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公安部長王小洪雖然二十大沒能「入局」，但他被習重用，甚至拿來制約習的大內總管蔡奇。圖為2024年2月12日大年初三，北京地壇公園廟會，表演者裝扮成禁衛軍，重現祭祀儀式。（Pedro Pardo / AFP）

中國大陸華人懷著複雜的心情迎接黃曆甲辰龍年。在共產專制統治下，過去的一年，除了益發糟糕的經濟表現之外，還迎來股市大崩盤。

政局方面，外界一直關注的中共二十屆三中全會，直到中國新年前也沒有召開，這很罕見。

2023年末，習近平大內總管蔡奇或將被他的福建幫老鄉、公安部長王小洪取代中辦主任的消息廣傳。是蔡出事了嗎，還是習近平又要下大棋？截至本文發稿前，中南海的換馬動作還沒有發生。但種種跡象表明，現實版「李代桃僵」的可能性很大。

公安部長王小洪取代蔡奇任中辦主任的消息廣傳。中南海的換馬動作，折射中共黨魁沒有可信任之人。圖為2022年10月13日中南海正門新華門。（Noel Celis / AFP）

文•韋拓

王小洪曝光頻繁有意味

2023年後半年，火箭晉升的王小洪各種現身和出訪，預示著這位副國級官員雖然二十大時沒能「入局」，職位層級也輸給了其警界同僚、由國安部長升職中共政法委書記的陳文清，但這似乎並沒有妨礙他繼續被習重用，甚至拿來制約權力過大的蔡奇。

王小洪9月20日在江蘇省連雲港出席全球公共安全合作論壇2023年大會並作主旨發言。王在發言中積極推銷習的全球安全倡議，即所謂打造責任共同體、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的全球公共安全合作大計。

10月31日，王小洪到訪緬甸，會見緬國敏昂萊主席時，讚頌習的「命運共同體」新時代，要緬甸加快推進「一帶一路」項目，加強中緬執法安全部門打擊電詐網賭、反恐、禁毒等領域的合作。

11月2日，王小洪出訪馬來西亞，為中馬建戰略夥伴關係10周年背書。在同馬來西亞總理安瓦爾的會見中，王再次推銷習的「命運共同體」，宣稱兩國要共同打擊毒品、電信網路詐騙和賭博等跨國犯罪，維護習的「一代一路」項目安全。

11月23日，中共全國公安廳局長座談會在杭州召開，王小洪出席講話，強調要以習特色思想為指導，紀念毛澤東60年前創造的群眾鬥群眾的「楓橋經驗」，推廣習近平堅持發展「楓橋經驗」20周年。他要求全國公安服從黨的絕對領導。

12月5日，王小洪在北京會見俄羅斯內務部長科洛科利采夫，商討慶祝2024年中俄建交75年，還有聯合打擊跨國犯罪、網路安全等事宜。

資料顯示，王小洪1957年7月生，福建福州人，1974年7月參加工作，1982年12月加入中共，中央黨校函授學院經濟學本科學歷（該院已撤銷多年，學歷不被中國教育部承認）。

王小洪由1979年福州郊區閩侯縣的小警察做起，一路拔升，先後做到縣公安局長、福州市公安局長、福建省公安副廳長、河南公安廳長，到2015年被習調到北京市當副市長、公安局長。之後又幾次破格竄升，到2023年已經做到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委員、公安部長兼黨委書記、中央政法委員會副書記，進入副國級領導人行列。

資料顯示：王小洪90年代與福州市委書記、福建省委副書記和福建省長的習近平結緣，如今被認為是習的重要親信之一，2022年擔任公安部長以來，經常陪同習參加各種活動。

王小洪獲得習信任三大原因

王小洪（Ng Han Guan / AFP）

王小洪近幾年像突然爆發的一顆黑星，在中共官場出盡了風頭。分析認為，王小洪得到中共黨魁的一再提拔重用，出自三大原因：

一、忠誠。王小洪屬於閩江新軍，習近平嫡系。他在相當一段時期內做習的安全護衛官。據說王當時住在習樓下，因彭麗媛不在福建，習出差期間經常將幼女習明澤寄住王小洪家。說明習對王非常信任。

二、閱歷。王小洪具有超過40年的從警經歷，雖然後來跨入政界，但至今一直兼有警界職務，在安保一線和搞暴力維穩方面也很有經驗。他簡單明瞭的身分光譜，對防範心很重的習近平來說，無疑會加信任分。

三、執行力。習上位後，王小洪2013年8月跨省調任河南公安廳長。11月1日晚，王調集新鄉市1000多名警察，一舉查處涉嫌色情違法的鄭州「皇家一號」夜總會，行動迅速卻悄無聲息。

