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555期 20171102

19大報告兩大關鍵點習近平新文膽浮現

by 韋拓

評論人士指出，儘管習近平的出發點是想做點實事，但不解體中共，一切都是水中撈月。圖為北京一車窗映照出中共19大宣傳展板。（AFP）

19大開幕日習近平做了長達三萬多字的報告發言，其中兩大關鍵點是公告鄧理論、三代表已經過時，以及設立「依法治國小組」將徹底清洗政法委。

習近平19大報告主要執筆人何毅亭、李書磊，也走入群眾視線。

文 _ 韋拓

中共19大在10月18日如期召開。習近平罕見做了近三個半小時的三萬多字長篇發言。其中有兩個不同於以往的提法，引起海內外廣泛關注，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因此要成立「中央全面依法治國領導小組」，加強「對法治中國建設的統一領導」。

新華網刪除習「民主、正義」說

鄧小平上臺後，1981年召開的中共11屆六中全會通過《歷史決議》，對中國社會主要矛盾做了規範的表述：「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之後30餘年，歷屆中共黨代會都沒有跑出這個提法，直至本屆習近平改變提法。

時事評論員石實認為，這是一個極大的變化。據此，中共今後各類政策都會變，當年鄧小平提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終結毛澤東的階級鬥爭政策，從而實行了改革開放政策。江澤民的三個代表，通俗點說，是鼓勵官商勾結，一起撈錢，也是建立在鄧的經濟建設基礎上的。江掌權時期放任各類腐敗，導致亂象叢生，社會矛盾激化。現在習近平重新定義這一切，整個大方向被他改變了。

值得關注的是，習近平解釋「主要矛盾」時較為罕見的說法「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中共喉舌新華社發布即時新聞中卻把習近平這段話「整段省略」，令人懷疑是否為黨內有不同聲音。而新華社在19大開幕前夕剛發表的英文社論中堅稱「中國式的民主」優於西方的民主。

「兩個關鍵點」分析

石實解讀「主要矛盾」轉變時說：習近平等於是在19大上公告鄧理論、三代表已經過時。習成立各類小組，依據之一就在於現在中共定義的主要矛盾發生變化，以前那些不適用了。整個政策未來不會再一味強調經濟發展，經濟只是部分，其他包括法治、生態、安全等都要跟上，因為「美好生活」需要的範疇很廣。

石實認為，但他仍要在馬克思主義的基礎上去做，不可能做成，因為早就沒人相信馬主義了。儘管他的出發點是想做點實事，但不解體中共，一切都是水中撈月。習的行為與他自己提出的目標也有矛盾，黨管得如此之嚴，何談「美好生活」？

第二個關鍵看點是，習近平在報告中稱，將成立「中央全面依法治國領導小組」，加強「對法治中國建設的統一領導」，加強憲法實施和監督。

對此，石實認為，設立「依法治國小組」，意味著將名正言順統領政法系統，徹底清洗政法委。這是第二次對政法委分權。第一次分權是設立國安委，打著國家安全的名字，把國安等部門的權力拿過來。成立這個「依法治國領導小組」就是把檢察院、法院，包括整個政法委徹底控制在自己手中。

政法系統一直沒有完全掌控在習近平手中，是外界普遍共識。如最高法院長周強曾聲稱堅決抵制西方憲政民主和司法獨立，引起海內外一致譴責；中共19大前夕，前司法部長吳愛英落馬；19大後，政法委書記孟建柱也會退休，江派人馬中的司法幹將周強、曹建明等人亦會被削權甚至被清洗。

習報告以「留置」廢「雙規」

據自由亞洲報導，習近平在19大報告中提出，要制定國家監察法，組建國家、省、市、縣監察委員會，並與中共紀檢機關合署辦公，對所有行使公權力的公職人員實現監察全覆蓋；依法賦予監察委員會職責權限和調查手段，用留置取代「兩規」措施。

路透社報導說，習近平沒有對「留置」予以詳述，目前尚無法清晰界定留置與雙規的區別。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去年的一份報告曾指出，被雙規的官員，會被限制自由，短則數日，長達數月，期間他們不停地遭到審訊，並時常伴有酷刑。媒體的公開報導顯示，自2000年以來，有至少11人在被雙規期間死亡。

「人權觀察」中國部主任理查森（Sophie Richardson）說：「如果習的提案指的是被拘留者不受虐待、可以自由選擇律師，權利得到尊重，那麼這確實是向前邁出的重要一步。」「但如果他只是提出用一個（濫用）制度替代另一個濫用制度，那將是法律改革的一個挫折。」

所謂「雙規」，是中共令被調查者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接受調查，就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簡稱雙規。據《大紀元》報導，「雙規」實際是中共整治黨員的「家法」，適用範圍包括其8800萬黨員。這種懲治手段不受法律管轄，是中共內部私設公堂。

