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韓摒棄積怨 與美攜手構築鐵三角

美日韓三國的快速加強聯盟合作，業已鑄成了堅固的鐵三角。圖為2023年5月21日，美國總統拜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和韓國總統尹錫悅在廣島七國集團領導人峰會期間的三邊會議前合影。（Brendan Smialowski / AFP）

在中共霸權威逼下，日韓兩國摒棄「島嶼主權」「徵用工訴訟」「慰安婦」及「出口限制」等積怨，與美國及加拿大在科技、經濟、外交、軍事上加強聯盟，並與美國在東亞形成遏制北韓、圍堵中共的鐵三角。

（Chung Sung-Jun / Getty Images）

文•呈實（日本問題專家）

韓國是世界排名第十的經濟強國，也是美國在亞洲的重要戰略同盟夥伴。然而，由於受到朝鮮核威脅，尤其是中共的利誘、滲透、分化、脅迫，多年來使美韓同盟關係出現鬆動跡象；在這一複雜、詭異的時代背景下，韓日兩國間的隔閡也逐日加深，導致同為美國同盟夥伴的日韓關係漸行漸遠。

日韓兩國之間存在許多問題，古有戰爭、侵略、殖民及對其「歷史認識」的舊帳，今有「島嶼主權」「徵用工訴訟」「慰安婦」及「出口限制」等新難題。這些問題，不但關涉到國家利益、國民情感等表層，還涉及到如何解釋歷史等意識形態深層，因而一直成為影響、制約兩國和睦友好的一道鴻溝。

一、日韓兩國的恩怨糾葛

日韓兩國同屬漢文化圈，同為受漢文化影響最長、最深的國家，日本的漢文化很多是通過朝鮮半島傳到日本的。兩國史上在吸收中原文化的過程中也頻繁交往，雖有戰爭，但兩國關係並無大礙；而現今存在的問題，多為日本統治韓國時期（1910至1945年）所留下的後遺症。

1. 島嶼主權爭議

日韓兩國都稱竹島（日本稱謂，韓國稱獨島）為本國領土。2012年8月16日，日本民族主義者在韓國駐東京大使館，抗議韓國總統李明博於8月10日訪問竹島。（Yoshikazu Tsuno / AFP）

竹島（日本稱謂，韓國稱獨島，以下簡稱竹島）是位於日本海西南部、韓國的鬱陵島與日本的隱岐諸島之間的岩石島嶼，總面積僅0.2平方公里。日韓兩國都稱該島為本國領土。

二戰後，1951年簽訂的《舊金山和約》（1952年4月28日生效）規定，竹島為日本領土；而韓國主張該島位於兩國水域界線的韓國一邊，為韓國領土。韓國曾要求日本放棄領土主權地域中加進竹島，但美國指出「竹島不是朝鮮領土的一部分，是日本領土」，予以拒絕。

韓國指出，512年新羅將軍異斯夫征伐于山國，使其成為新羅的領地，自此時，鬱陵島和獨島就與韓國歷史同在。朝鮮時代的百科事典《東國文獻備考》中，已將兩島記載為「于山國之地」。韓國認為，竹島是韓國的固有領土，不存在外交交涉、司法解決的問題。

日本表示，竹島在江戶至明治時代叫松島，從各種文獻看自古有之，1779年出版的《改正日本與地路程全圖》記載，竹島位於隱岐諸島與朝鮮半島之間，一直作為捕獵海獅場地，最晚至17世紀中葉，日本對該島擁有主權。應民眾要求，1905年日本政府將竹島編入島根縣，行使主權。

1954年11月21日，韓國軍艦對在竹島附近航行的日本巡洋艦發射5發炮彈，險些釀成軍事衝突；1956年4月，韓國派8名警員常駐該島，其後派軍常年駐守至今。

迄今，日韓兩國都主張：無論是從歷史角度還是從國際法角度，該島都是本國領土。二戰後，日本始終對韓國的這一做法進行抗議，但韓國堅稱：與日本之間不存在領土問題。

對韓國來說，竹島成為絕不能讓步的原則問題，也成為歷代政治家「政治正確」的標誌；2012年，李明博作為總統第一個登上該島，2016年文在寅總統也登上竹島。目前，韓國已在島上常年駐紮軍隊，並建設了一些防衛設施。

