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第三任期以來，僅一年間就已拿下親自晉升的16名將軍。而2023年就有9個共軍高官密集落馬。圖為2023年3月12日參加中共兩會的軍方代表抵達大會堂。（Lintao Zhang / Getty Images）

中共火箭軍機密盡洩，牽出軍界高層貪腐通敵黑幕，意外攪擾了習近平染指全球和武統台灣的春秋大夢。震怒之下，習又掀起新一波換將高潮。

文•梁玉炎

共軍九將領集中落馬

2023年12月29日，中共十四屆全國人大常委七次會議閉幕。外界注意到兩件重要人事變更：前共軍海軍司令董軍成為新任國防部長；共軍九名將領的人大代表資格被罷免，其中包括五名火箭軍代表。

一般來講，罷免人大代表是中共整肅官員的一個標準步驟。罷官前要先罷免代表資格。

自去年8月國防部長李尚福消失於公眾視野，10月又突然被免職，而由前海軍司令董軍上將接任國防部長後，當局至今尚未對外公布李被免職的原因。負責監管中國核武庫的火箭軍領導層隨之而來出現大調整。外界估計，多名火箭軍高管與李尚福先後被免職，可能與李擔任解放軍總裝備部長期間捲入裝備採購和研發項目的貪腐案有關。

被免職的九名共軍高級將領包括前空軍司令丁來杭、兩任火箭軍司令李玉超及周亞寧三上將；前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張振中、前火箭軍副司令李傳廣、前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副部長張育林（2018年卸軍職轉任全國人大財政經濟委員會委員）、前南部戰區海軍司令員鞠新春四中將；前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副部長饒文敏、前火箭軍裝備部長呂宏二少將。

前空軍司令丁來杭（1957年9月生），浙江杭州人，中共十九屆中央委員。2019年7月晉升空軍上將軍階。

2023年11月，丁來杭傳出因涉北京西郊機場工程腐敗案正接受調查。12月4日，當局公報稱丁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罷免第十四屆人大代表職務，29日公示。

火箭軍第二任司令周亞寧（1957年12月生），河北南宮人。中共第十九屆中央委員。

周亞寧1976年12月入伍，長期在火箭軍前身第二炮兵部隊服役。2017年8月，被任命為火箭軍司令。2019年12月，晉升上將軍銜。2023年12月29日，被免除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疑似與火箭軍腐敗案有關。

火箭軍第三任司令李玉超（1962年11月生），河南睢縣人，中共二十屆中央委員。

李玉超1980年12月入伍，長期在第二炮兵部隊服役。2022年1月升任火箭軍司令，晉上將軍階。2023年7月28日，李玉超被中共軍委反腐機構調查人員帶走，疑似與火箭軍腐敗案有關。9月26日，當局公報稱其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罷免全國人大代表職務，12月29日向外界公告。

前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張振中（1961年3月5日生），陝西韓城人。2016年8月，任火箭軍副司令，2017年7月31日晉中將軍銜。

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2023年7月7日，張振中被罷免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12月29日人大公告公布。

前火箭軍副司令李傳廣（1961年生），山東青州人，中共第十九屆中央委員。

李傳廣長期在第二炮兵部隊服役。2016年5月任火箭軍副司令，7月任火箭軍參謀長。2017年12月再任火箭軍副司令。2017年授中將軍階。2023年12月29日，李傳廣被免除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疑似與火箭軍腐敗案有關。

前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前身為共軍總裝備部）副部長張育林（1958年1月生），陝西省千陽縣人，航太科技專家，中將軍銜。

張育林2016年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副部長，2018年卸任。2023年3月轉任十四屆全國人大財經委員會委員。12月29日，張育林被免除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資格和財經委員會委員職務，疑似與火箭軍腐敗案有關。

前共軍南部戰區副司令兼戰區海軍司令鞠新春（1965年生），山東青州人。

2021年，鞠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副部長兼中國載人航太工程副總指揮、太空站階段飛行任務總指揮部副總指揮長。2023年2月，升任南部戰區海軍司令，晉海軍中將軍階。2023年11月27日，鞠新春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罷免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29日公示。

前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副部長饒文敏（履歷無官方公開資料），少將軍銜。

2023年12月29日，饒文敏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罷免第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

前火箭軍裝備部長呂宏，58歲，2018年9月出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科研訂購局長，2022年3月調任中部戰區陸軍副司令，半年後調任火箭軍裝備部長。2023年12月29日，呂宏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全國人大常委會罷免全國人大代表資格。

