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魚》爭議不斷 迪士尼也「覺醒」？

真人版《小美人魚》海報。（迪士尼提供）

文：李靖宇

迪士尼真人版改編電影《小美人魚》自去年劇照曝光後就爭議不斷，多數爭端與女主角愛麗兒（Ariel）的選角有關──這次迪士尼採用了非裔黑人女演員海莉貝利（Halle Bailey）擔任愛麗兒，和原版愛麗兒白人女性的外型完全不同，引起許多觀眾抵制。

網友頻頻吐槽真人版《小美人魚》毀掉大家的童年，改變了這個經典角色，還出現了#NotMyAriel（＃不是我的愛麗兒）、#notmymermaid（「不是我的美人魚」）的社群標籤，試圖請願，甚至抵制電影。

尷尬的是，3月13日《小美人魚》的完整預告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首度公開，其中愛麗兒的姊妹種族膚色各異，還出現亞裔臉孔，而爸爸川頓國王則由白皮膚的西班牙演員哈維爾巴登（Javier Bardem）飾演，讓網友們調侃川頓國王是名符其實的「海王」（海王在流行文化中意指大眾情人、用情不專的人）。

不只是《小美人魚》，迪士尼為了迎合左派的覺醒主義，多次刻意修改旗下電影，如《小飛俠》中的小叮噹Tinker Bell一角也由黑人女演員亞拉沙希迪（Yara Shahidi）飾演、《白雪公主》則由拉丁裔女星瑞秋曾格勒（Rachel Zegler）飾演，消息曝光後都招致反彈聲浪。特別是在《小飛俠》中，彼得潘是印地安人、小叮噹是黑人、The Lost Boys是女孩子，整部作品都錯亂了。

其實，多數觀眾並不是歧視黑人，只是十分不滿迪士尼泛政治化，不斷顛覆原作，把電影作品蒙上濃濃的「政治正確」意識型態。在自由民主的社會氛圍中，看電影就是享受一部藝術作品，不該讓政治介入藝術，這應該是所有人都能認同的普世價值觀。

在大家的印象中，愛麗兒就是白人，讓黑人演員扮演她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這樣為顛覆而顛覆，勢必造成爭議。這跟種族歧視事實上也沒有什麼關係，今天如果讓白人來扮演漫威的「黑豹」角色，大家同樣會非常不滿，因為用常識來判斷，這就不是事實呀！

覺醒主義占據美國主流社會

「政治正確」說得更精確一些，在西方社會就是「覺醒主義（Wokeness）」。紐約的前投資銀行家古特曼（Andrew Gutmann）以對抗覺醒主義聞名。他表示，覺醒主義並不是社會共識，真正相信它的美國人不超過10%至15%。然而，它卻通過各種滲透方式，聯合幾乎所有的關鍵部門與精英來操控社會，包括教育系統、藝術和文化機構、醫療保健和法律界、大多數媒體、地方政府、甚至軍隊和聯邦政府。

覺醒主義背後的思想是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根源是仇恨，它仇恨神、仇恨當前的社會秩序、妒嫉各種在社會中發揮影響力的領導者，如富有的企業家、神學家、知識分子等，並企圖用暴力革命推翻他們、掌握權力、改變現狀。

然而，極端的流血暴力革命在西方社會中基本沒有市場，因此，在上個世紀30年代，一群「法蘭克福學派」的左派學者，改變了激進的暴力革命方式。他們宣稱，要用非暴力和漸進的方法從事革命運動，也就是說，要透過慢慢滲透各種社會文化層面來摧毀資本主義，他們將這種策略稱為「體制內長征」。

古特曼指出，法蘭克福學派（又稱新馬克思主義）認識到，革命永遠不會來自工人階級，因為資本主義實際上比其他任何經濟制度對工人更好；他們要找到一個新的革命階層，這就需要努力說服一群少數人，「教育」他們正受到資本主義的壓迫，然後把這群人當作革命的先鋒。

於是我們看到西方社會中出現女權主義者想要推翻所謂的父權社會，黑人激進分子想推翻所謂的白人主導的社會，同性戀者想推翻所謂的異性戀社會。他們還採取一種策略，定義言論自由是有害的，由此來壓迫社會上多數的不同意見。接著，他們開始攻擊家庭和宗教，還對「客觀真理」是否存在發起攻擊。在批判理論中，一切概念都是相對的，世界上不存在客觀的真理與真相。

左派學者事實上已經占據西方教育系統，備受影響的西方年輕人因此漸漸喪失傳統道德理念，以種族、性別等批判性視角來看世界，事實上這些仇恨視角卻是虛構的世界觀。這種左派思潮在社會中也占據主流之後，有信仰的人和秉持傳統理念的人反而成為社會中的另類、「邊緣人」，備受嘲笑與歧視。

迪士尼也「覺醒」？盼回歸初心

1923年10月，迪士尼公司成立，時至今日剛好快滿一百年。美國插畫家迪士尼（Walt Disney）從米老鼠開始，創造了一系列兼具娛樂性與教育意義的動畫作品，為觀眾帶來歡笑與希望。在九○年代前後，迪士尼接連出品《小美人魚》、《美女與野獸》、《阿拉丁》、《獅子王》、《風中奇緣》、《花木蘭》等動畫電影，風靡全世界，可說是迪士尼的全盛時期。

筆者也很愛看迪士尼的早期動畫，這些作品都有一個童心未泯的良善主題，觀賞時會有一種純真、光明、夢想成真的正面感受；比較可惜的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迪士尼也被覺醒主義政治滲透得十分嚴重，看近期迪士尼的作品，常常會有一種「強迫接受教育」的感覺，失去了原先的單純美好。

特別是迪士尼有時臣服中共審查的做法，特別令人失望。包括《鋼鐵人3》改成「中國特供版」、《奇異博士》中，將原著漫畫裡的「藏族老魔法師」改為凱特爾白人、遠赴新疆拍攝《花木蘭》時，完全無視新疆再教育營爭議，片尾甚至還感謝新疆官方協助拍攝……令輿論譁然。

直到2022年《奇異博士2》上映，片中因為出現大紀元報箱而遭到中共封殺，未能在中國大陸播映，但該片仍在全球開出好票房。然而，這是否代表迪士尼向中共低頭的做法有所改變，尚不得而知。

2022年《奇異博士2》上映，片中因為出現大紀元報箱而遭到中共封殺，但該片仍在全球開出好票房。（預告片截圖）

在眾議院聽證會中，迪士尼執行長艾格曾就所謂「中國市場法則」進行表述：「（迪士尼）高階主管們試圖要在中國審查文化和政治要求（與迪士尼電影內容）之間取得平衡。我們承認這之中存在不同的價值判斷，而且我們並不都是正確的……」

聽其言觀其行，迪士尼仍在是否臣服中共的關鍵問題上搖擺不定。真心希望這個影視巨頭能回歸初衷，不要向各種政治力量屈服，秉持童心的純真善良，為全球觀眾製作出真正鼓舞人心的優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