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668期 20200301

【病毒特性】比薩斯多出五大古怪特徵武漢新型冠狀病毒更難防治

by 方天亮

武漢新型冠狀病毒隱匿性很強，能夠在潛伏期就傳染人，其潛伏期又很難估算，防禦難度比薩斯高出很多倍。（AFP）

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與薩斯病毒有很多相同之處，也有很多差異，在結構、傳染性、死亡率、潛伏期和表現症狀上大不相同。武漢新冠病毒隱匿性很強，能夠在潛伏期就傳染人，其潛伏期又很難估算，防禦難度比薩斯高出很多倍。

文：方天亮

人們常說「歷史在重演」，人要學會「溫故而知新」，然而17年過去了，中國對傳染疾病的防範控制能力，似乎還在原地踏步。

武漢病毒是薩斯的近親

對比武漢新型肺炎與薩斯（SARS）疫情，不難發現兩者有很多相同之處。

比如兩者都發生在空氣乾燥、室內換氣不利的冬季，而且都發生在過年前後，春運期間30億次的人口流動，為疫情的大規模擴散提供了最佳時機。

兩者都是因冠狀病毒的病原體所引發。2003年世界衛生組織（WHO）將大陸稱的「非典型性肺炎」（非典）改稱為「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症（薩斯）」。2020年1月14日，WHO正式將武漢不明原因肺炎的病毒命名為2019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即SARI，就是薩斯（SARS）的變異病毒，薩斯的近親。

兩者病毒根源都來自野生動物。2003年人們從果子狸等野生動物體內找到薩斯病毒前體；2020年1月20日晚間，中共衛生健康委員會（衛健委）的高級專家組組長鍾南山院士替中共放風說，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來源，有很大可能是野生動物，比如竹鼠、獾等，而且能夠人傳人。

不過也有很多人懷疑，武漢病毒是人工合成的病毒，來自中科院武漢病毒所的P4實驗室。

兩者疫情感染對象大多是華裔，源頭也都發生在中國大陸；中共隱瞞疫情手法也極其相似，薩斯中共隱瞞了近半年，武漢肺炎官方也至少隱瞞了兩個月。

後果也大致一樣。有評論說，17年前的薩斯敲響了「天滅中共」的喪鐘，而如今的武漢肺炎則加速了「天滅中共」的進程。大陸微博出現了「光復武漢時代革命」的帖子，有人把武漢疫情稱為「武昌起疫（起義）」。

感染症狀不同武漢肺炎潛伏期就會傳染

不過薩斯病毒與武漢病毒也有很多差異，在結構、傳染性、死亡率、潛伏期和表現症狀上也大不相同。

對比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與薩斯病毒，兩者有很多相同之處，也有很多差異，在結構、傳染性、死亡率、潛伏期和表現症狀上大不相同。（AFP）

在結構上，武漢病毒的四個突出蛋白不同，在基因序列上，兩者相似度只有80％左右。

武漢病毒感染者的症狀更複雜。目前報導出來的症狀，除了肺炎常見的咳嗽、發燒，還有的出現嘔吐、腹瀉、頭痛等，很容易誤導患者。

在推特上還有視頻稱，武漢防疫部門內部會議錄音指出，有感染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病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熱、發燒，就死了！根本無法排查病患！」因為在飛機火車站，官方靠的就是體溫檢測來發現並隔離感染者，假如患者體溫正常，這些感染者會很快把病毒傳染給別人。

傳染途徑上，除了呼吸道通過飛沫傳播，接觸也能傳播，比如患者用手按過的電梯樓層按鈕，另一個人也去按，也容易傳染。從受傷的皮膚也能傳染。

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呼吸和危重症醫學科主任王廣發，是中央第一批專家小組成員，到武漢視察之後也被傳染，1月22日他公開表示，病毒是從眼睛進入他體內的，這說明武漢病毒並不一定靠呼吸系統傳染，光靠口罩是防不住的。

