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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初醫家淳于意

文 _ 鄧正梁(正梁中醫診所院長)

淳于意,臨淄(今山東淄博)人,漢初著名醫學家,因其曾任太倉令(或曰太倉長),故世稱「倉公」。

根據《史記》記載,倉公曾拜公孫光為師,學習醫學典籍與臨床經驗。公孫光將其年少所學妙方悉數傳授給倉公,並推薦倉公向公乘陽慶學醫。公乘陽慶年邁無子,收倉公為徒後,將己藏的黃帝、扁鵲脈書傳授給他。數年後,倉公苦練得成,成為名醫。「慶年七十餘,無子,使意盡去其故方,更悉以禁方予之,傳黃帝、扁鵲之脈書,五色診病,知人死生,決嫌疑,定可治,及藥論,甚精。受之三年,為人治病,決死生多驗。」

倉公不喜奉承,不輕易為王公貴族治病,得罪了不少世家貴冑,「然左右行游諸侯,不以家為家,或不為人治病,病家多怨之者。」後被顯貴誣告,倉公被判有罪,要到長安受刑。

倉公無子,生有五女,當朝廷詔其進京受刑時,他感傷「生女不生男,緩急無所益」,於是其么女緹縈隨入京城,並上書皇帝,願以己身為官婢,以贖父罪。「於是少女緹縈傷父之言,乃隨父西。」漢文帝被感動,赦免了倉公,甚至廢除了肉刑。

倉公不吝其道,廣傳醫術,門下出了宋邑、高期、王禹、馮信、杜信、唐安以及齊丞相府的宦者平等人,是秦漢授徒數目頗多的一位醫學人士。「臨淄人宋邑。邑學,臣意教以五診,歲餘。濟北王遣太醫高期、王禹學,臣意教以經脈高下及奇絡結,當論俞所居,及氣當上下出入邪逆順,以宜鑱石,定砭灸處,歲餘。淄川王時遣太倉馬長馮信正方,臣意教以案法逆順,論藥法,定五味及和齊湯法。高永侯家丞杜信,喜脈,來學,臣意教以上下經脈五診,二歲餘。臨淄召裡唐安來學,臣意教以五診上下經脈,奇咳,四時應陰陽重,未成,除為齊王侍醫。」

淳于意回答漢文帝的醫案當中,內科的疾病有熱氣、中熱、熱蹶、風蹶、湧疝、痹、腎痹、氣鬲、肺消癉、肺傷、傷脾、迵風、遝風、風癉客脬、遺積瘕、蟯瘕等;外科的疾病有病疽;婦科的疾病有月事不下、懷子不乳;牙科的疾病有齲齒。治療的方法有湯藥、丸藥、藥酒、針灸等等。

如診治齊侍御史的頭痛症:

齊侍御史成自言病頭痛,臣意診其脈,告曰:「君之病惡,不可言也。」即出,獨告成弟昌曰:「此病疽也,內發於腸胃之間,後五日當臃腫,後八日嘔膿死。」成之病得之飲酒且內。成即如期死。所以知成之病者,臣意切其脈,得肝氣。肝氣濁而靜,此內關之病也。脈法曰:「脈長而弦,不得代四時者,其病主在於肝。和即經主病也,代則絡脈有過。」經主病和者,其病得之筋髓裡。其代絕而脈賁者,病得之酒且內。所以知其後五日而臃腫,八日嘔膿死者,切其脈時,少陽初代。代者經病,病去過人,人則去。絡脈主病,當其時,少陽初關一分,故中熱而膿未發也;及五分,則至少陽之界;及八日,則嘔膿死。故上二分而膿發,至界而臃腫,盡泄而死。熱上則熏陽明,爛流絡,流絡動則脈結發,脈結發則爛解,故絡交。熱氣已上行,至頭而動,故頭痛。

在龍山石窟中,奉祀倉公為十大醫神之一,稱先醫太倉公淳于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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