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翻牆稅」增高 翻牆或成高級品

由於中共政府打壓互聯網，禁止廉價的VPN供應商，思想自由的代價變得越來越昂貴。（Fotolia）

為維持政治控制權，中共加緊對網路箝制，禁止廉價的VPN供應商；2017年蘋果公司下架674個包含許多VPN的應用程序。

中國人思想自由的代價變得越來越昂貴，想翻牆了解外面信息，卻支付不起VPN費用，通向外面世界的大門是緊閉的。

編譯 _ 李清怡

對於江西人張冷衣（Lengyi Zhang）來說，中共嚴格的信息審查阻隔了整整一代人，並且抑制了批判性思維。這位哥倫比亞大學本科生說，放假回中國時，通過使用虛擬專用網路（VPN）翻牆，保持自己的批判思考。但是，由於政府打壓互聯網，禁止廉價的VPN供應商，思想自由的代價變得越來越昂貴。

哥倫比亞大學學生Kelsey Ables在「外交家」雜誌網站發表文章，張支付更貴的外國VPN供應商14美元的月費。在老家，她的朋友們想翻牆了解外面信息，但是支付不起VPN費用。

封鎖互聯網維持政治控制權

像NGOCN這樣堅持不懈的機構，將被禁的文章轉換成圖片上傳，甚至將圖片上下翻轉以延緩審查過程。但是，技術進步使得逃避審查變難了。張說，之前兩天，然後是兩個小時，現在20分鐘（就可能被刪）。

隨著中共加緊對網路的箝制，2017年8月，蘋果公司下架了蘋果商店的674個應用程序，其中很多是VPN。12月，一個VPN供應商被判處五年半監禁，嚇跑了很多其他廉價的國內供應商。

北京的製片人Yvette Liu現在同時訂有三家VPN供應商，以防萬一。上海的廣告員Cindy Fan擔憂地表示，她感覺通向外部世界的最後一扇門就要關閉了。

有人稱中共封鎖互聯網是一項商業策略，以支持像阿里巴巴和百度這樣的公司。但是，Greatfire.org創辦人史密斯（Charlie Smith）認為，中共的目標是維持政治控制權。

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政治學教授羅伯茨（Molly Roberts）說，中國的互聯網「就像苛徵信息稅」，你不得不付出金錢或時間去尋找信息。通過這種信息稅，中共政府正在加劇可獲取信息的上層階級、受教育的人群與其他人之間的數碼鴻溝。對於那些沒錢沒技術支付信息稅的人來說，通向外面世界的大門是緊閉的。

VPN供應商Golden Frog的首席執行官Sunday Yokubatis，將VPN客戶描繪成「比普通中國人更有思想、更懂技術，還可能有更多可支配的收入。」

中國的網民有個介於富足的、具有國際思想的VPN用戶和另一部分防火牆背後的那些經濟條件不太好的人之中的群體，這個群體不符合大多數VPN用戶的經濟或教育狀況，但他們仍然試著翻過防火牆。

他們可能是一小部分人，但是，可翻牆的中產階級對極權政府構成很大的威脅，因為政權穩定有賴於中產階層。弗雷塔斯（Nathan Freitas）是移動通訊安全軟件開發機構「捍衛者」（Guardian Project）的負責人，他說：「這一小部分人，他們關心另外99％的人群，他們有組織能力帶領藍領、年輕人……那些政府想要控制的人群。」

歷史表明，當中產階級達到一定水平時，對民主的需求很快就會跟上來。據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教授黎安友（Andrew Nathan）分析說，如果有足夠多的中國中產階級人群翻牆，讓全球互聯網提供他們更多思想空間，可能會引發一場革命。

為了維護所謂互聯網主權，一直以來，中共防火牆被認為是將中國與世界其他國家分隔開來的工具，讓中國人相互之間產生隔離。

限制越多 使用VPN的人也越多

沃爾夫（Josephine Wolff）是羅切斯特理工學院公共政策與計算機安全專業的助理教授，她在著名網路雜誌「石板」（Slate）發文稱，去年幾個國家的政府，特別是中共和俄羅斯，都試圖打壓VPN。7月中共向蘋果公司施壓，要求下架蘋果商店的VPN應用程序。然而購買VPN服務的需求正在增長，雖然中國政府的目標是遏止VPN的使用，卻反而引起了人們對VPN的興趣。

VPN不僅可以保護人們的隱私，還可以讓用戶訪問被封鎖的內容。少數國家已經通過了限制使用VPN的法律，但是完全禁止VPN是不可取的做法，因為VPN對企業至關重要。組織機構，尤其是那些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組織，需要運營VPN，以便員工能夠在家裡或旅館安全地連接到內部網路，或者在不同國家的分公司都能夠連接到公司共用的內部網路。

很多VPN供應商報告稱，2017年用戶的增長率在中國和其他國家都呈現穩步上升的趨勢，因為他們開發了繞過中共限制的解決方案。例如NordVPN運營的服務器數量約3000臺，在過去的一年裡，中國用戶數量高速增長。

NordVPN公司公關主任Gonzalez透露，2017年全球的用戶增長率達到400％，她認為這是因為像俄羅斯和中國這樣的國家有被禁的消息。Gonzalez說：「諷刺的是，當政府試圖限制加密或VPN時，人們開始了解這些上網方式。」

因為極權政府一直試圖打壓，VPN供應商不願透露他們的用戶數量，這樣就很難估算使用VPN的人數或使用趨勢。但據全球一家收集科技用戶數據的網路索引公司（Global Web Index）的一項調查，2017年，全球約有四分之一的用戶在過去的一年裡曾使用VPN；主要集中在互聯網限制性較強的國家如中國31％的互聯網用戶、阿聯酋25％的互聯網用戶，而北美和歐洲只有17％的用戶使用VPN。

如果他國政府步中共後塵介入如蘋果公司這種平臺，那麼要想提供VPN服務可能會變得越來越難。比如說，如果谷歌同意在某些國家的搜索結果不出現VPN供應商鏈接，那對VPN行業構成最大威脅的似乎是這些美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