對於韓國的一系列舉動，日本只是反覆表示遺憾與強烈抗議，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但是，這一島嶼主權爭議，卻成為兩國民間、政界和睦親善難以逾越的一道障礙。

2. 徵用勞工訴訟問題

圖為2018年10月30日，首爾最高法院外，1910年至1945年殖民統治朝鮮半島期間強迫勞動的受害者李春植（中），被支持者和親屬包圍。（Ed Jones / AFP）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主要為1944至1945年間），因國内勞動力不足，日本企業便在日本統治下的朝鮮「招工」，或是通過朝鮮總督府要求地方政府斡旋，發出「徵用令狀」召集勞工。戰後，當時的勞工及家屬、後裔認為日本企業、政府是強制徵用，要求日本企業及政府賠償損失。

1961年5月10日，兩國開始就此事協商，日本提出給受害者個人補償，而韓國則要求日本向韓國一次性提供經濟建設資金。

1965年簽署了《日本國與大韓民國基本關係條約》，日韓正式建交。該條約的附屬條約《日韓請求權協議》為解決徵用勞工問題條款，其第二條寫道：「兩國間請求權問題已經獲得完全、最終解決」。其後，日本政府向韓國提供合計5億美元經濟援助，其中3億美元為無償援助，2億美元為有償援助，另有3億美元為民間融資。

當時，韓國政府向當事人每人支付30萬韓元，2005年增加為2000萬韓元。但在民間，一些受害者依然尋求通過法律訴訟，獲得日本企業或日本政府的直接賠償。

2005年8月，盧武鉉政府認為，強制徵用賠償問題已在「1965年韓日請求協議中已得到反映」，「從日本獲得的3億美元無償資金已包括在內。」2007年，韓國政府決定對被徵用的7萬2631人補償6184億韓元。至此，韓國國內官民皆認為此時業已了結。

但是，2018年10月30日，韓國最高法院做出新裁決：徵用勞工請求賠償不包括在日韓請求協議範圍之內，命令新日本制鐵（現新日鐵住金）要對4名韓國人每人賠償1億韓元。2021年6月7日，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卻駁回了原告的訴訟，出現了司法判斷分歧。因該判決被認為違反了已獲「完全、最終解決」的《日韓請求權協議》，使得日韓關係急劇惡化。

3. 慰安婦問題

2021年3月1日，日本駐首爾大使館附近，韓國抗議者在「慰安婦」雕像旁邊舉起橫幅。（Jung Yeon-je / AFP）

所謂「慰安婦」就是二戰時期日軍的隨軍妓女，其範圍包括韓國、中國、菲律賓、緬甸、馬來西亞，甚至日本本土。慰安婦人數估計在2萬人左右，也有學者指出有5萬人。慰安婦通常是通過掮客公司從日本及海外徵集來後，送給軍隊，其中很多是被騙、被拐賣女子。

1991年8月14日，韓國的「從軍慰安婦」金學順在首爾舉行記者會，披露自身的受害經歷，這是韓國慰安婦問題的起始。後來，韓國將該日定為「慰安婦日」。

1991年12月，35名戰爭中犧牲的韓國人家屬，向東京法院提出賠償，其中包括3名從軍慰安婦。1992年1月，宮澤喜一首相在日韓首腦會晤時向對方謝罪；同年7月，日本政府發表調查結果，承認昔日日本政府參與了此事。1993年8月，河野洋平官房長官發表談話，承認慰安婦問題，深表「道歉與反省」。

2015年，日韓兩國也達成了「不可逆的最終」協議，日方深感其責任，深刻反省，並向韓國提供撫恤金10億日元；韓國政府設立支援慰安婦財團負責支付。朴槿惠政府決定使用該項撫恤金，向健在的慰安婦每人發放1億韓元，死者發放2000萬韓元。有35人領取，占慰安婦總數的七成。其後，該項資金還剩餘近58億韓元。但一些受害者表示反對，要求解散該組織，於是財團於2019年解散。2021年1月，首爾地方法院作出裁決，命令日本政府向慰安婦支付補償。