此案牽出包括鄭州市公安局原副局長周廷欣在內的8名警察。按照陸媒的說法：此次異地用警的規模和指揮者級別，在鄭州都是史無前例的。但「異地調警」並非河南公安的「獨門絕招」，王小洪在福建也曾多次異地調警。

除了打壓某些地方勢力外，王小洪最讓習看重的是幫他「清君側」。2020年4月19日，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落馬，2021年9月孫被宣布「雙開」（開除中共黨籍和公職）。

習近平親命王小洪主抓「孫力軍政治團伙案」。2022年1月，孫力軍被起訴後十天，公安部黨委就在剛升任書記的王小洪主導下，宣布成立「公安部肅清孫力軍政治團伙流毒影響專項工作領導小組」。之後兩年，孫在公安系統培植的各方勢力逐步被王小洪清除。

但直到2024年2月6日，中共全國公安電視電話會議上，王小洪還在強調「全面徹底肅清孫力軍政治團伙流毒影響」。

蔡奇被外界看衰的三個條件

蔡奇（Lintao Zhang / Getty Images）

中共政治局常委、中央辦公廳主任蔡奇也是習的閩江親信。雖然權力如日中天，目前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勢，但被外界看衰，認為早晚被王小洪取代，此判斷也是出於三種觀察。

一、酷吏印象。2017年空投上任北京書記後，為對習近平輸誠表忠，蔡奇根據習中央、國務院9月27日發布的《北京城市總體規劃（2016年至2035年）》，實行了三大惡政：發起驅逐低端人口（蔡奇定義）、清拆牌匾標識、禁止燒煤取暖鐵血行動。

2017年11月10日，北京順義區李橋鎮發生火災，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訪中離境時目睹這一幕，讓習很沒面子，怒火燒向蔡奇。網路流傳出影片顯示，蔡奇氣急敗壞，在會上要求官員處理基層問題要「刺刀見紅、硬碰硬」，並強調若再發生類似事件，「大家就要把手刴下來」。

但沒想到禍不單行。不到一個月，北京大興再次發生「11．18」火災，導致19人一氧化碳中毒死亡、8人受傷。

但蔡奇沒有剁自己和馬仔的手，卻發起「驅逐低端人口」惡行：數九寒冬夜，將幾十萬外地務工人員驅離北京，網上大批農民工和老人孩子露宿街頭的慘景，引發全世界憤怒，蔡奇獲得「酷吏」惡號。

蔡奇發起「驅逐低端人口」惡行，數九寒冬夜，將幾十萬外地務工人員驅離北京，大批農民工和老人、孩子露宿街頭。（Nicolas Asfouri / AFP）

面對極大民憤，外界以為滿口「人民利益至上」的習會下架蔡，沒想到蔡卻不降反升，進了中央。

二、肉麻輸誠：蔡奇是最早宣揚「習近平重要思想」，公開讚頌習是「英明領袖」的大馬仔，其諂媚習老大「不愧為新時代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總設計師，不愧為中共的一代核心」，學習習思想要「入腦入心入魂」之語，被外界認為輸誠太過用力，虛偽變態。

中共政治局常委會2023年底對蔡奇作為一把手的中央書記處，罕見進行了吹捧，說其「積極主動作為，認真履職盡責」，還讚揚書記處在推動中央決策部署落實等方面「做了大量有效工作」。這一評價無疑來自中共黨魁。

有評論指，蔡奇已深諳林彪吹捧毛澤東之道，在日常工作中把對習的諂功運用到爐火純青。表面看，蔡在常委會排名第五，但從習對他的肯定來看，他已經成為實際上的二把手。有分析認為，蔡奇本就與中共二號人物、總理李強不和，目前蔡的實權已經超過李強，甚至有人提出「習蔡體制」的說法。

三、權力激發野心。正因為被習破格重用，蔡奇短短幾年便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特別在他接掌中辦主任的同時又兼任了中央警衛局長。能同時抓住刀把子，就沒有蔡奇辦不到的事了。

今年2月7日黨媒報導，過年前，蔡奇還代表中共黨魁看望了大陸文化界名人和科技專家。

蔡奇被寵如是，野心想不爆棚都難。有評論認為，大奸莫過於此。李克強之死，蔡奇絕對脫不了干係。但海嘯般的負面輿論衝擊到習，必然會延燒到他對操盤手蔡奇的看法。

中共官場廝殺史告訴我們，「伴君如伴虎」。幹掉政敵，從來就是雙刃劍。酷吏蔡奇可以替習做掉李克強，難保有一天不會對習近平形成致命威脅。若習疑心蔡奇會重走林彪老路，蔡就將失寵，甚至下場更慘。

