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斷崖式下跌」 李克強開會馬雲「刺耳」發言
經濟下行的強大壓力，迫使中共國務院「虛心」地向企業家們徵求對策。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強調，不能讓經濟增速出現「斷崖式下跌」。（Getty Images）
進入2019年後，經濟下滑成了最關鍵的問題。如何解決？
北京出現了兩種聲音。一個是老辦法，增加基建投資，大撒錢；一個是降低稅負，支持民營企業發展，前者以劉鶴為主，後者以李克強為代表。
文 _ 齊先予
一周三次 李克強召集經濟專家開會
時令進入嚴寒冬日，中國經濟也進入寒冬，失業、倒閉和大裁員橫掃中國大陸。作為負責經濟的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對此很著急，兩天內開了三次會。
第一次會議是在1月14日，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務院黨組會議，表示「盡快拿出應對當前錯綜複雜形勢、能有力推動改革發展和讓群眾受益的硬招實招。」
同一天，李克強還召開國務院第二次會議，提到「今年我國發展的環境更加複雜，困難挑戰更多，經濟下行壓力加大，政府工作艱巨繁重。」
1月15日，李克強主持召開專家學者和企業界人士座談會，「虛心」地向企業家們徵求對策，聽取對《政府工作報告（徵求意見稿）》的意見建議。李克強在會上表示，今年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加大，提出要保持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就是允許經濟增速有一定「彈性浮動」，但不能「大起大落」，更不能「斷崖式下跌」。
值得注意的是，會議安排了中國社科院余永定、中國政法大學馬懷德、瑞士信貸陶冬、阿里巴巴集團馬雲、中國一重劉明忠、中科寒武紀公司陳天石等專家學者和企業家發言。
除了李克強，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韓正出席了會議，胡春華、劉鶴、王勇、肖捷參加座談會。
社科院學部委員余永定支持劉鶴。他提出當前應提高基礎設施投資增速，實施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把防止經濟增速進一步下滑作為首要目標，「如果沒有必要的增長速度，所有穩定性指標都會惡化，結構調整、經濟體制改革等長期問題將無從談起或難以推進。」
而陶冬建議，政府工作報告應強調「增強投資信心」，給市場明確預期。同時要把握下一輪發展機遇，用好未來10年的「數據紅利」。
此外，中國一重集團董事長劉明忠，就推進東北振興和深化國企改革發言。中科寒武紀創始人兼CEO陳天石就智能產業發展提出建議。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馬雲的發言。
馬雲「刺耳」發言 李克強：「入耳入心」
馬雲一開場便說：「我今天不代表阿里巴巴，而是代表浙商總會、中國企業家俱樂部和阿里巴巴平臺上的3000多萬家企業，談一些微觀企業的一線感受。我的話可能有些『刺耳』，有些不太好聽。」
李克強鼓勵他說，「不管是『刺耳』的話，甚至『扎心』的話都沒關係，請敞開來講。」
馬雲發言結束後，李克強回應道，「你的發言不是在『抱怨』，你擔心發言太『刺耳』，但我們都聽進去了，而且『入心』了」。
馬雲呼籲減稅 應合李克強政策
馬雲具體談了什麼，官方沒有詳細報導，只是說馬雲建議，要推出更大力度的減稅措施，大力發展和完善資本市場和金融體系，不斷提升政府治理能力。任何事情切忌「一刀切」，更不能「用管理火車站的方式管理機場」。
馬雲建議，要推出更大力度的減稅措施，大力發展和完善資本市場和金融體系，不斷提升政府治理能力。圖為12月18日馬雲在中共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Getty Images）
「我非常贊成『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還是要重點講『發展』，要用『發展』來實現『穩』。」馬雲說：「『防風險』要明確定義，不能忽略經濟下滑和就業的風險。」
有評論認為，馬雲的這一發言，表明了中國經濟界一些人認為現在推行的壓縮負債政策，實施強力的產業結構調整，造成了現在經濟停滯的狀況。
在中國，民營企業家在最高領導人面前，針對政府經濟政策基調做出如此辛辣的批判性發言，是非常罕見的。此外，中國政府首先積極公開這種「敏感」發言，也是鮮有先例的。
就此，有分析認為這是中國政府在遭遇本國經濟景氣迅速低迷局面的情況下，想要宣傳積極接納民間意見的「開放性態度」。其實，李克強是在鼓勵馬雲作為自己政策的推廣者。