2011年，韓國民間團體「韓國挺身隊問題對策協會（簡稱挺身協，現為正義聯）」為紀念解決慰安婦問題舉行第一千次集會，在日本駐韓使館前安置了一座慰安婦雕像，此後成為慰安婦問題的一個象徵性符號。此外，日本認為，在日本駐韓大使館前設置慰安婦雕像違反了「維也納外交關係公約」，要求韓國將其撤掉。

韓國政府答應妥善處理，但首爾議會制定了阻止撤掉雕像的決議，一些民間團體與學生也在那裡靜坐，阻止撤除雕像。目前，在韓國與日本結成友好城市中，相同的慰安婦雕像多達100多個，已演變成為一個反日的象徵符號。

4. 日韓貿易糾紛

2019年7月，日本對向韓國出口的3種半導體材料進行管制。圖為2019年8月2日，位於首爾的三星電子展廳。（Jung Yeon-je / AFP）

2019年7月，日本對向韓國出口的3種半導體材料進行管制。日本給出的解釋是：韓國的輸出管理制度不完善，是基於對外貿易安全的制度調整；而韓國則認為這是對徵用勞工訴訟一案的報復，無法接受，強烈抗議。隨之，韓國國內民間發起了抵制日貨、反日遊行運動。

據日本媒體FNN（Fuji News Network）獲得的韓國產業通商資源部的相關資料顯示，在「戰略物質無許可輸出檢舉現狀」一欄中，從2015年至2019年3月，從韓國未經許可非法出口的戰略物質達156次，皆為西方國家嚴格管制、監視的物質，其中包括熱像儀、碳纖維、熱交換器等可用於製造武器的物質。

2017年10月，被報用作核燃料棒塗層的鋯非法出口到中國。非法出口交易額達1346萬美元，其清單中包括化學物質二異丙胺（為金正男被毒殺時使用的神經毒劑原料）等。2017年8月，向越南、斯里蘭卡，10月向中國等國家非法出口。根據防止生化武器擴散的框架手冊，韓國不在生產二異丙胺的國家之列。就是說，韓國將從他國進口的二異丙胺等物質非法轉賣給了其他國家。尤為引起日本重視的是氫氟酸，該物質是日本取消韓國優惠出口待遇的三個項目之一，韓國2017年12月向越南，2019年向阿聯酋非法出口。

故此，日本政府就三種戰略物質實施對韓出口管制，分別為用於半導體清洗的氟化氫、用於智慧型手機顯示屏等的氟聚醯亞胺、半導體製造中的核心材料光刻膠。此三種產品都是半導體生產不可或缺的材料，給韓國半導體產業帶來重大打擊。

日本的這一舉措，被韓國視為是對韓國高法就徵用勞工判決日本企業賠償的報復。2019年9月，韓國將日本告上國際貿易組織WTO。2019年12月，雙方就此問題舉行對話，日本經濟產業省決定，三個限制專案中，僅對光刻膠一項實施了放緩政策。

2023年3月6日，韓國發表韓國政府解決徵用勞工方案，並停止在WTO的對日起訴。3月16日，尹錫悅訪日，日本解除了對韓三項產品的出口限制。至此，近5年之久的角逐落下帷幕。

二、摒棄前嫌，攜手共創未來

1、尹錫悅訪日與大局觀

3月16日，韓國總統尹錫悅訪日，日韓兩國決定重啟穿梭外交，確定加強安保、經濟、人文等多領域合作。圖為尹錫悅與妻子抵達東京羽田機場。（Kazuhiro Nogi / AFP）

3月16日，尹錫悅訪日，兩國決定重啟穿梭外交，確定加強安保、經濟、人文等多領域合作，恢復日韓軍事情報保護協定（GSOMIA），日本解除多年來對韓半導體材料的出口管制等，並就懸而未決之事達成共識。尹錫悅此次訪日取得了豐碩成果。