王小洪組王家軍 被疑中國版普里戈津

習近平提拔王小洪火箭竄升，也給自己帶來隱憂。

2023年7月俄羅斯瓦格納兵變後，外界紛紛議論習近平身邊的普里戈津是誰？習此前在內部講話中，也警告心懷異心的兩面人。

有分析認為，有條件反水的反習大佬，很可能是目前表現忠誠的親信。中共内部最危險的人物，不在軍隊、武警中，而是在公安。也就是說，控制中央警衛局的蔡奇威脅有限，因為這支禁軍人數有限，而掌控超過200萬公安的王小洪威脅更大。

王小洪看似忠誠，也難保不是兩面人。直接理由是：他正在培植自己的勢力，悄然建立「王家軍」。

有分析認為，王小洪看似忠誠，也難保不是兩面人，理由是他正在培植自己的勢力，悄然建立「王家軍」。圖為2024年2月8日，警察在北京證監會大樓外巡邏。（Pedro Pardo / AFP）

2022年9月，《費加羅報》記者Sébastien Falletti以「凶惡的守門人」來形容王小洪。

目前王小洪除了是公安部長兼書記，還兼任公安部特勤局書記和局長，特勤局主要職責是反恐、維穩和副國級官員保衛工作，各省也有其垂直管理機構。

外界發現，王小洪三年來在清洗中共前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前司法部長傅政華「政治團伙」勢力期間，尤其在2023年3月當上國務委員後，開始在全國公安系統安排大量舊部上位。

分析認為，習近平用人特點是只敢用「熟人」，王小洪也按此套路培植自己的親信。不過，他任用落馬的孫力軍、前國安部紀委書記劉彥平的幾個舊部，引發猜疑。

其中，趙勇2017年9月1日被任命為深圳副市長、市公安局長。趙勇曾長期在公安部一局（國內安全保衛局、俗稱國保）和迫害法輪功的「610」任職。孫力軍2013年起兼任一局局長，是趙勇的老上司。

公安部副部長王志忠，在王小洪升職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委員後，被王安排兼任公安部特勤局黨委書記、局長。一般認為王志忠原是王小洪親信，但細看其履歷發現，王志忠亦曾是「孫力軍政治團伙」成員劉彥平的「大管家」。

劉彥平歷任公安部副部長、國安部紀委書記等職，2015年調離公安部之前，一直是王志忠的上司。2009年至2011年間，王是劉的警衛局辦公室主任，普遍認為，這是「大管家」職位，不是一般的關係。

安排王蔡相爭 怕死的習在下大棋？

近幾年看下來，習近平親自指揮參與的所有國計民生項目，無一不爛尾，但人們發現，他學毛澤東的獨裁、厚黑、御人之術倒是有些微「進步」。比如讓親信互掐，眼前最熱鬧的就是王蔡之爭。

互掐惡鬥是過程，結果又會怎樣呢？依據習幾次破格舉王，可以看出他希望以武官王小洪制約文官蔡奇，一文一武搞平衡。選王小洪是出自幾十年交往產生的信任。

當然，如果安排王小洪接管中辦，最大最直接的原因，與習內外交困，益發擔心自身安全，擔心文官蔡奇未必能有效保護自己有關。

最明顯的跡象是，習2023年四次出訪，都有中辦主任蔡奇陪同，但第四次加進了公安部長王小洪。

2023年3月20日，中辦主任蔡奇陪習去俄羅斯看普京；

8月21日，蔡奇陪習訪問南非，出席金磚國家第十五次會晤並進行國事訪問；

11月14日，蔡奇陪習赴美國三藩市會晤拜登，同時出席亞太經合組織第三十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

12月12日，習出訪越南，除了蔡奇、王毅之外，還有王小洪。此舉打破了中共公安部長不隨同領導人出訪的慣例。

蔡奇1993至1996年在福建省委辦公廳任副主任時才和省委常委習近平有近距離交集，這三四年間，蔡除了在福建三明掛職、在中央黨校培訓，與習接觸並不頻密；習近平2002至2007年在浙江做書記時，蔡奇雖然同期也調到浙江，但主要在下面地市任職。

從時間線看，習將蔡由福建調浙江，恐怕跨省還要運作中組部，怕也不是「巧合」那麼簡單。相比之下，習對警察出身的王小洪的信任應該超過祕書出身的蔡奇。

那麼，該怎樣看待蔡奇現在如日中天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普遍認為，是正牌研究生蔡奇摸透了小學生習近平的脾性，愛聽好話加上膽小執拗，不允許有雜音。既如此，蔡奇便變身酷吏，投其所好，果然得償所願。

觀察發現，蔡奇早年並不算酷吏，在福建和浙江做領導祕書、從小官到大官，都比較謹慎。直到被習調入京畿當副書記後，讓他看到升上更高官位的曙光，慣常給老大號脈的祕書本色，很快讓他找到哄一尊舒服、實現自己野心之路：一面無限媚上迎合，一面改變形象甘當酷吏。不如此，如何能在眾多虎狼中脫穎而出？