九將軍落馬只是冰山一角，主要因為他們身兼全國人大代表、政協代表職務而曝光。圖為2023年3月5日中共人大會議開幕後，中共軍方代表散場。（Lintao Zhang / Getty Images）

據報導，九將軍落馬只是冰山一角，主要因為他們身兼全國人大代表、政協代表職務而曝光，還有一批共軍將領目前已經消失或稱接受調查，但尚未經中共官方證實落馬，計有：

火箭軍副司令劉光斌中將、火箭軍參謀長孫金明中將、海軍副司令馮丹宇中將、北海艦隊司令王大忠中將、戰略支援部隊航太系統部司令尚宏中將等30多名少將以上高官，師級軍官更多到難以統計列出。

其中，王大忠2022年初才被習近平拔擢接掌北海艦隊，今被免職似與中共海軍長征15號093級核潛艇失事有關。

此外，盛傳涉案的還包括2021年6月升任戰略支援部隊司令的巨乾生。巨乾生（1962年5月生），中共第二十屆中央委員，2021年7月5日晉上將。巨乾生因自2023年7月起接連缺席多個重要場合，故港媒傳出其正接受調查。

但2024年1月29日，巨乾生被報在貴陽出席軍隊人大代表視察組座談會，打破了其捲入火箭軍腐敗案被帶走調查的傳聞。有分析認為，巨乾生以人大代表身分視察地方工作，同已經退役的兩名軍方將領坐在一起，顯示其可能已卸任戰支部隊司令一職。

戰支部隊副司令尚宏（1960年生），2023年8月當選中共二十大代表，但之後未能通過代表資格審查，已悄然去職。有外媒認為，尚宏被取消資格的原因和去向成謎，相信也在被調查中。

據加拿大智庫Cercius Group的分析師披露，「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在火箭部隊大範圍內調查中，追蹤到大約70人被帶走。」

火箭軍窩案延燒 擴散全軍包括軍企

中共火箭軍機密盡洩，牽出軍界高層貪腐通敵黑幕，終致軍隊遭新一輪大清洗。圖為2023年5月30日，酒泉衛星發射中心準備發射火箭。（Kevin Frayer / Getty Images）

2023年7月，中南海武統台灣高度仰賴的中共火箭軍傳出集體腐敗窩案後，中共黨魁26日在成都視察西部戰區空軍時強調，軍隊要把「正風肅紀反腐」不斷向縱深推進，並要「扭住高層黨委」。

10月24日，前軍委裝備發展部長李尚福被免去國務委員、國防部長職務。李尚福多年在共軍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任職，2016年1月任新成立的共軍戰略支援部隊副司令員兼參謀長。2017年9月接替張又俠，出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部長。

李尚福2023年3月12日，接替退休的魏鳳和做國防部長，成為中共副國級領導人。但不到半年即被免職。

2023年7月4日，火箭軍前副司令吳國華去世，官方7月25日發布訃告稱腦溢血病逝，但其老上司、前中共軍委副主席張震之子張小陽在社交媒體發文稱，吳是在家中自縊身亡，故引發外界對火箭軍遭中南海大清洗的猜測。

據中共官方公布的資料顯示，共軍集中落馬的高官中，火箭軍和其關聯的軍委發展裝備部占比很大；負責火箭軍技術研發的航太系軍工企業，也有不少高管相繼落馬。

2023年12月27日，中共全國政協主席會議撤銷了中國航太科技集團董事長吳燕生、中國兵器工業集團董事長劉石泉、中國航太科工集團副總經理兼第三研究院（負責導彈研發）副院長王長青三人的全國政協委員資格。

2024年1月29日，中共全國政協主席會議又撤銷了前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院長、長征七號運載火箭總指揮王小軍的全國政協委員資格，王小軍被認為與火箭軍腐敗案有關。

2024年2月5日，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發布消息，中國航太科工集團辦公廳總經理辦公室主任龍飛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正在接受調查。

吳燕生（1963年7月生），湖北漢陽人。1989年2月參加工作，1994年12月加入中共，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第一設計部畢業，工學博士，研究員，國際宇航科學院院士。