2003年的薩斯，搞得中國人至今想起來都後怕。

不過，薩斯病毒感染者，在病毒的潛伏期是沒有傳染力的，只有等到病毒爆發時才會傳染人；而武漢新型冠狀病毒卻能夠在潛伏期就傳染人。這令武漢肺炎的防禦難度比薩斯高出很多倍。

1月30日，全球醫學權威雜誌《新英格蘭醫學雜誌》（NEJM）發表了一篇名為〈德國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病例來自無症狀接觸傳播〉的研究報告，一名上海女子傳染了六個德國人。

這名上海女子於1月19日至22日出差到德國慕尼克，在偉巴斯特公司停留期間身體健康，沒有出現任何感染跡象或症狀，但是在返回中國的航班上身體不適，1月26日確診對2019-nCoV呈現陽性反應。

後來證實，六個德國人被傳染，而且都來自患者潛伏期間的傳播。

痊癒後可再感染潛伏期2到14天有例外

目前對付病毒基本沒有特效藥。治療病毒感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接種疫苗，很多病毒類疾病如天花、傷寒等，注射疫苗後能終生免疫。

疫情專家發現，由於抗體持續時間不夠長等因素，武漢肺炎患者痊癒後還是有再次感染的風險。也就是說，哪怕日後科學家研製出了武漢病毒的疫苗，也可能沒有多大的防護能力。

也有專家提出，如何界定病人已經「康復」仍是一大疑問，若只以消除症狀為準則，或未能排除病人身體仍帶有病毒的狀況。

武漢病毒第三個獨特的屬性是，一般冠狀病毒潛伏期在10至15天，而大陸醫生發現，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潛伏期很難估算，有的被感染一天後就發作，有的超過14天之後才出現症狀。

這令病毒的防疫更加困難。目前國際上通用的是從疫區回來的人必須隔離14天，14天內沒有出現病變的，就當做正常人對待。不過，假如遇到病毒感染者的潛伏期超過14天，比如他16天後才發燒咳嗽，14天後讓他出來到處走動，不也傳染其他人嗎？

與患者接觸15秒就中招

2月6日，據浙江媒體報導，浙江寧波市江北區一名56歲男子，買菜時與另一名確診病人約15秒的短暫接觸後，確診感染。

一名56歲男子，買菜時與另一名確診病人約15秒的短暫接觸後，確診感染。圖為武漢一菜市場。（AFP）

該男子2月4日被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他感覺很奇怪，自己從未有疫區居住或旅行史，也沒有野生動物接觸史，亦不認識區內之前確診的患者，每天只是去菜市場買菜，怎麼就被感染了呢？

其後據公安部門2月5日公共視頻比對發現，1月23日早上7時47分，該患者在菜場買菜時，與區內61歲確診女患者在同一攤位有過約15秒的近距離共同駐留，當時兩人都沒有戴口罩。

患者三度檢測呈陰性病毒有超強隱匿性

《新京報》報導，2月7日下午，網傳一名武漢來京的發燒肺炎患者5日在中日醫院呼吸四部確診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正等待轉往定點醫院。

「中日醫院新冠防控領導小組」的消息稱，這名患者入院前經過三次咽拭子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均為陰性，甲流（A型流感）核酸檢測陽性，因此於1月30日以「重症甲流」收院治療。入院後插管上呼吸機，透過肺泡灌洗檢測才發現新冠病毒核酸陽性。

北京一名三甲醫院呼吸科醫師說，通常對武漢肺炎疑似患者進行兩次咽拭子核酸檢測，如果出現一次陽性則確診，如出現兩次陰性則基本可排除感染。三次咽拭子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均為陰性，說明病毒隱匿性很強。

