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野望 在英國北威爾士打「飛碟」記

遊山玩水，射手速成？有門兒！（GB Hunting Club）

和一般意義上的狩獵完全不同，英國傳統狩獵是一項競技性的打獵運動。想真正了解這項極具英國傳統魅力的運動，只有親身體驗。而今天，我就要去實彈操槍了——打「泥鴿子」！途中，我已經興奮的在腦海中「百步穿楊」了數遍……

文 _ 天宇

驅車駛向北威爾士卡那封（Caernarfon）的途中，我已經興奮地在腦海中「百步穿楊」了數遍。這是第二次拜訪英國貴族狩獵圈中第一華人、哲別狩獵俱樂部聯合創始人李富。上一次我只是在一旁觀摩他的友人在田野中狩獵，目睹了整個英式傳統獵禽的過程，頗覺有意思。而此次受邀是要實彈操槍了，去打「泥鴿子」——「飛碟」射擊。

意大利獵槍，目標：「泥鴿子」。（大紀元資料室）

對於80後的我來說，這個年齡段的大多數人，第一次接觸到打靶，是在「小霸王」上，插個外接槍，對著電視「砰、砰」，趕上那種品質不好的，即便拿著槍口頂著螢幕，都不見命中；大學時玩CS，在各種槍械中，大家最少用到的就屬散彈槍，俗稱「噴子」。

而這次卡那封射擊之旅，我要使用的正是散彈槍，而且是「貨真價實」的雙管，類似奧運會中使用的那種。

老大爺的「軍火庫」

李富老友的收藏，「軍火庫」的一面牆（大紀元資料室）

打靶當天一早，我們先去拿槍，李富的友人家，就在加油站的一旁，從外面看沒啥特殊，裡面卻別有洞天。整個地下室猶如小型軍火庫，一整面牆掛滿了各式獵槍，屋裡也放著各種打獵的相關物件；而樓梯下的小儲藏室裡，少說也有幾十杆老爺槍筆直地倚立在牆邊。

主人家是位當地的老大爺，一臉慈祥，是那種你在超市裡碰見，恨不得要去幫他拎東西的那種和藹面容，誰能想到他能武裝一個加強連呢。

李富讓我們每個人都先舉槍，擺擺姿勢，看看準星，挑選出適合個人的獵槍後，大家隨即上路。駕車在鄉村阡陌飛馳了很久，我們一升的小車追趕那三升的SUV，頗有些吃力，但開車的朋友依然很興奮，畢竟城裡沒像這樣這油門踩到底的機會。

約20分鐘後，我們來到了一個營地，是李富的友人（姑且稱之「營長」）開的，他專門做打獵的生意，經營這個營地也有幾年了，當初之所以參與打獵，就因為這是能夠和英國鄉紳、富豪社交的最好去處。

散彈槍對決小黑豆 射擊初體驗

營地小屋，在暖暖的爐火旁學習端槍。（大紀元資料室）

大家寒暄了幾句，隨即展開射擊前的準備工作，李富鄭重地向我們重申各項安全事宜，概括說來約有幾點：未射擊之前，槍枝夾在腋下，須是槍管打開、內無子彈的狀態；除非真正開槍，手指不要放在扳機上；謹防異物進入槍口，以免炸膛；而最最重要的，槍口永遠朝天或指地，絕對不能對人。對此，李富強調了三遍。

接著就是持槍練習了，拉栓扣、打開槍管、上彈、合槍管、槍口上揚、擺姿勢、瞄準、射擊，然後就是不斷地重複動作，直到熟練上手。我沒想到這是一個體力活，一把獵槍至少有七、八公斤重，如此反覆操作，來個五分鐘胳膊就痠了。

營長：「背好槍，出發！」（大紀元資料室）

一切準備就緒後，大夥開拔直驅山上，路上營長告訴我們，英國可以打獵的地方其實不少，多半為私人莊園或山丘，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因為射獵者多是上流社會和當地士紳，一般都非常低調。在英國，打獵是相當不錯的社交活動，他很希望能有更多華人參與進來，尤其留學生，這都是他們未來的潛在客戶。

