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2日，在首都達卡大學附近，學生要求對被罷黜的總理謝赫．哈西娜（圖右壁畫上的人物）進行審判。（Luis Tato / AFP）

8月5日，與中共友好的孟加拉總理謝赫．哈西娜被本國人民推翻。之前她曾對記者抱怨：「15年來，我建立了這個國家。還有什麼我沒為人民做的？」或許她沒想到，辭職就是她能為孟加拉人民做的最後一件事。

文•韋拓

2024年8月5日，在孟加拉全國人民的抗議聲中，76歲的總理謝赫．哈西娜（Sheikh Hasina）和其妹雷哈娜．西迪克乘坐一架軍用直升機倉皇出逃印度，最終飛抵德里附近的欣頓空軍基地。

目前，哈西娜和其妹正躲在一處「安全屋」内惶惶不可終日，悄悄研究下一步去哪國避難。據稱哈西娜的選擇包括阿聯酋和沙特，還有她的直系親屬居住國：美國、芬蘭和印度。

據印媒先前報導，哈西娜曾計畫到英國尋求庇護，但英國內政部對此拒絕置評。

據英國《金融時報》7日報導，哈西娜的外甥女圖莉普．西迪克是英國工黨議員，擔任財政部經濟事務祕書。而一名官員表示，英國的政策是敦促任何尋求國際保護的人在他們到達的第一個安全國家申請庇護。

另據印度CNN報導，消息人士稱，哈西娜的赴美簽證已被吊銷。美國此舉令哈西娜遭受雙重打擊。

《印度教徒報》報導，有官員稱，由於哈西娜不再是總理，她公務護照上的簽證已「不再有效」。

陸媒參考消息網8月9日援引哈西娜兒子的話說，在臨時政府決定舉行選舉後，哈西娜將返回自己的國家。

軍隊躺平是導致哈西娜辭職的關鍵

孟加拉軍隊拒絕執行她鎮壓民眾的命令。圖為2024年8月5日，反政府抗議者向總理謝赫．哈西娜的宮殿遊行，軍隊人員在道路上站崗。（Munir Uz Zaman / AFP via Getty Images）

被推翻的哈西娜能否返回祖國不得而知。但她人為造成的災難正在逐步平息。

軍隊躺平是局勢扭轉的關鍵。

抗議發生一個月以來，軍隊基本沒有阻止示威。8月4日晚，也就是哈西娜逃亡的前一天，陸軍參謀長瓦克-烏茲-扎曼（Waker-Uz-Zaman）將軍與軍方高級將領舉行了一次會議，決定軍隊不會開槍鎮壓民眾。

扎曼將軍隨後聯繫了哈西娜辦公室，向這位前總理表示，孟加拉軍隊拒絕執行她鎮壓民眾的命令。

再前一天的8月3日，扎曼將軍還在市政廳會議上向數百名穿制服的警察發表講話。

陸軍發言人喬杜里（Sami Ud Dowla Chowdhury）說，扎曼將軍宣稱孟加拉軍隊是人民信任的象徵，必須保護人民生命，呼籲他的軍官們表現出耐心。

扎曼將軍與哈西娜還是姻親關係，但並沒有因此偏袒哈西娜鎮壓人民的做法。

孟加拉軍方在5日哈西娜出逃後即宣布：6日早晨6時將取消宵禁。扎曼將軍將組成一個臨時政府。

孟加拉總統沙哈布丁（Mohammed Shahabuddin）也在5日發表聲明，立即釋放孟加拉民族主義黨（BNP）主席卡莉達．齊亞（Khaleda Zia），包括在學生抗議期間被捕的所有人。

6日，代表數千警察的孟加拉警察協會宣布罷工，並向民眾致歉說：「針對警察部隊對無辜學生所為，我們乞求認錯。」協會辯稱警察是「被迫開火」，是被上級要求「扮黑臉」。

1990年，哈西娜與齊亞的孟加拉民族主義黨聯手，推翻軍事獨裁者厄夏德（Hussain Muhammad Ershad）。但兩人迅速決裂，長期對峙主宰孟加拉政局。

齊亞是已故前總統齊亞．拉赫曼（Ziaur Rahman）的遺孀，該國第一位女總理，也是巴基斯坦的貝娜齊爾．布托（Benazir Bhutto）之後的穆斯林國家第二位女首腦。

現年78歲的齊亞2018年2月因挪用孤兒院捐款而被判有罪，入獄5年，她所屬的政黨指判決是政治迫害。該判決導致齊亞無法參加大選，因該國憲法禁止被判刑兩年以上的人參加大選。

達卡大學法學教授阿西夫．納茲魯爾（Asif Nazrul）稱，許多人會將此視為排除競爭者的一種策略和「妖魔化政治對手」的方式。

齊亞之後因健康狀況不佳而被送往醫院戒護就醫。

8月8日，諾貝爾獎得主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Yunus）宣誓就任孟加拉臨時政府領導人。

