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看中國 / 第655期 20191016

中共防火長城玩火自焚

by 李清怡編譯

「防火長城」構成一道屏障，限制信息流和信息交換。中國互聯網用戶無法訪問谷歌、臉書、推特、多寶箱（Dropbox）等外國網站。圖為谷歌、推特和臉書的圖標。（Getty Images）

就如同一道實際的圍牆，中共「防火長城」也構成了一道屏障，限制信息流和信息交換，嚴重阻礙了中國公民了解外面的世界，也阻礙了中國公民彼此之間的溝通。這種虛擬封鎖最終會反過來銷毀共產黨嗎？

編譯 _ 李清怡

在歷史上，帝國和其他民族或國家之間豎起了圍牆，目的是保護自身免受外界干擾。馬格斯（Christina Maags）是倫敦大學東方與非洲研究學院（SOAS）的中國政治學講師，她在《公平觀察家》（Fair Observer）發文：今天圍牆不僅是用石頭建造起來的，還有用電子締造的。例如今天的中國人被「防火長城」所包圍，這堵電子牆限制了中國境內的網民訪問全球互聯網。

就如同一道實際的圍牆，防火長城也構成了一道屏障，限制信息流和信息交換。中國互聯網用戶無法訪問谷歌、臉書、推特、多寶箱（Dropbox）等外國網站，尤其是英國廣播電臺BBC或路透社這樣的新聞媒體網站。但是，北京卻支持中國內部網路的發展，其中最為重要的是百度或微信。

無處不在的審查

除了限制牆裡牆外的信息流通，中共政府還限制牆內網民之間的信息溝通。審查制度無處不在。中共宣傳部向廣播電臺、電視臺和報紙機構發送備忘錄，通知他們如何報導特定事件。

配合中共審查制度，中國的媒體事先實行「自我審查」，試著預見哪些內容可能會受到官方限制，以免被罰款或被關閉。對於那些私人網站、博客文章和社交媒體帳戶，如果黨國認為它們的作用非同一般或有可能引起太多的公眾辯論，同樣也會遭到類似的審查。

因此，防火長城嚴重阻礙了中國人獲取信息和言論的自由。例如，2018年貝塔斯曼轉型指數（BTI）對中國的調查顯示，中國公民的言論自由得分為2（最低分為1，最高分為10）。較之排名更差的僅有北韓或阿曼，得分為1。自從2016年以來，中共的審查制度進一步加強，被封鎖的國內外網站的數量持續增加。

防火長城和審查制度限制中國境內的信息流動，並影響和引導公眾輿論，從而阻擋了對中共官方不利的信息。信息不僅被審查，且經過更改以符合中共的特定觀點，如對中國歷史、中共和外國等方面的認知。

例如教科書教導中國兒童愛黨並批判西方，在街道、公共或工作場所隨處可見張貼的海報，宣傳中共的觀點和頌詞。公眾輿論的塑造則更加隱約巧妙，即通過政府的社交媒體帳戶或中共僱用的五毛黨在網上發帖，影響公眾觀點，內容都是對政府的正面評價和正面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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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防火長城製造了一個特定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信息受限制，方向明確，引導公眾輿論並間接地搶占關鍵信息的影響力。

但這並不是說中國公民盲目相信並遵循官方宣傳。許多人對官方媒體和宣傳持謹慎態度。在中國居住的外國人和想翻牆的中國人都使用虛擬專用網路（VPN）繞過防火牆，搜尋未經審查的信息。還有人使用代碼詞和隱喻來批評政府、批評缺乏言論自由以規避官方的審查。儘管如此，防火長城和翻牆的使用需要專門或內行的管道，例如要知道如何訪問VPN。

隨著中共對VPN和博客作者的打擊力度加大，有限的言論自由進一步縮水，接觸未經審查信息的機會也進一步受到限制。此外，中共更加精明地影響公眾輿論，更加狡猾地塑造中國公民對信息的理解和詮釋。

中共派遣鍵盤戰士布陣防火長城

近來中共對香港抗爭者的言辭日益激烈，中國年輕的「鍵盤戰士」布陣防火長城，他們舉報親香港的Instagram帳戶，企圖淹沒網路評論。特謝拉（Lauren Teixeira）是駐成都自由作家，她在《外交政策》發文，使用虛擬專用網路對外國社交媒體進行有組織的大規模突襲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所謂「出征」的作法，至少可以追溯到2016年，當時中共大搞防火長城攻勢，轟炸新當選的臺灣總統蔡英文的臉書。

然而，最近這波出征潮與2016年的有所不同。這次的進攻似乎是由兩股不同的在線青年亞文化發起的：帝吧，一個運行已久的百度論壇；女友粉圈，由一群年輕女子組成的網路圈，支持自己喜歡的韓國或中文流行音樂偶像。

負責組織動員臉書出征的帝吧網民不足為奇。但是，中國女友粉圈的發起則代表著這一數量強大的人群首次開始騎上防火牆，維護中共。但是，中國共產黨對青年文化的態度是操縱利用。如果中共認為可以用某種手段來鼓動青年的情緒，中共便會加以利用，如在最近的中共宣傳片中看到的楊洋等知名偶像的客串。

粉絲文化曾經讓中共恐慌的兩點：青年在網路成群結隊、並且翻牆。2016年發生臉書出征之後，內部備忘錄顯示，中共對網民突然廣泛使用VPN感到不快，命令當地媒體停止報導這一事件。VPN的使用與持不同政見的活動息息相關，政府開始對看似訪問外國網站瀏覽敏感內容的個人進行罰款。這次針對香港的進攻，可能中共負責人斷定出征的益處大於風險，但是誰知道呢？如果有那麼多人翻牆，中共的醜事也阻擋不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