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監會二把手姚剛落馬內幕

11月13日晚，中紀委官方網站發布消息稱，中共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委員、副主席姚剛受調查。（新紀元合成圖）

11月13日，中紀委宣布，中共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委員、副主席姚剛接受調查，儘管官方未公布姚被查原因，但外界觀察至少有三方面因素：權力尋租、違規審批；做空股市、參與經濟政變；內幕交易、和令計劃家族、北大方正等有眾多瓜葛。

文 _ 齊先予

中共證監會「第二把手」姚剛落馬

11月13日晚8時左右，中紀委官方網站發布消息稱，中共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委員、副主席姚剛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接受調查。

消息一出便擠滿各大網站顯要位置，但中證監官網卻遲遲沒有更新，姚剛仍位列證監會主席肖鋼之下的第二名。有網友調侃稱，中證監的加班意識與中紀委相去甚遠。

據公開資料，姚剛，1962年5月出生，1980年以高考狀元的身分進入北京大學國際政治系，後公派日本獲東京大學博士。從1989年起，姚剛先後在日本三洋證券、法國興業銀行東京證券公司、法國里昂信貸銀行東京證券公司從事期貨和投資銀行業務。

1993年，姚剛進入中共證監會，任證監會期貨監管部副主任、主任，創組中共證監會期貨部；1999年任國泰君安證券有限公司總經理、黨委副書記、副董事長；2002年任證監會發行監管部主任；2004年7月任證監會主席助理、黨委委員兼發行監管部主任；2008年任證監會副主席、黨委委員。

自2002年起，姚剛便一直主管發行監管，中國A股IPO的發審大權一致經其執掌達13年之久，一度被業內戲稱為「發審皇帝」。期間，姚剛主導IPO，力推股指期貨，也主導了股市。

「發審皇帝」落馬的三大原因

儘管官方沒有公布姚剛被查的原因，但匯集各路消息不難發現，至少有三方面因素：一，權力尋租、違規審批；二，做空股市、參與經濟政變；三，內幕交易、和令計劃家族、北大方正等有很多瓜葛。

外界推測姚剛被查的原因至少有三方面，其一是做空股市、參與經濟政變。（AFP）

姚剛是中紀委在4個月內打落的第4個金融領域的貪腐官員，其落馬早有先兆。

2014年12月1日，姚剛的下屬李量被中紀委調查。李量於2009年就任證監會創業板發行監管部副主任，此前在證監會發行監管部任職，其頂頭上司就是姚剛。在姚剛升任副主席後，李量被調去負責創業板發行。李量落馬後，關於姚剛被查的傳言不脛而走。

2015年8月25日，姚剛的前任祕書、證監會發行部三處處長劉書帆涉嫌內幕交易、偽造公文印章，被要求協助調查。劉書帆在接受調查時供述，他幫助上市公司通過定增審核、獲取內幕消息進行股市交易，獲得賄款和股市收益上千萬元。

2015年9月16日，證監會主席助理張育軍被調查。據澎湃新聞報導，2015年11月4日晚間，《中國證券報》預告了姚剛11月7日的行程。姚剛如約現身後被認為是「闢謠」，但這也成了姚剛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港媒報導說，當時的姚剛已經失去了行動自由。

作為證監會副主席的姚剛，一直掌控著企業發行審批大權，而中國的股市是專門給企業上市圈錢的，成千上萬的企業削尖了腦袋也想擠進股市撈錢套現。企業從申請發行上市到最終掛牌成功，除了公開的各種財務成本、時間成本外，疏通發審管道也需大批資金和人脈，這已經成為證券發行的潛規則。因此，證監會發行部和發審委官員的尋租行為屢屢出現。

據說姚剛、李量的膽子很大。據財經2014年1月中旬報導，從多個國際投行獲悉，證監會自IPO重啟以來，所釋放的各項措施並沒有完全獲得投行的認同，同時在國內專家教授群體中也存在著不同意見。但姚剛還是不顧反對意見，一意孤行。結果儘管修改了規則，但IPO重啟後，高發行市盈率仍未能消除，而且由於新規首次在A股市場推出了老股轉讓制度，在高發行市盈率的推動下，擬上市公司股東頻頻提前套現。

比如奧賽康公布2014年1月9日網下申購結果，發行市盈率67倍，老股轉讓募集資金近32億元，遠高於新股募集金額7.84億元。對此，證監會主席肖鋼在證監會內部會議中大為光火，他沒有讓主管創業板的官員李量落座，而是直接責令其離開會場，立即處理擬上市公司的高市盈率問題。

