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28日聯想集團董事長柳傳志在香港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發言，圖右為該公司的高級副總裁兼首席財務官馬雪征（Mary Ma）。（Richard A. Brooks / AFP）

聯想2004年以一家中國小企業，收購了全球知名科技公司IMB的計算機業務，其中最大的推力，是一個具有神祕背景、主動投奔柳傳志而來的女人：馬雪征。馬雪征憑藉在資本市場的長袖善舞和在國際交往中的遊刃有餘，奠定了她在聯想的地位。

文•齊先予

柳傳志說他擅長學習，所以能從門外漢最後變成金融投資領域的高手，那他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馬雪征曾在柳傳志手下工作了17年，但一次柳傳志在接受香港媒體採訪時說：「我是給Mary打工的。」這句話道出了馬雪征（Mary Ma）不為人知的神祕身分，調侃的背後則是對馬雪征在聯想資本層面決策角色的認可。

1953年出生的馬雪征，人生堪稱傳奇，她從中國科學院最年輕的處長、主任到三度蟬聯《財富》雜誌全球最有權力的商業女性榜，再到「中國資本市場女一號」或叫「私募女王」，她的經歷值得推敲。

從馬雪征公開的簡歷中可以看到，1972年，19歲的她入讀北京師範大學外語系讀本科。她是工農兵學員，在文革時只有政治特別可靠的人，或有後臺的人才有這樣的待遇。

2016年有文章〈紅三代背景的馬雪征簡介〉稱，「馬雪征屬於軍人家庭出生，有軍隊背景。從小在西苑大院長大，這個院可能是除中南海外，北京最神祕的大院之一。

1976年畢業後她被分配到北京郊區農村工作，1978年馬雪征被調到中國科學院做對外項目合作。期間主要負責管理由中國及歐洲共同合作發展的科研項目，以及世界銀行給予中國科研借貸項目的行政管理及聯繫工作。

在文革前後都能順風順水的人，一定很特別。她曾經給鄧小平和胡耀邦當過翻譯，陪同他們四出訪問，這也說明她的家庭背景很強。

她後來也是科學院當時的院長周光召出行的特別助理。她就是在1988年香港聯想公司成立時第一次遇到柳傳志的，那天周光召受邀為聯想開業剪綵。

兩年後，她離開中科院來到聯想。從總經理助理、副總經理，做到財務總監等職，憑藉在資本市場的長袖善舞和在國際交往中的遊刃有餘，奠定了她在聯想的地位。

有評論稱：「馬雪征是聯想之所以成為聯想的重要原因。」聯想歷史上的四件大事：1994年香港上市、1996年香港聯想和北京聯想合併、2000年聯想集團與神舟數碼分拆，以及併購IBM PC業務，都是由馬雪征在幕後操盤。

特別是，馬雪征被稱為「聯想併購IBM的最大推力」。

聯想併購IBM的最大推力

聯想最引以為豪的是當年一家中國小企業收購了全球最知名的老牌科技公司IMB的計算機業務。這個「蛇吞象」故事一度成為中共愛國主義教育的素材。

2004年12月聯想以12.5億美元，包括6.5億美元現金及6億美元聯想集團股份，收購了IBM的PC，登上了全球媒體的頭條，並躍升為全球第三大個人電腦廠商。

聯想集團創始人柳傳志讓聯想併購了IBM PC業務。圖為2004年12月8日在北京舉行的簽約儀式上，柳傳志（左）與IBM集團執行官John Joyce（右）。（STR / AFP）

2014年1月23日，聯想集團還用23億美元收購了IBM x86伺服器硬體及相關業務，也成為了全球x86伺服器市場的第三大供應商。

2022年，「老王侃熱點」評價說，這些收購的價值被人為誇大了。文章說：聯想收購IBM，當時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海外收購案，聯想也因此在所謂愛國情懷上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是狂歡過後，很多人就發現其中有很多貓膩。第一、當時柳傳志在發布會上稱，收購總共花了12.5億美元，可是後來卻發現金額達到了17.5億美元。為何會多出5億美元？原來是聯想用這5億美元收購了IBM的債務。

