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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從未結束 世界何去何從


世界現在是否達到另一個轉折點,很大程度取決於俄烏戰爭的結果,以及西方是否加強西方陣營。圖為2022年6月10日,俄羅斯軍隊炮轟烏克蘭南部的尼古拉耶夫政府大樓後的慘狀。(Genya Savilov / AFP)

認為冷戰以蘇聯解體而告終的想法是錯誤的。 面對複雜的世界局勢——俄烏戰爭、中共的挑戰,民主陣營對抗共產主義的冷戰從未結束, 當務之急,沒有什麼比西方團結起來應對中俄更重要了。

文•編譯:李清怡

斯蒂芬.考特金(Stephen Kotkin)是普林斯頓大學歷史與國際事務教授、斯坦福大學胡佛研究所高級研究員,他在《外交事務》雜誌撰文,表示面對複雜的世界局勢——俄烏戰爭、中共的挑戰,民主陣營對抗共產主義的冷戰從未結束,當務之急,沒有什麼比團結起來應對中俄更重要了。

回顧歷史

克里姆林宮的一個黑幫政權聲稱,其安全受到了一個比它小得多的鄰國的威脅,克里姆林宮堅持認為,為了讓自己更加安全,得吃掉這個鄰國的一些領土。但雙方談判破裂,於是莫斯科入侵。

那一年是1939年,克里姆林宮當時由斯大林領導,所說的鄰國是芬蘭。斯大林曾經提出與芬蘭人交換領土,芬蘭人拒絕了。芬蘭擁有約400萬人口和一支小軍隊,卻拒絕了擁有1.7億人口和世界上最強大軍事力量的蘇聯。

蘇聯入侵了,但由於芬蘭頑強抵抗,加之蘇聯進攻計畫執行不周,戰事拖延數月之久。英國首相邱吉爾和其他歐洲領導人稱讚芬蘭人英勇。西方大國沒有派送武器給芬蘭,更不用說軍事干預了。最終,芬蘭在激烈的消耗戰中敗下陣來,割讓給蘇聯的領土面積比最初要求的還要大。

1950年,克里姆林宮的一個暴君再次授權入侵另一個小國,期望速戰速決,快速占領。那一年,斯大林還在掌權,被入侵的小國是韓國,侵略國是北韓。令斯大林驚訝的是,美國在聯合國決議下組建了一個國際軍事聯盟,蘇聯由於抵制聯合國安理會,當時未能行使否決權。之後中共派遣龐大的軍隊介入。

歷史走到今天。如今,權力到了普京手中,2月,普京選擇入侵烏克蘭,無視烏克蘭主權,並將烏克蘭貶稱為俄羅斯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期待著國際社會出現類似1939年斯大林入侵芬蘭時的情景:場外一片聒噪,不團結,不作為。

然而,目前看來,烏克蘭戰爭出現了更接近於1950年韓戰時的場景,儘管這一次,歐洲人的行動領先於美國人。

至關重要的是烏克蘭人民、士兵和平民所表現出的英雄氣概和足智多謀,還有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所表現出的決心,普京對烏克蘭的入侵激起了沉睡的西方採取行動。烏克蘭人和芬蘭人一樣,為榮譽而戰。而這一次,西方也是為榮譽而戰。

這些相似之處並非歷史的重演或效仿,而是早期時代所創造的歷史仍發生在今天。這些反覆出現的俄羅斯擴張事件,儘管存在差異,但是反映了同樣的地緣政治陷阱。

冷戰並未結束

所有這一切都解釋了為什麼最初所認為的冷戰結束實乃海市蜃樓的假象。1989至91年蘇聯東歐解體事件影響的確重大,只是並非大多數觀察者(包括我自己)認為的冷戰結束。那些年,德國重新統一,俄羅斯的力量經歷了短暫的削弱階段,東歐小國解放出來,實行民主憲政秩序和市場經濟,加入了歐盟和北約西方組織。

多年來,朝鮮半島一直處於分裂狀態,中國大陸仍然是共產主義體制,並繼續聲稱對台灣自治民主島嶼擁有主權,包括聲稱有權強行統一台灣。亞洲之外,依然存在著意識形態上的對抗,以及對美國力量和西方所奉行理念的抵制。更重要的是,冷戰定義中關於核戰世界末日的威脅依然存在。

