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管智慧 / 第655期 20191016

駁弗里德曼的貿易戰雙贏論

by 謝田

弗里德曼的貿易戰雙贏論，可能非常有害。圖為今年8月底加州長灘港的集裝箱船進入港口。（Getty Images）

文 _ 謝田（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席教授）

托馬斯‧弗里德曼（Thomas Loren Friedman）是猶太裔的美國記者、民主黨人，三屆普利茲新聞獎獲得者，及《紐約時報》Op-Ed（時事評論）的專欄作家。他8月中在《紐約時報》發表了題為〈特朗普和習近平算計的對與錯〉的文章，有失偏頗，誤導了中國民眾。他在8月底又發表一篇文章，題目為〈特朗普與習近平能在貿易戰中雙贏嗎？〉或導致更多中文讀者在認知上的偏離。

弗里德曼認為，「美國和中國正處於懸崖邊緣，其危險性怎麼說都不為過」。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以及是何種危險正在降臨於兩個國家，弗里德曼並沒有在文中詳細的說明。

在筆者看來，美國確實處於懸崖的邊緣；這與美中貿易戰有關，更與美國自身的修為有關。美國已經被共產中國的間諜、特務、代理人，和熊貓擁抱者給弄得傷痕累累，肌體有失健康。中共不僅在經濟和貿易上蠶食美國，也在軍事和地緣政治上挑戰美國，還在與美國左派遙相呼應，試圖在意識型態上讓美國向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傾斜。

中國也處在懸崖的邊緣，這是因為共產中國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如今中國面臨的是或者全面棄共、脫共，或14億中國人被中共挾持、捲入經濟和社會的全面崩潰。在這種情況下，如弗里德曼所言，「如果當前的貿易爭端演變成一場全面的經濟戰爭」，已經不再是一種可能，而是迅速接近發生中的現實。目前美中對峙的局勢下，雖然中國學生和科學家沒被趕出美國，但一些為中共暗中效力的人已經被趕出或警告；雖然美國企業高管沒有被趕出中國，但他們的狀況正變得岌岌可危；雖然兩國在對方國家的投資還沒有全部都被撤回，但大量的投資正在削減和撤回之中。

弗里德曼認為，「我們過去40年所熟知的那個世界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醜陋、更蕭條、更不穩、也更難以應對氣候變化和網路犯罪等迫在眉睫的全球挑戰的東西」，這不無道理，但導致我們的世界目前狀況的本質上的原因，並不是特朗普政府，而是全球人們在道義上的缺失和社會主義思潮的反撲，美國社會在回歸傳統和保守主義的努力，是對這種惡化的抵擋和修補，是值得讚許的，而不應該被指責。

弗里德曼的聲言，「我們有一個幼稚而反覆無常的美國總統，無視專家建議，通過推特制定貿易政策」，這有失媒體人的公正，而加入了太多個人偏見。人們需要知道，美國政府團隊人才濟濟，專家成群，並且政策制定處處以讓美國再度強大、讓美國恢復傳統為宗旨。推特被特朗普賦予嶄新的使命，成了溝通美國政府高層和普通民眾的利器，被6500萬人追蹤，還在以每天5萬人的速度增加，這已成為政治史上的奇觀，是真正的民享、民有和民眾參與的典範。社交媒體成為治國的利器，與公開和透明有關，自然讓曾經享有壟斷地位的主流媒體感到不快。對此，弗里德曼實在無需橫加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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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曼認為「我們還有一個壓力重重的中國主席」，也許是這樣。但所謂的「中國主席」正在中共統治合法性全無的基礎上，在保黨復舊和走出共產泥沼中難以做出選擇。美國輿論界不需要對此為他而擔心，而是應該停止給中共當局以美國媒體在非難美國政治領袖的亂象。

美中兩國領導人並不是像弗里德曼所說的，「試圖通過展示誰徵收了更高的關稅，以此恐嚇對方，迫使對方屈服」。中共代表團的屢次要求是「美國取消所有的關稅」；特朗普政府的立場是「沒有核實機制和充分保證，絕無達成臨時協議、部分協議的可能」。雙方的企圖當然是貿易戰的必然內容，它也必然會給市場帶來震盪，但它並不應該「讓投資者無法制定長期計畫」，因為投資者如果至今仍然沒有能力認清現實，而實施應對美中經濟脫鉤的計畫，那應該是其商業智慧被政治短視蒙蔽的結果。

弗里德曼給美國總統的建議，讓美國在未來六個月，暫停徵收所有關稅，希望中共自上而下地制止最嚴重的貿易濫用行為——包括竊取知識產權、強迫技術轉讓、限制准入等，並且不做任何宣布，也不寫入法律，而讓中共按自己的方式去做，然後美國在六個月之後重新評估是否有進展。這是典型的美國左派的天真和夢囈，他們在呼應中共的要求，在給予中共更多的拖延和喘息機會，而繼續讓美國在六個月內失去幾千億美元的財富！

的確，美中貿易經過兩年談判，還沒有「完美的結果」，但正在朝向一個正義世界取得完美成果、中共邪惡一敗塗地的方向發展。特朗普堅持認為美中貿易關係必須做出改變，他的確是對的。但特朗普也並沒有像弗里德曼指責的那樣，低估了與中國打貿易戰的「容易」程度。貿易戰的複雜和困難程度，正好體現了這場攸關文明世界的安全的經濟戰，其重要的程度！

弗里德曼在抬舉中共、貶低美國時舉出的例子，讓人啼笑皆非。他說，從紐約乘火車到芝加哥大約需要22小時，從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差不多，乘坐中國的高鐵只需4.5小時。不知道弗里德曼上次從紐約去芝加哥，採用了哪種交通工具。弗里德曼先生，美國出行民眾有個更好、更快的選擇，叫做飛機或飛行，如果他們不選擇自己開車，在享受美國東部和中西部自然美景的同時，使用免費高速公路去旅行的話。美國人從紐約去芝加哥，大部分不坐火車，而坐飛機，它只要1.5小時，票價只要一百來美元！

弗里德曼欽佩特朗普政府實際負責貿易談判的人所採用的全面策略，但擔心「這可能一下子給中國的體系帶來了太多的變化」。他說自己「不是替北京找借口，這只是一個事實」。如果人們回顧弗里德曼在本文前半部分的論點，認識到美中都處在「懸崖的邊緣」，這樣的變化難道不是兩國人民都迫切需要的嗎？沒錯兒，弗里德曼和紐時不需要替北京找藉口，或給美國添堵，而應該在輿論上加入全球聲討共產主義的浪潮。

弗里德曼認為，美中「不僅有貿易准入問題，還存在信任的缺失」。是誰在國際社會完全沒有了信任度？看看中共對WTO的承諾、在香港的行徑吧！弗里德曼說他「不在乎他們（中共）是共產主義者、資本主義者、威權主義者還是素食主義者」，但美國人民在乎，中國人民也在乎，因為目前這場貿易戰，從根本上不是簡單的經濟戰，而恰恰是人類反擊威權主義、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邪惡的終極戰爭。在這樣正義對邪惡的戰爭中，弗里德曼的「雙贏論」，是非常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