第二、當時IBM連續五年虧損，前景也不被看好，那聯想收購的動機是什麼？難道是為了獲取IBM的技術？可是查看交易細節會發現，跟技術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第三、收購完IBM之後，聯想從40％的負債率一路飆升到了現在的90％以上，好像是打開了國外市場，但是聯想不僅沒能從國外市場賺到一毛錢的收益，還需要每年補貼大量的資金來填補國外市場的虧損。

第四、收購IBM帶來了大量的外籍高管，這些拿著天價高薪的外籍高管也將外國資本帶入了聯想。此後，美國資本是正大光明的進入了中國市場。

同時，外籍高管帶來的資本也讓他們獲取了聯想18.9％的股權，這也讓IBM成為了聯想的第二大股東。

文章還說，早在1994年，IBM等一批外國企業就開始進入中國市場，基本上都是水土不服。這時，柳傳志的父親柳谷書登場了，作為中國第二號律師證的擁有者和中國專利法的積極推行者，他對代理國外公司和國內公司打官司的事情尤為積極。於是IBM委託他做代理，在與深圳六家加工企業打專利官司中大獲全勝，從而幫IBM打開了中國市場。

靠近江家孫子和阿里

2005年，入職聯想的第17個年頭，馬雪征突然辭掉聯想集團CFO，隨後出任頂級私人股權投資公司德州太平洋集團（TPG）中國的董事總經理兼合夥人，但仍留任聯想的非執行副董事長。

到了2011年，馬雪征辭去TPG董事總經理職務，在香港參與創立博裕資本（Boyu Capital）。

馬雪征加入博裕資本後，博裕資本的聯合創始人隊伍繼續壯大，加入者包括中國平安保險集團前執行董事張子欣、曾在美國私募股權公司工作的童小幪。

不過在這幾個檯面人物的背後，博裕資本的真正主人卻是江澤民的孫子江志成（Alvin Jiang）。這從博裕資本的官方註冊檔可以看出來。

2011年，馬雪征在香港參與創立博裕資本，該基金真正主人是江澤民的大兒子江綿恆的獨子江志成。（餘鋼／大紀元）

2009年江志成從美國哈佛大學獲得經濟學學士學位，之後在香港高盛（Goldman Sachs）的私募股權部門擔任分析師。九個月後江志成離開高盛，創辦了博裕資本。2010年9月21日，他在香港提交了註冊公司文件，將自己列為博裕資本的唯一董事Director。

天眼查顯示，博裕資本旗下管理著12支基金，參與了中國各行各業中實力雄厚公司的上市。

比如，博裕最早的一筆投資是2012年幫助馬雲從雅虎手中回購阿里巴巴的股權，江志成曾親自與馬雲會面。當時，江志成憑藉江澤民的關係，讓最有錢的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簡稱中投公司）牽頭組成財團，來籌集71億美元的資金，而博裕資本也在此財團中。

中投公司因此獲得了阿里巴巴5.6％的股份。阿里巴巴在2012年的估值約為380億美元。到2014年4月，分析人士估計阿里巴巴當時的價值至少為1400億美元。這意味著，博裕資本也跟著在18個月內投資價值增長了3.5倍以上。

馬雪征不但替阿里籌資，還為阿里巴巴在香港上市而提前擔任過香港聯交所上市委員會成員、深圳發展銀行股份公司董事、渣打銀行（香港）有限公司獨立非執行董事、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院長委員會委員等職務。

另外，馬雪征還是Unilever N.V.（紐約證券交易所及泛歐交易所上市）及Unilever PLC（紐約證券交易所及倫敦證券交易所上市）的非執行董事，以及施耐德電機的獨立董事（泛歐交易所上市）。當然這些頭銜的背後，都可能有江家的蓄意安排。

據《21世紀經濟報導》，2013年11月14日，香港特別行政區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宣佈委任馬雪征擔任證監會非執行董事，任期兩年。彼時，阿裏正考慮赴港IPO事宜，但其公司架構不符合香港對上市公司的要求。

在任命消息出來後，市場擔憂投資過阿里巴巴的馬雪征在證監會任職可能為阿里上市提供捷徑。不過最終當年的阿里沒能在港IPO。

馬雪征在2019年又被任命為港交所的獨立非執董，卻在上任不到五個月後患病離世，享年只有6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