不過，李量2014年12月落馬後，姚剛並沒有被查處，相反，2015年4月，姚剛只是被調換工作，其分管的發行工作改由肖剛的主席助理黃煒接管，而姚剛被調去分管市場部、期貨部、債權部、人教部（組織部）以及中國結算、期貨市場監控中心和中證監測。姚剛與新上任的副主席方星海互為AB角色，其中有任何一方請假，由另一方代為簽字。

換句王岐山的話說，假如此時姚剛收手不幹了，他指使李量幹的那些壞事可能也就一筆帶過了，但由於姚剛接下來參與了江澤民派系發動的股市政變，才給自己招來惡報。

參與發動股災 搞經濟政變

據財新網11月13日報導，2015年2月以來，姚剛出席的各類活動還能在證監會網站上找到，但6月15日股市大跌股災後，證監會網站關於姚剛行蹤的消息再也沒有更新。

姚剛曾為證監會最年輕的部級後備幹部。2015年7、8月股災期間，姚剛領導參與救市工作，當時證監會內負責領導救市的還包括另一名副主席劉新華，和9月份被調查的主席助理張育軍，劉新華已於11月正式退休。用老百姓的話說，中共主管救市的官員都是些「股市漢奸」。

據港媒報導，姚剛落馬兩周前，其被查內幕就已在海外流傳。有消息稱，有比張育軍更大的「股奸」將落馬，此人已被控制。文章還稱，有證監會高官在救市期間把巨額資金轉移到香港和新加坡，與境外合謀做空中國股市，而負責轉移資金的人已被從香港「勸回」大陸自首。

報導引述《證券日報》副總編輯董少鵬表示，今年6月，有四股惡意做空中國股市的力量「合流」，造成了大陸股市的嚴重暴跌。這四股惡意做空力量其中一種是潛藏在大陸一些大學、研究院、研究中心甚至政府機關裡的官員和學者。

與北大方正和令計劃案瓜葛

據港媒11月13日報導，證監會副主席姚剛倒臺原因，是姚剛及其家屬曾牽涉到北大方正高管腐敗案以及令計劃案。

據港媒報導，姚剛倒臺原因，是姚剛及其家屬曾牽涉到北大方正高管腐敗案以及令計劃案。（Getty Images）

北大方正高管曾借錢給姚剛的兒子姚亮，用於購入北大方正證券3000萬股股票，然後通過他們控制的成都華鼎公司，借錢給中證監投資者保護局前局長、2014年12月受查的李量，用於購買北大醫藥2000萬股股票，而透過購入這些股票，姚亮及李量均從中獲取巨額利益。

據此前報導，北大方正高管案涉以令計劃為首的「西山會」，北大方正集團的行政總裁李友等高管，被揭多年來向令計劃家族等輸送不法利益和賄款。

另外有消息稱，2014年中共組織部門曾欲將姚剛調任天津市任副市長一職，這屬於重用，但姚剛終未能去天津赴任，原銀監會副主席閻慶民在2014年12月調任天津市副市長。

姚剛是山西人，與令計劃案有瓜葛。2014年底令計劃被調查前後，令計劃的弟弟令完成（化名王誠）掌控的匯金立方入股的7檔股票中有6支登陸創業板。在這些企業IPO期間，恰是姚剛在證監會主管發行工作。姚剛愛好打高爾夫球，令完成是高爾夫球高手，兩人有共同的愛好。

由於姚剛與令完成的利益輸送，令完成控制私募股權基金——匯金立方，成為創業板瘋狂年代的最大受益者。

令完成瘋狂圈錢 曾與江綿恆聯手

公開資料顯示，自2008至2010年，匯金立方先後入股樂視網、神州泰岳、東方日升、東富龍、海南瑞澤、光一科技以及騰信股份。這7家公司全部於2009至2014年間上市，其中除了海南瑞澤是在深圳中小板上市外，其餘6家均在創業板上市。在7家公司順利上市後，匯金立方獲得回報超過10億元。彼時，李量負責創業板發行監管。

在匯金立方的投資生意中，最引人關注的莫過於樂視網。2010年樂視網登陸創業板，彼時所有視頻網站都在苦苦燒錢以爭奪市場份額，而樂視網在這其中，該公司收入和利潤曾被媒體質疑存有「水分」。但樂視網上市暢通無阻，順利過會，其背後隱現的神祕PE匯金立方，獲得收益超3億元。

