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孫子的私募股權王國被揭底

中國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赴美上市的傳聞沸沸揚揚之時，路透社4月9日發表長文，曝光其合夥人之一的江澤民孫子江志成如何在中國私募股權市場獲得巨額利潤的內幕。（新紀元合成圖）

中國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因其赴美上市傳聞成為財經界的熱點，其幕後合夥人江澤民孫子江志成也被聚焦。路透社近日曝光江志成如何在中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新興私募股權市場獲得巨額利潤及博裕資本崛起的內幕。

編譯 _秦雨霏

路透社4月9日發表長文報導，作為香港博裕資本的創始合夥人，江澤民孫子江志成有一個在世界上最大的新興私募股權市場——中國，獲得巨額利潤的訣竅。

建立於2010年的博裕有望從電子巨頭阿里巴巴和國營債務交易商中國信達資產管理公司這兩宗最引人注目的上市行動大賺一筆。沒有任何其他成立時間這麼短暫的公司可以涉足這麼大的交易。

在中國私募股權公司當中，博裕被視為運營最專業，有經驗豐富的高管為其掌舵。但是根據多個投資人透露，阿里巴巴和信達不是吸引他們為博裕工作的唯一原因。

投資人也對博裕2011年收購日上免稅行的控股權感到印象深刻，這家免稅行運營上海和北京國際機場所有的免稅商店。他們相信，這宗交易，提供了證據說明江澤民的孫子可以進入一個嚴格控制的國家行業並且將這些資產轉換為高度盈利的投資。

私募股權業內人士說，日上的投資預計為江志成、他的博裕同事和公司投資人贏得一筆豐厚的獎金。

太子黨撬動政治關係聚斂財富

路透社報導說，江志成是一個太子黨。他的父親江綿恆也是太子黨。江綿恆是上海最大國營企業的CEO，該企業負責中國各種核能源資源。

中共對中國經濟和社會幾乎方方面面進行廣泛控制，這常常允許太子黨撬動他們的政治關係來聚斂財富。在中國，和利益衝突的法律十分薄弱，而那些報導政治精英的商業交易的新聞在國家媒體上受到嚴格審查。

太子黨在涉及金融、能源、國內安全、電信和媒體的業務當中扮演了核心角色。私募股權的特點常常是不透明交易，因此成為太子黨的天然避風港。

私募股權的特點常常是不透明交易，因此成為中共太子黨的天然避風港。圖為一互聯網經紀在北京的廣告看板。（AFP）

在中國私募股權王國，路透社確定的15家公司要麼是有太子黨創建，要麼是聘用太子黨擔任高層角色。自從1999年以來，這些公司已經籌集到至少175億美元投資。

在私募股權基金當中最強大的投資人被稱為有限合夥人，包括美國大型養老基金和保險公司；主權財富基金；大學捐贈基金；和超高淨值人士。對於這些大型投資人的某些人來說，中國遊戲很簡單：「你只需要認識正確的人。」一名資深有限合夥人說。「這是為什麼你要投資一個太子黨基金。」

幾個有限合夥人告訴路透社，他們的公司評估太子黨的價值是基於他們的政治關係以及他們將這種關係轉化為商業交易的能力。

「出色」的回報

路透社引述三個消息來源說，在2011年中，博裕同意支付大約8000萬美元購買日上免稅行40％的股份，他們估計日上價值2億美元。日上餘下的60％股份沒有公開。但是博裕告訴投資者，它擁有控制股權。

根據穆迪報告，在博裕投資的時候，日上在全世界25家最大旅遊零售商當中排名15位，年營收6.7億美元。

截至2013年初，博裕已經將日上以8億美元記錄在它的帳簿當中。但是銀行家估計，按照2012年銷售數字，日上的價值其實兩倍於這個數字，大約為16億美元。

如果按照比較保守的日上價值8億美元計算，博裕在三年內從這筆投資賺取四倍。這是一個出色的回報。

「日上」創建人與江家關係密切

路透社報導說，根據江志成的朋友和商業夥伴透露，建立、發展然後出售日上給博裕的男人是Fred Kiang，一名跟江澤民家族關係密切的美籍華人商人。

Kiang在1999年建立日上。這一年江澤民掌管的中央政府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向國際競標者開放免稅商店運營權。上海是江澤民的政治大本營。

先前，免稅商店運營是由國營免稅店壟斷控制，外國公司諸如Kiang的公司被排除在外。

三家國際公司被選中在浦東國際機場運營，包括兩家著名的免稅公司：世界免稅店（當時由英國機場管理局擁有）和東權免稅店。第三份標書落入Kiang新成立的日上免稅店，一家沒有業內經驗的外資公司。

日上在上海浦東機場贏得出售煙草酒類的十年合同，世界免稅店贏得出售香水和化妝品的五年合同，而東權贏得出售奢侈品的特許經營權。

日上的「特別許可」

在2000年，中共國務院批准了一項措施，將所有免稅店業務的控制權從地方政府交給國營中國免稅店，但只有上海除外。外國公司被禁止在中國設立合資或獨資免稅企業。不僅如此，2001年，日上免稅店還接管了在浦東機場的香水和化妝品免稅特許經營權。世界免稅店撤出合同。

