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新聞 / 第611期 20181205

中共實施「社會信用評分系統」全天候監控14億人

by 龍藍光

中共推行「社會信用評分系統」監控14億中國人，信用分數低的人將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和限制。（AFP）

中共推行「社會信用評分系統」，24小時監控14億中國人，「違規」行為將被記錄在個人信用信息系統中，並在「社會計分卡」打分，信用分數低的人將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和限制。

目前中國大陸有些城市已啟動試點計畫以及製作黑名單。

這些城市通過面部識別軟件或者鼓勵民眾舉報等方式，收集違規者的資訊。

該信用體系已造成逾千萬中國民眾無法買機票、數百萬人不能搭火車。

中共的社會信用體系已造成逾千萬中國人民無法買機票、數百萬人不能搭火車。（AFP）

文 _ 龍藍光

2013年中共國務院出臺建議，要求制定公民社會信用代碼制度，後發布《國務院關於發布社會信用體系建設規劃綱要（2014-2020）的通知》。2014年中共提出要在2020年前全面推行「社會信用評分體系」，全方位記錄14億中國百姓的行為和信譽度。目前，此「系統」已開始實施，千百萬中國人被「系統」監控。

強化監控力度

中共強制性社會信用系統2014年首次宣布後，計畫在2020年推出完整的「系統」，政府可以透過這套系統記錄人民的犯罪紀錄、金融資訊、網路言論，並給予評分，藉此強化監控力度。而信用分數低的人將受到不同程度的懲罰和限制，目前已在部分地區和企業測試實施。

中共發改委2018年早些時候公布，被評為「特定嚴重失信」者，搭乘火車或飛機的權益將受到限制，5月1日起施行。發改委稱，根據此系統，涉嫌偽造車票、非法搭乘或故意破壞的人士，將被禁搭半年至一年，而在「其他領域」嚴重違法或失信者，一年內無法購買火車高級席位，也禁止搭飛機。

據統計，截至2017年，中國已有700多萬人被列為「信用黑名單」，生活權益遭到剝奪。

千萬人無法正常出行

據海外媒體綜合報導，中共社會信用體系已造成逾千萬中國民眾無法買機票，數百萬人不能搭火車。

北京市當局新近公布「社會信用體系」細部計畫，列出一系列可信度評分機制，用以「獎勵或懲罰」其居民及組織機構。預計在2020年底前實施，目的是全面監視其2200萬居民的生活。

北京市政府不僅會將社會信用低的人和組織機構列入黑名單，還會「定期公開披露企業和個人的不信任紀錄」。對那些被認為不值得信任的人來說，違反「規定」將付出沉重代價，會落到寸步難行的困境。

北京當局公布的細部計畫沒有詳細說明懲罰項目，但據了解，除了出行困難、罰款及信用被扣分外，還可能包括降低網路速度、剝奪個人或子女進入優良學校的機會、禁止從事某些工作、禁止預訂某些酒店，以及失去擁有寵物的權利。

據英國《獨立報》報導，截至2018年5月，中共政府已經禁止1114萬中國人乘坐飛機，以及425萬人乘坐高速列車。因為這些人被當局列入黑名單。

據亞洲新聞臺報導，中共開始限制「沒有信用者」享受高檔交通工具，已有300萬人被禁止購買商務艙火車票。

最近有一段視頻引爆網路。自由撰稿人詹姆斯．奧馬利（James O'Malley）日前在中國大陸搭上從北京往上海的子彈列車，錄了一段列車上的廣播視頻，是有關這個信用制度的廣播，對中國乘客來說或許稀鬆平常，但是從西方人的角度看卻毛骨悚然。

自由撰稿人奧馬利搭乘從北京往上海的子彈列車，錄了一段列車上有關信用制度的廣播視頻引爆網路，令西方人毛骨悚然。（AFP）

奧馬利10月29日在推特上傳了這段只有30秒鐘的視頻。視頻中，一個女廣播員用英語提醒「親愛的乘客」，「沒有購票或行為失序或在公共場所吸菸的旅客，將依規定受到懲罰，行為將被記錄在個人信用信息系統中。」女廣播員說，為了避免個人信用被扣分，請旅客遵守相關規定，並維護列車及車站的秩序。奧馬利特別加上字幕，以利網友關掉麥克風，靜靜觀看。

不到一天的時間，點擊量超過75萬次，7700多人轉推，逾1萬人按讚。

據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報導稱，目前尚不清楚這段視頻中所指規定是什麼，根據中共政府此前的一些公告，大部分集中在有關特定交通工具，例如阻礙人行道、亂穿馬路、在機場登機櫃檯與安全檢查區和登機口遊蕩、拒絕當兵、散布假消息、占據飛機上的位子或行李箱空間、在飛機上不該使用的時候使用手機及筆電等等。

據報導，中共信用系統收集所有公民上網、信貸、稅務、行政處罰和違法紀錄等資料。所謂其他違規行為還包括在非吸菸區吸菸、購買太多視頻遊戲，以及在網上發布虛假新聞等。

據稱杭州東部地區已開始實施社會信用體系，自願提供社區服務的志工以及獻血者會增加信用積分，違反交通規定者則要繳交罰款以及被扣信用分數。

懲罰違規者

據澳洲廣播公司（ABC）報導，中共從今年5月起已經試行監控幾百萬人。每個人被分配一個分數，滿分是800分。根據分數，每個人將獲得獎勵或懲罰。這個分數除了影響自己，還會影響到家人和子女。如果被扣除的分數過多，甚至被列入黑名單，那麼將意味著不能購買機票、不能乘坐高鐵、上網速度被限制、禁止當事人或其孩子就讀最好的學校等等。