有專家稱，病變發生在肺部，即下呼吸道，有時上呼吸道咽喉部找不到病原。因此，會出現該病例透過肺泡灌洗檢測才確診陽性的情況；而現在很難做到對每一例疑似患者都進行下呼吸道標本採樣，這為武漢肺炎確診帶來一定挑戰。

「目前只是個例，一般民眾無需恐慌。」但這句話在兩方面有問題。第一，2 月6日去逝的武漢中心醫院眼科醫生、第一個對外公布武漢疫情的李文亮，也是前兩次核算檢測都是陰性，等到第三次檢測出陽性之後，已經來不及了，34 歲就去逝了。第二，帶有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的患者，一旦覺得檢測結果是陰性就放鬆警戒的話，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把病毒傳給更多人，這會令疫情更加嚴重。

叫武漢瘟疫更合適很多人突然倒地暴亡

武漢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官方稱為「武漢肺炎」，但越來越多案例表明，很多感染者並不會出現呼吸道病症，很多人不咳嗽也不發燒，但走著走著突然就「碰」一聲倒地。因害怕感染，無人敢上前查看是否還有心跳，倒地者都猝死在地上。

越來越多案例表明，很多武漢肺炎感染者並不會出現呼吸道病症，不咳嗽也不發燒，但走著走著突然就「碰」一聲倒地死去。（AFP）

也就是說，武漢疫情叫「武漢肺炎」不太準確，或許叫「武漢瘟疫」更合適。西醫說的烈性傳染病，在中醫就叫瘟疫。

這令人聯想到歷史上的幾次大瘟疫，有過這樣的案例：兩人還說著話，一人就突然倒地死了；商販賣東西，顧客把錢遞過去，商販伸手去接，哪知突然就倒地死亡……

沒想到，歷史上那最悲慘的一幕，卻發生在我們身邊！

專家：患者後期易突發多重器官衰竭

2 月3日，《南方人物周刊》引述進駐武漢金銀潭醫院的上海醫學專家鍾鳴表示，新型冠狀病毒患者早期發病並不凶險，但後期易突發多重器官衰竭，且有損傷心肌跡象，藉助葉克膜體外心肺循環也無效。

鍾鳴強調，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和過去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薩斯）或禽流感不太一樣，「薩斯很多時候是病人一上來病情就非常的重，但新冠病人有的早期發病並不是非常凶險，但是後期突然會一個加速，病人很快進入一種多器官功能衰竭的狀態，會是一種炎症的風暴。」

鍾鳴表示，一旦進入這種狀態，很難透過治療改善。「我們有ECMO（體外膜氧合，俗稱葉克膜），我們有呼吸機，我們有各種治療的策略，我們可以讓病人肺的功能得到代替。但是很多病人死於肺外的多器官功能的衰竭，這個跟過去都有很大的不同。」

他也觀察到，很多病人都有心肌損傷跡象，類似於心肌炎，代表新型冠狀病毒很有可能也會損傷心肌，更可能會損傷很多其他器官。

「財新網」也在其封面故事中介紹，武漢病毒能導致呼吸功能衰竭，有時還會引發「細胞因數風暴」，也就是人體免疫系統瞬間活力全開，對病毒發起自殺式攻擊，從而引起病人嚴重感染性休克，甚至心臟驟停。

25％患者是重症大陸缺醫少藥可能病死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過敏與傳染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安東尼．福西（Anthony Fauci）博士，2月3日接受CNBC訪問時說，中國境內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不斷升級」，每天增加的數量「顯然是直線上升」。

福西還透露，中國的疫情嚴峻，「約有25％患者出現重症現象，需要被送進加護病房（ICU）。」

但在中國，由於醫院爆滿，很多病患根本沒有接受醫院治療，因此在100個被感染者中，可能25個會因為出現重症而沒有及時治療從而死亡。

專家透露，中國的疫情嚴峻，約有25％患者出現重症現象，需要被送進加護病房。但在中國，由於醫院爆滿，很多病患根本沒有接受醫院治療。（A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