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老幹部回鄉謎團

在延安時期，令狐野的職務比汪東興還高，卻在壯年被「告老還鄉」。圖為延安一禮品店。（AFP）

延安時期，令狐野的職務比汪東興還高，但中共官方在1960年左右稱，「令狐野算是告老還鄉」。

然而，當時令狐野這個中共「延安老幹部」才50歲上下，令計劃也才4歲多，不可能退休，為何會從條件優越的城市回到貧窮落後的農村呢？

文 _ 王淨文

據《陝西省志-衛生志》記載，1938年11月，傅連暲負責的陝甘寧邊區醫院遷至甘肅省臨洮縣東二十里鋪，調歐陽競為院長，令孤野為醫務科長。在此前後，由汪東興、丁錢輝任協理員。也就是說，在延安時期，令狐野的職務比汪東興還高。

「陝甘寧邊區」是中共在中國國土上劃出的「國中之國」或「一國兩制」。其他地方都是歸孫中山建立的國民政府，唯獨中共占領的陝甘寧是搞獨立搞分裂的特區。

1939年4、5月間，因河防吃緊和日本軍機襲擊，邊區醫院決定遷往安塞。身為醫務科長的令狐野，直接參與並負責安塞新址的修建。醫院在安塞開辦後，令孤野繼續擔任醫務科長。

1939年12月，延安保健藥社改為衛生材料廠，專製各種丸散膏丹代替西藥，供給各院各衛生所急需，令孤野擔任副廠長。

1941年5月，光華製藥廠與邊區衛生材料廠合併，令孤野為副廠長。此後，令狐野一直在醫療衛生系統工作。後來，令狐野還在中共公安部工作過，擔任過華清幹部療養所所長。

1960年左右，中共官方稱「令狐野算是告老還鄉」。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回到自己最熟悉的村莊洪陽，而是住在距離村莊十多公里的常樂鎮。不過，那時的令狐野才50歲上下，還不到告老還鄉的年齡，1956年出生的令計劃也才4歲多，孩子那麼小，令狐野也不可能退休。

外界從各種管道一直都沒有找到令狐野為何從條件優越的城市回到貧窮落後的農村，《東方早報》2014年僅說，「其中緣由，還得從他的婚姻說起」。

令狐野前後有過兩任妻子。第一任與他同鄉，女方略為年長，家境殷實，還資助過令狐野讀書。兩人婚後育有一女，小名愛女。第二任在延安苟合，對方也是邊區的一名醫護人員，兩人育有4子1女。

也就是說，令狐野是重婚，不過這在中共當時也是司空見慣之事。中共官員在延安時期就極為淫亂，毛澤東就是代表。與尚在世的第一任妻子楊開慧未離婚，34歲左右的毛澤東就和18歲的賀子珍同居了。之後，毛澤東還沒和賀子珍離婚，就與江青同居了。

至今，令狐野被貶回鄉的真實原因，外界還不知道。從他給令計劃等孩子的取名中看，他是個關心政治的人，但為何遠離政治，是個謎。

報導說，令狐野與髮妻生的女兒小名叫愛女。據熟悉愛女的洪陽村民透露，令狐野在延安時，愛女曾去看望父親，但相處很不愉快。「而他的第一任妻子，28歲時丈夫就不在身邊，一直伺候公婆。」

也就是說，髮妻在家侍候公婆，養育孩子，而令狐野卻學陳世美喜新厭舊，拋棄了糟糠之妻。據說，即使令狐野想住回洪陽，愛女也不會同意。

另一種說法是，洪陽當時正處於移民重建期，條件簡陋，令狐野自己不願再回到村裡，而是進了好一點的鄉鎮。不過，老家的窯洞還是為他們保留著。

三門峽水庫悲慘移民

令計劃的祖籍是山西運城平陸的洪陽村。數百年前，他的先輩們在這裡落腳。洪陽位於平陸西南、黃河北岸，原屬葛趙村。光緒《山西通志》提及的「洪陽渡」就位於此地，曾與茅津渡、太陽渡、南溝渡並稱平陸四大官渡。

如今的洪陽村，已是個新建的移民村。1957年，被吹噓為「萬里黃河第一壩」的三門峽大壩開建，黃河沿岸上千村莊陸續被淹。1959年，周邊村民搬遷到附近，形成了今天的洪陽村。村裡有荊、譚、令狐三大姓氏，其中令狐因複姓甚至被誤認為是西域族裔。

1955年4月，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動工。毛澤東因為迷信於「聖人出，黃河清」的言論，為了自命聖人，於是提出三門峽工程。當時，從美國回來的著名水利專家黃萬里，堅決反對建造三門峽水庫，在與其他專家進行7天的辯論之後，最終還是毛勝利了。但幾年後人們發現，黃萬里當時提出的反對理由都出現了，最後三門峽水庫基本上被廢棄了。

1957年黃萬里被毛澤東親自打成右派，下放江西鄱陽湖勞動改造。1974年被揪回清華大學批鬥，1980年「平反」。黃萬里一生堅持反對修建黃河三門峽水利工程及長江三峽水利工程，江澤民要上馬三峽大壩的消息傳出後，黃萬里先後上書，不遺餘力制止。

黃萬里當時預言說，如果三峽大壩上馬，將會出現12種災難性後果：1. 長江下游幹堤崩岸；2. 阻礙航運；3. 移民問題；4. 積淤問題；5. 水質惡化；6. 發電量不足；7. 氣候異常；8. 地震頻發；9. 血吸蟲病蔓延；10. 生態惡化；11. 上游水患嚴重；12. 終將被迫炸掉。

黃萬里晚年病重昏迷中仍喃喃呼出：「三峽！三峽，三峽千萬不能上！」2001年8月27日，他帶著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2006年大壩建成，等到了2014年，除炸壩這項預言還未實現外，黃萬里的前11項預言全部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