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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傳統文化之嘆 消失的胡同和四合院


北京四合院的建築風貌。(用心閣/Wikimedia Commons)

城市也有生命,北京的脈搏今安在? 尋訪千年古都,宮殿苑囿、名勝古蹟遍處;四合院的青磚灰瓦,掩映在樹海間; 三千胡同,串起了城市的文化脈絡;無數美麗傳奇,就寫在深深的庭院裡。

然而唯物狂流,卻迫令老北京漫滅湮沒。

文 _ 高天韻

北京,坐擁三千年的建城歷史,鍾靈毓秀,風華蓋世。然而,古老京華、文化的北京正在消失,速度驚人。幾十年來,推土機一路掃蕩,不斷地碾壓都市的命脈:拆除了內城、外城,鏟倒了大片院落。權勢壓制法律,金錢吞噬文物。滅掉真古董,蓋起假古董,荒誕往復不停。

「一座美麗的古城正在我身後被摧殘,被碾碎,一扇門接著一扇門,一條胡同接著一條胡同。」「一件世界規劃史上的珍品正在被粉碎,一部獨一無二的史書正在被一頁頁地撕掉。」(華新民,《為了不能失去的故鄉》)

北京的「血管」和「靈魂」

一條條淵源久長的胡同,一座座清幽雅致的四合院,融匯了老北京的風情。門墩兒、匾額、影壁、迴廊、磚雕、清水脊、垂花門、大魚缸、石榴樹、悠蕩的藤蘿、夏日天棚……鴿子飛向天際,哨音悠揚迴旋。北京的生活是寧靜安詳的,也是熱氣騰騰的。

「雲開閭闔三千丈,霧暗樓臺百萬家。」京城四合院,即是元人詩中的「百萬家」。

四合院是一種合院式中國傳統建築,至少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在各地有多種類型,其中以北京四合院為典型。其建築和格局體現了傳統的哲學、美學及道德倫理觀念。

「北屋為尊,兩廂次之,倒座為賓,雜屋為附。」四合院通常由正房、東西廂房和倒座房組成,從四面將庭院合圍在中間,故名「四合」院。若呈「口」字形的稱為一進院落;「日」字形的為二進院落;「目」字形的為三進院落。


四合院的房檐。(Shutterstock)

四合院上接雨雪霜露,下接地氣,與自然息息相通。在寬敞的庭院中,主人種植花草樹木,令小院綠蔭蓊鬱、芬芳怡然。

據統計,在20世紀50年代,四合院占北京城居住面積的90%以上,這些院落與胡同,構成了豐富多彩的社區,造就了北京的獨特風貌,尤其體現了平民風情。因此,有人把胡同比作都市的「血管」,而四合院就是「靈魂」。

歷史重演 拆除第二道城牆

1924年,瑞典漢學家喜龍仁在走訪北京的城牆、城門時,曾經憂心地長嘆:「北京如此壯麗如畫,還能延續多少年?」

老北京持續地被破壞著、摧毀著,而對中華民族的文化碩果犯下不可饒恕的惡行的,竟然是中國人自己。下達「拆」字令的,是中共各級政府。

「文革」時期,北京的四合院不幸蒙難。許多民家宅院的磚雕、木雕、石刻、彩繪等傳統裝飾構件被洗劫一空。後來,「備戰備荒」、修防空洞的鬧劇又破壞了很多四合院的格局和排水系統。

十年浩劫過去,噩夢並未結束。從上世紀80年代末開始,北京舊城區進行大規模改造,共拆除舊屋四百三十多萬平方米,其中包括大量的四合院。許多被拆除的四合院狀況良好,其構造之精美、質量之堅固,令拆遷工人都嘖嘖稱奇。當時《北京晚報》發出驚呼:北京的胡同正以每年600條的速度消失。

當斗大的「拆」字出現在舊城各牆角時,一批專家學者、文物保護志願者行動起來,齊力拯救胡同和四合院、拯救北京。「保派」的代表人物有鄭孝燮、梁從誡、吳良鏞、王軍、華新民、羅哲文等。