中紀委「雙規」審訊祕密基地位於一處荒無人煙的深山中，有荷槍實彈的武警重兵把守，戒備森嚴，被帶到此處的官員失去自由，受到24小時監控。（新紀元合成圖）

因「雙規」期間往往涉及酷刑，很多貪官一聽被「雙規」，就嚇得兩腿發軟。為防止官員外逃或自殺，「雙規」房間經特別裝修，牆面封海棉板等。被「雙規」過的原湖南寧遠縣工業園區管委會副主任肖疑飛說：「在裡面，你就像一個小小的螞蟻。誰都可以踩死你，碾死你。你沒有任何的自由，也沒有任何的希望。」

「人權觀察」2016年12月發表了關於中共「雙規」的報告，該組織呼籲習近平當局廢除這種制度。大約在同一時間，王岐山承諾遏制濫用「雙規」權力，比如對訊問採取錄像等進行監控。但這些措施是否得到執行，外界尚不清楚。

「人權觀察」稱，習近平提出的這種「留置」將成為新反腐機構——國家監察委員會手裡的最新權力。國家監察委將於2018年3月開始工作，將整合各政府部門的反腐權力，有權調查任何公職人員，包括政府官員、國營公司管理人員和公立學校管理人員。

根據中共官方解釋，「留置」受到法律制約，並要遵守法定程式，被「留置」者會得到足夠的食物和休息，「留置」期限不能超過三個月，經批准可以再延長三個月。

理查森說，如果沒有把被留置人的基本權利納入新的立法規定，那「留置」也就是一個「合法的雙規」，「仍會被濫用，也不可能成功地阻止腐敗。」

起草習近平報告兩文膽浮現

19大會前，香港東網報導稱，每屆中共黨代會都會組織一個主題報告的起草小組，由中共政治局常委主管。18大時由習近平負責，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滬寧等人執筆；19大由劉雲山負責，王滬寧參與協助，但主要執筆人卻是中央黨校常務副校長何毅亭、中紀委副書記李書磊等人。

目前看來，18大後被習重用的何毅亭，19大後接任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的可能性極高；今年53歲的李書磊也前途看好。習近平自2007年成為中共政治局常委起，一直兼任中央黨校校長到2012年成為中共新一代領導人止。而上述二人是現任和曾任中央黨校副校長。

65歲的何毅亭，陜西漢中人，與習近平是老鄉，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碩士，2009年至2013年9月任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常務副主任，期間曾多次陪同習到各地調研，被認為是習的中南海智囊之一。

何毅亭稱，迎接19大召開的大背景下，出版《歲月》，意義非同尋常。何與習近平是老鄉，被認為是習的中南海智囊之一。（新紀元合成圖）

2013年7月，何毅亭擔任中央政策研究室常務副主任時，在黨媒《光明日報》頭版連續發表一組九篇學習習近平系列重要講話的文章。人民出版社後把九文結集，以《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為書名正式出版，半年時間在全國發行130萬冊。2015年底，何親任主編，編寫了《向黨中央看齊》一書。這是大陸第一部系統闡釋習近平關於「看齊意識」的讀物。

何毅亭2013年9月接任中央常務副校長一職，被外界認為是習近平架空江派常委劉雲山中央黨校校長權力的一個重要人事安排。任常務副校長後，習很多重要講話都被指出自其手，早前引發內地政壇轟動的有關〈習近平總書記的成長之路〉一文，據說就是何毅亭的手筆。

今年8月，中央黨校出版社出版發行了《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一書並召開出版座談會。何毅亭在主持座談會時稱，迎接19大召開的大背景下，出版《歲月》，意義非同尋常。何要求各級黨校把《歲月》作為必備教材，引導學員自覺忠誠核心、堅決維護核心，並號召中共黨校系統青年教職工學習習近平的艱苦奮鬥精神。

10月27日，中共18屆六中全會剛閉幕，中央黨校《學習時報》特約評論員的文章〈論六中全會明確習近平總書記的核心地位〉立即發表。何毅亭為此在答記者問時稱：明確習的核心地位，是時勢造英雄在當今中國的集中體現。處在一個中華民族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實現偉大復興目標的「時勢」，迫切需要雄才大略的政治領袖。六中全會明確習的核心地位，叫做「實至名歸」。

何毅亭還歷數習近平在中國的西部、中部、東部地區都待過，農民、大學生、軍人、幹部都當過的豐富閱歷，稱習「這就是典型的厚積薄發，這就是典型的多年磨一劍！」

現為中共中紀委副書記的李書磊，1978年14歲便考入北京大學圖書館學系；21歲獲北大中文系當代文學專業碩士學位，24歲獲文學博士學位，有「北大神童」之稱。

李書磊1989年12月調中央黨校任教，歷任語文教研室主任，文史教研部主任；1995年晉升教授；2001年至2008年間，任中央黨校校委委員，先後兼任文史教研部、培訓部、教務部主任。在此期間，曾兩次赴地方掛職鍛鍊：分別任中共秦皇島市青龍縣委副書記和中共西安市委副書記。習近平2007年出任中央黨校校長第二年，時任教務部主任的李書磊被提拔為黨校副校長，成為習近平的副手。

習近平的文膽、中紀委副書記李書磊（圖）和中央黨校常務副校長何毅亭，被指在中共19大後會被重用。（大紀元資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