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觀察 地方債飆升驚人

兩年來地方債的發展狀態來看風險越來越大，成為中國經濟運行軌道上的「炸彈」。（AFP）

中國地方政府債務總額兩年半飆升近70％。不斷滾動、越來越大的地方債已處失控狀態，成為中國經濟運行軌道上的「炸彈」，將使中共政權陷入債務深淵，也使中國面臨著一場即將爆發的嚴重金融危機。

文 _ 任義、秦雨霏

去年12月30日，中共國家審計署公布《全國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顯示，截至去年6月底，中央和地方政府債務總額20.7萬億元，其中地方政府債務總額為10.89萬億元。相比中共2011年相同統計口徑的審計，地方債總額兩年半飆升近70％。從兩年來地方債的發展狀態來看風險越來越大，成為中國經濟運行軌道上的「炸彈」，有三大問題或致「炸彈」引爆。

2013年的最後一天，中共發改委31日發出消息稱允許地方融資平臺以舉借新債的方式償還舊債。不斷滾動、越來越大的債務也將使中共政權陷入債務深淵，最後將由所有納稅人買單。

借新還舊令債務越滾越大
將政府拖入深淵

2012年12月31日，中共國家發改委有關負責人在答記者問時提到，允許平臺公司通過發行債券用於「借新還舊」。其中包括允許平臺公司發行部分債券對「高利短期債務」進行置換，加大債務重組力度。此外，因平臺公司項目建設資金出現缺口，無法完工實現預期收益的情況下，可考慮允許這些平臺公司發行適度規模的新債，募集資金用於「借新還舊」和未完工的項目建設。

自從中共政府在2008年底推出規模達四萬億元的一攬子經濟刺激計畫以來，導致多個行業產能嚴重過剩，其弊端突顯。並且不斷攀升的債務負擔以及槓桿率引得市場的擔憂情緒不斷加重。

2014年則為償債高峰期，債務高企產生的危機將政府拖入深淵。2014年到期需償還的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占地方政府性債務餘額的21.89％，達2萬3826.39億元。2015年至2016年地方債務到期比重則分別為17.06％和11.58％，未來三年需償還近一半，償債壓力不可謂不大。與此同時，機構統計數據顯示有更多城投債將在今年到期。

由於中共體制原因，中國沒有地方政府破產機制，對於越來越大的地方債務，中央也不會為此兜底。債務的最後買單者仍然是納稅人，出售資產就是賣掉公共財產，如果增加印鈔，則是收取通貨膨脹稅。而繼續維持高房價，目的就是維持高地價，就是通過掠奪居民財富來獲取土地轉讓收入，購房人實際成為政府債務的買單者。

地方債飆升兩年多增近70％

自2011年中共國家審計署審計地方政府債務之後，地方債規模不斷增大、風險日益增高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中共當局的關注。此後，在去年6月審計署公布的36個地方本級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顯示，已經有16個地區債務率超過100％，地方債局部風險已經突顯。

不久前結束的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將「著力防控債務風險」列為今年經濟工作的六大任務之一，也突顯中共當局對地方債風險的高度警惕。去7月底急令審計署進行各級政府債務審計，欲摸清家底分清責任。

時隔近五個月，各界翹首以盼的中共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終於出爐。中共國家審計署12月30日公布《全國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顯示，截至2013年6月底，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20.70萬億元人民幣，其中地方政府占10.89萬億元。

分項來看，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10萬8859.17億元，負有擔保責任的債務2萬6655.77億元，可能承擔一定救助責任的債務4萬3393.72億元，地方政府債務三項加總已經達到17萬8908.66億，相比2011年審計結果飆升近70％。

中共審計署2011年對中共省、市、縣三級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擔保責任和救助責任的債務進行了審計，公布2010年底為10.7萬億元人民幣。

此前，「總體安全可控」是官方一直以來的說辭，可是規模越來越大的債務也令官方不敢小覷。據中共官媒12月31日報導，有些地方確實存在一定的風險隱患，有99個市一級債務率超100％，個別地區大規模舉債引發的區域性風險可能將被揭發出來。

地方債三大問題突顯
或阻城鎮化進程

中共財政部財科所副所長白景明稱，對地方債快速發展積累起來的風險須保持警惕，尤其要防止下一步城鎮化過程中出現地方債務的迅速膨脹，引發債務風險進一步擴大。

中國地方債規模不斷增大、風險日益增高。圖為一名北京工人正在清洗大樓屋頂。（AFP）

從地方債近兩年的狀態來看，有三大問題突顯：一是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增長較快。2013年，省市縣三級比2010年底同口徑增加3萬8679.54億元，年均增長19.97％，其中縣級年均增長26.59％。審計署財政審計司副司長馬曉方稱，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增長比較快，應該引起高度重視。

二是部分地方和行業債務負擔較重。2012年底，三個省級、99個市一級、195個縣一級、3465個鄉鎮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率超過100％，債務償還壓力較大。