雖然他們有理有據,而且在人數上超過了「拆派」,卻總是受到地方政府、拆遷辦、開發商等的推諉與敷衍,以致屢戰屢敗。絕大多數時候,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美麗的建築被夷為平地。


2012年4月7日,北京,三道柵欄胡同正在拆遷中。小巷的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拆遷標語。(大紀元資料室)

王軍曾撰文說:「北京明清古城方圓62平方公里,僅占規劃市區1040平方公里的5.9%,只是這麼大一點比重,它怎麼就成了所謂發展的絆腳石?北京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它有1000多處文物保護單位,還有6000處沒有被列入文物保護單位的文物,誰也不能抹殺這6000處文物的價值!」

1999年6月,貝聿銘、張開濟、華攬洪等多位國內外著名學者聯名提議:在急速發展中務須審慎保護北京歷史文化名城。意見書指出,北京舊城是世界城市史上歷史最長、規模最大的傑作,是中國歷代都城建設的結晶。它的最傑出之處,在於它是一個完善的有計畫的整體,因此,對北京舊城的保護也要著眼於整體,而不是「加速改造」。

1999年9月,貝聿銘訪問北京時,明確提出:「對北京古城來說,最理想的辦法是,裡面不動,只進行改良,高樓建在古城的外面,巴黎就是這樣做的。四合院應該保留,要一片一片地保留。不要這兒找一個王府,那兒找一個王府,孤零零地保,這個是不行的。」他說,「四合院不但是北京的代表建築,還是中國的代表建築。」

中國建築學家、城鄉規劃學家吳良鏞指出:「為了最大限度取得土地效益,老城開發項目幾乎破壞了地面以上絕大部分的文物建築、古樹名木,抹去了無數的文化史蹟、如此無視北京歷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價值,僅僅將其當作『地皮』來處理,無異於將傳世字畫當作『紙漿』,將商周銅器當作『廢銅』來使用。」

中國現代文學館館長舒乙痛心地說:「北京現在是在拆第二座城牆,胡同、四合院就是北京的第二座城牆!」

2005年11月7日,時任首都規劃委員會原主任、北京城市規劃學會理事長趙知敬向記者介紹,1949年,北京的胡同有3050條;1990年有2250條;到2003年,這個數字降為約1600條。而據新華網披露的數據,2004年,北京現存直接稱為胡同的只有1300多條。

今天,還有多少胡同倖存呢?


2012年4月7日,北京,三道柵欄胡同正在拆遷中。8號院院址。施工機械正在澈底推倒殘存的建築。胡同生活從此在這裡消失。(大紀元資料室)

南池子事件

南池子是北京東城區中部的一條大街,隸屬皇城街區。這裡原有大片傳統的四合院,許多私房是現房主的祖上在清末或民初購買,幾代人居於此地,其樂融融。

2002年5月14日,兩張無落款單位的《北京市東城區南池子歷史文化保護區(試點)修繕房屋和改建實施細則》張貼在南池子大街的牆上。該細則稱,南池子的231個四合院將被拆除,九百多戶居民被限令在一個月內遷出。

此「修繕」計畫受到居民們的集體強烈抵制,因為拆遷範圍被隨意擴大,條件完好的院子基本全部被拆,沒有價值的建築卻將保留,而且住房補償很不合理。但是,抵制的房主們受到拆遷辦及不明人士的粗暴對待、威脅,甚至毆打。野蠻強拆很快開始,有的房主嚇得心臟病發作,被送進醫院搶救。

很多居民對記者表示:「皇城是我的家,我的家我自己可以修繕保護。」84號院是晚清軍事家榮祿的宅院,房主康振傑哭著說:「將來四合院的圖片可能和恐龍的圖片掛在一起,老師對孩子們說:『這是四合院,它曾存在於中國的北京。』」

在民眾和專家的質疑聲中,南池子改建工程先是放緩,後繼續實施,於2003年10月完工。新鋪的柏油路發著光,路旁座落著一溜由鋼筋水泥建造的仿古豪華四合院。昔日的自然風情不見影蹤。

七百多戶原地居民被安置於靠近北四環的芍藥居,回遷的人家被迫入住幾十幢「四合小樓」,居住面積狹小。一位老北京人說,南池子死了。


2004年4月14日,北京南池子普渡寺東巷的老胡同,一個老人從牆上圈有拆字的四合院外走過。(大紀元資料室)