3月20日，韓國的貿易協會等6個主要經濟團體發表聯合聲明，對尹錫悅訪日改善韓日關係給予積極評價，對穩定了韓日經濟合作基礎表示歡迎。

3月21日，尹錫悅在內閣會議上，用了20分鐘談改善韓日關係，強調通過與岸田文雄首相的會晤，要切實改善韓日關係。此舉動實為罕見。

他說，如果我們一直為過去和現在存在的問題爭論不休，就會失去未來。在美中激烈競爭、供應鏈危機、北韓核威脅升級的當下，韓國處於複合的危機之中。因此，韓日攜手合作的必要性就更進一步升高。

他指出，前政府將韓日關係置於泥潭中，放任不顧，結果是兩國人民共同受害，兩國的安保及經濟也陷入深刻的對立之中。我也可以選擇平坦的路走，不顧韓日關係惡化，但是面對嚴峻的國際局勢，如果連我也要以刺激民族主義和反日情緒來為國內政治所用的話，那我就違背了作為總統的職責。

他說，日本已經數十次表明反省與謝罪，此次韓日首腦會談，日本政府也明確表示繼承1998年金大中與小淵惠三關於歷史認識的共同宣言。韓國首先應該拆除擋在兩國面前的障礙物，相信日本一定會對此做出積極回應。

他說，上周四在我訪日出發兩小時前，北朝鮮發射了洲際彈道導彈。我們急需與日本共享完備的軍事情報，所以在與日本首相會談時宣布無條件情報共用，這為加強韓美日、韓日的軍事情報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他強調：「跨過不幸的過去絕非事情的開始」。他回顧說，1965年朴正熙總統與日建交，使兩國關係正常化；其後，金大中總統與小淵首相宣布韓日面向21世紀，建立韓日新的夥伴關係。他引用金大中的話說，「日本侵略韓國7年，殖民統治35年，如果我們為了這不足50年的不幸歷史而將我們1500年的交流與協作的歷史化為烏有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他談到，今後韓日兩國首腦不拘形式，必要時隨時可以溝通、會晤。他強調：此次訪日改善了韓日關係；我們正站在一個歷史的轉換點，我相信我國國民是賢明的，韓日關係正常化也一定會喚起國民的新的自信心，而這些恩惠也將回報於國民與企業——這對未來而言，無疑是巨大的希望與機遇。

2. 把酒言歡 建立信賴關係

此次日韓首腦會談，是除了在國際舞台相會外，時隔12年的首腦正式訪問。

岸田首相在官邸門前親自出迎乘車到來的韓國總統。會談開始，岸田文雄首相說：「在春日到來之際，我很高興有機會能與總統一道面向未來開拓兩國關係的新篇章。」

會談後，在記者招待會上，岸田文雄說，此前處於非常嚴峻的兩國關係得以恢復健全，對此高度評價。本次會談，日韓達成了以下共識：

1）就朝鮮核武器威脅問題交換了意見，決定與美國聯手，三國緊密協作、應對。2）兩國重啟中斷5年的外交與防衛部門間的「日韓安全保障對話」。3）兩國緊密加強協作，確保兩國在包括半導體、量子技術等尖端科技領域的優勢，並新設保障經濟安全的對話機制。4）日韓在安保方面將加強合作，共享軍事情報，以促進地區和平與穩定。

岸田首相邀請尹錫悅總統參加5月19日至21日在日本廣島舉行的G7峰會，他欣然答應。

此次，日本對韓國總統的接待安排也很特別：3月16日晚，日本首相在東京銀座一家飯店與尹錫悅總統及夫人共進晚餐後，兩人又撇開夫人、單獨來到銀座的另一家酒店繼續暢飲。這在兩國外交史上極為罕見。

3月16日晚，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與韓國總統尹錫悅在晚餐後，兩人單獨來到銀座的另一家酒店繼續暢飲。（Japan's Cabinet Public Relations Office Via Jiji Press / AFP）

據說，續飲時，兩人身邊只有翻譯，並脫掉上衣、解下領帶，寬衣把酒言歡，他們從國事談到了家庭。尹錫悅總統還親自用店内的酒製作了「炸彈酒」（將兩種以上的酒和一起，以增加酒的烈度；此喝法在韓國很流行，為韓國酒文化之一體現），而岸田文雄則欣然暢飲。

