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後 為香港未來而戰還將持續
2014年中共宣布所有香港居民都可以選舉,但是候選人僅限於中共政治局常委指定的人選。這一條件引發了雨傘運動,遊行示威者大多都是年輕人,他們要求擁有自由選舉權。(Getty Images)
香港主權移交給中共20年後的今天,在中共大搞慶祝之時, 香港卻在擔心其日益縮水的自治權。
編譯 _ 李清怡
Doug Bandow是美國華盛頓智庫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高級研究員,曾經擔任雷根總統的特別助理、宗教與公共政策研究所國際宗教迫害部門的高級研究員。他近日在《福布斯》雜誌發文,20年後香港普選承諾變調,從2003年的反23條立法、2012年反對強制實行「愛國教育」,到2014年雨傘運動,為香港未來而戰還將持續。
大英帝國從清朝政府手中奪走香港時,條約規定大部分香港地區(新界)租用期限為99年。然而昔日橫掃全球的大英帝國已今非昔比,而當時步履蹣跚土崩瓦解的清政府下的中國被中共竊據。
雨傘運動爭取真普選
香港特別行政區由此誕生,原因是為了保留其高度自治直到2047年,包括允許香港實行西方式民主自由、允許通過普選的方式選出香港特首。只要中共遵守1984年簽署的《中英聯合聲明》,香港看上去就會繼續其往日英國管轄時的狀態,而非易新主的狀態。
但是,隨著中共反對自由和西方思想的行為愈演愈烈,這一時代已經結束。2014年,中共宣布新的選舉計畫:所有居民都可以選舉,但是僅限於中共政治局常委指定的人選,也就是具有中共特色的民主,以確保選舉結果是北京政府可以接受的。
這一條件引發了雨傘運動,遊行示威者大多是年輕人,他們要求擁有自由選舉權。
2015年,中共明目張膽地拘捕了五位香港出版商,因為他們出版大陸禁書。其中三位在中國大陸被捕,另外兩位分別在香港和泰國被捕。隔年,四位出版商被釋放,終於回到香港。還有一位叫桂民海,是瑞典公民,目前仍在被關押中。這幾位被釋放的出版商,只有一位談及被關押和被迫認罪的經歷。
港民認為自己是香港人非中國人
這些變調的香港自治法律激起了新一輪的公眾抗議,人權觀察的Sophie Richardson認為:「中共對香港的侵蝕令港人人心惶惶,雖然極權還沒有成為現實,但這並不意味關鍵的人權問題沒有面臨嚴重風險。」
對年輕人來說,中共沒什麼吸引力,18~29歲的人群中,只有3%的香港居民認為自己是中國人;而在香港主權移交時,32%的香港居民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現在94%的香港居民說自己是香港人。最近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近十分之四的年輕人支持香港獨立,其餘人群中也很少有人願意生活於北京政府的管制下。
香港活動人士黃之鋒解釋,他和他的同仁們「達成強烈共識,認為自己是香港人身分,不是中國人身分,這並非因為香港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而是因為北京政府不斷攻擊我們的生活方式。」他還說,中共的肆虐行為激怒了香港居民。
19歲的陳旻晞(Matthew Chan)向《紐約時報》表示,他原本視自己為中國人,「但是,當我長大後,越來越瞭解中共,我感到做中國人非常可恥。」他現在說自己是香港人。20歲的周可愛(Chau Ho-oi,音譯)對《路透社》說,看了2008奧運「覺得中國太棒了」,但是現在「我不想說我是中國人」,她參加了雨傘運動。
自從香港主權移交中共以來,大陸有近百萬人口移居香港,其中很多是到香港讀書的中國學生,畢業後留在香港。大部分移民很開心地享受著香港的自由,目前看來,香港對這些移民的改變大於這些人給香港帶來的改變。
不會放棄爭取民主和基本尊嚴
在這樣政治背景下,香港政府解決現實問題的能力逐日遞減,年輕人工作機會差、住房成本高,引起公眾的不滿。香港依然是香港,其經濟開放度在國際上每年都名列前茅。但是,如果人們對日常生活越來越不滿,那麼,對政治的不滿也會持續攀升。
對中共來說,香港已經成為充滿分歧、甚至潛在混亂的源泉。香港的商業角色遠不如從前,香港大學凱瑞德教授(Keith Richburg)觀察發現,「20年前, 中共似乎需要香港作為其通向世界的大門,如今中共視這個大門為威脅、一個顛覆其政權的潛在灘頭陣地。中共認為香港是個必須解決的難題。」
末任港督彭定康(Chris Patten)雖然表示擔憂,但他還是承認「香港依然是亞洲最自由的城市之一」。因為香港居民「是愛國者,他們不相信共產專制政權,而是相信多元化並存,他們相信個人信仰與繁榮緊密相關。」事實也證明這一點:50萬港人站出來抗議2003年出臺的壓制老百姓的反顛覆法;2012年,港人上演了類似的示威活動,反對強制實行「愛國教育」。這兩次事件的結果都以政府讓步告終。
香港在孤軍奮戰。即使在美國,當面臨中共如何處理香港問題時,香港也得不到什麼支持。中共這個好戰、共產主義政權,不可能對外界做出讓步。
為香港未來而戰還將持續。學生運動人士Agnes Chow表示:「我們不會放棄爭取民主和基本尊嚴的努力,即使中共一直試圖鎮壓我們的運動。」她和她的同仁們不應該放棄,但是他們應當深思熟慮地選擇戰役──與其他地區的政治一樣,香港的政治也是一個可能性的藝術,存在失敗和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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