2003年2月,當大規模的拆除在南池子大街開始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向北京當局表達了關切,呼籲停止拆除工作。外媒報導,此舉號稱「歷史和文化保護古屋重建工程」,實際上是一個房地產開發項目。

南池子四合院被強拆,反映出政府輕視文化、官商勾結牟利、房主被逼遷等多方面問題。《新蘇黎世報》發表文章指出,中共政權粗暴對待北京歷史文化遺產由來已久。令人最感遺憾的是,隨著北京老建築被拆遷,當地居民也失去了傳統的生活方式。

對此,中國戰略與管理研究會文化發展委員會的劉序盾表示,胡同並不代表「破落」,基層庶民也有權住在中心區。

他分析:「在北京胡同的拆遷中,開發商如無政府背景,很難拿到拆遷所需的文件。比如在改建南池子的過程中,區政府出具了一份民意調查,據稱有六百多戶同意拆遷。然而,我們所做的調查顯示,南池子總共九百多戶人家中,有六百多戶不簽字;簽字的三百多戶,多數是強制簽字的,私房主無從表達自己的意願。」

「他們很多人被遷移到大興、順義、沙河,遠離工作單位,須付物業和大量的交通費。我認為窮人也有權住在中心區,而胡同絕對不代表破落的貧民文化,因為文化本身並不破落。」他強調。

劉志雄教授是中國文物研究所文物資料信息中心副主任,他指出,經過十幾年的房地產開發,老北京城裡的破爛程度和底層民眾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多少改變。劉志雄因此認為,這不僅是文物保護、房地產開發的問題,而是一個文明的問題,所涉及的核心是個人利益與民族利益的爭奪、眼前利益與歷史利益的爭奪。


2004年底,北京孟端胡同45號院、清朝果郡王府被拆除。圖為殘垣和牆外的新建大廈。(大紀元資料室)

官商合污 名人故居蒙難

2009年,回看十年狂「拆」,故居研究者陳光中感嘆說,起初,「保派」呼籲保護成片的舊城,但是無效。他們便退而求其次,想要救下一條條單獨的胡同,仍然未果。最後,他們只希望能保住零散分布的名人故居,卻還是一次次敗下陣來。

據2012年2月陸媒消息,北京近三分之一的名人故居已被拆除。開發商及城區政府無視文物保護條例和法律法規,或偷襲,或蠻幹,使得許多建築珍品慘遭損毀、化為一堆瓦礫。

綜合媒體信息,自上世紀80年代起,辜鴻銘寓所、李鴻章祠堂、明代嚴嵩的別墅、曹雪芹故居「蒜市口十七間半」、著名宗教界人士趙紫宸、翻譯家趙蘿蕤故居、梅蘭芳故居、清朝果郡王府、張恨水故居、京劇「後四大鬚生」奚嘯伯故居、「四大名旦」荀慧生故居、尚小雲故居、「四小名旦」張君秋故居、梁思成故居等都被拆毀。

以下幾起標誌性事件,曾引發公眾高度關注和激烈討論。其於強拆背後,隱藏著複雜的利益鏈和司法腐敗,由此可見一斑。

紅星胡同11號——梅蘭芳故居

2000年,紅星胡同11號(原無量大人胡同5號)、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的一處故居被拆,儘管在上世紀80年代,該處已被登記為東城區的文物。

《梅蘭芳珍藏老別冊》曾提及,宅內「亭臺樓閣、山石曲廊、院宇深深、景色別緻、陳設典雅」。而且,梅氏故居還是民間外交場所,「幾年間造訪的國際友人多達六七千人,包括瑞典王儲古斯塔夫六世夫婦,英、美、意、西、日等國駐華使節,文藝界、教育界、政界、實業界的知名人士等等」。

2001年,在梅蘭芳故居的地皮上,甲級寫字樓華麗大廈建成,它是北京重點工程「金寶街」第一個落成的樓盤。據一位參與2000年金寶街項目論證會的專家回憶,當時所有參加論證會的文物界專家全都投了反對票。但是,最終項目如期開工,並把文化名人的居所踩在了腳下。