這一情景似乎證明：兩國首腦都達到、甚至獲得了超出預期的外交成果。

當然，還有慰安婦問題、竹島問題等懸而未決。但兩國，尤其是韓國總統能暫且擱置，頂著韓國國內的巨大壓力，以大局觀摒小擇大的智慧與勇氣，獲得高度評價；國際問題專家都將此次訪問，視為一個歷史性的轉折點。

3. 日首相訪韓 加強合作

2023年5月7日，日本岸田文雄首相訪韓，在記者招待會上，日韓兩位首腦雖然沒有言及中共，但談話內容卻影射了對中共威脅的擔憂。（Jung Yeon-Je / Pool / AFP）

2023年5月7日，日本岸田文雄首相訪韓，這是日本首相12年來對韓國的正式國事訪問。兩首腦舉行了會談，一致認為：日韓兩國改善關係已經步入軌道，在加強供應鏈等經濟領域的安全合作方面有了進展，今後將進一步加強合作；針對朝鮮核威脅等問題，兩國將加強安保協作。兩首腦並一致同意：5月在廣島舉行的G7峰會上，就遏制北朝鮮的核威脅及區域和平與穩定等安保問題，美日韓三國舉行磋商。

在會談後的記者招待會上，對韓國政府解決徵用勞工問題，岸田文雄感謝相關者的寬宏大量，為過去的不幸感到悲痛，希望面向未來，構建對兩國人們有益的協作關係。

尹總統強調：我們必須從「不清算過去的歷史問題，就沒有面向未來協作」這一認識中解脫出來，我期待通過此次岸田文雄首相的訪問，成為兩國邁向未來的有意義的一步。

尹總統表示，面臨當今嚴峻的國際形勢及多重的國際危機，韓日兩國的協作對兩國及世界和平與繁榮是不可或缺的；當世界和平與繁榮的基礎——自由與民主受到威脅時，共同持有普世價值的韓日兩國必須在國際舞台上進一步加強合作。

尹總統還表示，日本很可能也加入4月26日在白宮與拜登總統會面期間公布的旨在加強美韓擴大威懾的《華盛頓宣言》。該宣言的關鍵內容中，包括美國核潛艇停靠韓國計畫，這是40年來首次。另據美國官員表示，美國的彈道導彈潛艇訪問韓國後，美軍將會更頻繁地向韓國部署轟炸機、航空母艦等軍事資源。因此，尹錫悅強調說：「韓日之間的合作與協調，不僅對兩國的共同利益至關重要，而且對世界和平與繁榮也至關重要。」

在記者招待會上，兩位首腦雖然沒有言及中共，但談話內容卻影射了對中共威脅的擔憂；而日韓、美日、美韓雙邊及三邊合作的實質就是遏制中共、圍剿中共。

三、中共倒逼 美日韓構建鐵三角

朝鮮不但支持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過去一年，朝鮮史無前例地發射了70多枚導彈。圖為2023年3月27日，一名男子走過播放朝鮮導彈試驗的檔案鏡頭。（Anthony Wallace / AFP）

2022年2月24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世界局勢驟變；朝鮮不但支持俄羅斯，還試圖趁火打劫。過去一年，朝鮮史無前例地發射了70多枚導彈，其洲際導彈不但射程涵蓋韓日，還能達到美國本土。就在日韓首腦會談當日上午，朝鮮向日本海發射了一枚「火星-17」洲際彈道導彈，增加了東亞的緊張局勢。隨著世界局勢突變，因受西方制裁已近山窮水盡的朝鮮，不排除鋌而走險的可能性。

而操縱朝鮮的中共，近年來在亞太地區及世界更是加大力度、加快速度推進其霸道外交，並全力準備進攻台灣。中共的一系列行為讓西方清楚地認識到：中共的霸道源於其邪惡的理念，破壞貿易規則、自由、民主、法制、人權、道德，挑戰普世價值乃其秉性使然；中共的一應機制已進入失控狀態，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我，組成正義聯盟，共同抵禦、有效反擊。

