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大肆招募海外間諜 何種人成為目標？

2011年前，中共依賴大量的「業餘收集者」，這些人收集低級信息。圖為2016年2月6日，北京國際機場。（Greg Baker / AFP）

中共情報部門正朝向專業化發展，透過社群媒體與海外消息來源進行初步接觸，優先招募那些能夠直接接觸到中共感興趣的機密或內部資訊的個人，並不考慮其種族如何。

編譯•李清怡

筆名雷肖．史密斯（Horatio Smith）的美國國防部政策副部長辦公室戰略分析師、美國海軍預備役情報官員，9月在《外交政策》雜誌撰文，指出中共主要利用華人間諜的觀點是錯誤而又危險的。

2023年8月3日，美國司法部逮捕美國海軍水兵魏金超和趙文恆，罪名是二人非法向中共傳送內部資訊。據稱，居住在南加州的魏母鼓勵兒子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22歲的魏金超從中共當局獲利1萬至1.5萬美元。

美國安全專家辛德勒（John Schindler）在《華盛頓觀察家報》上質疑：為什麼五角大樓繼續「不經特別審查向華裔美國人授予安全許可」？十多年前，這種觀點可能還有些道理，但如今，中共的招募技巧已大不相同，從某些方面來講更加危險。

傳統的招募方法 利用金錢收買

2011年前，中共依賴大量的「業餘收集者」，這些人收集低級信息，如果屬於不完全機密文件，他們會在返回中國後，將這些信息組合成連貫的情報。這一理論的信奉者認為，中共情報部門招募「華裔人士，無論其公民身分如何」。

從1949年至2011年，這基本屬實，中共情報部門直接招募的針對美國和台灣的幾乎所有特務，都是華人或海外華裔，但施賴弗（Glenn Duffie Shriver）是個特例。此外，公開報導強有力地表明，在2011年之前，中共特務沒有接受過專業情報收集技術和維護行動安全方法的培訓。

例如，眾所周知的中共間諜麥大志（Chi Mak）只是將其中共上司給的「願望清單」撕成小紙片，然後扔進垃圾桶。後來美國調查人員將紙片重新拼湊復原。中共特務陳文英（Katrina Leung）與兩名聯邦調查局特工有染，她大肆以140萬美元在洛杉磯聖馬利諾購買了一棟豪宅，絲毫不低調。

但是這種策略幾乎都沿用傳統的招募方法，如利用金錢收買。美國中央情報局（CIA）變節官員金無怠（Larry Wu-Tai Chin）在任職期間，中共情報部門曾向他支付至少18萬美元。台灣前台北市調查處調查員陳志高遇到經濟困難時，中共與他接觸。中共還向美國白人留學生施賴弗支付重金，試圖將他安插在美國中央情報局或國務院做間諜。

招募能獲取機密或資訊的人 不考慮種族

但這些趨勢正在快速轉變。中共情報部門正在朝向專業化發展，透過社群媒體與海外消息來源進行初步接觸，優先招募那些能夠直接接觸到中共感興趣的機密或內部資訊的來源，招募所有族裔背景的消息來源。

幾乎可以肯定，中共現在正採用「西方/俄羅斯」專業的、面向海外的情報收集方法，這或許是由於中共在海外經濟和安全方面的需求有所增加。

2019年5月，美國將前中央情報局官員馬洛里（Kevin Patrick Mallory）判刑入獄，罪名是他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美國司法部指控，馬洛里首先在社交媒體上與中共國安部門取得聯繫，而後聯繫其前美國政府同事索取中共感興趣的信息，最終將幾份機密文件傳遞給他的中共上司。

馬洛里的中共上司還為他提供了一種訂製通訊設備，可以「在正常和安全消息模式之間切換」，並培訓他掌握隱寫術——一種高級情報技術。這一案例突顯了中共情報部門專業化程度的提升。

僅僅兩個月後，即2019年7月，司法部又判處前國務院雇員克萊伯恩（Candace Marie Claiborne）40個月監禁，罪名是她向中共提供內部文件。她還在伊拉克、蘇丹和中國擔任外交專員期間，擁有閱覽「高度機密」文件授權，向中共提供敏感的美國國務院信息，「為自己和家人換取禮物」。

2019年9月24日，美國判處前國防情報局官員漢森（Ron Rockwell Hansen）10年監禁。美國執法部門在漢森試圖攜帶祕密信息登機前往中國時將他逮捕，漢森承認曾多次與中共官員會面，並從中獲利數十萬美元。

今年7月，加拿大皇家騎警退休官馬徹（William Majcher）因涉嫌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和協助跨國鎮壓而被加拿大當局逮捕；還有一名英國議會研究員，今年9月因涉嫌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被捕，這些人都不是華人。中共現在優先招募能夠獲取中共感興趣資訊的個人，並不考慮其種族如何。

2022年11月，美國司法部判處前美國陸軍直升機飛行員、政府承包商莫伊尼安（Shapour Moinian）20個月監禁，因他為中共充當代理人。莫伊尼安在作為政府承包商從事軍事和情報界航空項目時，與中共情報官員取得聯繫，後來他前往香港，向中共提供了關於美國多種類型飛機的設計信息和材料。

2016年8月，華裔美國公民、聯邦調查局電子技術員秦昆山（Kun Shan Chun）承認「在未先通知司法部長的情況下，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代理人在美國行事」。前中央情報局官員、聯邦調查局語言學家馬玉清（Alexander Yuk Ching Ma）洩露其在政府任職期間獲取的機密信息，其中包括中央情報局人力資源信息。

顯而易見，無論是不是華人，只要掌握了中共感興趣的資訊，你就是潛在目標，如果你是現任或前任政府官員，更是潛在目標。

西方面臨數目龐大的中共間諜

美國外交政策委員會資深研究員、曾擔任前國務卿蓬佩奧的首席演講撰稿人維萊佐爾（David Wilezol），在《國會山報》（The Hill）上撰文，指今年早些時候，《環球郵報》援引加拿大報告稱，中共情報部門展開了一項影響力行動，旨在讓總理特魯多領導的自由黨繼續執政，同時打擊敵視北京利益的保守黨議員。在這個過程中，中共進行非公開政治捐款，強迫中國學生參與競選活動。

顯然，中共肆無忌憚地對西方的目標採取行動。正如澳洲研究員喬斯克（Alex Joske）在其2022年出版的著作《間諜與謊言：中共最龐大的祕密行動如何愚弄世界》中所述：中共國安部「與統一戰線網絡、商業帝國、公共外交和大學的合作關係一如既往的牢固」。

美國的中共戰略競爭特設委員會主席、眾議員加拉格爾（Mike Gallagher，威斯康星州共和黨人）9月表示，「（中共）在美國領土上的活動，我們才剛剛開始觸及表面。」 這一問題的普遍性顯而易見，但禁止中共在美國境內運作卻絕非易事。

美國可以採取一些措施來縮小差距。首先，國會應擴大中共在美國非法活動的法律界定，特別關注學術和商業領域。例如，中共「千人計畫」將美國的專業知識輸送給中共，所有與該計畫的相關活動應當被視為間諜活動和智慧財產權盜竊，理當被制止。

第二，中國的商業實體，如果是幌子公司，必須被視為間諜平台，其成員要麼被起訴，要麼被驅逐。第三，如果中國公民與美國政府官員（包括國會議員及其工作人員）以及美國國防工業基地的個人之間有接觸，聯邦政府必須提高揭露報告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