王丹：大撒幣還是大減稅？
美國自由亞洲電臺1月17日發表王丹的文章〈大撒幣還是大減稅？〉，王丹發現，面對已經不可避免的經濟衰退，中共準備採取什麼樣的「拚經濟」的手段呢？我們看到了兩套不同的劇本，而更耐人尋味的是，這兩套劇本採取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思路。
第一套劇本是所謂「習近平經濟學」的核心內容，那就是「大撒幣」。以往，大撒幣是習近平在全球擴展中國影響力的利器，錢是向外撒出的；如今，為了挽救下滑的經濟發展，習近平準備把大撒幣的方向轉向國內，但是錢花到哪裡去才是問題，而習近平的做法堪稱「走老路」的典型，那就是，重啟大規模基礎設施建設。
近日有消息傳出，中國政府為快速提振國內經濟，在短短一個月內就批准高達9300億元人民幣規模的基礎建設投資項目。除此之外，就是繼續大力扶持國有企業。數據顯示，截至去年11月，過去三年來民營企業的固定資產投資成長18％，達到5.5兆美元；不過國營企業成長率高達36％，已經達到3.2兆美元，顯示在爭奪如貸款等經營資產方面，國企正逐漸排擠民企。
而另一邊，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對外宣示的，卻完全是另一套主張。新年前後，李克強在不同的場合，都大力強調要保護好民營企業，一再呼籲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一再呼籲要擴大民營企業的市場准入，切實保障民營企業與國有企業的公平競爭。此外，他力推的不是擴大投資，而是讓利於民，希望通過大減稅的方式，讓民間經濟能夠恢復活力，有更多的資金用於擴大生產。
日前李克強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宣稱要針對中小企業進行「史上最大規模減稅」，削減稅負2000億人民幣，當然，大減稅將導致政府收入銳減，所以，李克強同時喊話，稱要牢固樹立過「緊日子」的思想。
王丹文章最後說，中國沒有純粹的經濟政策這件事，經濟政策是與政治發展緊密結合在一起的。而2019年帶來的經濟衰退和相應的對策，會導致中國政治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這恐怕會是2019年關於中國的最大看點。
中國經濟政策向來與政治發展緊密結合在一起。2019年的經濟衰退和相應的對策，會導致中國政治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Getty Images）
2019年中國經濟形勢將更嚴峻
頻開會議及座談，李克強希望專家學者和企業家們向社會釋放「堅定信心」和「良好預期」，反襯出經濟下行的現實已造成社會嚴重不安穩。雖然中共官方公開要求防止今年經濟增速「斷崖式下跌」，但有數據顯示，中國經濟增速可能在去年就已出現大幅下滑。
中共官方稱，2018年中國GDP增速為6.5％。路透社日前消息，北京將下調今年GDP增速目標，調整為6～6.5％區間。
但國外著名研究機構美國經濟諮商會日前公布的數據指，2018年中國GDP增速僅為4.1％。12月中旬，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向松祚在公開演講中披露，中共內部一個研究小組的報告估算，中國2018年GDP增速已降至1.67％，另外一種測算則是負值。
根據中共海關數據，按美元計，中國12月進口按年減少7.6％，出口按年減少4.4％。美國經濟諮商會專家表示，外部壓力在2019年可能更加顯著，中國經濟形勢將更加嚴峻。
過去的一年裡，受經濟下行再加上美中關稅戰影響，大批中國企業減產甚至倒閉，越來越多的外國企業撤出中國，製造業正在迅速走向衰退。實體經濟衰落，帶動互聯網和金融行業全面下滑，股市動盪不止。裁員、失業、倒閉大潮席捲中國。
近期以來，魅族、美圖、拉勾、錘子、知乎等企業均被曝裁員，就連阿里巴巴、華為、京東等大企業也傳出「縮招」、「停止社招」等消息。但這些企業均紛紛否認。
陸媒指，失業大潮已到來，今年應屆畢業生就業將更為困難，中低端職員能保住工作就是萬幸。◇
新紀元周刊 第6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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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貿易戰迄今，牽動中共面向國際局勢變化後的政治佈局，以及一步步走向國進民退的收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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