目前中國大陸有些城市已啟動試點計畫以及製作黑名單。這些城市通過面部識別軟件或者鼓勵民眾舉報等方式，收集違規者的資訊。

據商業內幕報導，有些人已經受到懲罰，被扣了社會信用分數。一名學生被拒絕就讀大學，因為他的父親未能償還人民幣20萬元（2萬8700美元）的銀行貸款而被列入黑名單。

據《新京報》報導，2017年吉林省拒絕服兵役的17人，不僅被納入個人信用黑名單，在各種懲罰手段中，還包括兩年內不得升學，取消其報考高、中等院校和復學復讀資格。

山東濟南2017年開始為狗主人實施社會信用評分制度，養寵物者必須註冊及購買許可證，如果他們沒有清理寵物狗的糞便，或者遛狗時沒有讓狗兒拴上皮帶，都會被扣分。

山東濟南2017年開始為狗主人實施社會信用評分制度，養寵物者如沒清理狗糞便，或遛狗時沒讓狗兒拴上皮帶，都會被扣分。（AFP）

看了奧馬利的視頻後，有網友在推特上問，外國人（出差或觀光客）是否也會受到限制或被扣分。奧馬利回答說：「就我目前所知，外國人不會受到限制，但是或許這個制度也會影響外國人，只是（中共政府）沒有告訴我們‥‥‥。」據稱自今年3月開始，中共已在入境處收集外國旅客的指紋。

「計分卡」24小時監控公民

中共專制政權正在迅速推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社會計分卡」。所有公民將被24小時監控，並根據他們的行為在此卡中打分。

分數根據一個複雜的、數量多達2億的監控攝像頭網路讀數來判定。預計一年半之後，攝像頭數量將增加兩倍。該計畫因為面部識別、身體掃描和地理追蹤技術的快速發展而得以實現。

中共正在迅速推出「社會計分卡」，24小時監控人民，並根據他們的行為在卡中打分。分數根據一個數量多達2億的監控攝像頭網路讀數來判定。（Getty Images）

打分依據除監控攝像頭讀數外，還有個人的政府紀錄（包括醫療和教育紀錄）、財務和網路瀏覽歷史。整體分數可以根據個人行為實時變化，甚至跟誰打交道也會影響分數。

澳廣報導說：「如果你的好友或你爸爸說了一些對政府負面的話，你就將丟分。」

在此系統下，被視為「優秀公民」的人將被獎勵積分。分數高者獲得的好處包括：免除酒店押金和租車押金、機場VIP待遇、貸款打折、申請工作優先、通向頂尖大學的快車道。

但滑入低分數也很容易。說反政府的話、在社交媒體發帖、大手大腳購物、買太多酒等都會被扣掉分數。懲罰手段包括禁止坐飛機、坐火車，吊銷社交媒體帳號、禁止做公務員。

不是金融工具是政治工具

中共社會信用系統名義上是為了擴大金融服務，但外界批評其目的是監控公民，會淪為政治工具。

10月初美國副總統彭斯在對華政策演講中，特別抨擊了中共的「社會信用評分」制度。他說這個制度是「奧威爾式」的，是在企圖全面嚴厲監控民眾的生活。

中國記者劉虎就是一個獲得低分數的人。他因為曝光官員腐敗被逮捕、監禁、罰款。「政府認為我是一個敵人。」劉虎告訴澳廣，他被禁止坐飛機和高鐵，他的社交媒體帳號被吊銷，他難以找到工作。

維吾爾詩人、製片人塔希爾．哈穆特告訴媒體，中共監控系統是2016年後突然大規模出現的，「在那之後，我們從未見過的、從未經歷過的、從未聽說過的先進監控技術開始出現。」

美國《商業內幕》雜誌4月8號的文章指出，2016年的一份中共政府公告就鼓勵公司在聘用人員、簽署合同之前，參考當局列出的黑名單。

NSBO分析師吉列姆．科林斯沃思．漢密爾頓在《金融時報》上撰文說，這個社會信用體系可以通過重新調校，產生「愛國」分數——評價一個人的觀點在多大程度上與執政的共產黨價值觀保持一致的分數。

他說，這就是這項社會信用體系的核心：不僅僅是使用大數據來衡量信用得分，還要量化全體中國公民的政治傾向。漢密爾頓認為，這套社會信用評分體系註定要失敗。

記者劉虎也說：「這種社會控制是反世界潮流的。中國人民的眼睛瞎了，耳朵聾了，他們對世界了解甚少。他們生活在幻想裡。」

煙臺大學教師張忠順說：「你為了思想控制，肯定是問題非常大的。而且政府即使做的話，恐怕也不敢在國際上公開承認。它是非常明顯的違背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或《人權公約》的規定。中國這個政治體制比較特殊，誰都不說，但是大夥都知道，它這個東西會被濫用來維護它的政治體制中不能公開說的內容。」

安徽蕭先生表示，表面上看這套系統有維護社會運轉的作用，但最終目的還是維護共產黨的政權。只不過看上去更具合法性，實際上是更帶有欺騙性。

中共現在最擔心的是政權崩塌，所以才說，你不能吃共產黨的飯砸共產黨的鍋。他說：「以後新政府成立，新的制度進入中國之後，我覺得應該根據這個信用評價體系，加入到他的個人信用裡面。如果說他現在老是給共產黨唱讚歌這種人，共產黨完蛋之後，不要讓他們坐飛機、坐火車、坐高鐵，不要讓他們成立公司，銀行也不要讓他們存錢。我覺得應該立法去限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