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企劃 / 第609期 20181121

「特朗普黨」鋒芒畢露中共面臨強硬白宮及反共國會

by 姜望潮

美國2018年中期選舉後形成的政治新格局是：反共的國會加強硬的白宮。（Getty Images）

美國中期選舉，特朗普支持者大勝，共和黨內反對派退場，在某種意識上已變成「特朗普黨」。

民主黨掌握眾議院，眾院未來議長佩洛西被指反共強硬派。

選舉結果形成一個反共的國會再加上一個強硬的白宮，這是北京當局「絕對不欲看到的」一幕。

文 _ 姜望潮

共和黨掌參院民主黨掌眾院

11月6日，美國中期選舉。截至11月7日凌晨6時20分，參議院共和黨拿下51席（42席不改選），篤定成為多數黨。民主黨拿下45席（23席不改選）。還有3席待定。

眾議院435席全部改選，截至凌晨6時20分，民主黨拿下222席，篤定成為多數黨。共和黨拿下199席。還有14席待定。

與此同時，美國50個州裡的36個州長需要改選，其中共和黨拿下25席（7席不改選），民主黨拿下22席（7席不改選），還有3席待定。

特朗普發推文讚共和黨獲大勝利

11月6日晚11時許，參議院共和黨拿下51席後，特朗普發推文說：今晚（共和黨）獲巨大勝利。謝謝各位！

11月6日晚11時許，參議院共和黨拿下51席後，特朗普發推文說：今晚（共和黨）獲巨大勝利。謝謝各位！（Getty Images）

11月7日，特朗普連發數則推文，再次稱共和黨獲得大勝，其他國家（盟國）正等著他出來，以及期待他的貿易協議，「我們現在可以返回工作崗位及完成任務了。」

美國歷史上的中期選舉，絕大多數在選前兩年入主白宮的執政黨都以失利告終，失去國會多數席位，只有4次例外。

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麥克丹尼爾（Ronna McDaniel）表示，民主黨在這次中期選舉中只是將「歷史海嘯變成漣漪」，並稱：「共和黨保住參議院多數席位，打破歷史宿命。」

外界認為，特朗普是共和黨中期選舉不致落入歷史宿命的最主要原因。未來共和黨核心將對特朗普更為忠誠，為特朗普的2020年連任鋪平道路。

共和黨保住參議院的多數席位，這無疑給共和黨及特朗普一個防火牆，可以制衡民主黨在眾議院的提案。

此外，將有利於特朗普未來提名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選，在參議院獲得確認，更加鞏固最高法院保守派的傳統理念。

對於有人預期重掌眾議院的民主黨，有可能調查特朗普與俄羅斯的關係，特朗普7日在一則推文上說：「如果民主黨要浪費納稅人的錢，在眾議院調查我們，那麼我們同樣會被迫考慮在參議院調查他們洩露機密資訊等事件。兩院可以來玩這個遊戲！」

特朗普支持者大勝黨內反對派退場

特朗普支持的黨內候選人在州長、參議院及眾議院選舉中有所斬獲。尤其是參議院，特朗普助選的多位共和黨人贏得席位，成為共和黨保住參議院控制權的關鍵所在。

即將成功進入聯邦參議院的印第安納州共和黨人布朗（Mike Braun），密蘇里州的霍利（Josh Hawley）以及北達科他州的克萊默（Kevin Cramer），基本上都是打著特朗普的旗號競選，也得到了特朗普的強力助選。

密蘇里州的共和黨參議院候選人霍利（Josh Hawley）打著特朗普的旗號競選，並得到特朗普強力的助選而成功勝選。（Getty Images）

特朗普因此也鞏固了自己在黨內的地位。《華盛頓郵郵》一篇文章所說，共和黨已經轉變為特朗普風格的黨。

隨著眾議院議長瑞恩（Paul Ryan）、共和黨參議員考克（Bob Corker）以及弗雷克（Jeff Flake）宣布退休、麥凱恩（John McCain）去世後，一大批特朗普的黨內批評者正在離開國會，或者選擇沉默。

即便是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在特朗普將卡瓦納（Brett Kavanaugh）送入高法後，也軟化了對特朗普的反對立場。11月7日，格雷厄姆說，沒有特朗普，就沒有今日共和黨的成功。

