄羅斯購買武器，之後未經許可抄襲俄羅斯武器。

現在，中共已經成為全球武器市場的賣方，搶占俄羅斯武器市場。

編譯 _ 李清怡

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高級研究員魏士曼（Siemon Wezeman）近日發表文章，回顧冷戰結束後中共、俄羅斯的武器交易。

冷戰結束與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的軍事預算驟然減少，1988年蘇聯的軍用開支高達約3500億美元，但是，到了1992年卻跌至600億美元；1998年只有190億美元。與此同時，俄羅斯的軍工產業丟了幾個購買武器的大戶，主要是一些原《華沙公約組織》成員國，還有伊拉克。1992年，俄羅斯的軍工產業出現了嚴重問題，大部分國內市場和部分出口市場都消失了。

就在俄羅斯出現問題的同一時間，中共卻開啟了軍事高度現代化的里程。隨著經濟發展，中共開始實施一項長期計畫，重組武裝部隊、購買高技術武器設備。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數據顯示，自從1989年首次有中共數據記載以來，中共的軍用開支幾乎每年都在增加，從1988年的210億美元增加至2015年的2150億美元。以此速度飆升，中共軍用開支於1998年超過俄羅斯，之後五年內成為僅次於美國全球軍用開支第二大國。

中俄進出口相互依賴

1960年代後期開始，基於老式蘇聯的設計和技術，中共的武裝設計能力一直處於相對停滯狀態，那時，中共的軍工產業一直尋求國外供應商以及設備和部件設計者的幫助。

1970和1980年代，這些專家們主要來自歐洲和美國。但是，這些西方資源在1989年被大量封鎖，主要是因為天安門事件。在被封鎖的條件下，中共開始另尋出路。

並非只是設計的問題，碰巧在這個時候，俄羅斯急需市場，而中共則急需軍用設備的貨源，二者一拍即合。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俄羅斯的軍工產業得以生存下來，大部分是靠出口新生產出來的空戰機、裝甲車和軍艦。中共在1999年至2006年間是俄羅斯最大的客戶，每年主要武器進口量占俄羅斯年總出口量的34～60％。

然而，俄羅斯決定將武器出售給中共並不是沒有招來反對聲音。有警告稱，俄羅斯可能會武裝起來一個潛在的對手。然而，由於中共願意也有能力支付現金，贊成聲音因此贏得上風。2005年，中共主要武器裝備的進口量占俄羅斯主要武器出口量的60％。

但是，到了2006年，俄羅斯與中共之間的進出口武器關係開始發生變化。2007年至2009年間，中共從俄羅斯進口的額度降至25％；從2010年開始，更是減半降至10％。但就在這時，俄羅斯加強了其他市場，如印度和阿爾及利亞；也收到了新興市場的大量訂單，如委內瑞拉。

中共反向工程並搶占市場

中共減少從俄羅斯進口武器的部分原因，是由於中共的生產能力日益增強。正如俄羅斯最開始所擔心的，中共會使用反向工程（在不易獲得必要的生產信息下，直接從成品分析推導出產品的設計原理），未經俄羅斯允許，抄襲俄羅斯多種武器系統。例如，就在俄羅斯向中共出售蘇-27（Su-27）戰鬥機幾年之後，中共發布消息，生產出殲-11（J-11）戰鬥機，而中共標榜稱這款戰鬥機為中國本土產品，但事實上，J-11幾乎是蘇-27的翻版。

類似的例子還有，如中共新式地對空導彈看上去非常像俄羅斯S-300防空導彈系統，而且，中共的核潛艇的特性也類似俄羅斯Project-877和Project-636 K級核潛艇。此外，從中共的L-15超音速飛行訓練和紅旗-9（HQ-9）輕型轟炸機也可看出中共「借用」俄羅斯的武器設計。

中共還開始布署自己的高端武器，如殲-10（J-10）、殲-11（J-11）戰鬥機、各式空對空導彈、空對地導彈和各種戰艦。因此，中共從俄羅斯進口的武器重心從整套武器系統轉至零部件，如引擎。僅在直升飛機領域中共開發本土系統的能力進程緩慢，主要原因是中共還沒有掌握動力系統的生產能力。因此，直升飛機從俄羅斯的進口量還保持在相當的水平。

中共從俄羅斯進口武器的需求量逐漸減少的同時，還進而成為主要武器的出口方，搶占俄羅斯的市場，包括阿爾及利亞、尼日利亞、委內瑞拉、印尼，甚至是前蘇聯的土庫曼斯坦。印度和越南是僅存的俄羅斯沒有遇到中共競爭的市場。

中俄武器交易步入新階段？

經過近乎五年的艱難談判，2015年，俄羅斯與中共進入了武器交易的新階段，俄羅斯最終同意以70億美元的價格出售給中共24架蘇-35（Su-35）戰鬥機和四個S-400防空導彈系統。這些武器屬於目前俄羅斯生產的最尖端武器。該協議的達成標誌著一個轉折點：這是自2005年左右以來，俄羅斯與中共第一筆金額龐大的武器銷售。

該協議可能預示著俄羅斯向中共出售大量尖端武器的新階段，但是，也可能是在中共武器實現自給自足之前，俄羅斯通過銷售給中共武器獲得收入的最後機會。因為，在俄羅斯到期交貨蘇-35（Su-35）和S-400防空導彈系統的同時，中共也將推出自己生產的更為尖端的殲-20（J-20）戰鬥機、尖端的噴氣式發動機、大型運輸機、直升機、遠程防空導彈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