韓國總統尹錫悅似乎清楚地認識到韓國所面臨的嚴峻處境，因而決心改變被朝鮮、中共鉗制、威脅的被動局面，以實力換和平，以聯盟對抗邪惡軸心。

而要實現這一外交戰略，必須切實加強與美國的同盟關係、修復韓日關係，否則難以形成堅實的正義聯盟。於是，便有了韓日首腦互訪、韓總統訪美、參加G7峰會等大手筆外交舉措。

2023年4月24日，韓國總統尹錫悅時隔12年，對美國進行國事訪問。26日，美韓就遏制朝鮮升高核威脅深化合作，發布了《華盛頓宣言》。

兩國首腦會談後，發表聯合聲明，決定美韓將在「深化戰略同盟、擴大印太協作、加強雙邊合作」三大領域進一步加強合作。聯合聲明中，還提到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重要性，反對任何單方面改變印太現狀的企圖；重申維護商業活動不受阻礙、海空航行自由；合法運用海洋資源等。雖然沒有指名中共，但誰都知道這是劍指中共。

早在4月18日，尹錫悅接受路透社採訪時稱台灣、烏克蘭為盟友，並說：「台灣問題不僅是中國和台灣之間的問題，和朝鮮問題一樣，是一個全球性問題。」這一表述，意涵深遠。

4月27日，尹錫悅在美國國會發表題為《自由的同盟，行動的同盟》的演講，誓言要與美國一道面向未來，保衛世界人民的自由，承擔自由指南針的任務。

韓國總統此次訪美，將對美韓關係、中亞局勢產生深刻影響。概而言之，韓國將在科技、經濟、外交、軍事上與美加強聯盟，並與日本一道在東亞形成遏制北韓、圍堵中共的鐵三角。

美日韓三國的快速加強聯盟合作，業已鑄成了堅固的鐵三角。這個鐵三角，至少將在如下三方面對中共發揮威懾、遏制、圍堵、打擊的實質作用。

其一，科技圍堵。美韓將投資建立潔淨能源經濟，強化互利的供應鏈系統，在半導體、先進封裝、先進材料、人工智能、生物技術、醫療產品等方面合作，同時建立美韓戰略網路安全合作框架，提高關鍵技術設施的網絡安全。3月31日，日本宣布擴大對23項尖端晶片製造設備的出口限制。這是繼荷蘭之後，第二個加盟美國晶片戰的忠實盟友。從韓國與美達成的一系列協議看，韓國日後也一定會與美日協調一致，從尖端科技領域著手遏制、圍堵中共。

其二，地域阻截。今年4月，為更有效地應對來自地區的威脅，美日韓三方在華盛頓舉行了三邊高級防務會談，三方同意將彈道導彈防禦演習和反潛戰演習常態化。隨著美日韓三國對台態度的明朗化，及由此所帶來的台灣國際地位的提升與國際協作，將使台灣在威懾、圍堵中共的第一島鏈中真正地擔當起重要角色；而菲律賓轉向加強與美國的實質性戰略同盟關係，使得第一島鏈正式發揮作用。然而，使第一島鏈發揮更大效用的關鍵因素之一，卻是韓國的作用及與日的協作形態；而美日韓鐵三角的形成，使第一島鏈獲得了最堅實的保障。誠然，此外尚有澳大利亞的協防及北約的後援等。

隨著美日韓三國對台態度的明朗化，將使台灣在威懾、圍堵中共的第一島鏈中真正地擔當起重要角色。圖為2016年1月27日，台灣軍方在高雄軍港附近的海上演習。（Sam Yeh / AFP）

其三，道義反擊。美日韓的聯合，實為正義聯合，道義結盟。中共逼迫韓國（美日亦然）不得不放棄其綏靖政策，與美日一道反中共之邪道而行正義。尹總統在美國國會演講中誓言：要與美國一道面向未來，保衛世界人民的自由，承當自由指南針的任務；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亦誓言與美携手，倡導普世價值，高舉自由、民主、法制、人權大旗，以亞洲為基點在全球積極推動人權外交；至於美國對普世價值的倡導、維護與貢獻則自不待言。如今，鐵三角三方又異口同聲且高調宣揚人類的普世價值，其道義反擊的對象及所要達到的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