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藝術 / 第641期 20190710

藝術長河感悟「筆觸」：畫者修為之窗

by 羅文濤

法國香波城堡，攝於2019年5月2日，紀念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畫家和科學家達文西（1452至1519年）在法國香波堡逝世500周年。（AFP）

從自身重拾畫筆的特殊經歷中，我感悟到，畫畫技法中的「筆觸」，透露著畫者的性格與修為。

文藝復興三傑達文西、拉斐爾、米開朗基羅克制筆觸表現，以一絲不苟的精神感嘆神界的美好。

觀看他們的畫，對人類有美好的啟迪。

文 _ 羅文濤

5月分參觀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逝世500周年的個人城堡，後來也了解到布格羅（William Adolphe Bouguereau）的個人學畫歷程，對比自己以前學畫過程，突然悟到一個小小的「筆觸」問題原來也那麼的深奧。

由於不放棄修煉法輪大法，1999年我遭受中共迫害，導致一段時間失去記憶力。後來我的繪畫老師找到我，鼓勵我重新畫畫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不會拿畫筆了。老師為了幫助我找回繪畫感覺和對顏色的敏銳度，教我採用「點彩」技法，即不在調色盤上調節顏色，直接把色塊放到畫紙上，眼睛感覺到是什麼顏色就放什麼顏色。這樣就形成了一塊塊的顏色，也能看出明顯的筆觸。在那樣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我的老師採用此一不特殊辦法，幫我找回了對色彩敏銳的觀察力。可是時間長了，竟然形成為很難改變的習慣。

強調筆觸放縱個性傳遞負面訊息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能提高技法的方法，擺脫以前學生氣的「稚嫩」。然而直到最近才悟到，技術提高不上來，原來是自己的「觀念」在阻礙著自己。

我接觸過一些現代派的畫家，他們都很強調筆觸的帥氣和個性。好像表現筆觸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一段時間裡，我也被他們影響。最近再學李洪志師父著作《精進要旨》中〈為誰而存在〉一文，突然悟到：過分的表現自己繪畫的筆觸，其實是在放縱自己個性張揚的一面，放大自己後天的觀念，從太過激的筆觸可以看出這個人變異的性格，比如精神病發作而割掉自己耳朵的梵高。過度展現自己個性的人，經常出現不隨和、固執、自大等張揚的特點。可這正是學現代藝術的人所追求的。然而這些表現真的好嗎？

走在一些大城市畫廊聚集的街道，或參觀現代派畫展，這些人的畫作題材往往表現的是個人的閃念，追求色慾暗示的題材，甚至描繪鬼的世界，或者根本說不出是什麼，觀者感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看他們的畫作會帶動觀者煩躁的情緒，甚至對身體敏感的人，會讓人不舒服，強烈的還會導致人暈倒。

對列賓畫法的反思

在大陸，從1949年以後成長起來那一代開始直到今天，大陸的繪畫教學是基於前蘇聯的繪畫基礎的。當時受環境的影響，對列賓（Ilya Repin）及前蘇聯畫家的盲目崇拜，認為全世界最好的畫家在俄羅斯，我們大量的模仿過，也大量的收藏過俄羅斯畫派的畫冊。

可是經過時間的推移，出國後十幾年對歐洲繪畫的接觸和再認識，特別對文藝復興時期繪畫的觀摩與學習，隨著眼界的開闊，發現自己已經不會輕易說出，我喜歡誰誰誰的畫了，不會再被畫的表面而帶動，而是更理性的分析一些現象和內涵；加上反覆學習李洪志師父的《音樂與美術創作會講法》，努力尋找答案，最近這兩年認識到列賓及其美院的畫法，有些其實是在強烈的表現自己的個性。而且列賓處的那個年代，正好是為了政治而服務的，有人說：「只要是中共打壓的，都是好的；只要是中共推崇的，都是為它服務的。」所以中共才會極其推崇前蘇聯畫法。於是，每一個在大陸學畫的學子，思想中都深植著前蘇聯的畫法。