美術館後街22號——「中華文化的家庭博物館」

2000年12月26日,美術館後街22號,一座明代四合院,在一百多個警察和二十多名外國記者眼前,被推土機剷平。拆毀的理由是「擴建」平安大道及周邊危房改造工程。據報導,當時「清拆過程不得拍照攝像,附近樓房二層以上不許進入」。

新浪博客網文〈美術館後街22號被拆記(二)〉裡提到,住在附近的退休老工人景大爺回憶, 強拆讓大家深感痛心。因為,22號院根本就不影響馬路的拓寬。他描述拆遷的場景說:「作孽啊!作孽!」

此院係著名宗教界人士趙紫宸先生的故居,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為兩進式格局,院內景色賞心悅目,內有極為罕見的「像眼」大型磚雕。趙紫宸和女兒、著名翻譯家趙夢蕤及其夫婿、考古學家陳夢家,在此收藏了明代家具、古籍等多種文物,因而該寓所被稱作「中華文化的家庭博物館」。

1998年,22號院將被拆除的消息傳出,隨即引發了一場為時兩年多的「保護戰」。文物保護工作者傾盡全力,奔走呼籲。

1998年5月、1999年11月,中國最權威的文物、文化專家,兩次論證了22號院的建築、人文和文物價值,強調「這個四合院有著極高的文化價值,拆掉它,北京將在文化上承受難以估量的損失」。

但是,在專家意見、社會輿論口徑一致要求保護院落建築時,東城區文物局的高層代表(時任北京市古建研究所研究員王世仁)在法庭論辯時,竟然指稱趙家院落沒有保護價值,支持拆遷。

1999年12月30日,東城區房屋土地管理局裁定,限產權人、趙紫宸之子趙景心教授五日內遷至朝陽區窪里鄉大羊坊村西周轉房三排11號,將原住房騰空,交申請人拆除。為此,年過八旬的趙景心把東城區文化文物局和東城區房地局告上法庭,要求對自己的房產進行文物鑑定。

據媒體披露,22號院並不在拆遷範圍之內,而是被政府作為「附贈地」慷慨地贈與房地產開發公司。更為荒唐的是,犧牲了22號院等平民住宅而擴寬的平安大街,兩側都是仿明清建築——「假古董」。

趙景心質問:「為什麼要讓世代居住在這裡的老百姓,為房地產公司的暴利作犧牲?」


四合院大門前的門墩。(Shutterstock)

察院胡同23號——古典文學專家葉嘉瑩的祖宅

2003年8月1日,西城區的察院胡同23號院被拆毀。原房主葉嘉瑩,是加拿大籍中國古典文學專家、南開大學中華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長。

當天,北京胡同保護工作者華新民發出了致葉嘉瑩的公開信,信中寫道:「他們推平了您的家——一個在去年就被列在保護名單上的清代老宅,一座承載著數代人情感和心血的四合院,一個被上千場風雨侵蝕過的令人感動不已的古蹟,一個國際上享有盛名的學者在北京的根。」

這所四合院由葉嘉瑩的曾祖父聯魁購置,院門上懸掛著寫有「進士第」的匾額,因其祖父是清朝的翻譯進士,曾在工部任職。葉嘉瑩就出生在西廂房。

葉嘉瑩曾經夢想,將舊宅改建成一所書院式的中國古典詩詞研究所,中間留下一間小屋給自己回國時住。但是,最後,她被逼放棄了房屋產權,還以為祖宅已在539個保護院落之列,不會被拆。

華新民說葉宅曾引來多少中外人士的讚歎,她清楚地記得那美麗的一切:「紙窗格,透著滄桑的很久沒有漆過的木頭,院子裡的槐樹、棗樹、椿樹和蘋果樹,落了一地的葉子。」

孟端胡同45號——清朝果郡王府


2004年12月2日,工人們正在拆除孟端胡同45號四合院。(大紀元資料室)

2004年11月30日夜,西城區月壇北橋東的孟端胡同45號——雍正皇帝之孫果郡王府的拆除工作開始。以明代畫家王孟端命名的孟端胡同也將隨之消失。據文物部門介紹,此地將用於北京金融街的項目開發。

