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大外宣瞄準海外華人

2019年8月17日，在澳洲悉尼的親共集會上，中國留學生咒罵支持香港民主運動的人士。（An Pinya／大紀元）

文：Antonio Graceffo（大紀元專欄作家）  譯：雲川、曲志卓

作者簡介：
安東尼奧．格雷斯福（Antonio Graceffo）博士在亞洲住了二十多年。他畢業於上海體育學院，擁有上海交通大學的中國MBA學位。格雷斯福是一名經濟學教授和中國經濟分析師，為各種國際媒體撰稿。他有關中國的著作包括《超越一帶一路：中國的全球經濟擴張》（Beyond the Belt and Road: China's Global Economic Expansion）和《中國經濟簡明課程》（A Short Course on the Chinese Economy）。

法國國防部下屬的軍校戰略研究所（French Military School of Strategic Research Institute, IRSEM）近期發表一份關於中共威脅的報告，指出中共有一套三管齊下的戰略方針，包括心理戰、輿論戰和法律戰。這個戰略是其大外宣的一部分，主要是瞄準海外華人。

中共聲稱它對世界任何地方的華裔都擁有指揮權。中共正在努力影響、招募、拉攏或者排斥壓制其他國家的華人。

2017年，習近平號召「緊密團結」海外華人，一起實現所謂的中國夢。這些海外華人總共約有6000萬，包括海外華僑和加入外國國籍的中國人。在習看來，這些人是實現中國「偉大復興」和中共主導世界政治舞臺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北京的海外輿論宣傳針對華人社區

北京的海外輿論宣傳主要通過中共統戰部推行，而且通常是針對海外的華人社區。這類宣傳大都不易覺察，只是將外國的公開觀點推向有利於中共利益的方向。還有一些較為公開，目的是試圖影響當地的政治決策，破壞媒體的職業操守，展開間諜活動，以及盜竊科技。統戰部還協助經濟間諜活動以及加大對大學校園的滲透。

此外，中共還通過在海外華人社區的大外宣破壞當地的社會凝聚力和加劇種族緊張局勢，從而網羅對中共的支持，蓄意在海外華人中製造分裂。絕大多數的華僑並不支持中共，更不希望淪為中共全球稱霸遊戲中的棋子，但中共的宣傳加深了這些人與當地社區之間的隔閡。

中共去年在網上散布隱晦的虛假信息，將中共病毒（COVID-19）的起源與反亞洲種族主義聯繫起來，宣傳口徑主要對準海外僑民。其核心內容就是詆毀中國病毒學家閆麗夢（Yan Limeng）。閆麗夢曾發表論文，指出中共病毒（SARS-CoV-2）其實是中共實驗室製造的。

中共造謠的目標之一並不是說服持懷疑態度的人，而是將其注意力從權威的理論上轉移開來，同時讓主流民眾把實驗室起源論看成是網路陰謀論，從而不再關注。

中共採取的另一種策略是，對其他國家的新聞進行片面解讀，從而得出中共是最好的結論。

2018年，中共喉舌《人民日報》發表了社論，稱讚習近平「系統闡述」了中國共產黨制度的優越性，就創建更優越的政治制度給世界上了一課。這類評論文章通常包含對美國、印度或尼日利亞的混亂或者政治動盪的報導，以便得出民主導致混亂的結論，而中共體制則為公民提供安定。

根據《人民日報》的說法，中共的論調就是，西方社會不想讓海外華僑知道，中共的體制是在「為世界提供……中國式的解決方案……更好的政治制度」。正因為如此，西方不斷詆毀中共的海外媒體，以防止華僑發現一黨專制的真正好處。

今年4至6月間，「停止仇視亞裔」（#StopAsianHate）和「閆麗夢」（#LiMengYan）這兩個標籤被6000多個可疑的推特帳戶使用和轉發了3萬次，都是相同的表情包並帶有英文短語。絕大多數的這些推文是在北京時間的上班時段發布的。