在眾議院當中，此前曾在移民問題上積極發聲反對特朗普的共和黨人，6人選擇退休，10多名或許因中選失敗而離開國會。

11月7日，特朗普在一則推文上說：「那些在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中期選舉中與我合作的候選人，採用了（我的）某些政策和原則，都表現得非常好。反之，那些沒有這樣做的人，都再見了！昨天是如此巨大的勝利，都在令人討厭和敵對媒體的壓力下完成！」

失去眾院將讓共和黨更團結

法廣11月7日報導說，這一次對特朗普和共和黨來說，眾議院敗選固然表明相當多選民不贊同特朗普的某些政策，尤其是這次中期選舉他主打的移民政策改革，使他失掉了移民利益團體的支持。但另一個因素也不可忽視：權力制衡的觀念在美國選民心中根深蒂固，選民不希望任何一個政黨、任何一位總統完全執政的局面長期存在。即使他是一位出色甚至偉大的總統。

路透社11月7日報導，美國共和黨若失去對眾議院的控制權，將讓該黨成為更保守的國會連線，更與總統特朗普捆綁在一起，在特朗普的強硬路線上更為團結。

很多失去席位的共和黨議員均為來自郊外選區的溫和派人士，他們一直試圖與特朗普及其挑釁性言論保持距離。

簡而言之，特朗普還將繼續是特朗普。雖然會有一些共和黨人就失去眾議院對特朗普提出指責，但他們不大可能有膽量反水，尤其在共和黨仍然繼續控制參議院的情況下。

即便面對民主黨在眾議院的制衡，特朗普也有可能繼續堅持他的「美國優先」主張，諸如在非法移民與貿易保護主義上的立場。這將反過來加速共和黨數十年來被定義為在財政、社會與國家安全等方面堅持保守主義的傾向。

「特朗普黨」鋒芒畢露

時政評論人士葉德豪在港媒發表評論稱，是次選舉最特別之處，是無論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候選人大多都將競選工程集中在「反對特朗普」或「支持特朗普」的分裂性議題上。其中，以共和黨候選人尤甚。

在佛羅里達州州長選舉險勝民主黨候選人吉勒姆（Andrew Gillum）的共和黨候選人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就以在競選廣告中教導其牙牙學語的兒子說「興建圍牆」、「讓美國再次偉大」等特朗普標籤性口號而聞名。

在佛州州長選舉險勝的共和黨候選人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左），在競選廣告中教導其牙牙學語的兒子說「興建圍牆」、「讓美國再次偉大」等特朗普標籤性口號而聞名。（Getty Images）

然而，在共和黨保守派選民占優的密蘇里州（Missouri），走中間路線、不談特朗普、大舉醫療保險議題的民主黨候選人麥卡斯基爾（Claire McCaskill），則大敗於曾支持法院挑戰醫保合法性、自認為特朗普的「前線小兵」的共和黨候選人霍利（Josh Hawley）。

文章表示，特朗普的出現，可謂完全改變了美國的政治生態。共和黨選民在他的影響之下，逐漸放棄政府收支平衡、自由貿易等傳統觀點，而轉集中在移民、導德等文化、價值衝突的議題之上。

今次在美國各區特朗普派系的勝出，就有賴此等「文化戰爭」式的議題操作，因而能擊敗一直在共和黨保守派選區靠著地區議題、走溫和路線勝出的民主黨人。

文章認為，今日的共和黨，已正式變成「特朗普黨」。共和黨經此次中期選舉之後，將更加以特朗普為核心領導；日後就算特朗普要退下火線，也可預見會繼續以文化、價值戰爭的方式爭取選民支援，其未來走向可算是已成定局。

民主黨勝利之下的憂慮

民主黨勢在時隔8年後，重新從共和黨手上奪回多數黨身分。雖然此為共和黨之敗，然而自美國內戰以來的150年間，只有3次在任總統所在政黨有在中期選舉中獲得更多眾議院席位，且民主黨此前所預估的「藍色海嘯」並未出現，因此這次結果亦在預期之中。

丟掉了眾議院，特朗普在今後兩年極有可能面臨很多立法議程上的阻隔。日本東洋經濟11月7日報導稱，民主黨議員對特朗普的要求恐怕早已超過100條，眾議院委員會可以通過法律程式要求政府提交材料，這會對他的施政造成影響。但特朗普的武器是他的「總統令」的行政命令、強硬的威脅、個人推特。

