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引擎成中共宣傳利器 TikTok海外收集大數據

TikTok母公司是北京的字節跳動，TikTok收集大量用戶數據，包括IP地址等，北京可隨意訪問。圖為2020年9月16日，字節跳動公司的總部。（Getty Images）

搜索引擎是中共向世界大搞政治宣傳的一把靈匙。 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卡爾稱，TikTok搜集大量敏感數據，北京可隨意訪問。 分析師警告稱，TikTok今天收集的信息可能會幫助中共在未來用以威脅敲詐美國人。

編譯•李清怡

用戶使用搜索引擎是為了找到問題的真實答案，從個人健康、金融到新聞。隨著中共等威權國家越來越多地使用在線平台傳播言論，用以削弱民主國家，這些搜索引擎成了信息戰的關鍵戰場。在北京看來，搜索引擎是向世界大搞政治宣傳的一把靈匙，卻被世人低估。

中共利用搜索引擎塑造認知

布蘭特（Jessica Brandt）是布魯金斯學會人工智能和新興技術項目的政策主管，與該學會高級數據分析師沃特沙特（Valerie Wirtschafter）聯合發表文章，在地緣政治的重要話題上，北京利用搜索引擎的搜索結果，傳播官方媒體，助長中共的政治宣傳。

布魯金斯學會與德國馬歇爾基金會保障民主聯盟日前合作發布的最新報告顯示，當用戶使用搜索引擎獲取關於新疆人權迫害的信息，或當用戶使用搜索引擎尋找新冠病毒（中共病毒）的起源，在搜索結果中，中共官方媒體文章出現的概率（機率）令人震驚。

為了評估中共官媒在搜索結果中到底占多大分量，研究者首先制定了一個與新疆和新冠病毒相關的12個關鍵詞列表，然後跟蹤這些詞的搜索結果，計算中共媒體在搜索結果中占多大比例。

從2021年11月1日至2022年2月28日期間，研究者每天按這12個關鍵詞，從谷歌新聞、必應新聞、谷歌搜索、必應搜索和YouTube上進行搜索，得出首頁（或前10頁）搜索結果，然後，將每天的搜索結果進行分類，分類基礎：搜索結果是否來自中共媒體。

結果發現，中共官媒占據顯著位置。谷歌新聞和必應新聞約21.5%的前列搜索結果（top results）來自中共媒體；而YouTube四分之一的前列搜索結果來自中共支持的帳戶。網路搜索，6.5%的前列搜索結果來自中共官媒。對於那些想了解新疆事件或新冠病毒的用戶來說，這意味著他們所吸收的信息中，一定有部分信息來自於中共。

在YouTube上，搜索「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即中共宣稱的新冠病毒起源的美國軍事研究實驗室）一詞，也會定期出現中共支持的內容。

鑑於不透明的內容託管和廣告，這裡提供的數據低估了中共官媒在網上的覆蓋程度。使用與官方媒體頭條相匹配的精確文字進行搜索時，我們發現，至少有19個與中共官媒無隸屬關係的信息渠道逐字轉發了中共支持的內容。如果將這些觀察結果納入我們的分析，中共官媒在頭條搜索結果中的出現率提高近10%。在YouTube上，中共官方媒體在頭條搜索結果中的影響力則至少增加27%。

用戶以懷疑的態度處理在線信息

用戶對搜索引擎結果表現出高度信任，如此一來，搜索引擎顯示高質量信息就變得至關重要。在線錯誤信息頻現，用戶被鼓勵以懷疑的態度處理在線信息，但是，用戶還是會經常使用搜索引擎來判定熱點話題，了解有爭議的觀點。

正如報告數據所顯示，無視客觀事實的中共官方媒體信息，成了新聞和YouTube搜索結果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搜索結果可能為世界各地的觀眾呈現扭曲的觀點，即使像「新疆」這樣的中性詞亦是如此。

北京利用搜索引擎的搜索結果助長中共的政治宣傳，呈現扭曲的觀點。圖為2019年6月4日，新疆地區喀什南部阿克托學童在監控攝像頭下行走。（Greg Baker / AFP）