除了清理低端人口的騷操作，讓下野總理李克強游泳死，是蔡奇上位中辦主任，投桃報李，給習獻的另一大禮。他解了習一尊被李中堂多次羞辱之恨，也以此鞏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

蔡奇和王小洪都屬於福建幫，且都善於鬥狠。有跡象顯示，過去一年蔡奇不斷抓權，力壓二號人物李強，在黨內引發議論。有分析認為，如果習近平突然暴斃，蔡奇可能以「大內總管」之職，封鎖中南海，然後「假傳聖旨」，奪得黨政軍最高權位，李強等其他人沒有還手之力。

但如果狠辣個性不輸蔡奇的王小洪，取代蔡成為中辦主任，發生上述情勢的機會就會減少。這可能就是習近平的算計，就是在親信中玩權力平衡，避免哪個勢力坐大，造成反噬自己的危局。

既然兩人都沒有獲得猜忌心重的習近平百分百信任，對熱中學習毛權鬥之術的習來說，互相制衡就成為懸在王蔡兩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了。

近來，習近平更傾向於警察治國、特務治國，以此固守獨裁體制。以國安部長上位政法委書記的陳文清，也成為習近平監控中共高官避免謀反的另一個存在。

中共官場 老二都沒好下場

當今文明世界，已經認清了中共邪教黨的本性。但很少有人想到，這個有史以來最凶惡的反人類組織，有一個獨門特色：對自己人下手比對敵人還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第二把交椅，更是難得善終。

最典型的是發生不久的前朝中共二把手李克強的「游泳死」。一個正國級官員，隨身帶著最高等級的專家救護隊，卻被官方宣稱的尋常疾病心肌梗致死。蔡奇幫習近平解了心頭恨，卻讓習掉進了自己挖的塔西佗陷阱。

中共是有史以來最凶惡的反人類組織，對自己人下手比對敵人還狠，最典型的是前中共二把手李克強的「游泳死」。圖為2023年10月27日，北京一家商場外的大螢幕播放李克強的訃聞。（Wang Zhao / AFP）

中共建政後第一任總理周恩來，幾十年為毛澤東服務，化解毛的大災小難無數，但到晚年癌症纏身，卻被多疑的毛下令中辦不予及時救治，讓其速死，結果釀成舉國震驚的天安門「四五運動」，加速了毛的死亡和四人幫垮台。

同樣是文革中升級為毛唯一副手的林彪，被尊稱「敬愛的林副統帥」，因兒子林立果制定推翻毛政權的「五七一」政變計畫，被其女林立衡告發周恩來，不得已倉皇出逃蒙古，座機墜毀，命隕他鄉。毛澤東聽聞林彪噩耗，呆立無語良久，囿於背叛的重擊，從此一蹶不振，幾年後身亡。

中共内部從來不是鐵板一塊。蔡奇現在或許還不敢生出反習的想法，但到了中共快撐不住的時候，蔡奇是否會倒戈一擊，成為林彪第二，很難預料。

王小洪有公安幫，蔡奇自己的福師大（福建師範大學）幫也已成形。2023年9月13日至14日，蔡奇主持召開全國黨委和政府祕書長會議。這種類型的組合會議很少見，大約就是蔡奇為自己拉幫結派量身定做。但在中共黨魁的支持下，蔡奇已經疑似把按慣例應由總理李強主導的全國政府祕書長領導權奪走，李強被邊緣化，而政府祕書長們全都在現場聽蔡奇訓話。

祕書服務領導、監管領導的蔡系祕書幫就此形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今，蔡奇同時握有中辦和中央警衛局槍桿子，有習近平出現的地方，幾乎就有蔡奇跟隨。所以蔡被認為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更有條件在習出意外時奪取最高權力。

王小洪看似尚未「入局」，無法輕易取代正國級蔡奇，但以中共黨魁不按規矩出牌的霸道性情看，一切皆有可能，就看一尊喜歡。王蔡奪嫡之戰傳聞屬實與否，也許不久就會看到。即便短期内沒有發生，相信習為了自己的政治安全和身家性命，也樂得給蔡奇選一個備胎。

19世紀英國外交大臣帕麥斯頓（Henry John Temple Palmerston）在下院為其外交政策辯護時，說了一個金句——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句話至今仍在商界流傳。

凡事皆有兩面。當中共國力衰竭到再也無法成為其標榜的執政合法性基礎的地步的那一天，習近平的忠實馬仔，不管是王小洪還是蔡奇，還會選擇繼續愚忠、和習共存亡嗎？如果不是，那麼，按照帕麥斯頓的信條，他倆會不會黎明前倒戈，變成習近平最危險的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