葉德豪分析，雖然民主黨勝出眾議院，又在州長選舉中奪回數席，然而，其中勝選者有傳統的溫和民主黨人，亦有新興的左翼進步派人士。因此，可預見民主黨在2020年大選之前，該會繼續為全黨統一戰線的爭議所困擾。

在民主黨路線未明，而共和黨愈加統一的情況下，雖然民主黨一如所料在中期選舉贏了一仗，其前路仍然是迷霧一片。

由此可見，無論在這次中期選舉的結果上、共和黨歸為特朗普派的趨勢上，還是對民主黨的長線作戰上，特朗普本人都可算是打出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文章認為，在此次「特朗普公投」民主黨傾巢而出的情況下，共和黨仍能與民主黨鬥個難分難解，在參議院中更贏得更多議席，其實可說是「榮譽盡歸特朗普」，實在不能低估共和黨「特朗普化」後的政治實力。

民主黨政治明星隕落

民主黨在這次中期選舉中推出政治明星人物參選，希望能爭取媒體版面，做免費的廣告，提升他們的支持度。但是有些人鎩羽而歸。

民主黨佛州州長候選人吉盧姆被人與前總統奧巴馬（Barack Obama）相提並論，最後以失敗告終。

在德州，民主黨參議員候選人、現任眾議員奧羅克（Beto O'Rourke）雖然為民主黨籌到了可觀的競選資金，以及建立廣大的粉絲群，分布範圍甚且超越德州，但是最終依舊不敵共和黨競選連任的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

民主黨兩院領袖認同對中共強硬

《福布斯》資深撰稿人Kenneth Rapoza 11月5日發表題目為「親愛的中國（共）政府，民主黨不會挽救你」的文章。

文章指出，如果北京方面認為，民主黨掌控眾議院對處於與特朗普進行貿易戰的他們（中共）來說是個好消息，那就是誤判。貿易戰或貿易衝突主要是一個行政決定，這是特朗普職權內掌管的事務。即便特朗普在這方面需要國會幫助，他仍然可以指望兩黨的支持，因為民主黨的兩院領袖都認同特朗普對中共的強硬政策。

其中，參議院的民主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多次表態，對特朗普的關稅政策表示肯定，並譴責中共盜竊美國知識產權。

在中美貿易戰中，民主黨的兩院領袖都認同特朗普對中共的強硬政策。圖為參議院的民主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曾多次表態，譴責中共盜竊美國知識產權。（Getty Images）

舒默此前在接受電臺採訪的時候說，他認為特朗普對華徵稅是對的，因為中共對美國行事不公平。「中共完全在占美國的便宜。他們使用網路間諜的方式盜竊我們的知識產權。」

「他們不僅僅盜竊我們的知識產權，而且將我們的公司排除在外，還說，你們可以在中國出售你們美國產品的唯一辦法……是把技術和知識產權交給我們。」

2018年3月22日，特朗普根據301調查結果，宣布考慮對數百億美元的中國進口商品徵收懲罰性關稅，以反制中共盜竊美國知識產權、強迫技術轉讓等不正當行為。

民主黨籍眾議院少數黨領袖佩洛西（Nancy Pelosi）在當天發表的一份聲明中說：「美國必須對中國（共）肆無忌憚的不公平貿易政策採取強硬的、明智的和戰略性行動。今天的宣布只是一個開始，特朗普政府必須做得更多來為美國工人和產品而戰。」

佩洛西還強調，「美國貿易代表（USTR）的有關中國（共）知識產權盜竊的報告是一個好的開始，但需要採取更多行動來應對中國（共）的各種糟糕行為。」

眾院未來議長佩洛西被指反共強硬派

如無意外，隨著明年1月眾議院議長改選，已成為眾議院多數黨領袖的佩洛西將成為新一任議長。

特朗普11月6日晚致電祝賀眾議院民主黨領袖佩洛希（Nancy Pelosi），並對佩洛西勝選演講時呼籲兩黨合作表示贊同。特朗普並在7日上午發推文說：「平心而論，佩洛西應該被民主黨選為眾議院議長。如果他們為難她，也許我們會增加一些共和黨的選票支持她。她已贏得了這個榮譽！」

法廣報導，佩洛希在6日的勝選演講意味著她可能準備和特朗普合作。

多年以來，佩洛西一直主張對中共採取強硬措施，被中共官方視為「敵對人物」，也被中共黨媒列為美國對中共的「鷹派」之一。

明年1月將被選為美國眾議院議長的民主黨領袖佩洛希（Nancy Pelosi），多年來主張對中共採取強硬措施，被中共黨媒列為美國對中共的「鷹派」之一。（Getty Images）