類似模式的行為也出現在美國其他社交媒體，包括臉書（Facebook）、照片牆（Instagram）、油管（Youtube）、紅迪網（Reddit）、谷歌組群（Google Groups）和Medium；以及美國境外的平臺：抖音海外版（TikTok）、VK（俄羅斯知名線上社群網路服務網站）和一個俄羅斯業餘博客網站。

中共統戰部的境外活動經常違反國際法

統戰部的這些行為讓民主社會很難應付，因為其中一些屬於言論自由範疇，而另一些則是難以追蹤的祕密行為和間諜活動。

中共統戰部的境外活動經常違反國際法，例如在泰國綁架瑞典公民桂民海和在香港綁架英國公民李波。此外，他們還經常威脅公開反對其政權的維族和藏族流亡人士。中共還在外國政府的幫助下，在肯尼亞、柬埔寨和西班牙引渡涉嫌欺詐的臺灣公民。

中共還資助孔子學院和一些海外華文學校，傳播中共意識形態並壓制反對聲音。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的一份報告指出，全球第二大國有媒體中國新聞社（China News Service），由中共統戰部指揮來影響海外華人。通過控制海外華人媒體、資助智庫，並使用微信（WeChat）和其他社交媒體進行審查、監視和控制話語權，中共統戰部為間諜活動以及竊取海外科技提供了便利。

中共資助孔子學院和一些海外華文學校，傳播中共意識形態並壓制反對聲音。圖為美國阿拉巴馬州特洛伊大學（Troy University）校園內孔子學院大樓。（Kreeder13 via Wikimedia Commons）

大約70％的中國華僑生活在東南亞一帶。為了取得他們的支持，北京開出了吸引他們的各種條件，包括金錢、教育機會、企業資助以及保護他們的知識產權。

馬來西亞有近23％的人口是華裔。中共官員定期走訪那裡的華人社區，支持親共的政治候選人，並參加當地華裔政黨的會議。中共大使還資助了2018年馬來西亞華人公會（Malaysian Chinese Association）會長的競選。

有多名在美國的中國科學家因竊取技術被捕，還有其他數千起涉嫌間諜和脅迫的案件正在調查。

在澳洲、加拿大、英國和美國，中共統戰部大量滲透各種大學校園組織，監視國際留學生，打壓學術自由，動員學生進行維護中共利益的抗議活動。

中共病毒爆發初期，與中共統戰部有聯繫的中華全國歸國華僑聯合會（All-China Federation of Returned Overseas Chinese），唆使在澳洲、加拿大、英國、美國、阿根廷、日本和捷克的留學生和華僑，到當地藥店大量購買個人防護裝備（Personal Protection Equipment, PPE）和其他醫療用品並運回中國。

買斷海外國家的醫療用品造成了當地的短缺，從而增加了對中國進口的需求，進而推高價格，最終使中共在經濟上受益，也讓北京搖身一變成了「仁慈的救世主」，把發放急需的醫療用品，變成了作秀的國際公關。

中共政權不承認雙重國籍，聲稱對任何持有中國護照的人擁有完全的管轄權。

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人習近平有很多關於祖先血脈相承、血濃於水的宣傳言論。這意味著，中共相信，無論海外華人與中國的關係有多遠，中共都可以控制或應該控制。

中共一直把散居海外的中國僑民視為收入和投資的來源。近幾十年來，中共一直視這些華僑為技術轉讓來源，讓他們參與中共主導的跨國技術開發計畫。散居國外的人在「一帶一路」倡議中也至關重要。他們促進和理順了中國與參與一帶一路的各國的交往。自2016年起，中共每年為參與「一帶一路」的華僑舉辦「商務會議」。

自1999年以來，中共提供了為期兩周的「尋根之旅」（birthright tours），使40多萬在外國出生的華人利用這一機會造訪了中國。對於有中國血統的人來說，這些旅遊基本上是免費的。

