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挑戰黨政雙頭體制 李強是關鍵

習近平正在挑戰已經維持了幾十年的黨、政雙頭體制，邁向毛澤東式的政治強人，而他的親信李強則是成敗的關鍵。圖為中共二十大後新一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亮相，李強跟在習近平後面。（Lintao Zhang/Getty Images）

習近平謀劃改組政府機構、兩會上扶植傀儡總理李強登基，進而打破維持了幾十年的黨、政雙頭體制，走向毛澤東式的政治強人。但這一切，將打亂中共舊官僚體系既得利益者的進餐秩序，由此而產生了來自黨內外的巨大阻力與危機。

文•惠虎宇

中共3月5日召開全國人大、政協會議（兩會），大範圍的政府系統官員完成五年一次的權力更迭，李強接替李克強出任政府總理。目前新一屆政府核心領導層已在去年10月召開的中共二十大上進入黨務系統任要職，他們都是習派新貴，幾乎擠滿了中共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委員會。

公安部、國安部在內的一些重要政府部門的首腦，也已在去年中共二十大期間完成換屆。原李克強內閣成員被清洗殆盡，習派新貴強勢傾軋舊官僚，自鄧小平時代開始的黨、政雙頭體制就此終結。「黨、政雙頭體制」即為：黨魁與政府總理在各自的領域內集權施政，典型的例子如「胡溫體制」和現在的「習李體制」等。

中共領導人習近平2月16日在由7人組成的政治局常委會上小心翼翼地宣布「抗疫取得決定性勝利」，而在之前幾天，軍隊突然發聲為他保駕護航。中央軍委向全軍發布強化「軍委主席負責制」命令，要求軍隊一切行動聽從軍委主席習近平指揮，「做到絕對忠誠、絕對純潔、絕對可靠」，要「深刻領悟『兩個確立』的決定性意義」。

「兩個確立」是指，確立習近平在中共全黨的核心地位；確立習近平思想的指導地位。習近平挾「槍桿子」之威震懾了躍躍欲試的反對者，但在黨內、國內仍然積聚了強烈的反對情緒。

中國問題專家石山說，「此時習近平的阻力非常巨大，他一定要表現出特別強硬的一種態度，才能壓得住各種反彈。」

「三連任」並不是中共領導人習近平的最終目標，他正在挑戰已經維持了幾十年的黨、政雙頭體制，邁向毛澤東式的政治強人，而他的親信李強則是成敗的關鍵。

在習近平出任浙江省委書記時，李強是他身邊的大祕書。疫情期間，李強任上海市委書記緊跟「清零」政策，把兩千多萬上海居民禁足在家中達數周之久，造成大範圍人道災難，民怨沸騰。但這些並未阻止他在去年10月升任政治局常委，成為黨內排名第二的領導人。

石山表示，與「文革」後歷屆政府總理相比，李強沒有出任過副總理或有過在中央政府任職的經歷，這意味著他的權力基礎非常薄弱，一旦入主國務院成為政府總理，他可能會淪為習近平的台前傀儡，而習近平則走向毛澤東式的政治強人，破除黨、政雙頭體制，一人獨大。

「現在，習近平正在把原來的『雙頭體制』變成一個人的『獨裁體制』，這個權力格局的改變將是非常、非常的大。」石山說。近一兩年，中共官方和黨媒開始越來越多地用「人民領袖」來標註習近平。中共二十大記者會上，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田培炎說，「總書記習近平是這個偉大時代產生的傑出人物、眾望所歸的人民領袖」。

在這之前，毛澤東被中共封為「偉大領袖」，現在「人民領袖」被標籤化指代習近平。毛澤東曾先後廢黜了兩個接班人——劉少奇和林彪，習近平去年10月將前任黨魁胡錦濤為他指定的接班人胡春華從政治局委員會中除名。胡春華最後結局如何還有待觀察，但胡錦濤在二十大閉幕會上被當眾強行架離會場時，一旁的胡春華神情凝滯、抱胸深坐，而李強則與身邊人帶笑輕聊。

《北京之春》榮譽總編胡平說，習近平在黨內角逐中是贏家通吃，把一切異己的派系勢力排除在權力核心之外。「把那些絕對忠於他的人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把那些忠誠不絕對的人邊緣化。要求全黨維護中央的權威。」

近期在武漢和大連等地爆發的「白髮革命」抗議事件暴露出，中共政府財政面臨枯竭，老人的保命錢被拿走，一些憤怒的老人高喊「打倒反動政府」。兩個多月前，中國多地還爆發了「白紙革命」，當時在很多抗議現場出現「共產黨下台」、「習近平下台」的口號。

三年極端的防疫政策，傷害了黨內大小權貴的利益，因此習近平與官僚體系的矛盾不斷加深。「清零」或「躺平」都是習近平危險的賭局。

石山還表示，習近平當局主導的防疫政策造成大量統治階層內部「精英」和中共支持者死亡，以及還有難以計數的普通百姓死於疫情，習近平可能會面臨政敵藉機在黨內追責發難的危險困局。而3月初召開的中共兩會正是這樣的一個危險期。

習近平能否度過危險期終止黨、政雙頭體制，成為毛澤東式的政治強人？兩會預計能給出更進一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