早在2008年，中共喉舌媒體就曾盤點佩洛西的所謂「反華歷史」，指其從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就開始譴責中共人權，並曾在訪華期間「擅自」到天安門拉開黑布條，紀念「六四」中被中共屠殺的「烈士」。

此後，佩洛西曾公開反對給予北京最惠國待遇，抵制北京奧運等。

在2017年4月的首次川習會前，佩洛西曾致函特朗普，敦促他向北京提及中國人權問題，以支持中國那些因為宗教和政治信仰遭到迫害的人。

此外，佩洛西一直公開表示對法輪功的支持。

2016年10月，世界各地的法輪功學員在美國舊金山市政廳前廣場集會，譴責中共活摘法輪功學員的器官。佩洛西發去了表達支持的信件。

2016年12月，神韻藝術團蒞臨美國北加州4個城市演出，佩洛西給神韻發去賀信。

中期選舉結果打臉中共

美國中期選舉前夕，中央社11月4日報導，處於美中貿易戰壓力下的中國，正緊盯著這場被視為檢驗美國總統特朗普政績的選舉，來自駐美各單位的資訊不斷送進北京，作為日後與美國互動的指標。

報導指，儘管民主、共和兩黨對遏制中共擴張漸趨一致。但在主觀上，北京仍期待在野的民主黨能在參眾兩院一舉贏得優勢地位，以鉗制特朗普施政。

消息人士透露，北京對歷次美國期中選舉的關切程度，「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高」。

特朗普9月底在聯合國大會上曾公開指出中共干預這次選舉，「不希望我或我所屬的共和黨在中期選舉中獲勝」。

副總統彭斯10月發表美國對華政策演講時談到，中共正在利用一些可能引起意見分歧的議題，如貿易關稅問題，推動北京的政治影響力，影響美國中期選舉。

此前，中共當局曾在嘗試打擊共和黨的票倉州，希望影響中期選舉。其中一項舉措是在愛荷華州的第一大報《得梅因紀事報》（Des Moines Register）刊登了四個版面的廣告文章，其中一篇直接用〈爭端：總統做蠢事的後果〉作為標題。

結果，在大選結果中，共和黨人、現任州長金．雷諾茲（Kim Reynolds）成功連任，令中共的廣告費打了水漂。

中共嘗試打擊共和黨的票倉州，在愛荷華州第一大報刊登廣告文章希望影響中期選舉。大選結果，共和黨人、現任州長金．雷諾茲（圖）成功連任，令中共的廣告費打了水漂。（Getty Images）

中期選舉結束後，《紐約時報》說，在參議院的兩黨爭奪戰中，最激烈的戰役都是在農村占主要人口的州進行的，而最終的結果是——共和黨以絕對優勢繼續統領參議院。這一結果算是直接打臉中共官媒預期。

美國選民向北京傳遞一個意外信號

以下州份，貿易戰是兩黨爭論的重要議題，中期選舉結果如下：

密蘇里州：這是全國最關注的選戰之一。民主黨參議員麥卡斯基爾（Claire McCaskill）敗在挑戰者、共和黨人霍利（Josh Hawley）手下。麥卡斯基爾批評貿易戰損害農民、牧場主人及製造商利益。

北達科他州：民主黨參議員海特坎普（Heidi Heitkamp）敗給共和黨人克拉默（Kevin Cramer）。海特坎普攻擊特朗普關稅政策，並試圖利用受中共反制措施影響的美國豆農的焦慮情緒。

伊利諾伊州：共和黨眾議員博斯特（Mike Bost）保住席位，擊退民主黨人凱利（Brendan Kelly）。博斯特支持特朗普對進口鋼鋁加徵關稅。

俄亥俄州：民主黨參議員布朗（Sherrod Brown）力保不失，戰勝共和黨人雷納齊（Jim Renacci）。布朗支持特朗普對進口鋼材加徵關稅。

貿易戰並非毫無影響，農業大州愛荷華就是一例，該州4個選區中有3個選區由民主黨眾議院候選人勝出。

但總體而言，中期選舉結果顯示：一批批評特朗普關稅戰的國會議員出局，支持關稅戰的議員反而獲得選民支持。彭博社說，這是美國選民在中期選舉中向北京釋出的一個出人意料的信號。