據華新民描述,那是一個三進式院落,占地二千多平方米,保存完好:五米多高的北房,粗壯的房柁,有垂花門和綠色的走廊,盡顯皇家氣派。國家文物局局長單霽翔稱之為四合院的「上上品」。歷史學家梁從誡曾感嘆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四合院!」

為了保住這套四合院,華新民曾組織專家前去考察,還寫信給國家文物局和北京市政府,建議對王府進行再利用,將其改造為高級飯莊、酒店或俱樂部。她還找到了用地開發商,帶著刻錄好的光碟當面勸說,請求他們放45號一條生路。但是,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華新民嘆道:「不知道北京為什麼就留不住它最後的這一點美好。」

北總布胡同24號——梁思成、林徽因故居


2012年1月31日,北京,一名市民站在拆除的東城區北總布胡同梁林故居廢墟上。(大紀元資料室)

2012年1月27日,有媒體接到爆料,東城區北總布胡同24號院——梁思成、林徽因的故居已被「維修性拆除」。

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婦於1931至1937年在此院落租住了六年,這裡曾是1930年代北平文化界人士的重要聚會場所。在此期間,梁林二人踏訪了中國十五個省、二百多個縣,測量、研究了二千多件建築文物;還發現了世界上現存最早、保存最好的石拱橋(河北趙縣的隋代趙州橋),世界上現存最高的木構建築(山西應縣的遼代佛宮寺木塔),以及中國現存最偉大的唐代建築(山西五台的佛光寺)等。2011年12月30日,中共國家文物局公布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結果,北總布胡同「梁林故居」被列入新發現文物項目,北京市東城區文化委也認定其為「不可移動文物」。

老北京網創辦人、北京知名民間文保人士張巍憤怒地道破:「維修性拆除」是開發商為了推脫責任編造的詞彙,「文物局及區縣文化委員會的不作為行為,間接地成為了開發商的幫凶。」

史學家余英時評論說,此事反映了中共對地產商的支持。他說:「地產商其實也是官方共產黨的幹部。換句話說共產黨現在為了發財,就不顧一切文化上重要的遺址或者其他的文物了。」

結語——拆掉了什麼?

推土機推倒了什麼?拆遷隊拆掉了什麼?北京和中國失去了什麼?

著名城市規劃專家袁家方教授曾表示,「北京城不應該忘掉歷史,割掉建築語言。寫在石頭上的歷史若真被後人遺棄,那真是一種悲哀,若有一天中國發展到千城一面、千樓一面、千村一面時,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文化上的墮落。」

哀痛、墮落已是現實,而且方興未艾、愈演愈烈。

利慾薰心的官員和商人要大拆特拆,對傳統文化、民族瑰寶缺乏認識的人們因無知而冷漠,而這正是中共通過暴力執政、無神論洗腦所要達到的目的。這樣的政治性謀劃,導致了文明的流失,以及國民在文化道德上的普遍墮落。

學者舒乙強調,北京作為世界文明古都,是由兩大部分構成。「第一部分是紫禁城和昔日的皇家園林。第二部分,則是面積更為廣闊的居民區,是成片的胡同、四合院組成的棋盤式的結構。如果僅有第一部分,便不是北京。試想,大部分的胡同和四合院消失了,你還能找到三千多年建城史和八百多年建都史的文化嗎?還有什麼故事可說嗎?」

「沒有了胡同院落,北京充其量是香港、東京、紐約的翻版,而北京的民族傳統、自我個性、地方特點、人文價值、光輝歷史,將統統化為烏有。」他痛陳。

胡同和四合院的保與拆,不僅關乎建築的存留,更重要的是,它關乎文明的價值和意義。當金錢凌駕於道德文明,當承傳數千年的傳統價值觀被踐踏,文化遺蹟、藝術珍品被砸毀殆盡,那麼,城市居民的靈魂也將被掏空、被物慾驅使,終致民族生命力停滯、消亡。


北京胡同一景。(Shutterstock)

一個瘋狂損毀民族文化的國度,注定與「尊重」、「進步」無緣。◇

新紀元周刊 第6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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