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戶製鋼公司社長川崎博也10月13日就造假問題公開道歉。（Getty Images)

隨著日本神戶製鋼公司偽造數據事件不斷爆光，牽扯到海外且影響亦加大， 日本製造業的品質形象大打折扣。事件令人側目的同時， 一位神鋼老職工透露，神鋼的不正早於40年前就開始了。 神鋼當時為了引入蘇聯技術，卻也學會了其粉飾文化。

文 _ 浦慧恩

神鋼強度品質報告造假

日本神戶製鋼公司（下稱：神鋼）已收到美國司法部要求該公司提供相關文件。此前神鋼銅鋁製品的強度品質報告被偽造，涉及範圍包括汽車、飛機、核電站等裝備等，隨著影響愈加擴大，一旦牽涉到賠償或回收，混亂將進一步蔓延。

自從偽造數據在神鋼內部爆光之後，神鋼內部職員曾妨礙內部調查，隱瞞檢查數據。10月20日，神鋼再次召開記者會，梅原尚人副社長就此鞠躬賠禮道歉，「再次表示非常抱歉」。

最新爆光的問題是2016年至2017年期間，位於神奈川縣的神鋼子公司出產，並打上日本工業規格JIS標記，是一種有張力強度的銅管材料。該公司職員將數據偽造成超出JIS更高標準的數據。

另一個位於山口縣工廠今年8月曾被公司要求調查時，內部職員隱瞞不合格檢查報告。

於此同時，針對神鋼10月內不斷發表偽造數據的產品中，多家使用相關產品的汽車公司以及鐵路公司不斷回應表示，經檢查後，鋁製產品不涉及安全問題，令人質疑是否在檢查時出現敷衍了事情況。

40年前開始偽造 與舊蘇聯關係

近期打開日本報紙，常常映入眼簾的是，大企業的首腦們齊刷刷鞠躬賠罪的圖片，品質不良事件一再衝擊著人們對「日本製造」品牌的信賴。

近日一名神戶鋼鐵公司資歷頗深的職員對外透露了爆炸性的證言，「早在40年以前就已經開始了（偽造）。」《鑽石在線》日前的一篇報導，道出了神鋼40年前與舊蘇聯的密切關係，影射出偽造粉飾文化的來源。

報導指，早在47前《讀賣新聞》的報導〈新日鐵粗鋼產量世界第一〉（1970年2月25日）中提到，「新日鐵」趕上了美國鋼鐵，拿下了粗鋼產量世界第一的名銜，並建設了引以為豪的世界第一規模的煉鋼高爐。

而作為競爭對手的神鋼遠落於後，倍感焦急。《鑽石在線》的報導引述《讀賣新聞》1970年7月10日一篇〈神鋼引入蘇聯技術〉新聞，指早於1963年神鋼已經與蘇聯技術聯手，進行鋼鐵連續鑄造設備的製造與銷售等，而在當時連續鑄造的技術蘇聯領先世界。為了將此技術引入日本，神鋼不顧當時正值「美蘇冷戰」期間，迅速與蘇聯建立密切關係，一直以「親蘇企業」姿態持續交往。

引入蘇聯技術並學會粉飾文化

而當時的蘇聯正在進行著所謂「計畫經濟」，以求「達到目標」，只為達標的目的最後延伸出「粉飾文化」。報導指，這些粉飾在蘇聯製造業基層習以為常，《日本經濟新聞》當時曾報導指，國際社會曾在背後指「粉飾文化」就是「蘇聯企業文化」。

報導質疑，神鋼與蘇聯幾十年的密切交往中，技術交流中，不同想法的技術人員在相互交換意見中，學會了互相「認知」，「吸取了」粉飾文化。報導最後還說，無論如何神鋼背叛了顧客及社會達40年之久，這已經不是一個個人或者部門的問題，而是整個企業文化受到侵蝕。

神鋼主力產品在中國製造

此外，神戶製鋼在中國設有五家公司，這次涉及造假數據的工廠有三家，它們是蘇州神鋼電子材料有限公司、江陰法爾勝杉田彈簧制線有限公司、神鋼新確彈簧鋼線（佛山）有限公司。

這三家公司全部生產神鋼主力產品，但其他工廠也使用這些造假數據的產品，占鋼鐵產品銷售額的40％左右。

有海外評論人士對此表示，海外發達國家的公司在大陸投資建廠，如果不注意管理，沒有嚴把質量關口，就容易被大陸中共黨文化教育出來的一些人鑽空子，因為這些人造假成性，無職業道德可言。

日本高質量神話何去何從

據《ITmedia經濟在線》報導指，如果以「日本製造」為高品質形象為賣點的話，感覺到此次的衝擊不下於「日本高品質形象結束的開始」。

英媒指令日本陷入苦況的核心問題是曾經令人陶醉的泡沫經濟所遺留下的問題。

德媒認為，神鋼給世界最高水準的日本製造業抹黑。印媒質疑，全球對日企期待過大，世上無完人，同時鼓勵神鋼記住教訓同時向前看。

《紐約時報》則認為，日本電視、手機、電腦等高科技產品幾乎讓出榜首位置。高質量產品的內部也同樣依賴高質量的精密電子元件支撐，但日本最痛之處是，以日本製造業高品質的名聲為賣點，但產品內部卻換上了中國等廉價元件。最後導致多個著名企業一連串的損害名譽的質量問題。該報還列舉了高田（Takat）安全氣囊，鈴木及三菱汽車和近期的日產汽車等問題。

對此，日媒嘆息，儘管海外遊客來到日本親身體驗，印證了日本的各項美好。但今次的醜聞無法掩蓋，已經由網路廣泛傳播出去，人們也將因此重新認識「日本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