之後就是改革開放，正好大陸受西方印象派、野獸派、現代派的影響，又一窩蜂的去追求個性的解放了。強烈的筆觸成為表現個性最好的宣洩。

筆觸透露畫家內在修養

達文西畫作〈抱銀貂的女子〉（Lady with an Ermine），此畫於1489年至1490年在米蘭創作完成，波蘭克拉科夫的恰爾托雷斯基博物館藏。（公有領域）

出了國，我才得以冷靜的回首，才有機會觀摩那些文藝復興時期的原作。達文西、拉斐爾、維米爾、布格羅等西方最傑出大師的作品。通過大量的看文藝復興時期原作，和對佛法日漸深入的理解，最近體會到從「筆觸」這一個作畫的動作，可以看出一個畫家的修養，他是理性與否、他的性格、他作畫的動機和態度等等。

從而我也找到了苦苦尋找的答案，原來阻礙我的是「後天的觀念」。一提筆就是老習慣，特意追求筆觸的動作重複到自己都厭倦。原來從小小的筆觸上都要有所認識。那是構成整個畫作的每一步。

文字也是善惡的觸媒

曾經看到一篇非常長的批判俄羅斯畫派的文章，立論正確、頭頭是道，可惜他寫的文字極具挑鬥性，會激起人的思想業，令人頭痛不適。它讓我體會到，寫文章何嘗不是和畫畫的筆觸一樣，會表現出自己的個性，那些刺激人負面的詞彙其實就是繪畫時刺眼的色塊或筆觸，這樣的文章給人帶來的不舒服，和那些現代派繪畫極其表現自我個性的畫作的作用是一樣的，向人們散發著他自身的業力，有害讀者健康。

其實理性、善良的說明事實，會被更多的讀者尊重和接納。所以我們平時講話、寫字、作畫，不注意的情況下就會過度表現自己的個性，從而不經意傷害到別人。

所以自己要多自省，是不是還有那些表現個性的問題。因為當一個人放下後天的觀念，或自我的架子，先天本性才會逐漸的顯露出來。這是我從修煉中受益的部分。

克制筆觸彰顯一絲不苟的態度

布格羅畫作〈百合聖母像〉（法語：La Vierge aux Lys），1899年作。（公有領域）

由此，文藝復興三傑達文西、拉斐爾、米開朗基羅，以及後來的布格羅都努力把畫面畫得精緻、到位。記得在看布格羅學畫經歷時，他曾經努力克制自己個人筆觸的表現，努力學習傳統繪畫技法，在他那個年代已經有學院派之說，可是他還是秉承著傳統繪畫理念，沒有隨著社會上的潮流走，以大量的細膩的畫作，畫出了以照相技術不可能拍攝到的神的世界。他以傑出的繪畫，證明了照相術不能取代學院派的傳統繪畫。

看達文西或布格羅以及其他西方大師的繪畫作品，看不到他們個人明顯的筆觸。相反，呈現在畫面上的是細膩入微，處處一絲不苟的態度。他們以細膩的技法，表現出有空間感、有空氣感、有質感、有立體感，實實在在的神的世界。這樣的畫讓人看了會很舒服，使原本煩躁的心情沉靜下來。從他們的畫作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智慧是打開的，他能與神界溝通，把普通人看不到的神的世界清晰真切的表現出來。聽說達文西是一個非常謙遜、平和、聰明的人。看這些大師的畫展，我從來都沒有暈倒的現象出現，相反，在他們的畫前，我會感覺智慧被開啟，感嘆神界的美好。他們的畫，對人類有美好的啟迪。讚頌神聖境界的美好畫作，有益人的身心靈健康，因為有神在保護著。這也許是為什麼在現代派繪畫前站久了，會使人漸感虛弱甚至暈倒的原因吧。

從法輪大法修煉中，我體悟到，作為一個畫家，只有放下自我，不帶任何後天的觀念去作畫，放下追求筆觸、表現自我的心態，這個時候作畫的才是先天的自己，不會被後天的觀念和外來的思想支配去作畫，畫出來的訊息也會是純淨的，對人有益的，神才會開啟他的智慧，提升他的技能。反之，帶著後天的思想業力作畫，阻礙著自己，也於人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