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全會內鬥 中共自製黑天鵝灰犀牛

2024年7月15日中共三中全會召開，保安人員在會議地點京西賓館外。（Greg Baker / AFP via Getty Images）

消費降級、中產返貧、青年失業率、通縮、斷崖式降薪、年輕人躺平，還有年輕人住進養老院等話題，一度占據中國互聯網的熱搜榜，突顯中國經濟的慘狀。

向來聚焦經濟議題的中共三中全會本應在去年秋天召開，在中國經濟全面下行的情況下拖延了近十個月，7月15日姍姍來遲。會後中共官方拋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相關文件，黨魁習近平承認各種「黑天鵝」「灰犀牛」事件隨時可能發生。然而中共號稱所謂改革為主題的會議，卻充滿政治整肅意味。而「黑天鵝」「灰犀牛」，其實是中共自己製造的。

文•寧海鐘、駱亞

三中全會「決定」被指淡化經濟大盤動搖現狀

本應在去年秋季召開的三中全會，在8月北戴河會議召開前夕匆促召開。7月21日，中共喉舌新華社發文稱三中全會通過的所謂「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下稱「決定」），長達2.2萬餘字，內容共分15大項共60個細項。在過去就常用的官方體制機制類名詞中，加上了「高水平」「高質量」這種修飾語。

除涉及經濟領域外，「決定」還包括「國家安全」、國防和軍改及意識形態、反腐等政治管控內容。文件在最後部分更用大量篇幅強調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

中國問題專家王赫表示，中共這次三中全會面臨的問題是中國經濟的困難，但習近平故意淡化，採取鴕鳥政策，用經濟之外的內容來沖淡經濟危機。「實際上經濟大盤動搖，長期以來它那些毛病在總爆發。」

他認為當局現在用黨文化這一套思維方法虛幻地去描繪未來，它所謂的改革方案提出了多少項，對現實社會困境都沒有實際性的觸動，只是空談。

「我舉個例子，中國社保基金養老金問題非常嚴重，但是延遲退休這個政策遲遲推動不了（官方只稱『穩妥有序推進漸進式』改革），中共是高度集權的、一人說了算的體制，為什麼一個很小的具體政策就推動不了呢？說明中共內部的分歧非常嚴重，各個部門考慮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整個文件充滿了套話，缺乏實質性的政策舉措。」

王赫還說，「比如說房地產，本來（中央）應出台具體的政策，拿出真金白銀來使它落地，結果把這個鍋甩給各地——你自己決定，就表明中共總體運作缺乏有效的政策。」

據三中全會「決定」，當局宣稱要加快構建房地產發展新模式，賦予各城市政府房市調控自主權，允許有關城市取消或調減住房限購政策。

「改革」變成維護習中央和整人？

中共當局在號稱「深化改革」的文件中強調「維護習中央」，以及「加強集中統一領導」。台灣勵志協會（TIA）執行長賴榮偉表示，這暗示中國內部在政治、經濟、社會各方面都出現了反對中央權威和統一領導的問題。

賴榮偉說，越是中國經濟下滑、社會不穩定的時候，地方政府沒有錢的時候，黨中央的想法就沒有辦法落實，有些人嘴上效忠習近平，心裡面不是這樣想的。「地方陽奉陰違，你既然不給我錢，我只好用別的方法，搞得人民更怨聲載道。」

他表示，文件提到的收入分配、就業問題、退休年齡和民族問題等，都是中共面臨的問題。中國很多的人都預測，經濟可能會失落50年，「大家填不飽肚子，不就會作亂了嗎？」

中共當局稱「推進反腐敗國家立法，修改監察法，出台反跨境腐敗法」等。賴榮偉表示，現在官位上的人都是習近平派系的人，加大整肅說明連他自己派系的人都出現了反習的聲音。「有人要挑戰習近平的權威，只是都是用腐敗來治。這些東西其實是幫他整肅人做背書，另一方面也突顯腐敗根深蒂固。」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副研究員龔祥生表示，習上任至今仍持續整頓黨政軍官員，他仍有深深的不安全感。強調集中統一領導就是統一到他個人身上，說明他有失去權力的擔憂。

王赫說，中共在加強黨領導和反腐這方面說的套話，是中共內部腥風血雨的話語表達。

「目前中國經濟和社會運行碰到嚴重的困難，習近平想要大家信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加強黨的領導，搞兩個確立、兩個維護，是用一個理論化的術語來掩蓋內鬥。」

在軍隊方面，官方「決定」提到改進武器裝備採購制度，建立軍品設計回報機制，構建武器裝備現代化管理體系等等。研究中國銳實力、兩岸關係的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副研究員洪子傑對大紀元表示，這應是因應火箭軍與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腐敗事件延燒的補鍋之舉。

習警告面臨「黑天鵝」「灰犀牛」 專家：中共自己製造的

官方也公布習近平對三中全會「決定」的說明。習聲稱，「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這個議題主要有四個考慮，他其中提到「來自外部的打壓遏制不斷升級」，又稱中共面臨的各種「黑天鵝」「灰犀牛」事件隨時可能發生。

「黑天鵝」通常指的是不可預知的風險，「灰犀牛」指的是本來應能被預知但卻被忽略的風險。

龔祥生表示，這四個考量是中國內外困境的官方認定，但了解事實和解決問題是兩回事，特別是科技方面的外部制裁和核心技術瓶頸這兩個問題互為表裡，短期內中共難以用所謂內部改革的方式去克服。

他認為對習來說，只能對越來越不利的國際處境做準備，中共把特朗普或再當選美國總統、可能對中共採取強硬措施當作目前最大的「灰犀牛」。

洪子傑對大紀元表示，在國家安全與國防部分，三中全會的「決定」提到「健全反制裁、反干涉、反長臂管轄機制，健全維護海洋權益機制」。這表明中共會繼續採取與美對抗的態度，方法上除了法律手段，也包括政治與軍事等手段。

2024年7月19日，北京人行道上的展板展示有關三中全會閉幕的報紙報導。（Greg Baker/AFP via Getty Images）

王赫說，中共喊黑天鵝、灰犀牛喊了幾年了，國內的金融問題長期存在，就屬於灰犀牛。至於對外部分，最近中共宣布跟美國中止了軍控談判，又在北約峰會之際在白俄羅斯搞軍演，接著中俄海軍搞聯合巡航首次到南海。中共一方面還希望跟美國緩和形勢，另一方面經濟上有求於西方，卻採取戰狼的姿態，西方肯定會加大對中共的反制。「它預防的黑天鵝、灰犀牛，其實都是它自己製造出來的，而且是越造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