中期選舉無益改善中美關係

BBC中文網報導，聖路易士華盛頓大學東亞系副教授馬釗認為，中期選舉對中美大的局勢沒有太大影響。中美關係有爭端是兩黨共識，華盛頓現在聽不到表揚中國的聲音，對中共強硬已經成為「政治正確」的選項。

「不論中期選舉哪一個黨勝利，甚至不論下屆總統是誰，中美關係都非常麻煩。中期選舉後，中美進入新競爭關係這一格局不會調整，」他說。

美國目前在中美關係所有方向上都施壓、要價，但這種全面施壓很難產生具體效果。

馬釗還說，「到底哪些是優先選項，哪些需要先實現，哪些可以作為價碼討價還價，這個可以調整。中美貿易結構會成為特朗普的優先項，赤字已經不是關注焦點，強調的會是不公平的貿易政策和貿易措施。」

優先項確定後，美國可能會提出具體的清單，中國也會願意聽聽對方的開價。

馬釗分析稱，「特朗普到目前為止是用商人手段，故意不交底，讓中國最大程度投降。下一步應該是給中國開清單，雙方圍繞清單來展開談判。」

華盛頓智庫美國企業研究所資深研究員史劍道（Derek Scissors）也認為，民主黨贏得眾議院多數席位，對美國對中共的經濟政策「幾乎全無影響」，因為大部分民主黨人比共和黨人更支持貿易保護主義，甚至對北京來說還更糟——民主黨會抓住每個機會阻撓特朗普政府與北京達成貿易協議。

《南華早報》11月6日指出，即使民主黨掌控國會，促使一些兩黨有爭議的議題如移民、醫保可能會受到衝擊，但對北京的強硬政策卻不會改變。

中期選舉無益於改善中美關係，外媒報導，白宮與國會將一起強硬反共，對北京的強硬政策將不會改變。（Getty Images）

外媒：白宮與國會將一起強硬反共

美國外交關係協會資深副總裁林德賽（James Lindsay）亦撰文表示，若華盛頓與北京達成停止貿易戰的協議，民主黨人無論是從政策還是黨派政治的角度考量，都有動機來批評特朗普政府沒有達成對美國更有利的協議。

美國財經新聞頻道（CNBC）11月5日援引班諾克本全球外匯（Bannockburn Global Forex）首席市場策略師錢德勒（Marc Chandler）的分析指，如果民主黨奪回眾議院，中美貿易戰將由國會兩黨一起進行，因為中共不公貿易行為傷害美國已經是兩黨共識。

日本《朝日新聞》11月6日報導指，失去眾議院將讓特朗普面臨更多國內壓力，為了兩年後的大選做準備，向支持者展現自己的力量，特朗普可能會推出更加強硬的政策。很多人認為，中期選舉過後，美國對其他國家的壓力會減小，但伊朗、日本、中共面對的局面將更嚴峻。

此外，共和黨中的對華強硬派候選人，也紛紛在這一次的國會改選中勝出。他們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曾呼籲特朗普總統封殺華為和中興的參議員魯比奧（Macro Rubio）與克魯茲（Ted Cruz）。

美國聖路易士華盛頓大學東亞系副教授馬釗分析稱，這次的中期選舉結果說明，特朗普對中共的強硬路線得到了美國民意的支持，因此他的鷹派顧問團隊不會有大幅調整，其遏制中共的外交理念將延續。

現在的白宮高級顧問團隊中，「反精英」、「反建制」的政界新人正在成為美國的「權力中樞」，如鷹派的國家安全顧問波頓（John Bolton）、白宮貿易顧問納瓦羅（Peter Navarro）等人，他們將影響著美國政府的決策。這些人對中共都持非常強硬的態度，而且「出招無常」，這將給中美關係「增添巨大變數」。

美國在中期選舉後形成的政治新格局是：一個反共的國會再加上一個強硬的白宮，而這是北京當局「絕對不欲看到的」一幕。

內外受困的北京當局，在美國中期選舉前夕，近來一改「以牙還牙」、「自力更生」的論調，開始向美國釋放妥協信號。習近平、李克強、王岐山等北京高層密集表態，中方準備好跟美國就共同關心的問題舉行討論，努力尋找雙方都能接受的貿易解決方案。美國中期選舉結束了，北京的壓力卻不減反增。美國對中共的對抗不會減弱，北京要想和華盛頓在經貿領域達成協議或更加困難。◇