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

哈西娜父親拉赫曼就是孟加拉獨立運動的領導者。他1972年擔任首任總理。（AFP via Getty Images）

哈西娜堪稱傳奇人物。《時代雜誌》形容她是世上任期最長的女性國家領導人，勝選次數甚至超過英國鐵娘子撒切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和印度前總理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包括本次爛尾的勝選，哈西娜已經任職總理五次。

哈西娜在1996年首次當選國家領導人，至2001年競逐連任落敗。至2009年，哈西娜東山再起，繼任總理，履新後曾為孟加拉帶來不俗的經濟成就。年平均經濟增長率超過6%，人均收入十年內增長三倍，2021年超越印度，貧困人口大幅下降。1.7億人口中95%已經用上了電。

《印度快報》8月5日報導稱，哈西娜引進大量外資，孟加拉製衣業發展迅速，成為全球製衣中心之一。她對國民教育和健康的重視也贏得了讚譽。

1947年，哈西娜出生在首都達卡附近的一個村落。作為家中長女，她給弟弟妹妹們留下善解人意的印象。青年哈西娜還是一名「文學少女」。在英治期間，她抱著發揚母語文化的夙願，1967年考入孟國名校達卡大學，攻讀孟加拉語文學專業，並於同年與孟加拉核子物理學家瓦吉德（M. A. Wazed Miah）成婚。

哈西娜出生的1947年，英屬印度分為印度自治領和巴基斯坦自治領。孟加拉地區也分割為歸屬印度的西孟加拉和歸屬巴基斯坦的東孟加拉。1971年3月，東巴宣布獨立，1972年1月正式成立孟加拉國。

哈西娜父親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就是孟加拉獨立運動的領導者。他1972年擔任首任總理。哈西娜成為國父之女，妥妥的官二代。

1973年，哈西娜從達卡大學畢業。由於丈夫常年在國外工作，她婚後便常和娘家人住在一起。

1975年7月30日，哈西娜決定前往聯邦德國與丈夫生活，並帶上妹妹一起去「見世面」。臨行前，她的家人都前往機場為她和妹妹送行。沒想到，這次告別竟成永訣。半個月後，孟加拉發生政變。軍人駕駛坦克攻入總統官邸。幾小時內，包括哈西娜父母、三個弟弟和兩個弟媳在内的15位親人和服務人員遇害。

那一天成了改變哈西娜人生的一天。她後來回憶說，時任孟加拉駐聯邦德國大使告訴她和丈夫國內發生政變的消息。她立即意識到家人凶多吉少：「那天早上，我聽到電話鈴響起，至今都忘不了那可怕的鈴聲……我的小弟弟那時還不到10歲。」

哈西娜悲痛萬分，不顧危險，第一時間決定回國，但軍政府拒絕她入境。於是她不得不在印度流亡。

1980年，孟加拉政局出現變化，多名「人民聯盟」成員來到印度，請哈西娜回國。1981年5月17日，已成為人民聯盟主席的哈西娜重返孟加拉。她特意將自己的辦公室安排在父親當年遇害的房間，似乎在表達自己為家人復仇的決心。

哈西娜從政後，經常自詡「倖存者」，因為她曾遭遇19次暗殺，但都死裡逃生。

最驚爆的一次是2004年8月21日，哈西娜與死神擦肩而過。那天她正在講台上演講。突然有刺客從周圍制高點向講台連投了13枚手榴彈！哈西娜的私人保鏢和兩名「人民聯盟」領導人當場死亡，她也被炸傷。其他保鏢立刻組成「肉盾」把她團團護住。

暗殺發生後，孟加拉安全部門立刻展開調查，先後逮捕了49名參與暗殺的人員，後來19人被判處死刑。

哈西娜積怨源頭一：冤冤相報

2018年2月，卡莉達因挪用孤兒院捐款而被判入獄5年，她的政黨指判刑是哈西娜的政治迫害。圖為2018年2月7日在卡莉達於達卡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表講話。（Munir Uz Zaman / AFP via Getty Images）

哈西娜的父親拉赫曼是1971年至1975年首任孟加拉總理，1975年又出任總統，直到當年8月15日被政變軍人殺害。

陸軍副參謀長齊亞．拉赫曼其後接掌政權，並於1977年4月就任總統。1978年孟加拉舉行總統選舉。齊亞．拉赫曼領導6個黨派組成的民族主義陣線以78%的選票當選孟加拉第一位民選總統。

1979年4月，齊亞履行了他在競選總統時的諾言，在全國範圍內結束軍事管制，自己也退出了軍界。至此，孟加拉完成向文官政府的過渡。但齊亞1981年在吉大港一次兵變中遇刺身亡。他的遺孀卡莉達．齊亞10年後成為孟加拉第一任女總理。