搜索平台可以考慮推廣此類作法：為用戶提供與搜索結果相關的更多信息，包括標出國家域名，增加使用警告標籤。另外，網路平台至少應當加強披露、增加標籤，以便更好地告知受眾這些信息的來源。還可以做更多的工作來提高搜索結果的質量，盡量減少極權國家利用搜索引擎傳播信息的方式。

TikTok為中共挖掘個人數據 大型科技公司應禁止

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委員卡爾（Brendan Carr）致信蘋果首席執行官庫克（Tim Cook）和谷歌公司Alphabet首席執行官皮查伊（Sundar Pichai），在推文中卡爾分享了該信函，並稱：「TikTok不僅僅是一個應用程序。它搜集大量敏感數據。新報告顯示，北京正在訪問這些數據。我已經呼籲蘋果和谷歌，將TikTok從應用程序商店刪除，理由是其鬼鬼祟祟處理數據的模式。」

《聯邦黨人》資深撰稿人羅利（Helen Raleigh）近日發文，TikTok母公司是北京的字節跳動，2016年上架，隨後在全球範圍內以驚人速度發展。TikTok自稱在全球擁有超過10億用戶，在16至24歲的年輕人中頗為盛行。美國每月約有8000萬人使用該應用程序。

TikTok收集大量用戶數據，包括IP地址、瀏覽歷史紀錄和生物特徵識別信息。根據中共國家情報法，應政府要求，所有中國科技公司都必須交出他們所收集的數據。多年來，研究人員一直對TikTok提出嚴重的隱私和數據安全問題。

字節跳動公司「聲稱」，美國用戶數據是安全的，因為這些數據儲存在美國本土，在新加坡設有備份中心。字節跳動辯稱，中國員工和中共都無法訪問美國用戶的數據。

但是，最近的BuzzFeed新聞的一篇報導稱，根據TikTok內部會議洩露的信息，字節跳動的中國員工曾多次訪問美國用戶的非公開數據。TikTok的一名員工在2021年9月的一次會議上表示：「在中國可以看到一切信息。」

卡爾在給蘋果和谷歌的信中稱，BuzzFeed新聞報導是最新的證據，表明TikTok「並非如其表面所示」。卡爾表示，由於TikTok搜集大量數據，「構成了不可接受的國家安全風險」，北京對這些數據「可隨意訪問」。一位分析師警告稱，TikTok今天收集的信息可能會幫助中共在未來用以威脅敲詐美國人。

《華爾街日報》的一份調查報告發現，TikTok擁有所有社交媒體公司中最強大的數據計算法。一些研究人員擔心，北京會利用如此強大的算法搞政治宣傳，影響美國人的思維，塑造美國的公共輿論。

定居台灣的分析師湯姆森（Ben Thompson）警告說：「一個致力於主導意識形態的政黨，怎麼可能讓一條深入數百萬美國人心的途徑無人問津？」

2020年，印度禁用了包括TikTok在內的100多個中國應用程序，稱這些應用程序「未經授權，竊取和祕密傳輸用戶數據」。多個美國軍事部門禁止成員將TikTok下載到政府的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上。一些私營企業，如富國銀行，也阻止其員工將該應用程序下載到公司的設備上。

2020年，印度禁用了包括TikTok在內的100多個中國應用程序，稱這些應用程序「未經授權，竊取和祕密傳輸用戶數據」。圖爲2020年6月30日，印度記者們敦促國民刪除中國應用程序。（Prakash Singh / AFP）

美國前總統特朗普曾威脅下達行政令在美國禁止TikTok，於是，字節跳動被迫開始與包括微軟和甲骨文在內的美國公司談判，討論是否可能剝離TikTok在美國的部分業務。但是，拜登總統上台後不久，撤銷了特朗普的行政令，字節跳動也迅速擱置了其在美國的業務剝離計畫。

正如分析師湯姆森所述：「如果中共不僅在中國境內，而且在我國境內對自由主義發起攻勢，那麼，切斷這個已經扎根的媒介正符合自由主義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