話正說著，車已抵達山頭，站在方圓百里的制高點，舉目四望，田陌迤邐環繞，零星的小村落或遠或近地錯落其間，英倫田園風光盡收眼底，晴陽下還隱約看到山腳下的大海——而我卻無暇四顧。當專注聽著李富的安全事宜，未料他才說了幾句，便把一杆意大利造的獵槍遞給我。

我腦海中重播著剛才的練習畫面，迅速做出了朝天瞄準的動作，只聽「嗖」一聲，一個黑豆般大小的物件劃過天際，我屏氣凝神，找好準星，追隨那黑豆的軌跡，就在它飛到最高處的刹那，時間瞬間凍結，我順勢拉動扳機，「嗙！」那黑豆應聲散成碎片飛濺而下。我打開槍管，彈殼帥氣地彈出了一道弧——幹得漂亮！

真開了個好頭！我暗自竊喜，周圍「吃瓜群眾」也一陣叫好。李富再次提醒，我急忙重新瞄準，「嗙！」又是一個黑豆，這次飛得更快，我腦中預判了一下它的軌跡，穩住槍身，摟扳機，又是一個十環！

「簡直天生的射手！」營長在一旁說道。可我心裡知道，像他這樣的老手，不過是在說恭維話，但我心裡還是樂不可支，尾巴不由翹了起來。結果，後兩發全部射失，在旁觀察的李富告訴我原因，並指導如何作出調整。

教練在身邊能洞察所有細節。（大紀元資料室）

「天生射手」拜服「神奇教練」

我的第一輪射擊暫告結束，輪到朋友上場，這哥兒也是倒楣催的，隱形眼鏡掉了一個，又無法單閉眼睛，結果無一命中。後來他告訴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跟著感覺走，甚是遺憾。接著輪到個女生出場，打破了我五成的命中率，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巾幗不讓鬚眉，就是這麼專業！（大紀元資料室）

受到競逐心激勵，在第二輪時，我重燃鬥志，也找到了感覺，一口氣打了十多發，命中率衝到八成，並有四連中。其後個別脫靶時，我再次求教，經李富指點一二，下一發又精準中的。

「也真是邪了門了！」李富竟如同附了我身體一般，掌握了我所有細節，而這些細節終又決定了我能否中靶。我明白，使用散彈槍射擊，打到30碼外的目標，其覆蓋範圍約是直徑20多公分，但目測誤差一旦超過2毫米，就容易脫靶。而這2毫米內的學問，顯然不是我這個菜鳥能夠揣摩掌握的。

李富不愧是擁有30多年射擊經驗的老鳥，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作為教練，洞察力是如此驚人。不過，最終我還是輸給了那個女生。「不打緊，畢竟她眼睛不曾近視。」我心裡發揮著阿Q精神，自詡寫下了神射手生涯的首篇章。

一天的射擊就此結束，我們拾起地上的彈殼，足足兩大盒子彈。由於彈殼是塑膠製品，必須回收；飛盤碎片則不需，它是瀝青和粉碎的石灰岩混合物製成，可以被土壤降解吸收。

遊山玩水，射手速成有門道

回到營地後，大家攀談了一陣，從中我增長了不少見聞。現今擁有一杆好槍，只要保養得當，便可以相對保值，孫子扛著爺爺的骨董槍去打獵，保證一樣趁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個主意，讓李富及其朋友一拍即合。他們的莊園狩獵「哲別狩獵俱樂部」，和我們今天的「獵手速成班」，當下開始接受報名。大家有志一同，既能結交朋友，又能享受英國傳統的漁獵文化，何樂而不為！

有別於其他多數射擊場，這裡的風景著實怡人，即便當個周末看客，也是不虛此行。第二天，我們乘坐著私人遊艇，在河海悠閒垂釣，或到出海口欣賞威爾士名堡（Conwy Castle），羨煞旁人。此趟野望，我們住的旅館已有500年，隨便一件雕花木櫃都是近400年的骨董，這個周末，值！

臨別依依，我帶了兩個「泥鴿子」留作紀念。在回家途中，還一路回想著精彩的種種，那種興奮激昂，是扛槍之前始料未及，日後也殊難忘懷的。「看別人打靶，和自己真正參與其中，絕對是兩種概念。」而今我才知道，我當了太久的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