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管智慧 / 第656期 20191023

貿易戰的繩套又進一步收緊

by 謝田

美中貿易戰套在中共脖子上的繩套，又進一步被收緊。圖為今年5月中國山東青島的海港。（Getty Images）

文 _ 謝田（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席教授）

美中貿易戰第十三輪談判結束，歷經一天半時間，雙方就貿易紛爭達成「第一階段協議」。值得注意的是，中共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在離開美國貿易代表署（USTR）大樓的時候，臉上沒有笑容，還差點踩空臺階，因為身後站著中方人員才沒有跌倒。隨後總統特朗普在白宮接見劉鶴時表示，中美在知識產權、金融服務與農產品採購方面達成了「協議」。中方同意採購400到500億的農產品，雙方也就貨幣與匯率達成「共識」。

中共在國內媒體上，並沒有因為達成「協議」而欣喜若狂，反而非常低調。這並不奇怪，因為中共也確實沒什麼值得高興和慶祝的，這基本上是一個一面倒的協議，中共答應了美國的許多條件，但中共唯一得到的，就是再次的延緩部分關稅，能再拖延一些時間。從貿易戰整體來看，特朗普套在中共脖子上的繩套，其實收得更緊，因為中共手中農產品的牌，已經用上了，也會很快用完。從今往後，中共更沒什麼牌可用，也會更迅速的陷入全軍覆滅的境地。

美中「第一階段協議」特朗普得到的，遠比中方要多。中方換得美方同意暫停對原定於15日生效的250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徵關稅，但計畫於12月中旬針對1560億美元中國進口商品實施的15%的關稅，沒有得到暫緩。美方已經開徵關稅的價值3500億美元中國輸美產品，關稅仍將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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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協議初步條款看，中方購買500億的農產品，按美方要求調整匯率機制，中方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停止竊取美方技術，中國全面開放金融市場等等，都是中共單方面的責任，都在滿足美國的最初要求。所以，美中貿易休兵，可以說是中共花了500億買來的停火。並且，從習近平給特朗普的書信看來，這是用了習的個人信用作為擔保而換來的休兵。美國人的習慣，只要對方誠心求饒，個人信用還沒破產，就會給予機會。美國寧可把中共的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作為中共領導集體的失信，作為中共統治集團集體、中共政府的集體失信，而對習個人網開一面。但這種寬容是有條件的，是只能使用一次的。如果中共領導人這次失信，在個人層面失信，臉皮就只能是徹底撕開了。從這一點來看，也看得出貿易戰的繩套，收得更緊了。

海外有些華人媒體認為，特朗普和習近平急著達成協議，是都要槍口對內。可能有這個因素。因為對中共領導人來說，其內鬥的激烈和白熱化，肯定希望對外的貿易戰有個了結，或暫時休戰，這樣中共那個拖延了許久的四中全會，才有可能開得成。再不開的話，更多的傳言會像野火一樣，更加攪亂軍心，召開會議時的指責和非難，也會異常激烈。所以中共方面肯定有槍口對內的考量。對特朗普來說，雖然他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但如果華爾街因此反應積極，那也沒有什麼壞處。更重要的是，讓美國農民受益，是特朗普由始至終的考量，所以特朗普倒不是槍口對內，而是把利好的消息，丟給了中西部的美國人民。

中共方面從開始談判之初，就要美方把所有的關稅一併消除，回到18個月以前的狀況。但中共的這一願望從來沒能實現，即使達成現今的初步協議，也沒能做到這一點。美方已加徵的關稅並沒有取消，也一直沒有在這方面做出任何讓步。套在中共脖子上的繩索、緊箍咒，仍然存在，這也是中共不能彈冠相慶的原因。

海外人士還有一個觀點，就是特朗普不懂政治，是按自己商人的本性，在謀取商業利益。他們認為特朗普希望中共購買農產品、簽訂貿易協定，是幫助他競選連任和從彈劾中脫困，而這實際上是幫中共脫困。因為中共拒買美國農產品、進口俄國豬肉引進非洲豬瘟，國內豬肉價格飆漲，糧食和大豆緊張；特朗普的做法，幫中共解圍解困、擺脫窘境。這些民主人士建議，特朗普和西方應採取相反的做法，禁止賣農產品和高科技產品給中共，才能扼住中共的咽喉，打擊中共的要害。

民主人士的這些論點，可以理解，因為人們對中共政權的痛恨，已達到極點。尤其最近的香港事件，讓全人類都認識到中共這個毒瘤不除，全世界都寢食難安。但特朗普政府已經在高科技上對中共實施限制，在科技上已經打擊了中共的要害。禁止出口美國農產品，對中共的打擊不大，但對中國人民的傷害會很大。出於人道主義考量，美國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禁止美國糧食對中國的出口。

美國目前政策恰恰表明，貿易戰不是針對中國的，不是針對中國人民的，而是針對中共政權。雖然出於實際操作的考慮，美國政府如今仍然不得不跟中共政權打交道。但美國政府和民間，對中共政權的厭惡、排斥，到最終希望消除中共政權，是世人皆知的事。恐怕連中共自己，也知道這一令其心懷恐懼的現實。

中共領導人的個人信用牌，已經用上了；中共的農產品牌，也已經用上並且馬上就會用完。中共花500億寶貴的外匯，換來5個星期的停火，這可能讓他們有機會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把它的四中全會開完；也可能在這期間內在香港撤換特首，讓香港問題得到緩解。但之後的事情會怎麼發展，恐怕中共自己也不知道它們會面對什麼樣的狀況。中共可能是建政70年來第一次，對未來是如此的畏懼，對前景感到如此的渺茫。

目前，美中達成的協議還是口頭的，全世界都知道，中共政權是不可信的。

所以，五個星期之後的書面協議是否能達成，人們仍持有疑慮。即使達成書面協議，國際社會仍然會質疑中共是否能兌現，因為中共沒有任何可信度和公信力，連帶中共操控的港府，現在也完全沒有任何可信度。

人們驚訝於一個政權的信譽，可以這麼快的消逝。中南海現在沒有任何本錢，可以再浪費美國的仁慈、寬容，和延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