劉石泉（1963年1月生），湖北大冶人，華中理工大學固體力學專業畢業，研究生學歷。

王長青（1972年9月生），中共黨員，工學博士。

王小軍（1969年4月生），中共黨員，著名航太火箭專家。

龍飛（1969年8月生），中共黨員，高級工程師。

中共火箭軍大翻車，源自2022年10月美國空軍大學下屬的中國航空航太研究所（CASI）發布的《中國火箭軍報告》。255頁的報告內容詳盡，包括火箭軍組織構成、指揮官和高層負責人身分、各級部隊位置和座標、部署的導彈種類等資訊。

據熟悉共軍情報的人士分析，這種級別的軍事機密情報不可能來自基層幹部，大概率由火箭軍高層洩露。更有消息指，前國防部長李尚福和前中共外長、習的親信秦剛落馬，案涉火箭軍洩密，終致軍隊遭新一輪大清洗。

習稱 反腐敗絕對不能慈悲

據外界觀察總結，中共官場一貫是缺啥喊啥。

2023年8月31日，中共國防部新聞發言人吳謙在記者會上被問及前國防部長魏鳳和的下落時說：「中國軍隊依法治軍，對腐敗零容忍。」這是火箭軍窩案傳出後，中共軍方首次提及共軍高層反腐。

中共黨魁在2024年1月8日開幕的中共第二十屆中紀委第三次全會上稱，反腐敗形勢依然嚴峻，絕對不能回頭、不能鬆懈、不能慈悲，堅決打贏反腐敗鬥爭攻堅戰持久戰。要保持高壓態勢，永遠吹衝鋒號。

2024年1月12日，中共軍紀委擴大會議上，軍委副主席何衛東講話稱，要「以更嚴標準管住管好『關鍵少數』，以清零見底的決心破除行業積弊」。

北京再次對軍隊高壓反腐，正說明共軍高層已經腐敗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親自提拔又下架 習掌控軍隊出大麻煩

2023年7月，中共火箭軍傳出集體腐敗窩案後，中共黨魁強調，軍隊要把「正風肅紀反腐」不斷向縱深推進，並要「扭住高層黨委」。圖為前中共國防部長魏鳳和資料圖。（Wang Zhao / AFP）

2024年2月7日，當局公布了獲中共黨魁等中共高層看望的副國級以上退休幹部名單，前兩任國防部長梁光烈和常萬全都在，唯獨不見習2015年親自提拔的首任火箭軍司令、2018年又親自選定的國防部長魏鳳和。

2023年3月中共宣布魏鳳和退休。但隨著火箭軍出事，魏鳳和先缺席中共帶有安全標籤意味的「十一」招待會，而後缺席2024年1月29日中共軍委慰問老軍頭的新年文藝演出。缺席中共黨魁過年「看望」名單後，魏鳳和下架「出事」被坐實。只不過，為了不讓習難堪，料魏的結局會晚些出台。

生於1954年的山東人魏鳳和，可以說是習的親信。他長期在火箭軍前身第二炮兵服役。2012年11月23日習擔任中共軍委主席後，他是被習晉升的第一個上將，時任第二炮兵司令。

中共竄政靠槍桿子，習穩固權力，威懾反習勢力主要靠軍隊。但近年來隨著不斷反腐清洗換馬，共軍高層反習勢力匯成危險群的可能在增加，這很耐人尋味。

最讓共軍將領惶恐的是，自習2022年10月開始第三任期以來，僅僅一年間，就已經拿下了自己親自晉升的16名將軍。

他們分別是：上將7人：三任火箭軍司令魏鳳和、周亞寧、李玉超，火箭軍政委徐忠波，空軍司令丁來杭，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部長李尚福，戰略支援部隊司令巨乾生（在路上）。

中將7人：火箭軍副司令劉光斌、李傳廣、吳國華（自殺），火箭軍原副司令、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張振中，裝備發展部原副部長張育林，裝備發展部原副部長、現任南部戰區海軍司令鞠新春，戰略支援部隊副司令尚宏。

少將2人：火箭軍裝備部部長呂宏（投案自首）、裝備發展部副部長饒文敏。

按照習近平在中紀委的最新講話看，他標榜的共產黨「自我革命」體系，如今已經演變成永遠停不下來的反腐大戲。他認為只要反腐就能「不斷鞏固良好政治生態」。但外界看到的是，最近他親自操盤的火箭軍反腐，演變成左手打右臉的自我羞辱。

按照中共和其黨衛軍的腐敗天性，習近平繼續高舉反腐這把雙刃劍，必會帶來雙輸結果：反腐，軍變；不反腐，黨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