三是地方政府性債務對土地出讓收入的依賴程度較高。2012年有11個省級、316個市級、1396個縣級政府承諾以土地出讓收入償還的債務餘額占到了這三級政府一類債務餘額的37.23％。

去年7月分，中共總理李克強曾把「控風險」與「穩增長」相並列，並與「調結構、促改革」一起，成為「統籌實策」的一部分。「控風險」的核心是地方債和房地產泡沫，且兩者的關係是纏繞在一起的。在地方債務年均增長接近20％之際，中共當局頻頻釋放信號，要遏制住未來兩年的新增債務膨脹速度。

中央不兜底 200縣瀕臨破產

從未來償債年度看，2013年7月至12月、2014年到期需償還的政府負有償還責任債務分別占22.92％和21.89％，相當於今年地方政府將還債2.38萬億元。

審計署報告顯示，部分地方政府債務負擔較重。截至2012年底，有3個省級、99個市級、195個縣級、3465個鄉鎮政府負有償還責任債務的債務率高於100％。

越來越大的地方債，風險也越來越高，野村證券認為，中共當局可能容許個別地區出現地方債務違約，這種情況將在今年發生。上述地方政府處於高負債率，甚至資不抵債的處境，一旦發生債務違約，極有可能發生實際破產。

中國社科院金融研究所研究員劉煜輝估計，地方政府債務已經處於失控狀態。控制地方政府債務風險被中共當局列為2014年的重要任務之一，並聲稱將要追查官員責任，即使離任也不放過，這說明債務審計揭示的情況不容樂觀，中共當局也不敢忽視和兜底。

債臺高築或掀違約狂潮

「這是一個非常可觀的（債務）積累，並且它是一種不可持續的積累。」蘇格蘭皇家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高路易告訴彭博社說，「它在以過於迅猛的速度擴張。」

《紐約時報》認為，中共太過激進的投資房地產和基礎設施項目，可能掀起一波貸款違約狂潮和帶來一個嚴重的經濟衰退。

「讓我擔憂的不是目前的債務水平，而是增加的步伐。」花旗銀行全球市場經濟學家沈明高說。「但是如果增長步伐減緩，這將對基礎設施增長有一個直接的影響。」

報導說，在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之後的五年裡，全國的省、市、縣、鎮級地方政府陷入支出狂潮，大肆舉債以融資基礎設施，房地產和其他項目的投資飆升。分析家擔憂，許多這些投資可能永遠不能獲得足夠盈利來償還本金和利息。

美聯社報導說，外界已經警告飆升的債務可能危及中國經濟增長。私人機構經濟學家們也說快速的債務增長對於金融系統是危險的。

雖然西方政府通過直接借貸來支付刺激方案，但是中國的債務在國家銀行帳本上被暫時隱藏。分析家警告，迅速的借貸增加可能導致未付貸款上升。由於地方政府建立單獨的投資機構來支付建設高速公路和其他基礎設施，總的債務負擔還模糊不清。

中國面臨爆發嚴重金融危機

德國之聲報導，德國德意志銀行負責股市投資策略的經濟學家斯密特認為，中國面臨著爆發嚴重金融危機的危險。「2013年中國經濟增長7.6％，這一結果令全球許多經濟學家和經濟研究人員感到擔憂。2007年，中國的年經濟增長率還曾高達14％。」

他在接受彭博社採訪時曾強調，「中國的經濟增長得益於向企業發放巨額貸款。公司的債務陷阱有可能明（2014）年就引發一場席捲整個國民經濟的金融危機。」

《德國世界報》認為，這位財政專家的預言是有分量的。早在1997年，他就成功地預言了俄羅斯危機。去年11月分，中共做出了一系列改革承諾，但是斯密特對中國是否落實這些措施持懷疑態度。他說：「中國並非像大多數市場評論員所相信的那樣，是一個較安全的港灣。」

中共體制是主要原因

各界也在分析地方債瘋狂膨脹的原因，在中國社科院財經戰略研究院院長高培勇看來，地方政府唯GDP的政績觀以及政府財政體系的不健全，是導致目前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問題的兩大根源。高培勇表示，無論規模多大，關鍵是如果根源仍在，還會不斷產生更多的難以控制的地方政府性債務，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Aiken）商學院教授、中國問題專家謝田博士對《大紀元》記者表示，中共數據歷來造假，現在公布的數據意義不大，但各界都非常關注，中共不公布又不行。「並且只截止到6月分，而三、四季度才是舉債的高峰期，這半年來不知道又增加了多少債務。」

中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副部長魏加寧認為，中國政治體制中的「中央和地方關係」也是一個因素，由於諸多複雜的原因，中央與地方的關係是扭曲的，目標並不一致。中央集權的體制下，地方政府可能更不負責任，這必然導致巨大的道德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