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幽默回擊楊國忠的「出題」

力士脫靴，貴妃研墨。清代版畫。（公有領域）

「兩猿截木山中 問猴兒如何對鋸」；「匹馬陷身泥裡 看畜生怎樣出蹄」楊李二人的題對， 除盡顯李白過人機智與楊國忠的自取其辱，更展現大唐帝王的胸襟。

文 _ 仰岳

李白（701至762年），中國文學史上知名的浪漫主義詩人，有著「詩仙」、「詩俠」、「酒仙」、「謫仙人」等美譽。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也留下了許多的幽默趣聞。

國忠磨墨 力士脫靴

李白在世當時為唐玄宗在位期間，正值楊國忠與高力士各為文武百官之首、權傾朝野之際，天下士人若要入朝為官必先逢迎此二人。李白這時正於翰林學士賀知章家中做客，無心於仕途。但賀知章知李白才學非凡，因此向唐玄宗力薦，玄宗看了李白的詩作大為讚賞，便下詔召李白進宮。

二人相談甚歡，玄宗對其學識尤為佩服，因而命李白任職於翰林院，每當朝中有宴，必請李白於宴席上吟詩作對。

有一日番邦使臣來長安遞交國書，唐玄宗讓翰林學士拆讀但卻無人能識番文。宰相楊國忠也無法解讀，文武百官們也面面相覷無人懂得此文。唐玄宗不由得大動肝火說：「滿朝文武竟無一飽學之士，無人能與朕分憂，番邦國書竟不認得！要如何與它們交涉？不怕為番邦恥笑嗎？我限你們三日內解讀出來，否則一概停止俸祿，六日後再無法解讀一概停止職務，九日後再無法解讀則一律問罪處置，我再另選飽學之士。」

賀知章知李白才學非凡，退朝後立即將此事告知。隔日李白便入朝在大殿前直接宣讀這番邦國書，原來這番邦竟是要求唐朝割讓高麗土地。唐玄宗聽過便與文武百官商討應對之策，但此時的大唐已過慣了太平日子，與番邦交戰無必勝把握，一時間百官無人能應對。

這時李白直接向玄宗說道：「此事陛下不用擔心，來日請番邦使者入朝，我當面應答定可讓這番國請求歸降。」

到了次日大殿之上，玄宗請李白草擬詔令。李白奏說：「臣日前考試遭楊太師批落及高太尉趕逐，今日見二人於旁，所以心神不寧。懇請聖上吩咐楊國忠太師為我捧硯磨墨，高力士太尉為我脫靴，臣才能神清氣爽，舉筆草擬詔書口代天子之言，方可不辱君命。」

玄宗只得傳旨讓楊國忠捧硯磨墨、高力士為李白脫靴。楊、高二人雖權傾朝野，不可一世，但皇命之下只得乖乖伺候李白。

果然片刻間李白就寫就了一封《嚇蠻書》，稱大唐國威震四方，將勇卒精，甲堅兵銳，高麗不過是一小地，番邦為邊疆小國切莫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李白當著番邦使節面宣讀詔書，不卑不亢，字字鏗鏘有力，讓使節大感佩服，只得拜服退朝。之後使節詢問朝廷侍從：「李白是何人也？能讓朝中太師、太尉為其磨墨脫靴？」侍從回曰：「是天神降世輔助我朝！」

使節攜國書回國後與番王曰：「天朝有神相助，如何能敵？」因此只能寫降表稱臣納貢。

給楊國忠「出題」？！

太師楊國忠經過給李白捧硯磨墨後心有不甘，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一日李白入宮陪玄宗飲酒賦詩時，楊國忠決定要出對句當眾羞辱他。

在御花園的宴席上，楊國忠當著玄宗的面道：「聽聞李大學士才思敏捷，見識不凡，因此想與你對三步句，我出上句後你若在三步內想不出下句那就得受罰！」李白欣然應允。

楊國忠出題：

兩猿截木山中

問猴兒如何對鋸

意思是有兩隻在山上的猴子準備要鋸木頭，請問猴子要如何鋸呢？此「鋸」諧「句」，而「猿兒」暗指李白。

楊國忠出完題後洋洋得意地看著李白，眾人們似乎聽出楊國忠的話，紛紛暗自竊笑。李白一聽，微微一笑對唐玄宗說：「此題有難度，若是有言語得罪太師還望陛下恕罪。」

楊國忠得意地笑說：「大學士該不是浪得虛名吧！只怕你是對不出擔心受罰！」

李白回說：「請太師起步，三步內對不上，便算我輸。」

楊國忠聽完後暗自想：「我趕緊走完三步，看你怎辦！」

走出第一步時李白就說：

匹馬陷身泥裡

看畜生怎樣出蹄

此句「蹄」與「題」同音，「畜生」暗指楊國忠，整句與上聯對得相當工整。

玄宗聽了哈哈大笑說：「對得好！看愛卿如何出『蹄』！」眾臣們見狀紛紛笑得合不攏嘴。

楊國忠當場面紅耳赤，本想羞辱李白，反倒自討沒趣。

李白在玄宗朝內任官不久，隨即辭官四處雲遊尋仙修道，在朝內的權臣楊國忠則繼續結黨弄權，敗壞朝政，最終爆發了安史之亂。

李白雲遊路上則是時時行俠仗義，途中還解救了日後的中興名將郭子儀，他在安史之亂爆發後率大唐雄師擊敗叛軍，收復河山，二人互相扶持的事蹟也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而李白的詩文更是繼續流傳人間，讓大唐的詩賦文化登上中華五千文明之頂峰，流傳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