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戰場的武器：中共統戰

中共1989年在天安門殘酷鎮壓學生運動後，聲名狼藉。圖為1989年6月5日，坦克車行駛在北京街頭。（Getty Images）

中共正在利用民主社會的開放性，通過各種手段統戰， 影響外國對華政策，包括在海外培植社團； 在他國不同層面滲透社會，恐嚇利誘； 在臺灣組建政黨、利誘學生及商界人士、 贊助有組織的犯罪活動、煽動族裔間的衝突等。

編譯 _ 李清怡

比起中共軍事發展和經濟擴張的搶眼話題，之前沒那麼引人注目的中共統戰問題，如今日益成為亞洲各國尤其是美國盟友們關注的熱點話題。中共統戰旨在通過各種手段，合法的、非法的或是利用灰色地帶影響外國對華政策。「統一戰線」這一名詞來源已久，可追溯至列寧時代，當時列寧想要團結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的所有敵人，並將其作為通向共產主義勝利的過渡階段，即「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

邁阿密大學政治學教授、外交政策研究所亞洲項目組高級研究員德雷爾（June Teufel Dreyer）發表評論文章表示，中共1989年在天安門殘酷鎮壓學生運動後，聲名狼藉，中共領導層發現可以利用民族主義這一工具支撐，以得到國內外的認可。為了實現這一目的，中共開始在海外培植社團，動員這些社團的成員支持中共的目標。隨著越來越多的年輕一代中國人選擇出國，海外大學中國學生會蓬勃發展，並可被動員起來支持中共的政策。

在澳洲不同層面滲透社會

澳洲ABC電視臺《四角》（Four Corners） 節目和費爾法克斯媒體（Fairfax Media）記者發起聯合調查，揭露中共及其代理人搞所謂滲透澳洲政治進程的活動，中共的目標包括澳洲各大學、當地學生團體和社交團體以及澳洲高層政客。

2015年，一群反間諜官員突襲搜查一名嫁給澳洲前官員的中國女子在坎培拉的私宅，並查獲政府機密情報文件。這位女士名叫嚴雪瑞（Sheri Yan），據稱是社交名流，與澳洲和中共政府高層都有交往，她的先生Roger Uren於2001年之前曾擔任澳洲國家評估辦公室的副主任，該機構向澳洲總理提供祕密情報。嚴女士被指控作為中間人將20萬美元轉入一位前聯合國官員的帳戶，其行為顯然是非法的，她被指控賄賂，並於2017年入獄。

一位前高級情報分析師引用一位中共官員的話說，孔子學院是中共海外宣傳機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圖為 2014年10月29日，多倫多公校教育局外，民眾呼籲取消孔子學院。（周行／大紀元）

一位前高級情報分析師呼籲，展開一項緊急調查關於中共在新南威爾州教育部門設置孔子學院一事。他引用一位中共官員的話說，孔子學院是中共海外宣傳機構的重要組成部分。還有人反對在悉尼科技大學內部設立澳中關係研究所（ACRI），ACRI是由億萬富翁黃向墨贊助成立的機構。澳洲查爾特斯大學教授漢米爾頓（Clive Hamilton）在澳洲議會的國家安全立法聽證會上說，中共統戰部的工作目標不僅僅是推動中共的利益，還恐嚇利誘澳洲華人社區。

在新西蘭獲取政府敏感信息

在新西蘭，中共統戰問題之所以引起關注始於議員楊健，楊健出生於中國且在中國接受教育，在申請入籍新西蘭時，沒有提及他曾經在中共軍事情報部門工作過15年的經歷。進入議會後，楊曾經陪同兩任澳洲總理會見中共高級領導人，並因此得以有機會獲得新西蘭關於中國政策的簡報。通常來講，有國外軍事情報背景的人員是無法通過安全檢查的，因此也沒有辦法接觸到這些信息，然而他已經當選國會議員，無需安全審查的程序。

在臺灣設新黨派、錢誘臺灣學生

2005年，據《臺北時報》報導，時任中共中央研究室主任、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王滬寧針對20多位包括國民黨和民進黨的臺灣政客下手，這些政客被其所在政黨邊緣化，王滬寧邀請他們擔任新的親北京政黨「社會民主黨」組織成員。中國流亡異議人士袁紅冰在《臺灣危機》書中為此事提供了佐證，稱2008年6月政治局通過了一項解決臺灣問題的政治策略，該策略提出，將在臺灣組建一個政黨作為最重要的統一戰線戰略。2017年底，臺灣調查人員搜查新黨的幾名青年成員住所，據稱，新黨已經成立了一個以「戰時控制」為目標的「新中華兒女學會」。