匯金立方最為神祕的一次精準投資是入股神州泰岳。2008年7月14日證監會第101次發審會上，神州泰岳的首次公開發行未獲通過，一年之後的2009年9月17日，神州泰岳再次上會，不同的是，這次由中小板轉戰創業板，終於獲批，成為中國創業板首批過會7家公司之一。而彼時李量正好任職於證監會創業板發審委。

而在此之前的2009年5月18日，令氏家族控制的匯金立方以3564萬元認購神州泰岳270萬股，成為第11大股東。5個月後，神州泰岳登陸創業板，當天收盤價102.9元/股。2010年，神州泰岳股價一度超過230元。僅僅5個月，這筆投資給匯金立方帶來的帳面收益超過5億元。

2014年11月26日，財新網發表一篇〈令完成的財富故事〉，文中暗示江澤民之子江綿恆與令計劃家族存在利益輸送關係。令完成在2003年辭職離開中共新華社下海經商，隨後江綿恆向九洲在線投資近2億元。

去年大陸媒體，令完成（左）在2003年辭職離開中共新華社下海經商，隨後江綿恆（右）向九洲在線投資近2億元。（大紀元資料室）

據一份2003年度外資法人企業年檢報表，令完成使用化名「王誠」擔任九洲在線有限公司（簡稱九洲在線）總經理。當時註冊資金為4.9億元的九洲在線，成立於2003年7月。其九洲在線40％股份是江綿恆掌控的中國網絡通訊集團公司（簡稱中國網通）所持有。九洲在線改名為天天在線。

因承接中國網通寬帶網絡和視頻信息平臺業務，又有濃重的中共官方背景以及「網上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在內25項資質，天天在線成為當時中國大陸互聯網類企業中資質最齊全的公司之一。

習王在金融領域反擊江派

作為中國證券行業的第二號人物，姚剛的落馬讓人看到了習近平與王岐山在金融界打虎的力度和強度。2015年6月中旬到7月上旬，大陸發生股災，原因是江澤民集團包括劉雲山父子等人的惡意做空。他們圖謀利用金融危機引發政治危機，對習近平進行「逼宮」。隨後人們看到習近平對金融界的「內鬼」發起了猛烈的回擊。

7月初，公安部副部長孟慶豐帶隊到證監會，排查惡意賣空股票與股指線索；8月，中共公安部確認，地下錢莊是股市資金違法流出境內的重要管道，並在全中國徹查地下錢莊；9月，中共最高檢在回應打擊股市惡意做空時稱，會加快審查逮捕、審查起訴的進度，保持對金融犯罪高壓打擊態勢。

今年8月，中共公安部表示，地下錢莊是股市資金違法流出境內的重要管道。（大紀元資料室）

8月、9月間，包括中信證券總經理程博明、中信證券董事總經理徐剛等11人被調查。中信證券9月15日發布的公告表明，程博明等人被調查的原因為「涉嫌內幕交易、洩露內幕信息」。9月16日，證監會主席助理張育軍被調查。10月23日，國信證券總裁陳鴻橋在家中自殺身亡。據港媒報導，陳鴻橋自殺或牽扯救市期間內幕交易。據悉，此前國信證券涉嫌做空曾被約談。與此同時，中信金石投資公司總經理祁曙光被警方帶走。

10月底，習當局進行2015年第三輪巡視啟動，被巡視的31家單位中，有21家是金融行業的，包括人民銀行、銀監會、保監會、中投、國開行、中信集團、光大集團、農業發展銀行、工行、農行、中行、建行、交行、中國人壽，人民保險、太平保險、中信保等。11月1日，上海澤熙投資管理總經理、號稱金融敢死隊舵主的徐翔因內幕交易、操縱股價被抓。11月13日，證監會副主席姚剛被查。

據初步統計，中國證券業整頓風暴已經讓至少20名證券監管高官被抓，上百名證券公司經理被限制出境，等待接受調查。

有評論說，如果不是這些人膽大妄為，打劫國家隊的救市資金，這場證券業的反腐不會這麼快到來。不過也有評論認為，習近平和王岐山對江澤民集團發起的全面反腐，直接觸動了江派的根本利益，雙方早就勢不兩立，遲早要有一場習江大戰，江派人馬跳出來的最後一賭也是預料中的事，其被打也就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