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的黑洞和中國的黑洞

烏克蘭的經濟黑洞和中國即將呈現的經濟黑洞相比，是小巫見大巫。圖為烏克蘭貨幣「格里夫納」（Hryvnia）。（維基百科）

烏克蘭的巨變震驚了世人，人們還在觀察烏克蘭的下一步會怎麼走，俄羅斯的干預會達到什麼程度，以及美國和北約將如何應對。雖然世人關注的焦點是烏克蘭的政治、外交、主權和領土，這些暫時的、壓倒性的難題，但烏克蘭事件對民生的影響，烏克蘭經濟的未來走向，和烏克蘭政府的財政運作，也是事變中影響深遠的因素。並且，分析烏克蘭事件的經濟背景，對洞察中國未來經濟的結局，有格外的輔助意義。

夾在俄羅斯和歐盟之間

烏克蘭事件的肇始，在於去年11月烏克蘭政府宣布放緩與歐盟的關係發展，轉向與俄羅斯等其他獨聯體國家發展更緊密的經貿往來。烏克蘭國內親歐派於是開始大規模的抗議。

烏克蘭在地理上夾在俄羅斯和歐盟之間，戰略地位重要，從蘇聯解體以來，烏克蘭就在二者之間搖擺不定。「橙色革命」之後，烏克蘭與歐盟的關係加速發展，但最後時刻又因為俄羅斯臨陣退縮，要加入莫斯科牽頭的關稅協議。分析人士認為，歐盟的「胡蘿蔔」非常遙遠而虛幻，俄羅斯的「大棒」近在咫尺也很現實。烏克蘭政局動盪，政府腐敗和經濟低迷是主要的原因，境內烏克蘭族人與俄羅斯族人之間的對立也加劇了內部的紛爭。

烏克蘭一向被稱為歐洲的穀倉，蘇聯解體後，烏克蘭經濟在2003至2008年是黃金時期，GDP成長達到8%，烏克蘭聞名世界的農產品和礦產品貢獻良多，烏克蘭的經濟結構也大大優於中國的經濟結構。烏克蘭的人均GDP達到8624美元（PPP平價）；產業中，GDP的9.2%是農業、32.6%是工業、服務業高達58.2%，這都是中國難以企及的。

但是，烏克蘭經濟對俄羅斯的依賴太大，對俄出口占總出口的21%，來自俄羅斯的進口占總進口的28%。當烏克蘭力圖與歐盟達成自由貿易協議時，就招致俄羅斯的報復，後者以天然氣為武器，造成烏克蘭經濟的挫折。俄國人的目的，在於通過能源的控制，讓烏克蘭加入由俄羅斯主導的關稅聯盟，而遠離歐盟貿易區。俄羅斯與烏克蘭去年11月就爆發過天然氣的紛爭，如今，更嚴峻的紛爭隨時可能爆發。俄國人不會吝嗇於使用經濟武器來逼烏克蘭就範。俄羅斯議會和普京對烏克蘭動武的意願，突顯北極熊在前克格勃首腦的領導下，時刻試圖重溫前蘇聯的領土舊夢。

烏克蘭金融局勢嚴峻

烏克蘭危機之際，資金大筆、快速的逃離該國。在烏克蘭國內，已經發生了銀行擠兌的現象。僅僅一個星期，烏克蘭居民就從銀行提取了全部存款的7%。烏克蘭政府為了防止銀行流動性的危機，不得不採取措施阻止提款。

幾個月來，貨幣格里夫納面臨巨大的貶值壓力，一路暴跌。戰爭的威脅，使外國投資者撤出烏克蘭。為維持固定匯率，當局不得不使用當年泰國政府的辦法，大量拋售美元。但烏克蘭央行的外匯儲備只有不到200億美元，因而央行將本幣與美元脫鉤、採取靈活匯率的決定，絲毫不令人感到意外。但脫鉤後貨幣的繼續貶值，使烏克蘭政府面臨更大的債務壓力，政府違約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

新政府試圖穩定國家的金融局勢，代總統向國際社會伸手，要求350億美元的援助。雖然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準備幫助烏克蘭度過危機，歐盟和美國各自計劃提供10億歐元的援助和10億美元的擔保，但這離烏克蘭需要的350億還有很大的距離。

烏克蘭改朝換代後，情勢依然危急，國庫告罄，貨幣貶值，經濟崩潰。750億美元的債務即將到期，國債總計高達1300億美元，退休金已經有一個多月付不出來。烏克蘭在東西方之間搖擺不定，西方國家也不敢輕易出手相助，而是要等到5月的大選之後，看新政府的作為才決定是否讓大筆金援到位。

烏克蘭黑洞的中國影子

烏克蘭緊張的政治局勢，加劇了經濟上的潰敗，腐敗也在阻礙經濟的發展。前總統亞努科維奇在過去4年中，其執政的路線與中共幾乎一模一樣：不斷的依靠印鈔、注入流動性來刺激經濟，進行再融資發展；政府不治理日趨嚴重的腐敗，還利用反腐來加強統治、利用反腐來整治政敵；只治理社會的表面問題，但從來不敢對國民經濟進行深層的改革；搞經濟上的改革開放，但投資環境惡化，外資逐漸流失；貪腐橫行任人唯親，政府清廉指數落到了世界的最後。

新政府說，目前處於崩潰狀態的烏克蘭，國庫被盜竊一空。烏克蘭的黃金和外匯儲備近三年來大幅度下降，國家債務居高不下。最近三年裡，前政權領導人以貸款等形式從國家財政系統將700億美元的資金轉移到了離岸的帳戶。新政府要求國家金融監管部門採取措施，控制資金外流，因為他們獲悉，與前共產黨政權有聯繫的、或有影子收入的人，在大筆大筆的提取數百萬美元計的存款。

在烏克蘭發生的資金外逃，銀行擠兌，和銀行流動性危機（錢荒），人們在中國都已經看到端倪。烏克蘭前領導人三年內掠奪國庫700億美元，按中國人口30倍於烏克蘭人口（4400萬）來看，即使中共官員與烏克蘭官員一樣的貪婪，紅朝上下都會輕易偷走700億美元的30倍，也就是2萬億美元。但烏克蘭至少還有選舉，還有相當獨立的司法制度，而中共國的官員則完全肆無忌憚。所以，被中共官員貪污、轉移、掠奪的財富，肯定在數萬億美元之譜。

親俄的烏克蘭總統逃離之後，人們發現了烏克蘭經濟的巨大黑洞。中共垮臺之後，人們也會發現中共權貴留下的中國經濟的黑洞，只不過會比烏克蘭的黑洞要大上一百倍、上千倍，達到數萬億美元的規模。這，才是烏克蘭事件對中國時局最大的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