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五規劃」是重頭戲 揭秘中國經濟操盤手劉鶴

即將召開的2015年北戴河會議，除了人事安排外，會議還將討論中國經濟的第13個5年規劃。（Getty Images）

即將到來的中共北戴河會議，除了人事安排外，還將討論中國經濟的第13個5年規劃。 輿論普遍認為，中財辦主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劉鶴， 是「十三五」規劃的重要編制組織者。

文 _齊先予

即將召開的2015年北戴河會議，除了人事安排外，會議還將討論中國經濟的第13個5年規劃。除去文革動亂時期，中共每過5年就制定一個5年規劃，作為這5年經濟發展的總體綱要性文件，「十三五」規劃也就是決定從2016年初到2020年底中國經濟發展的方向、目標與舉措。

「十三五」將有強烈的習式印記

2015年5月27日，集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於一身的習近平在浙江召開華東7省市黨委負責人座談會，聽取對「十三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的意見和建議，這是習近平18大執政後第一次回到他曾經主政的浙江考察，也是其首個聽取「十三五」規劃意見建議的公開活動。

當時就有評論說，相比於前幾個五年規劃主要是總理負責，這次習近平以最高領導人的身分主抓「十三五」規劃，顯示中國經濟到了非常敏感脆弱的地步，習必須親自管理。

「十三五」規劃從2014年4月17日國家發改委組織召開全國「十三五」規劃編制工作電視電話會議時就算正式啟動，2015年過年前正式進入編制階段，半年後也就是在夏天的北戴河會議上，初稿就要交給高層多次審議，秋季召開的五中全會上提交審議，2016年3月兩會上將正式通過 「十三五」規劃綱要。

會前習近平在浙江考察時提到，要「幹在實處永無止境，走在前列要謀新篇」，當年習近平在浙江擔任省委書記時就提出 「幹在實處 走在前列」，有人解讀說，在未來5年，浙江乃至整個東部沿海地區或將獲得更多的關注和支持。於是有輿論認為，「十三五」規劃將重啟「東部戰略」。

輿論普遍認為，中財辦主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劉鶴，是「十三五」規劃的重要編制組織者。可以預見的是，已初步成形的「十三五」規劃草案，有濃厚的習近平色彩。

解析「十三五」規劃核心智囊

2015年3月，國家發展改革委網站公布了「十三五」國家發展規劃專家委員會名單，中央財辦原主任、國家發改委原副主任王春正為委員會主席，知名經濟學者林毅夫為副主席，委員會祕書長由國家信息中心黨委書記、常務副主任杜平擔任。

此前有報導稱，專家組的成員還包括4名企業家：中糧集團董事長寧高寧、中國銀行董事長田國立、格力集團董事長董明珠、比亞迪公司董事長王傳福。阿里巴巴、復星集團等企業也首次參與了規劃前期課題研究工作，經合組織（OECD）、亞洲開發銀行等一些「洋外腦」也接受委託，參與中國經濟轉型等問題的研究。

此前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多次提到「高手在民間」，要求規劃小組通過媒體、網路、微信等平臺廣撒「英雄帖」。不過，真正對「十三五」規劃具有決定性作用的，除了李克強、習近平外，就是中財辦主任劉鶴。

中財辦主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劉鶴，被外界認為是「十三五」規劃的重要編制組織者。（新紀元合成圖）

劉鶴被歸為低調的改革派

據悉，劉鶴是個非常低調的人。

2013年5月，時任美國國家安全顧問的多尼隆（Tom Donilon）飛往北京安排中美高峰會晤時，據了解那次會面情況的官員透露，多尼隆與習近平在會談時，習近平指著自己身邊一位身材高大的助手對多尼隆說：「這是劉鶴，他對我非常重要。」於是，美國使館在人民大會堂預定了一個會議室，當天晚上多尼隆與劉鶴見了面，雙方在會面期間都做了筆錄。