法國軍校戰略研究所（IRSEM）發現，中共的宣傳項目通過西方智囊團、孔子學院和媒體發揮作用。報告顯示，中共的行動不僅限於美國，也在臺灣、新加坡、瑞典、加拿大和其他國家進行。

這種宣傳攻勢與中共去年採取的「戰狼」外交風格相呼應，即中共的個別大使會藉由給當地媒體發信件或接受電視臺採訪來攻擊他們所在的國家。

令人震驚的例子之一是前中共駐馬來西亞大使黃惠康。他在出席馬來西亞華人公會（簡稱馬華公會）舉辦的活動時，公開支持中共在馬來西亞的商業利益。這個明顯的例子意味著，中共不僅通過大使館爭取海外僑民對北京經濟利益的支持，而且通過大使館支持當地的政治候選人和政黨，因為這些人物和政黨將來可能有能力維護北京的利益。

中共的攻擊含心理戰、輿論戰和法律戰

中共三管齊下的攻擊包括心理戰、輿論戰和法律戰，其中大部分是通過散居海外的華人發動的。在世界華僑華人社團聯誼大會（Conference for Friendship of Overseas Chinese Associations）和中華海外聯誼會（China Overseas Friendship Association）上，中共的心理戰和輿論戰十分明顯。習近平提醒海外華僑，他們的血管裡流淌著民族的鮮血。他的信息很明確：他和中共希望海外華人既愛國又聽話，幫助北京實現其目標。

另一個組織是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CPAFFC），其宗旨是「增進人民友誼、推動國際合作……代表中國人民在國際社會和世界各國廣交深交朋友……開展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民間友好工作，為實現中國的和平發展與和平統一大業服務。」

西方政府需要問問自己，他們是否應該允許這些「為中共偉大事業服務」的組織在其國家自由運作。此外，我們也不清楚「統一」這個詞是意味著中共接管臺灣，還是中共吸收居住在外國的華人。

中共除了試圖通過直接接觸、海外旅行和會議來影響海外華人外，還試圖控制海外媒體，並招募海外留學生互相監視。 這些目標往往是通過威脅和其他強力手段實現的。這些策略通常來自中國大使館或領事館。此外，中共網軍在線攻擊那些批評中共的中國僑民。

2013年8月10日，一群16歲的年輕人在紐約法拉盛散發中國共產黨的宣傳品。（Milene Fernandez／Epoch Times）

中共的海外活動包括打壓散居國外的異見人士運動，營造合作的國際環境，為控制臺灣鋪路，搜集情報，竊取外國技術，以及鼓勵在大陸的投資。根據法國軍校戰略研究所的說法，有證據表明中共試圖改變有關香港抗爭的信息，並散布美國是COVID-19起源的謠言。

幾十年前，絕大多數離開中國的中國人再也沒有回去過。但近年來，出國留學的人有80％回到了中國。這表明，中共大力宣傳其政權比西方國家更能為公民提供更好的生活。為了宣傳這一點和其他信息，中共一直在建設一個龐大的全球媒體網路。

最大的散居國外的媒體之一是網站「文學城」。它迎合那些居住在美國的人。文學城由中國交換學生創辦於1998年，一直被指責與中共有聯繫。分析人士基本證實了這一點。一項調查發現，文學城16％的一般文章和25％的關於香港、中共或習近平的報導來自中共國有媒體或與中共當局友好的媒體。

除了影響散居國外的媒體外，中共還花費了數十億美元建設一個能夠與BBC和CNN競爭的全球電視網路。與此同時，北京方面加大了對海外華文媒體的控制力度。在一個來自60多個國家的華文媒體的會議上，一位高級官員表示，海外華文媒體的職責是在「重要時刻」「轉載」來自中共國有媒體的新聞。（原文“CCP Propaganda Focused on Overseas Chinese”,“CCP Propaganda Focused on Overseas Chinese: Part 2”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