哈西娜1981年出任人民聯盟主席後，和卡莉達領導的民族主義黨分別與艾爾沙德軍政府展開鬥爭。1991年至1996年，卡莉達首次出任總理，並於2001年至2006年再次出任總理。

1991年至2024年23年間，這兩個女人一直輪流控制著孟加拉政壇。

1996年哈西娜首次贏得大選，出任孟加拉總理。她上台後，立即撤銷了當年赦免政變人員的法律，開始追究殺害她家人的政變領導人的刑責。1998年，達卡一法庭判處15名參與殺害穆吉布．拉赫曼的青年軍官死刑。2001年，孟加拉高院判處其中12人死刑、3人無罪。經過上訴，2010年1月28日凌晨，達卡中央監獄對5名凶手執行了絞刑。

除了堅持殺死凶手報仇之外，哈西娜運用權力操縱選舉獲得「五連冠」，令海內外輿論多有詬病。

據《印度快報》報導，哈西娜執政期間對政敵實施高壓政策，幾次勝選，被指責有作弊和恐嚇對手的行為。

2014年，哈西娜在卡莉達的民族主義黨抵制大選的情況下取得壓倒性勝利，再次組閣。

2018年2月，卡莉達因挪用孤兒院捐款而被判入獄5年，她的政黨指判刑是哈西娜的政治迫害。依據孟國法律，判刑兩年以上者不得參選。

2024年1月大選時，因為反對黨抵制，已連續執政15年的哈西娜又毫無懸念地「贏取壓倒性多數國會議席連任」。但被人權觀察、半島電視台、《紐約時報》等國際媒體或批評為「荒謬」，稱哈西娜政府舞弊，製造對在野黨極不利的環境甚至「妖魔化政治對手」來確保自己執政。

官方數據顯示，僅有40%的合法選民參與投票。顯示孟加拉人民也選擇抵制。據半島電視台觀察員發現，大選投票閉幕前一小時，選民投票率僅約為27.15%。

哈西娜積怨源頭二：公務員特權

就在哈西娜7月10日去北京見習近平的同時，孟加拉爆發大規模和平示威。圖為2024年7月11日，學生們在首都達卡，要求改革不公平的公務員配額制度。（Munir Uz Zaman / AFP via Getty Images）

就在哈西娜7月10日去北京見習近平的同時，孟加拉爆發大規模和平示威。學生們在首都達卡大學靜坐抗議，要求改革不公平的公務員配額制度。

哈西娜執政15年間，執意維護她父親1971年推出的「公職配額制度」，即一級和二級政府工作崗位中，30%崗位為「自由戰士」後代保留，和中共紅二代、紅三代世襲官場體系相似。這意味著絕大多數普通家庭子弟在「國家職場」被打入另冊。被孟加拉民眾認為是特權。

「考公」，在孟加拉，激烈程度不亞於中國人熟悉的千軍萬馬過「考編」獨木橋。孟國每年都有幾十萬人報考公務員，今年是32萬多，但政府只招錄3140人。相當於100多人取一個。

哈西娜政府2012年再次「改革」，減去為其他優待地區和人群保留的名額，公務員系統擇優錄取的崗位只剩了44%。鐵娘子自稱熱愛人民，但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

其實，經過半個世紀的變遷，最早的「自由戰士」大部分已進入墳墓。但哈西娜把配額又留給了他們的兒女、孫兒女。

孟加拉屬於最不發達國家行列，當前失業率居高不下。因公務員工資待遇、社會地位要高出私企不少，讓該國年輕人趨之若鶩。

但在這場稀缺資源的爭奪中，大多數年輕人卻只能爭奪不足一半的崗位。於是，2018年該國爆發了全國性抗議，要求把戰功世家的配額從56%，降低到10%。即便這樣，不到0.01%的世襲人口，也享有10%的配額，算仁至義盡了。哈西娜被迫作出了讓步。

但到了2024年，「戰三代」開始不服，估計因子女無法進系統接替他們的職位，便有幾人向法院提起上訴，要求恢復56%的配額。而哈西娜第五次「勝選」後，以為自己已坐穩，於是支持戰功世家，決定恢復56%的配額。

哈西娜強力鎮壓之外，一句負面名言直接惹爆青年。她在7月14日的講話中說：「如果自由戰士的子孫得不到配額福利，那麼是應該拉扎卡爾的子孫得到福利嗎？」

「拉扎卡爾」指孟加拉獨立運動期間，幫助原巴基斯坦當局鎮壓獨立的東巴民兵，即孟加拉政治語境中的「叛徒」或「孟奸」。類似於中共劃分的漢奸和賣國賊、政治上的低端人口。

哈西娜此次講話被認為是激化矛盾，殺人誅心的重要標誌。此外，哈西娜還召集強力部門開會，稱抗議者是「恐怖分子」，並下令鐵腕出擊。不過孟加拉軍方保持了克制，但警方沒有。

