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足適履的現代人

文 _ 華景珍

「削足適履」是一句成語，意指鞋小腳大，故將腳削小以適應鞋的尺寸。語本《淮南子˙說林》：「夫所以養而害所養，譬猶削足而適履，殺頭而便冠。」

一個人為了遷就尺寸太小的鞋子，把腳趾頭切掉一段，去穿那鞋子，這種連小孩子聽了都覺得可笑的事情卻活生生的發生在現代社會。媒體報導說一名英國婦女寶琳娜因為足趾第二與第三趾比大足趾長，為了美麗，接受了名為「灰姑娘的手術（Cinderella-surgery）」。這個花費4500英鎊的足部矯形手術將她四個足趾縮短，以方便穿漂亮的高跟鞋。

這件荒唐的真人版「削足適履」事件，站在中醫的觀點來看更是遺患無窮的愚蠢行為！只要對傳統醫學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手指與足趾末端是身體12條經絡的起點或終點，乃五腧穴中「井穴」之所在。

中醫將人體經絡視若河流，井穴如水流之源頭。為了「美麗」的理由，在這個非常重要的經絡源頭位置上動刀，別說中醫師不能認同，矯形外科醫生也提醒，手術可能會引發嚴重的併發症，比如永久性疼痛、關節運動受到限制、對足部的骨骼造成一定損傷等。

中醫看見的損傷範圍更大，第二趾是足陽明胃經、第四趾是足少陽膽經、足小趾則是足太陽膀胱經之井穴之所在。這些地方受傷直接造成胃、膽、膀胱的永久性損傷，而這種損傷幾乎是不可逆轉的。怎可為了「美麗」做如此不要命的事情？

我曾看見過一位年近40的女性為了愛美在19歲時做了隆鼻手術，約20年後填入鼻樑的骨頭外露，又做了一次再造手術。看上去鼻樑筆直端正，鼻頭外觀也豐隆圓潤。但是，用手觸摸時卻發現，那鼻子好像不是肌肉構成的，僵硬得有如塑膠製品。更可怕的是顏面神經會不自主地抽搐，好像做鬼臉那樣，時不時的牽拉扯動上下嘴唇和眼睛周圍肌肉。

這個最初可能非常成功的鼻子整形手術的後遺症發生在手術後20年。為了補救後遺症的第二次手術所造成的嚴重後果，更帶給患者身心難以承受的巨大痛苦。更麻煩的是在多方求醫仍不見效時，對所有醫療手段完全失去耐性與信心。患者內心的焦慮惶恐與日俱增，出現了明顯的精神科疾病的症狀。

我還看到過一位面貌姣好的五十多歲婦人，在她兩側眼睛上方額頭上有突起硬塊，問她咋回事？她懊悔的說：年輕時愛漂亮去打美容針，後來就結成這樣了。然後她用手摸摸鼻樑說：「這鼻子做過整形，現在常常鼻酸，變天氣時更明顯。」在她的長嘆聲中，我聽到了所有的悔不當初！

追求美麗沒有錯，但是在身體上動刀「削足適履」或者隆乳、隆鼻……都會傷及人體經脈的順暢運行，時間長了，一定會阻滯五臟六腑的正常運作而出現這樣、那樣的後遺症。到那時候才發現美麗是有代價的，而那代價很可能是難以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