在2005年，日上在北京國際機場贏得10年特許經營權，打敗中國免稅店和東權免稅店。在2009年，日上在浦東的合同再被延長10年。

根據《中國經營報》2009年的報導，日上被中共國務院賦予「特別許可」來運營免稅商店，儘管中共嚴格限制外國所有權。
今天，日上的生意日益興隆。根據公司文件，日上在2012年營收10.8億美元。

Kiang和江澤民家族

路透社報導說，在日上的交易當中，為什麼Fred Kiang願意將一個蓬勃發展的公司的40％股權打折出售仍然是一個核心之謎。除了日上，Kiang的大陸業務不清楚。

Kiang六十多歲，在上海、香港和亞利桑那州圖森市之間穿梭。在圖森他擁有物業的區域從封閉小區到低端租賃物業。江志成和江綿恆曾經使用Kiang在亞利桑那州的居住地址進行小型個人業務交易。

出生於中國，Kiang聲稱自己是上海籍，但是在美國長大。他70年代從麻省的Babson學院獲得本科和MBA學位，現在是大學董事會的信託人。

Kiang首次見到江澤民是在1986年，當時Kiang擔任舊金山-上海姐妹城市委員會的副主席。該委員會當時的主席是舊金山市長，現在的美國參議員Dianne Feinstein。江志成的朋友和商業夥伴透露，Kiang和江澤民注意到他們的姓氏一樣，雖然英文拼寫不一樣，但是中文是一樣的。

在1989年，江澤民成為共產黨總書記；1990年Kiang在上海建立了他的基地。三名知情人告訴路透社，Kiang是Newbridge的高管，這家公司現在的名字是德太投資（TPG），是世界上最大的私募股權公司。

消息來源說，從上世紀90年代到21世紀初，Kiang是美國保險公司大都會人壽保險（MetLife Inc）的顧問，隨著該公司尋找一個合資夥伴來建立在中國的業務。Kiang 2004年參與談判大都會人壽保險的首份大陸經營許可，這是在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之後建立的第一家重要的中外合資企業。

博裕的崛起

路透社報導說，2010年，剛從哈佛大學畢業並且獲得本科學位的江志成，在香港只是一個新手銀行家。他在高盛的私人股本部門擔任分析師。九個月之後，他離開高盛創建博裕。2010年9月21日，他在香港提交公司註冊文件，將自己列為公司的唯一董事。

江志成（右前一）2009年從美國哈佛大學畢業，2010年在香港高盛任職九個月後，即在香港註冊創建博裕公司。（新紀元合成圖）

當博裕在2011年首次爆出新聞，出現在頭條的是私募老將馬雪征，而不是江志成。

馬雪征是聯想集團的前首席財務官，她離開TPG的高級職務來幫助建立博裕。更多的合夥創立人緊隨其後：曾任中國平安保險（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的張子欣，和美國私募股權公司Providence Equity Partners前董事總經理童小蒙等。童小蒙曾經是江志成2008年暑假實習期間的老闆。

馬雪征和張子欣在私募股權行業因為扭轉掙扎困境的公司而聞名。童小蒙是著名的交易人。他們加起來有50年的業內經驗。

江志成在兩樁交易中扮演的角色

路透社報導說，兩樁隨後的投資鞏固了博裕有能力進入盈利豐厚和高端資產的名聲。江志成在兩樁交易的談判當中都扮演了角色。

在2012年，阿里巴巴創始人馬雲跟江澤民的孫子面對面。博裕加入了一個以中國投資公司為首的財團來籌集馬雲需要購回雅虎對阿里巴巴40％的股權的71億美元。消息來源說，因為中國投資公司缺人手，博裕領導了談判，江志成跟童小蒙參與其中。

作為籌集資金幫助購回雅虎對阿里巴巴股權的交換，中國投資公司財團獲得阿里巴巴的5.6％的股權。阿里巴巴當時估值380億美元。

分析家估計阿里巴巴今天價值至少1400億美元，這意味著博裕作為中國投資公司財團的一部分，對它的投資在18個月內價值增加3.5倍。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宣布在今年第三季度將在紐約一家股票交易所上市，這筆交易預計將超過臉書的160億美元的上市。

江志成也讓博裕向信達投資5000萬美元。信達創立於1999年，用於收購國有銀行的壞帳。當時各銀行和私募股權公司在爭奪信達上市前向戰略投資者提供的160億美元股權。

那些被允許在上市前購買信達股權的投資財團包括中國社會保障基金、瑞銀集團、中信資本、渣打銀行，和兩個私募股權基金：大力士凱雷投資集團和博裕資本。

投資太子黨公司的「頭條風險」

路透社報導說，太子黨在中國不一定是永久性的封號，即使作為在世的前中共主席的孫子。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的倒臺讓許多私募股權投資者加強了這個概念。

因為他們為受到西方法律管治的公司工作，一些人對於投資太子黨公司變得謹慎。私下裡，投資者討論「頭條風險」，擔憂某一天一樁商業交易將出現在報紙的頭版。

那些擔憂隨著習近平的反腐敗運動以及美國證交會對華爾街聘用太子黨做法的調查而日漸增加。

「對於投資太子黨公司，我們公司內部意見分歧。」一名歐洲投資者說。「我反對。但是我的許多同事支持。我視太子黨基金為一個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