劉鶴，北京人，1952年1月25日出生，比習近平大半歲。據說習與劉鶴的交情始於文革時期，兩人兄弟相稱。習初中三年班未讀完就去陝北插隊，劉則北上吉林插隊。其後習長期在地方任職，劉則長期在京城任職。

劉鶴也是高幹子弟，文革時曾在吉林當了一年的知青，憑家庭關係，加入中共38軍。1978年7月中國人民大學恢復辦學，他考入該校工業經濟系。後在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獲MPA學位。

劉鶴1988年擔任國家計委研究室副主任。1998年擔任國家信息中心副主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2013年升為主任，兼國家發改委副主任。

2015年6月23日，當天兩年評選一次的孫冶方經濟科學獎獲獎作品公示，劉鶴的《兩次全球大危機的比較研究》獲獎。

有京城學者稱，劉鶴曾為江澤民、胡錦濤起草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講稿。早在1990年初，長期在國家計畫委員會任職的劉鶴，其知名度遠不及吳敬璉、厲以寧，亦沒有胡安鋼、樊綱等活躍，不過到了習近平時代，劉鶴成了中南海的首席經濟顧問。劉今受習近平器重，除兩人少年時期的交情外，劉的價值取向與習相近也是關鍵。

劉鶴：習近平的財經文膽

外界之所以沒有把劉鶴當成改革派，與其為人低調有關。

2013年11月，在中共450名最高官員參加的18屆三中會議上，劉鶴作為習近平的經濟總設計師，提出了60多條改革措施，令外界大感意外。不過事後證明，在中共現行體制下，這些改革措施都沒能真正得以實現。

2012年劉鶴陪同習近平南巡深圳，觀察普遍認為這次視察和1992年鄧小平的南巡有異曲同工之處。近年來習近平極為倚重劉鶴，無論是國內調研還是外訪，只要行程中涉及經濟問題，習近平的身後，被稱為中國經濟發展的理論「操盤手」劉鶴必定跟隨。

不過，中國近年來的一些重大經濟政策，都能在劉鶴的論著和言論中看出端倪。如中國時下的政治熱詞「頂層設計」，就是出於劉鶴的構想。這個名詞最早來自信息產業，劉鶴解釋說：「頂層設計包括基本的價值取向、要達到的主要目的，以及先後順序，因為中國已經過了東試一下西試一下的階段。」劉鶴在上世紀90年代初也提出過一個觀點，認為中國的城市化攸關未來20年世界經濟增長。

北京官場流傳一個故事。2008年，金融海嘯即將橫掃世界，時任國務院總理的溫家寶派劉鶴同哈佛大學的一組專家會面，商談應對之策。參與該次會面的哈佛大學教授托尼．賽奇回憶稱，劉鶴的任務是向溫家寶介紹美國陷入金融危機的深度。無人知曉劉鶴在給中共最高決策層的報告中談了什麼，但是7周後，中國應對金融危機的「4萬億」經濟刺激計畫重磅出臺。

習陣營放在重要位置上的城鎮化戰略，也出現在劉鶴 2006年發表〈拉美經濟的主要挑戰和經驗教訓〉一文，認為拉美經濟的主要問題是大量原農牧業勞動者未能被現代經濟部門吸納，導致城鄉二元結構固化；並建議中國穩步推進城市化，發展服務業和非國有經濟，避免拉美化。

2005年前後，中國經濟高速泡沫化，劉鶴認為，「高增長和低就業的總格局」將會影響宏觀經濟穩定。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學界對於內外需哪個更影響中國經濟的分歧很大，劉鶴認為，中國經濟需要擔心的是外需。此後出口下降導致大批農民返鄉，證實了他的判斷。

作為「十三五」規劃的實際撰寫人，劉鶴的名字沒有出現在專家名單中，也很自然，因為他不是提建議的專家，而是要具體做決定寫規劃的人。回首18大三中全會的各種經濟改革措施都沒有真正落實，加上股市樓市劇烈動盪下不斷下滑的經濟，北戴河會出現怎樣的「十三五」規劃，人們還都在觀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