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天鵝絨革命」 終結共產政權走向富強

策動1989年捷克「天鵝絨革命」的靈魂人物、捷克詩人、劇作家及思想家哈維爾當選總統。（AFP）

每年11月17日，捷克都會舉行慶祝活動，紀念1989年11月17日的「天鵝絨革命」。為世人所稱頌的「天鵝絨革命」促成了捷克斯洛伐克社會的順利發展，開創了將共產獨裁政權和平、平穩地轉型為民主政治的先河，值得今日中國借鑑。

文 _ 李天韻

「天鵝絨革命」是自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興起以來的一場非暴力民主變革。它的過程雖有些波折，但沒有大規模的暴力衝突，政權和平更替，如天鵝絨般平和、柔滑，由此得名。

12天平穩轉型
捷克政治經濟穩定

這場為期不到12天的民主變革從1989年11月17日大規模示威開始，從頭至尾沒有打碎一塊玻璃窗，沒有點燃一部小汽車，沒有任何衝擊政府機關的激烈行為，沒有以往社會變革的激烈對抗，在不發生流血衝突的情況下實現了政權更替。

1989年6月4日，雖然中國國內的天安門民主運動被中共絞殺了，但是在東歐和中歐卻發生了一系列劇變，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亞、羅馬尼亞等前華沙條約成員國先後發生「顏色革命」，最後導致蘇聯解體。

「天鵝絨革命」以後，捷克總共有三位總統，哈維爾、克勞斯和澤曼，國家一直保持著政治穩定。2012年《經濟學人》對捷克民主指數的評估是8.19分，在各國排名17位，超過美國、日本和韓國。

民主轉型以後，捷克經濟發展良好，2013年人均國內生產總值（GDP）為2.72萬美元，大約是中國的三倍，世界排名第37位。捷克被世界銀行確定為發達國家。

捷克是歐盟中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捷通社（CTK）2015年11月13日報導，捷克統計局（CSO）初步估計，捷克第三季度國民生產總值（GDP）增長為4.3％，而28個歐盟國家平均國民生產總值（GDP）增長為1.9％。

「布拉格之春」被前蘇聯鎮壓

「天鵝絨革命」發生的歷史背景是蘇共坦克碾碎了自由之夢「布拉格之春」。1945年5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捷克斯洛伐克在蘇共的扶持下建立了壟斷獨裁的社會主義政權。1968年1月，捷克斯洛伐克爆發了一場試圖擺脫蘇共控制的政治民主化運動，即「布拉格之春」民主運動。

6月27日，《文學通訊》等四家報刊同時刊登由著名科學家、文學家、演員等簽名的《兩千言宣言》，宣言批判捷克共產黨的腐敗，並表態支持民主化運動，這引起了蘇聯共產黨的恐懼不安。

1968年8月21日，以蘇聯為首的華沙條約五國出兵，武裝入侵捷克斯洛伐克，鎮壓了「布拉格之春」民主運動，給捷克社會造成深刻的影響。

1968年8月21日，蘇聯率華約五國武裝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居民包圍蘇聯坦克。（AFP）

從此以後，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政府開始更強硬地控制本國人民，整個社會氣氛相當壓抑，恐懼和不信任滲透到社會每個角落。

《七七憲章》發起人哈維爾成總統

1977年1月，241位捷克斯洛伐克知識分子及其他階層人士簽署並發布了要求保護基本人權的宣言、即通稱的《七七憲章》。憲章運動不是一個組織，沒有常設機構和常規的會員制度，也沒有法定的領導人。它的大部分活動由指定的「發言人」來代表，形式完全公開，而且可以容納任何人，只要自願贊同宣言中的觀點，簽署宣言，就成為《七七憲章》的一員。

憲章運動最知名的發起人和發言人是後來成為捷克總統的哈維爾，他集作家、劇作家、文學家、政治家和導演等身分於一身。由於參與憲章運動，哈維爾受到嚴密監視，被剝奪了作家的一切權利，沒有辦法找到固定工作，幾乎天天遭到當局的盤問和搜查。他還多次被關押在監獄中，獄中度過的時間總計達五年以上。

1989年初起 首都連續遊行示威

到1987年底，憲章運動簽名人數只有一千多人，其影響相當有限，遠不及波蘭的團結工會。

1989年1月16日至19日，為紀念20年前因抗議蘇聯軍隊入侵而自焚的大學生帕拉赫，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發生20多年來規模最大的遊行示威，數以萬計的人高呼「要自由」、「要人權」、「雅克什滾蛋」等口號。時任捷克共產黨第一書記的雅克什態度強硬，拘留數百人，其中示威的發起者之一、《七七憲章》發言人哈維爾被判刑9個月。

同年6月，憲章運動要求平反「布拉格之春」及平反歷史冤案。

8月21日，在蘇聯入侵捷克斯洛伐克21周年紀念日，布拉格群眾示威，要求宣布蘇聯入侵非法。

10月28日，在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成立71周年紀念日，數以萬計的布拉格人湧向城市廣場，高呼「自由」、「民主」、「雅克什、胡薩克下臺」等口號。警察驅趕人群並抓走數百人。

1989年11月 數十萬人遊行11天

1989年11月17日，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大學生發起了數十萬人聲勢浩大的反共產黨統治示威，即「天鵝絨革命」，最終導致捷克斯洛伐克共產政權和平轉型。（AFP）

11月17日，即捷克斯洛伐克大學生反對希特勒暴行的50周年紀念日，首都布拉格的學生發起了大規模的反對共產黨統治、要求民主的遊行示威，示威持續了11天並擴展到全國各大城市，每天的示威人數有數十萬人。

11月20日，剛從共產黨監獄出來的哈維爾對50萬遊行示威群眾演講，強烈要求共產黨政府下臺。

第12天
捷克議會取消共黨壟斷地位

11月29日，捷克斯洛伐克聯邦議會開會，經過六個多小時討論後，通過憲法法律的修正，取消了1960年的社會主義憲法中關於共產黨在社會中的領導作用，以及關於民族陣線和關於用馬列主義精神進行教育的第4、第6和第16條款。自此，共產黨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壟斷地位被終結。

天鵝絨革命是所有共產國家的借鑒

「天鵝絨革命」沒有造成劇烈的社會動盪，沒有對生產力及國民經濟造成重大破壞，國家政權平穩過渡，國計民生順利發展，上承天意，下應民心，從歷史的發展來看，是為國、為民的上善之舉。

受「天鵝絨革命」影響，格魯吉亞、烏克蘭、吉爾吉斯斯坦相繼發生「顏色革命」，也成功地實現了政權的和平更替。

「天鵝絨革命」的靈魂人物哈維爾（Václav Havel）的半身雕像已入駐美國國會大廈的自由廳，他是入駐美國國會大廈自由廳的第四位歐洲人。

「天鵝絨革命」對所有共產體制的國家無不是一個借鑒，那就是如何明天意、順民心，為國家與社會著想，而不是逆天而行，固守權力、維護為人們所唾棄的體制。

哈維爾曾在一次座談會上談到，共產主義體制自身的結構使得它不可能長久。人權、民主為當今人心所向。中國目前的億萬「三退」大潮，是中國人唾棄中共的明確表示，在中國人的民心所向面前，如何抉擇，中共當權者該當三思。

捷克斯洛伐克地區位於歐洲的中心，在其獨立之前受哈布斯堡王朝統治達三百年之久，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成為獨立國家。

獨立後的捷克斯洛伐克經濟發展迅速，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成為世界上十大工業化國家之一，人均工業產量高居世界第四位，當年中國軍隊抗日初期使用的許多武器都是捷克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