學生以牙還牙 警察飽嘗苦果

防爆警察執行哈西娜命令，緊急關閉了網路，開槍鎮壓示威學生。衝突進入白熱化後，幾乎每天都有學生被打死，最高的一天死了90多人。一名25歲大學生在警方驅趕示威者時張開雙臂拒絕離開，竟被警察近距離槍殺。

孟加拉警察還通過展示屍體的方式震懾學生。但事件卻愈演愈烈。事態的失控，迫使法庭頒布命令，把自由戰士子女公務員配額減至5%，但為時已晚。抗爭者升級了要求，表示抗爭已不再關乎工作配額，而是為了下一代可以在孟加拉自由生活。

8月4日，數十萬示威者要求哈西娜下台，要政府向死傷及被捕人士交代。

衝突中有14名警察死亡。而最終瓦解警察隊伍的是學生以牙還牙，直接攻擊警局甚至消滅警察家屬。

據雅虎新聞報導，這一招直接掐住了警察命脈，不得不停止鎮壓，攜家眷潛逃。首都達卡的警察一時間幾乎全部消失。抗議學生一舉攻占了警局，接著又衝進一家監獄，釋放了400多名囚犯。然後衝進新聞大廈，怒砸電視台……

據孟加拉DhakaTribune報導，埃納耶特普爾警察局遭到襲擊，造成13名警察死亡。警察總部公共關係部門表示，恐怖分子襲擊了全國各地的多處警局，包括達卡都會警局下屬的賈特拉巴里和基爾岡警局……錫拉傑甘傑的警察局長辦公室。有300多名警員受傷。

此外，抗議者還盯上了哈西娜的人民聯盟黨，攻擊他們的資產。該黨祕書長持有的星級酒店被示威學生付之一炬。

命令學校停課的教育部長的豪宅也遭到洗劫，門口兩輛豪車被燒掉。最慘的是人民聯盟黨議員MD Shah Alam，整個家族遭到集體處決，最小的不過12歲。

據悉遭報復的高層家族共計29個，無一例外都是滅頂之災。

孟加拉民眾這個殘忍做法卻在網上被中國韭菜叫好。goodidea100在品蔥上說：這個法子好啊，中國人可以借鑒，把黑皮家屬抓起來嚴刑拷打，發到網上，黑皮就會害怕人民的力量了，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哈西娜是中共老朋友

哈西娜執政後，一再加強與中共的關係，並且學習邪惡的極權統治術。

2018年，哈西娜政府頒布備受爭議的《數字安全法案》。根據該法，任何被當局認為在網上或媒體上發布的批評都可能被判監禁，警方在懷疑公民觸犯該法的情況下，無需搜查令即可搜查任何人或任何場所。該法被世界輿論嚴厲譴責。

2021年7月，哈西娜被無國界記者宣布為年度新聞自由掠奪者。

哈西娜垮台前的今年7月10出訪北京，去見中共黨魁習近平。她與中共簽署了28項雙邊協議，主要涉及貿易和投資。中共發布聯合聲明稱，兩國將推進「一帶一路」現有大型基礎設施合作項目；對孟加拉98%的出口產品給予零關稅待遇。

孟加拉國是南亞地區2015年首個加入中共「一帶一路」的國家，該項目被稱為孟中印緬經濟走廊（BCIM），由習近平2016年訪問達卡期間正式確定。

2016年，中孟簽署了價值超過240億美元的貸款協議，這是孟加拉獲得的最大外國信貸額度。

2022年，中國成為孟加拉最大的外國直接投資國，投資金額接近10億美元，占孟加拉總投資的65%。在南亞地區，孟加拉接納中資的規模僅次於巴基斯坦。堪稱中共的「好朋友」。

哈西娜希望獲得中共對其發展的支持，而中共則通過大量投資鞏固在該地區的地位。

中共向孟加拉投資累計約400億美元。孟加拉史上最大的基礎設施帕德瑪大橋就是典型案例。而這些項目的未來正面臨非常不確定性。圖為2022 年6 月8 日的照片中，建築工人施帕德瑪大橋休息。（Munir Uz Zaman/AFP via Getty Images）

數年來，中共向孟加拉投資累計約400億美元。其中基礎設施建設是大頭。包括道路、橋樑、鐵路、發電廠和港口等。孟加拉史上最大的基礎設施帕德瑪大橋就是典型案例。而這些項目的未來正面臨非常不確定性。

中國諺語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哈西娜原本有良好的政治資源，完全可以做一個善良、誠實的政客，取得孟加拉人的信賴。但很遺憾，其目光短淺，與中共邪黨學習極權統治，最後落得爛尾的下場，也讓她的親爹國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