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做生意依然是政治掛帥

今天蘋果的決定使得正在使用蘋果產品的中國人陷入危險，但是明天可能會讓世界各地更多的人們面臨危險。圖為在北京的一家蘋果店。（Getty Images）

對中共來說一切都是政治。對韓國經濟制裁迫使其不要安裝薩德反導彈系統； 蘋果將中國用戶的iCloud帳戶儲存於中國的數據中心；奔馳對提到達賴喇嘛致歉；Delta航空、Zara服飾、萬豪國際為把港臺列為國家而道歉……

這突顯中共政經的不可分割。

編譯 _ 李清怡

人們喜愛引經據典，尤其是引用激勵人心的語句。在美國的中餐館吃飯，服務員會給您「幸運籤餅」，在這甜甜的餅乾裡藏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印有充滿東方智慧的語句，頗受歡迎。出於對經典語句的喜愛，應運而生了一些網站，提供各種場合所需的經典語句，如出自孔子、林肯的名言，甚至是達賴喇嘛，也不足為奇。

一切都是政治

各家公司也引經據典來美化自己的形象，以便更好地出售產品。今年2月5日，奔馳在Instagram貼了一張奔馳跑車的海報圖片，海報上有一句名言：「從不同角度審視境遇，你的視野會更廣闊」，落款為達賴喇嘛。這張圖片的下方寫著「以達賴喇嘛的全新生活視角開啟你新的一周」。

雖說這些引語本身無傷大雅，而且Instagram在中國大陸被封鎖。但僅是提到達賴喇嘛就激起了中共的暴怒。奔馳第二天低聲下氣地道歉，說這個海報包含了「極其錯誤的信息」。香港專欄作家秦家驄（Frank Ching）在英文EJ Insight網站發表評論文章，此事突顯在中國經濟與政治是多麼的不可分割。

2月9日，《人民日報》在網上發布了一條評論，稱奔馳是「中國人民的敵人」。奔馳母公司戴姆勒並不是近期唯一在中國遭遇政治麻煩的公司。1月，Delta航空、西班牙服裝Zara、萬豪國際Marriott都必須道歉，因為他們把香港和臺灣列為國家。

這表明在中國做生意有多麼難，在中國經濟與政治是多麼的不可分割，因為對共產黨來說，「一切都是政治」。中共在對自己方便的時候會說要把政治和經濟分割開來，但是，毛曾經說過，共產黨要搞政治掛帥。

2017年，中共對韓國實行經濟制裁，企圖迫使韓國不要安裝薩德反導彈系統，因為中共認為薩德威脅到了自己的安全。又一案例說明經濟交易的最終控制權是政治。

五年前，在領土爭端高峰期間，中國各地發生了反日暴動，中共暫停向日本出口稀土。一段時間以來，日本企業表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無法在中國做生意，所以，有些日本公司將投資轉至東南亞。

想要在中國做生意的外國公司別無選擇，只好時刻關注中共的政治敏感神經。為了防止自己被貼上中國人的敵對勢力的標籤，這些公司必須不斷自我更新中共最新的敵人名單並採取相應行動。

蘋果的中國協議 令用戶陷入危險

從2月底開始，蘋果將中國用戶的iCloud帳戶存儲在位於中國、有中共背景的數據中心。

如果你不熟悉中國的法律和環境，蘋果的做法看起來似乎只是符合當地國家的法律。但是，前Google傑出工程師Yonatan Zunger在網站shift.newco.co的一篇評論說，這件事體現了法律程序運作方面的重大變化。

在大多數國家的法律中，人們對自己的信息擁有某種權利，政府只能根據諸如傳票和逮捕令等要求獲取這些信息，而那些傳票或逮捕令必須由法官簽署，而收到傳票或搜查令或逮捕令的人可以立即前往法官那裡申冤；如果證據是在「非法」蒐集的基礎上得到的，對這些「非法」證據的使用也可以申訴。也就是說，政府和個人資料之間有一個法律程序，而且，存儲用戶數據的公司在這一法律程序中都會據理力爭，因為用戶對公司的信任度取決於這一點。

中共政權下的中國，體制從根本上不同於其他國家，主要體現在幾個方面。

一、中共的隱私法律的基本原則是：所有關於人的信息的所有者都是政府的，例如最近的《網絡安全法》規定，未經政府許可，任何人不得出口中國人的信息。也就是說，所有用戶的信息數據都是國家財產，並受到出口管制的限制。更重要的是，作為這些信息的擁有者，政府擁有「近乎無限」的訪問權。

二、「近乎無限」是什麼意思？在中共，有好幾個權力機構可以合法簽署搜查令，包括各級別的政府官員，還可能是兩名普通警察。此外，中共沒有事前司法審查的概念，您不能在收到傳票時去找法官申冤，如果想要提出任何訴訟，只能事後提出。

三、政府要求企業上交大量數據時也出現類似情形。一位高級政府部長的朋友可能在您的中國合資公司董事會任職（根據法律，該中國合夥人擁有公司51％的股份），他會跟您說，提交數據會增加社會和諧。

四、誰在中共的管轄之下？中共把居住在任何地方的中國公民、那些公民的孩子（雖然只有中國人的血統），都看作是受中共的自然管轄。這個體制能讓中共直接訪問那些人的信息。

五、公眾對監控程度的理解相當有限，比如說在手機上做的每件事情，即使你獨自在家，只要連上網路，這些信息數據都會傳到全國範圍內的服務器。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今天蘋果的決定使得正在使用蘋果產品的中國人陷入危險，但是明天可能會讓世界各地更多的人們面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