臺灣前總統李登輝曾表示，中共在臺灣的統戰工作包括贊助有組織的犯罪活動、煽動族裔間的衝突和破壞社會穩定。

中共統戰部還贊助臺灣學生、老師和家長到中國進行「交換」旅行。統戰部在深圳成立了一個學生棒球聯盟，棒球隊成員舉行競賽，背景橫幅寫著大大的幾個字「兩岸一家親」。在高等教育層面，來自臺灣的學生可以在最負盛名的中國高等學府拿到獎學金。

據中共官方媒體報導，兩位在北京大學學習的臺灣學生已經申請「入黨」。臺灣各大學很多博士生在臺灣找不到工作，中共卻給他們提供工作機會。今年1月，臺灣出生的謝國群被選入中共全國政協高層諮詢委員會，中共政協是統戰的非黨派組織。

由於臺灣的貿易與中國來往頻繁，因此，中共對商界人士尤其關注，那些為親中共政策背書的人接受中共組織的任命並享受優惠待遇。

中國學生會的作用

海外傳播中共政府政策的主要渠道是各大院校的中國學生和學者聯誼會（CSSA）。一位澳洲教授被迫向學生道歉，因為其一張地圖顯示中國與印度相爭的阿魯納恰爾邦，該地屬於印度管轄；另一個原因是提到臺灣是一個國家。在美國，CSSA強烈抗議加州州立大學聖地牙哥分校邀請達賴喇嘛做2017年畢業演講。有人回答美國之音訪問說：因為中國學生花了這麼多錢到美國，他們的願望應該得到尊重。

在美國，CSSA強烈抗議加州州立大學聖地牙哥分校邀請達賴喇嘛做2017年畢業演講。圖為2017年6月16日，達賴喇嘛與他的支持者見面並演講。（Getty Images）

中共領事館、孔子學院和學生會之間都有聯結。邁阿密大學的中國學生會向那些支持西藏和臺灣的示威者進行抗議，當地受中共資助的孔子學院向學生會提供交通、抗議橫幅和標語。

親共官員離任後的工作機會

另外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是，前高官和議員離職後到中國公司工作。澳洲前外交部長鮑伯卡爾（Bob Carr）成為澳洲中國研究院的主席，而該機構的負責人和主要捐款人則是可疑的億萬富翁黃向墨；卡爾先生一直是北京政府可靠的站臺人。新南威爾士州議會議員Eric Roozendahl在離開政府後也為黃先生工作。新西蘭前總理John Key代表美國媒體巨頭Comcast在北京開展商業項目，他拒絕回答新西蘭媒體的一些問題：如他的物業出售給一位未透露姓名的買主，為何賣價遠遠高出物業所在區的市場價格。前總理Jenny Shipley主持中國建設銀行的新西蘭分行。前國家黨領導人Don Brash擔任另一個大型中國金融巨頭——中國興業銀行的董事會主席。

英國前首相卡梅倫（David Cameron）接管一項投資7.5億英鎊鉅資項目，改善中國及其他夥伴國之間的港口、公路和鐵路，引起轟動。然而，據英國《金融時報》稱，英國銀行都不願意參與這一項目，因為擔心那些項目投資的透明度，擔心那些項目過度依賴中國承包商。

需更高警惕以反擊中共統一戰線

以上問題的大量出現令人擔憂，當西方民主國家開放移民時，他們期望新公民忠於他們新加入的國家，而不是充當推動其他國家利益的工具，尤其是當他們的行為挑戰民主國家開放、多元和寬容的核心價值。

中共正在利用民主社會的開放性對這個社會加以利用，卻否認其行為干涉別國內政，企圖轉移外界的批評，還聲稱外界的批評是出於種族主義、害怕中國崛起。民主國家的反應卻一直都是在坐以待斃，除非哪一天發現中共的這些說辭其實就是在轉移人們的視線，並看清中共的發展計畫：中共雖然慷慨解囊卻附加種種條件。中共頻繁引用關於避免干涉別國內政的承諾，而當中共未能遵守原則時，那些國家應該向中共嚴詞拒絕，難過的是，大家都沒有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