可以肯定的是,自1991年以來,世界已經發生了影響深遠的結構性變化,不僅僅是在科技方面。更廣泛地說,大國競爭的焦點已經轉移到印太地區,這一變化在1970年代逐漸開始,並在本世紀初加速轉移。而這種轉變的基礎奠定於二戰時期,而後確立於冷戰期間。

認為冷戰以蘇聯解體而告終的想法是錯誤的,就是這種錯誤的判斷促使華盛頓做出了一些重大的外交政策選擇。大多數美國政策制定者和思想領袖相信意識形態的較量有了定論,認為最終結果定是有利於美國,他們不再將自己的國家視為西方的基石,西方的概念不是地理位置,而是制度和價值觀的組合,包括個人自由、私有財產、法治、開放市場和政治異見等,因此,西方不僅包括西歐和北美國家,還包括澳洲、日本、韓國、台灣等國家和地區。

大多數美國精英樂見另一種願景,用以取代「西方」的概念,那就是:以美國為首的「自由國際秩序」。從理論上講,這一秩序將全世界整合成單一的、全球化的整體。

中共利用著融入全球經濟的機會,卻不履行經濟義務,更不要說實現政治自由了。儘管許多俄羅斯政府官員利用西方頂級公司提供的洗錢服務,俄羅斯精英卻對前蘇聯衛星共和國被西方接納而感到惱火。大約20年前,中共與俄羅斯開始在光天化日之下結成反西方的夥伴關係,中俄彼此之間卻相互怨恨。

這些事件引發了一場關於是否應該(或是否已經存在)有新冷戰的爭論,新冷戰主要是指華盛頓與北京之間的對立,為這種爭論絞盡腦汁實在沒有必要,因為美中衝突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下一輪全球大競賽或圍繞亞洲展開


中共對香港財富、權力和自由獨立的惡毒鎮壓,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威脅到共產黨的權力壟斷。圖為2020年6月4日,香港市民聚集在維多利亞公園遊行表達訴求。(Yan Zhao / AFP)

英國將香港移交給中共後,中共政權得以充分利用原本不具備的優勢——這個世界級的國際金融中心。在鄧小平改革時期,英屬香港最終將不可或缺的國外直接投資引入共產中國,尤其是來自日本和台灣的投資。共產主義統治邏輯引發了對香港財富、權力和自由獨立來源的惡毒鎮壓,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都威脅到了共產黨的權力壟斷。

特朗普任職美國總統期間,全美對中共態度一致轉變為鷹派,達成共識,這種共識在拜登上台後一直存在。而普京入侵烏克蘭後,習近平則表現出與普京同謀,使歐洲擺脫了對俄羅斯的能源依賴,改變了與中共及其領導人之間交往時貿易至上的自滿情緒。俄羅斯現在是受蔑視的國家,與中共之間的生意也難以維繫。展望未來,沒有什麼比西方團結起來應對中俄更重要了。

除了中共治理體系的明顯失敗和無法避免的矛盾,中國還面臨著人口問題,面臨著擺脫所謂的中等收入陷阱等嚴峻挑戰。北京的列寧主義政權已經無法容忍目前龐大的私營企業,而這些私營企業的獲利對經濟增長和創造就業機會至關重要,卻又對中共政權的生存構成危脅。


除了中共治理體系的明顯失敗和無法避免的矛盾,中國還面臨著人口問題,面臨著擺脫所謂的中等收入陷阱等嚴峻挑戰。圖為2019年11月8日,幾位老年人坐在北京某商場外聊天。(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為了實現防封鎖和防制裁,當今的中國可以說是在追求一種類似於納粹德國的戰略,儘管沒有戰爭。而現在,隨著普京挑起國際對俄羅斯的圍剿,習近平會再度加碼。

這裡的重點不是理論上的而是歷史性的:二戰所建立起來的現代世界格局一直持續到1979年的大轉折和1989至91年的小轉折。世界現在是否達到了另一個更大或更小的轉折點,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烏克蘭戰爭的結果,以及西方是否會浪費這次重新發現自我的機會,或是通過更新來加強西方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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