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後：獻給「六四」的繼承者

「六四」過去32年了。剛開始時，每過一年我們就想，又一年了。這一年我們為死者做了什麼？這血海深仇何時了？我們要背負這恥辱到什麼時候？

一年一年過去，「六四」的記憶有些淡了。每年世界各地的紀念活動不那麼盛大了。紅色中國躍上世界舞臺，當我們問那些為它搖旗吶喊的人：「六四的時候您在哪？」他們臉上往往露出一種難以描述的，難堪的表情，好像一下子凍住了。彷彿一種人格分裂症。

然而即使整個世界把「六四」淡忘，有一個地方不會忘記：那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淪陷區：香港。每年「六四」那一天的黃昏，人們三三兩兩走向維園，像是赴一個不能忘記的約定。近十年來，隨著港府的腐敗專權激化，每年十多萬人來到「六四」維園燭光悼念晚會，比97年後的頭幾年翻了許多倍。

從「六四」那一夜起，港人就與大陸同胞相繫不離。然而想不到30年後，港人自己穿上黑衣，拿起弓箭石油彈，手持傘作掩體，在煙霧彈中游移突圍，像一名戰士。和30年前的大陸青年一樣，香港青年在有毒的千枚煙霧中突圍進退，直到他們中兩千多人被自殺、凌虐、失蹤，更多人被列車載往內陸，下落不明。直到47名民主派人士被判刑關押，北京修改香港選舉制，「一國兩制」死亡。

然而或許一開始，那些年輕人就預知了結局。

「在歷史中，這場風波多半會是小小的漣漪；更可能的是，這會是一場失敗的抗爭。就如同三十年前在天安門前的那一夜一樣。在抗爭者之中，我們很多人都清楚、都知道，這是一場強弱懸殊至極的抗爭，比三十年前的那一場風暴更令人感到心寒、絕望。」

「這場抗爭也許是香港人的最後一場抗爭。……香港人這個身分、這個族群，也許在這場抗爭失敗以後，很快就會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香港抗爭者致內地同胞書》）

正如偽祖國在「六四」後把13億人民拖下海，向錢看齊，在「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後，北京把香港拖下身家性命危如覆卵的深淵。這就是它的復仇。

然而我們記得「六四」坦克前站立的青年。記得旺角街頭一身黑衣，全副武裝，弓身前進的勇武者。我們記得高舉橫幅穿過香港島，河流一般流過的200萬港人。2019年，香港人改寫了自己的身分。改寫了歷史。

「這一個夏天，香港人會為歷史留下一個印記。」（《香港抗爭者致內地同胞書》）

我們沒有忘記「六四」。從坦克駛入廣場的那一刻起，就宣布了紅色帝國的非法性。30年後，港人從「六四」同胞手中接過了自由的烽火。港人、維吾爾族人、臺灣人承受的屈辱和傷害一起把烽火高舉，再度燃亮了「六四」廣場上那感天動地的一幕幕，燃亮了紅色帝國的黑暗之心。

有些事是不能忘的。發生在這塊屈辱的土地上，這一場熾烈的時代革命將在時間中展現她史詩一般的力量。在這個6月，《新紀元》把這一期的封面故事獻給了「六四」。獻給了「六四」的繼承者，銘記在時間中，引領我們前行的「光復香港，時代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